第1242章:隱形的字
剛從鎮子上採購日常生活用品回來的江思甜,一回來就發現屋子裏只有林牧自己一個人坐在外屋,便疑惑問了一句。
“瑪茵、angle楊、林喬她們呢?”
“咳咳……我姐去山上看爺爺了,瑪茵……咳……和老楊說是配藥,也出去了。”
經過十來天的治療后林牧臉色稍微有些好轉,而且髮型和鬍子也整理了一番,又在江思甜和季林喬的精心護理下,也胖不了少。
乍一看的話除了還是瘦以外,幾乎已經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只是,咳嗽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甚至晚上越加嚴重起來。
為此,在江思甜心裏總是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但又不敢多說什麼。
關上門,江思甜將買來的東西放下朝着林牧走近,看到他手裏拿着的東西,再次問了一句。
“又在想伯父,伯母了嗎?”林牧手中拿着的是當年慕容婉清留下的那封信,所以江思甜才這麼問的。
而關於這封信,林牧也沒避諱過江思甜,前段時間拿出來的時候便已經給她看了。
不得不說,對於林詩義與慕容婉清這段凄美悲壯與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江思甜同樣感觸頗深。
同時,心裏也篤定自己和林牧之間也超脫了世俗的愛情。
然而令江思甜有些疑惑的是,林牧總是時不時的拿出信件來看,就像着了迷一眼。
以他的聰明程度,這封信里的內容應該早就已經背下來了,這般反覆的翻看又有什麼意義呢?
按照林牧的性格,絕不會毫無意義地做一件事。
難道這裏面另有玄機?
林牧似乎看了江思甜的疑心,毫不隱晦地說道。
“咳……我已經反覆檢查過……咳咳……很多遍了,這封我母親留下來的信包括信封在內……咳內一共五張紙,但任何一張紙上都沒有夾層。”
原來,林牧反覆看這封信的目的是在檢查紙張是否像當初外公留下的歷史密卷一樣,是否也有夾層存在。
而理由,和江思甜猜想林牧的一樣,他也不相信母親在臨終之前,只留下了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而沒有其他。
被林牧一語點醒的江思甜又朝着林牧靠近了一下,從林牧手中接過一張信紙,舉在手中透過窗戶射進的陽光反覆看了幾遍。
得到的結果同樣是看不出任何玄機。
江思甜搖了搖頭,一邊將信紙還給林牧一邊說道。
“按道理說,伯父和伯母生前都猜到了你將來會發生的事情,就絕對會給你一些忠告和提示的。
可這封信除了敘述當年所發生的事件之外,確實沒有什麼可仔細研究的之情。
但為什麼又找不出任何線索呢?
難道沒在這封信中,而是其他的物件里?”
“咳咳……你是……咳……說那副父親臨終前畫的母親畫像嗎?”
既然林牧和自己想到了一處,江思甜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將目光看向了他。
“我也檢查過很多遍了,裏面沒有任何問題,咳……”
林牧的回答再一次讓江思甜陷入無解的狀態之中,只要搖着頭說道。
“看來伯父、伯母生前要遠比我們想的還要多,留下的線索也是難以找尋。”
說完這句話,江思甜溫情地看着林牧,柔聲說道。
“你還是回裏屋躺一會兒吧,angle楊說過不讓你長時間坐着的。”
“好。”
林牧也不推辭,站起身在江思甜的攙扶下往裏屋走。
此時,已是臨近正午時分,陽光從窗戶透進來正照到房間的牆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林芷瞳小時候淘氣,還是其他原因,在陽光的照射下的牆壁上居然顯現出來一片用鉛筆畫的塗鴉。
這些塗鴉經過歲月的洗禮后平時光線暗淡的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只有在強光的照射下才會顯現出來。
要麼說世間的所有偉大的發現大部分來自於偶然呢。
這一片平時看不到的塗鴉卻偏偏被江思甜看到,頓時心中閃過一絲希冀的光芒,但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只苦笑地搖了搖頭。
也偏偏這一苦笑,被林牧發覺,於是有口無心地說了一句。
“怎麼了?是在擔心我的身體嗎?”
說罷,林牧強撐着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老楊那傢伙可是打了包票,咳……說一定會把我治好的,到時候我陪你過一輩子。咳……”
——陪你過一輩子。
先不提這句“承諾”最終到底會不會實現,但此刻在江思甜心中卻是充滿了溫馨。
不過,她苦笑的原因可不是這些,說道。
“不是在擔心那些,我是在想……”
見到江思甜欲言又止,林牧也不覺有些思疑,停下腳步問道。
“想什麼?”
既然林牧執意要問,江思甜也不再隱晦地說道。
“雖然覺得還是有些不可能,但我想如果是伯父伯母的話應該會做到的吧。
林牧,你肯定知道過去通訊不發達的時候,各國情報組織經常會用一種令字體隱形的藥水在紙上書寫情報,等到接收人拿到后,用另外一種藥水就會顯現出來。
你說伯父伯母會不會……”
以上所有江思甜的所有猜想,的確是從牆壁上顯現出來的塗鴉得到的暗示,只是她不確定林牧的父母會不會有這種技術。
而林牧,在江思甜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她所有的想法。
但臉上卻沒有半點驚喜的表情,只平淡說道。
“這件事我想過了,咳……同時也相信以爸爸的聰明才智一定會弄清楚……咳……那種藥水的成分和作用。
其實也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前幾天我問過瑪茵,咳……她說令文字書寫后消失又重新顯現的方法很簡單。
利用薑黃(中藥)水在紙上面寫字,等幹了以後再用清水(實際上是鹼水),咳……薑黃遇見鹼就會變成血紅色的,紅字就顯現了。
這麼簡單的方法,我爸一定會知道。咳……
咳……我也試過,可是……”
林牧的話已經是不言而喻了,他不僅想到這種事情,而且也做了相應的措施,但結果卻不盡人意。
可江思甜也沒有死心,又說道。
“那副畫像你試過了嗎?”
“沒有……”林牧如實回答。
“現在在哪?”
“就房間裏。咳……”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快速走到裏屋將畫像展開,江思甜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跑出了房間,不一會兒手中端着一碗清水(鹼水)走了進來。
“這是裏面我放了買回來烹飪用的小蘇打,鹼性雖然不如食用鹼,但也應該可以用。”
說完,她將目光看向了林牧。
江思甜在猶豫,畢竟這副畫像裏面的人是林牧的母親慕容婉清,就算已經是“兒媳婦”了,她也不能擅自去污穢。
直到看見林牧點了點表示同意,江思甜放心的喝了一口碗裏的水,小小心心地朝着翻過來的畫像背面噴出一小片。
隨着鹼水慢慢濕透畫紙,林牧與江思甜兩個人的表情越發的驚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