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從‘現實’着手
軒轅。
說起來，沈雲還因為這個熟悉名字記起了一段封存在記憶的過往。
早期的幻想，也就是剛剛降臨在還稚嫩孩提時代的故事。以小孩子的姿態才能進入的奇幻世界，實在充滿樂趣，在這樣那樣的幫助下他們總能打敗許多強大的敵人。壞人簡單到可愛，好人則最開始就全力的幫助着孩子們。
最開始，就是那樣到處充滿着童趣般的試練。
但伴隨着年歲漸長，心智漸全。加上幾次失敗而留下恐怖的經歷，漸漸相遇的這個世界的同伴有好幾個退出了。
也就是在那種時期發生的故事。
在經過一次確認之後，幻想向沈雲放行至一個龐大的世界中。
那是，上古神州、洪荒山海最後的末影。
——人文初祖，軒轅帝姬所處的時代。
在那裏，他幫助軒轅帝姬打敗很多敵人並逐漸收復國土。最後在祭天之禮上，被冠以‘天選’而後回到現界，發現自己背負了一個叫蒼穹之誓的祝言，也同時獲得了使用部分軒轅劍靈的能力。
可是，在他所經歷的那個時代中明明沒有出現什麼強大的事物才對。神話、史詩中的仙人、妖魔都沒有遇上，純粹的只是部族之間的交戰。
這個謎團，沈雲之後再也沒能有機會了解清楚。
可是為什麼，現在又重新牽扯到它了呢？
看着先前椿所指向的那顆代表了那個故事的幻想，沈雲猶豫的停下了瘋狂想要投諸入內的想法。
起碼現在，他還不能立刻前往。
因為還有另一個令他放不下的存在。
“椿。”
“有什麼吩咐，守護者。”
指向黯淡着的那顆星辰，沈雲詢問道。
“軒轅時代的幻想還能支持多久？”
“最多還能抵抗四十五年。但是守護者！每一秒的過去都可能導致事態的惡化還請立刻前往！”
椿很是激動的想要勸沈雲立刻前往。
“嗯，我是知道的。那，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但把我體內的這把劍抽出應該能多加點機會吧。”
因為那早已背棄了的蒼穹之誓而得到的軒轅劍的力量，如果還回去的話。多少能增加點軒轅帝姬本人的力量吧！
“軒轅劍嗎。”
椿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雲身體深處那把禁錮着沈雲力量的劍，遺憾的說道。
“事實上，就是因為失去了它的部分力量那個世界才會被找到一點間隙的。但事到如今也來不及了。”
“您還是沒打算即刻前往嗎？守護者大人。”
“抱歉，我還有點事情。”
“請恕我直言，無論是什麼樣的要事都不可能和優先援助軒轅大人重要的。”
數億星光照耀下，椿如此說道。
這樣，嗎。確實。
她說的完全沒有一點錯誤，包括那言語的正確。沒有一點作偽。
事到如今，沈雲也差不多相信她的話了。
從一開始就感到熟悉了，這裏是世界之間。過去那些幻想中世界意識徘徊的地方。
而無論是當時那些小不點過於親密的態度還是每次進入幻想身份的優越都在告訴着他。這些都是真的！
包括是緣由不明‘守護者’的身份、人類文明總是在經歷着苦難的事實、以及現在應該做什麼的正確性。
都在毫無保留的告訴他，現在不應該去想毒島的事情。而是去另一個的世界，去救助一個對人類歷史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可是為什麼，在每次想到那張臉、那個身影的時候心臟都會好痛？
每一次閃過那個無足輕重的背影在身前緩緩倒下，還轉過頭露出一抹凄美微笑的樣子。就有種想要哭出來的錯覺。
大概，那是和伊卡洛斯那時的模樣太過相似了吧，自己曾經是那麼認定的。然而連自己也沒辦法明白，自己那時為什麼會向幻想要了她這件事。
我，喜歡嗎？
沈雲這樣詢問自己。
但是卻沒能得到回復。
因為在詢問喜歡與否的時候，閃過的不止毒島的模樣，還有御坂的、佐天的、初春的、丹特利安的、斯卡蘭諾的、伊卡洛斯的、太多太多其他的，甚至還有楚離的。
“哈哈哈哈！什麼喜歡呀。”
不止為何漸漸發出狂笑的沈雲掩面罵道。
“我也不過是一個人渣而已！”
椿很是識相的沒有在這個時候打擾她原本敬重的‘守護者大人’的發瘋。
只是感覺，以往知曉的那所有守護者共同高大的形象在這一位身上出現了偏差。
“我不會現在就去的，已經這麼決定了！”
“既然是守護者的意願，椿尊重您的決定。”
好奇的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椿，沈雲笑道。
“我有很多理由，比如說力量不足什麼的。但是我不會在這裏逃避我作的抉擇。”
“現在告訴我，‘刀劍神域’幻想的在哪裏。”
“請看這裏。”
椿指向一顆已經接近黯淡並綻放着幽黑光亮的星辰說道。
“這就是‘刀劍神域’，不過已經快要被崩壞完全掌握了。剛剛在一位決心對抗崩壞的戰士的幫助下才勉強恢復一點生機。”
椿說到這裏又正起身子說道。
“這個世界因為受到大量外界投諸的‘關注’本來已經處於破格的邊緣，在其獨特的包含複數內容的多段式主線的影響下即將出現一位真正的‘庭院守護者’但很可惜，它遭到了侵蝕。”
“現在，所有的故事都將在最開始結束。它本身的底蘊倒並沒有流失太多，只是‘庭院守護者’的孕育只能是胎死腹中了。”
庭院守護者？嗯，沈雲略加思索之後就得出了答案。
用現世文明歸納出的情報來判斷，那應該是指‘世界之主’或相近意思的存在吧。
一般意義上是指征服所有幻想世界中住民及其意志的人，當然也有這樣卻失敗的。而據還沒有得到證實的猜測，是指擁有某種資質、得到認可的人。
當成為這一類之後能夠得到隨意使用、調動被認可世界的資源和力量，更能夠被用作與其它幻想世界的相連。
就算不是那些物質上的，被一個幻想世界完全認可之後還會得到掌握部分世界本身規則並顯現在其他幻想世界的能力。
不過這麼不得了的東西還只是未經完全證實的猜測當然是因為還沒有一位現世的人類獲得咯。當然，得到這一情報本身就證明了它的實例！雖然不是現世的人類，但幻想中的一些原住民、其他幻想的援助者倒有獲得這一殊榮的確例。
就比如與學院都市並列天朝南北兩大幻者人才培育基地的‘國武’，它的名譽副校長。傳為金古系列武俠中帶離的原住民，以白髮老者形象坐鎮的神秘強者，繼承了一個民國類的近代幻想世界每隔一月都可以送入一批人在其內與各大武術宗師切磋國術。而且在政府的努力下那個幻想真正做到了全民皆武並開始接觸練氣的部分知識，只要再過一二十個歲月那裏就真的可以從低武晉級到中武世界。
“守護者大人。”
“什麼事？椿。”
“恕我直言，這個幻想的價值還不值得一位守護者親自前往救援的地步。相反，對於練兵來說是很妥當的決定，從這一點來看您的族群就很有見地。”
“練兵？是指什麼。”
沈雲不解的向椿問道。
“現在停留此幻想的共計126名的傳送人員都持有異域次元氣息的鑰匙，故而我做出他們不會抵抗到底的判斷。”
不會抵抗到底，也就是視情況而定選擇撤退。
確實，這樣的事情也沒少到哪裏去。不說其他國家，就單是天朝就沒有要求幻者必須履行兵法的義務。
說到底，這不過是對人類而言無關重要的另一個次元。縱使它的存亡可能會影響到世界的安危，但在面對這些壓力的面前人類自身的鬥爭就從未停止過。
不僅是小小的學院派系，還有國家、人種、宗教等其他。一方得利，就會引來窺伺。一方勢弱，就會被群起而攻。
“不可靠嗎，那要怎麼樣才能贏？敵人的弱點是什麼？”
“弱點？”
思索片刻后，椿給出了答覆。
“侵蝕已經覆蓋了整個‘刀劍神域’，作為幻想內包含的次世界它已經不能夠從內部給予任何變動。但是萬幸另一端的世界並沒有遭到封鎖。”
“另一端？你是指‘現實’？”
確實，如果能夠不被影響的進入刀劍神域的現實並在那裏干擾刀劍神域的運行。那麼基於遊戲世界侵入的崩壞就會失去它侵蝕下世界的調控能力。
不過，這得小心才行。
雖然因為需要持續吸血崩壞才維持着那個遊戲世界的運行，但只要它發現不對勁就會立刻反應。已經被掌握了的世界幾乎是瞬間就可以被它抽離乾淨。
“那麼你能夠給我什麼幫助嗎？椿。”
“請原諒，守護者。人類的危機只有人類自身跨越才存在意義，阿賴那大人是這麼交待的。”
人類自身，呵。這又是為了什麼更完善的人類種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