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4章 命運之輪(22)

第1444章 命運之輪(22)

齊天峰,一柱齊天。

對於風之國來說,齊天峰就是一扇巨大的護國之門,將來自大峽谷的風魔阻隔在外。

若是從很遠處望去,齊天峰像是一柄直插在大地上的巨劍。

一襲黑袍的翼天老祖,右手拎着寧天就像是拎着一隻小雞一樣輕鬆。

他趕到齊天峰山腳下,抬頭看了看。

“齊天峰,大寶貝,我回來了。”

翼天老祖左手掐訣,背後竟然生出一對巨大黑翼來。

黑翼一展,一團黑風包裹着他向上飛去。

越是往上,風靈越強。

一道道風鞭襲來,落在翼天老祖的衣襟上,爆開一團團藍色電弧,發出刺耳的吱吱聲響。

而翼天老祖卻如蒼鷹游天一般輕快,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齊天峰上。

翼天老祖抓起寧天,端在眼前看了看,一臉失望道:

“怎麼?這小子不動了?難道是我一時大意,他被上山途中的風魔給震碎了心脈,就這麼掛了嗎?”

呼嚕,呼嚕。

寧天的嘴裏傳出打鼾的聲音。

翼天老祖臉色一喜,心想:

“臭小子,原來是睡著了。能在風魔的壓迫下這般輕鬆入睡的,你是頭一個。不可思議是,這小子的氣息竟然和周圍的風靈融合成一體,讓我的神識不能輕易感覺到他的生機。

想想三年前,我也是這般把寧府的寧玉擄上齊天峰的。到了這裏的時候,寧玉那小孩子的五臟六腑翻了個個,要不是我及時救助的話,他就見了閻王。

如此對比,這寧天的天賦果真是強過寧玉百倍,他風屬性十靈脈的體質更適合齊天峰。”

翼天老祖直接將寧天扔在地上。

“哎喲!”寧天疼的輕叫一聲,醒了過來。

寧天的眼神先是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後落在對面的翼天老祖身上,心念飛轉:

“我在寧府門口被此人擄走之前,憑藉順風聽音的天賦遠遠聽到族長爺爺說“恭送老祖”,此人多半是隱居在齊天峰的翼天老祖。此地風靈的濃度至少是正常情況下的百倍,必是齊天峰的山頂無疑。

記得族長爺爺特意提醒過,這位翼天老祖是我寧府祖師爺的胞弟,是一位喜怒無常的殺人魔頭,千萬不要招惹。我現在有痛感,證明我還沒死在這位殺人老祖的手裏。

我還活着,而且一定要活着離開這裏,我要回到寧府繼續學習鑄劍術。”

寧天馬上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鄭重施禮道:“風之國鑄劍世家寧府第三十八代弟子寧天見過老祖。”

“寧天小娃娃,懂事兒,本老祖很喜歡你,平身吧。”翼天老祖袖口輕拂,一股玄力將跪着的寧天託了起來。

寧天規規矩矩站在原地,不敢多言,生怕說錯一句話讓對面的老祖發怒。

翼天老祖圍着寧天轉了一圈,探出他的鷹鉤鼻子嗅着什麼,然後道:“沒錯,確實是萬中無一的風屬性十靈脈體質。”

翼天老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黃牙,然後取出裝着雪蛛劍的包裹,道:“寧天,你可知這包裹里是何物?”

“是雪蛛劍。”寧天一下認出包裹里的東西,眉頭微皺,卻也只好如實回答。

“此劍是寧玉鑄造,還是你鑄造的?”翼天老祖再問。

“本來是寧玉鑄造,但半途出了意外,我才參與其中。應該說是寧玉和我一起鑄造的。況且,當日寧玉鑄劍,我是作為他的鑄劍助手的。”寧天不敢有絲毫隱瞞。

“你說的應該是實話。寧玉的天賦是有,但他絕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鑄造出這等品階的靈劍的,而你的天賦是遠超過他的。”

“實屬巧合。”寧天腦中閃過那天在劍爐發生的事情,改變了他的命運。

“這樣吧,我看你天賦極佳,以後就不要鑄劍了,和我一起修行劍道就好了。”翼天老祖面帶微笑道。

“和老祖您學習劍道?”寧天面露猶豫,“這?”

“怎麼?你不願意?”翼天老祖的臉色一沉,架在鷹鉤鼻子上的一雙眼神射出琥珀色的光斑。

“非也,非也,”寧天連連擺手,“只是我長這麼大一直修習的都是鑄劍術,從來沒修行過劍道,劍道一途我是一竅不通。若是在您的教授下練得不好,豈不損了您天下第一劍修的威名。”

“你這小子,拍馬屁的功夫比你的鑄劍術也不差。我雖然不是天下第一劍修,但也敢說是天下第二劍修。而我的目標就是超過那個站在劍道巔峰的傢伙,成為整個冥界劍道的第一人。我告訴你,凡是好的鑄劍師一定可以成為好的劍修,而好的劍修不一定能成為出色的鑄劍師。”

“願聞老祖教誨。”

“劍修平日裏劍不離身,但好的劍修着重練的不是用劍,而是劍心。劍心說白了就是人劍合一,只有如此才能發揮出劍術的威力。鑄劍師是打造靈劍的人,沒有誰比鑄劍師更了解靈劍本身的靈性。尤其是鑄劍師親手打造的靈劍,就更容易做到人劍合一。因此,好的鑄劍師天生就是好的劍修。”

說到興奮處,翼天老祖用手一指對面的寧天。

“而你,就是一位天賦極佳的鑄劍師,缺少的是劍道一途的引路人。”

寧天認真聽完翼天老祖的話,心想:

“這翼天老祖的說法乍聽上去很有道理,但和族長爺爺平日裏的教誨完全不同。”

族長爺爺的話猶在耳畔:

“鑄劍師修習鑄劍術,其實修的也是劍心。每一件靈劍都是鑄劍師的用心之作,要想鑄造一把好劍,就要投入全部情感,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作為寧家的鑄劍師,是禁止修行劍道的。因為劍道本身是殺人術,一名鑄劍師若是沾了殺人術,便會失了心性,有了心魔,便不會再鑄造出好的劍。”

寧天看到翼天老祖正用手指着自己,硬着頭皮道:

“寧天多謝老祖錯愛。但我立志做一名鑄劍師,不會去修行劍道的。”

“哼!”翼天老祖一聲冷哼,身後騰起一尊巨大的黑鷹法相,風壓凜凜,“你不從,我便殺了你。相信我,殺人比碾死一隻螞蟻更簡單。”

不知怎的,寧天的倔強勁上來了,朗聲道:

“成為天下第一鑄劍師是我的理想,即便您現在出手殺了我,我也不會改變它。”

翼天老祖聽到寧天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寧天卻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這殺人老祖難道每次殺人前都要大笑的嗎?”

翼天老祖收斂靈壓,走到寧天跟前,道:

“你小子和我的脾氣一樣,都是為了理想可以放棄生命的傢伙。我看這樣吧,只要你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我便親自送你回寧府。你做你的鑄劍師,我做我的劍修。”

寧天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些,道:“只要不是讓我做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好。”

翼天老祖輕蔑一笑,道:“殺人放火還用得着你嗎?況且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值得我去殺。我作為一名真正的劍修,只有在和其他劍修比拼的時候才會殺人。”

寧天長呼出一口氣,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翼天老祖想了想,道:“你和我一路趕來齊天峰,一定有些累了。你先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再和你詳談。”

寧天抱拳:“多謝老祖體諒。”

偌大的齊天峰上,卻只有一間小石屋,堂堂的翼天老祖連個僕人都沒有。

翼天老祖提供的食物也很簡單,便是產自齊天峰的松子。

說來也神奇,寧天吃了幾顆松子后不但肚子飽了,就連一路的疲憊感也消失不見。

“這不是普通的松子,每一顆松子都飽含風屬性靈力,味道香醇,簡直就是風屬性的靈丹。此物雖好,但不能貪多。”寧天將剩下的松子收好。

到了晚上。

翼天老祖取出兩根普通的麻繩,繩子的兩端固定在牆面的掛鈎上。

“天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

說完,翼天老祖的身體飄起來,躺在其中一根繩子上。他的身體輕輕搖晃,宛如躺在雲朵上睡覺。

寧天學着翼天老祖的樣子,躺在剩下的一根繩子上。他體內風屬性十靈脈自行運轉,身體輕如鴻毛。

第二天一大早,寧天睜開眼,發現翼天老祖已經不在石屋裏。

“這偌大的齊天峰,就這麼一間小石屋。況且,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獨自面對攔在山路上的風魔。這裏簡直就是一座天然的風牢,看來我是偷走不掉了。”

寧天出了小石屋,看見翼天老祖正在對面的空地上晨練。

翼天老祖的雙手好像抱着一個無形的大西瓜,緩慢地在半空中來回搬運,腳步在地上畫出一個圓圈。

寧天不敢打擾,卻看出其中端倪:

“從我感知到的風的流動來看,翼天老祖的氣息和周圍的風融為一體。他看似慢吞吞的動作,卻已然引動了方圓百里的風靈。”

寧天越看越入神,體內風屬性十靈脈全速運轉。

他看到虛空中,有一個無比巨大的,由風勾勒出的翼天老祖,正在撥弄這方天地。

“翼天老祖真的是太強了,風靈氣機,人就是風,風就是人,渾然一體。”

翼天老祖的腳步又畫完一個大圈,才收了動作。

“寧天,你看我這一套風語功如何?每天練一練,強身健體。”

“心為舟,腳為槳,腰為倉,手為舵,風為帆,暢遊風海。”寧天脫口而出。

“你的回答很正確,不愧是本老祖看重的人才。以後每天,你就和我一起修行這風語功。”老祖的話出口,不容辯駁。

之後的每天早晚,寧天都要和翼天老祖練一遍風語功。

三個月後的一天清晨。

翼天老祖把寧天叫到跟前。

“寧天,你的風語功初成,也是時候幫我完成一件事了。因為我的陽壽就快要耗盡,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翼天老祖說完,一雙老辣的眼神看向天空,似在洞悉什麼,又似空無一物。

寧天看到清晨的陽光乘着風,化作一顆顆細小的光珠在翼天老祖的臉龐上跳躍,那是一張充滿了皺紋和斑點的臉,眼神中卻滿懷着對理想的希冀。

寧天彷彿看到了多少年以後的自己,在鑄劍師的路上不曾停歇。

他的心底里升起一股要幫助眼前老人家的衝動,道:“老祖,您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翼天老祖點頭,道:

“很久以前,冥界的一位大劍修劈出一劍,斬開了通往風之地獄的道路,就是現在齊天峰對面的大峽谷。傳說,這位大劍修所用的那把靈劍就被封印在齊天峰中,名為“鬼風”。

我一生追求劍道,奈何歲月不饒人,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前夜。現在冥界的第一劍修是位列冥界十殿之一的風頌殿的主人,風頌冥王。我曾挑戰他兩次,都敗在他的手裏,最近一次是百年前。若論劍道,我自認為不比風頌冥王差。但在和風頌冥王的兩次劍斗中,我手中的靈劍都碎了。”

說到這裏,翼天老祖一拍大腿,一臉的不服氣。

“是我手中的劍不行。”

寧天很聰明,一下便聽出了翼天老祖的意思。

“老祖,您是不是要我幫你把封印在齊天峰內的靈劍“鬼風”取出來。然後,你拿着這把劍再去挑戰風頌冥王。”

翼天老祖看向寧天,嘴角勾起笑容,道:“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寧天信誓旦旦道:“我願全力助老祖取回“鬼風”劍。”

翼天老祖道:“你要做的是,用我教你的風語功,加持在“雪蛛劍”上,斬出一道沒有殺氣的劍氣,破除封印。我在一旁伺機而動,等靈劍“鬼風”現世,我便全力降服它。這個辦法是我想了好久的,應該有九成的把握。因為我殺戮太重,無法做到出劍的同時沒有殺氣。而若是有殺氣,斬出的劍氣便會被封印吞噬,不但不能解除封印,反而會加強封印,這是我試了幾次后得到的結果。”

齊天峰上,一處峭壁前。

翼天老祖用手指着對面光滑的峭壁,道:

“經過幾百年的不斷摸索,我確定這峭壁之後存在着一處異空間。異空間內有強大無比的風靈異動,必是“鬼風”劍的藏身之處。”

寧天順着翼天老祖的手指方向望去,目光在光滑的峭壁上搜索,根據風流動的痕迹,勾勒出一道道原本隱藏的符文線條。

“這峭壁之內的確藏着一座用來封印的陣法。只是陣法下面封印的是什麼,只有打開封印才知道。”寧天道。

“寧天,接下來需要你斬出一劍,破除封印。記住,不能有半分殺氣。”翼天老祖一臉嚴肅道。

寧天點頭,道:“寧天記住了。”

接下來,寧天將包裹着劍匣的麻布打開,將紅木劍匣穩穩地放在自己的身前,並沒有馬上取出“雪蛛劍”。

他盤膝閉目,體內風屬性十靈脈悄然運轉。

翼天老祖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寧天的動作。

神奇的是,寧天的身體在翼天老祖的注視下,漸漸化作半透明狀,直至全然消失。

“寧天的風語功雖然根基遠不如我,但領悟卻比我更高之一分,現在他的身體已然風語化。若是他施展此術偷偷逃出齊天峰,我也是輕易察覺不到的。看來他是真的要出手幫我這一次。”翼天老祖原本的一點戒心在這一刻全然不見。

翼天老祖單手捧出一枚拳頭大小的“風旋”法印,輕輕向著對面一拋。

風旋法印落在寧天盤坐地方的周圍,落成一座護體風陣。

“以防萬一,我不能讓任何意外打擾到寧天。”

翼天老祖的雙眼中閃出琥珀色的光彩,施展風瞳術,在空蕩的地面上,重新勾勒出屬於寧天身體的線條。

只見寧天睜開雙眼,伸出雙手,將雪蛛劍從劍匣中取出。

雪蛛劍一出匣,便溢出一股無匹的寒氣,周圍地面瞬間結出冰晶。

有嗷嗷的獸吼聲傳出,一尊擁有十顆頭顱的白色蜘蛛法相若隱若現。

翼天老祖在一旁看得清楚:“這雪蛛劍充滿了極陰寒氣,其中的器靈本就是個自帶十萬殺氣的凶獸。要想用此劍斬出一道沒有殺氣的劍氣,是很難做到的。”

寧天依舊盤膝而坐,他攤開十根手指,在雪蛛劍表面彈了起來。

指落,有類似瑤琴之音傳出。

其音如山間細水,叮咚之音入人心。

翼天老祖在聆聽,周圍的風在聆聽,雪蛛劍在聆聽,整個齊天峰在聆聽。

齊天峰的山坡上,原本光禿禿的地方,彷彿有一條溪水在流淌,“溪水”所過之處,有嫩綠生出。

“寧天小子果然天賦超然,以風入心境,心中所想,指落為琴,琴聲便是春雨,滋潤大地,一切都變得恬靜。”翼天老祖心中暗贊。

果然,雪蛛劍的寒氣收斂,其上現出的凶獸虛影也乖乖沉沒在劍身之中。

寧天站起身來,拎着雪蛛劍,來到峭壁前。

“就是那個位置,是解除封印的法門所在。”寧天的目光盯住峭壁上的一個點。

寧天心中默念風語功法訣:“心為舟,腳為槳,腰為倉,手為舵,風為帆,暢遊風海。”

方圓百里的風靈被悄然引動。

虛空中,現出一尊以風靈勾勒的巨大人物。那人物身高百丈,五官與寧天一模一樣。

手起!劍落!

一劍風起!卻沒有絲毫的殺氣!

劍氣落在封印之上,如靈巧的鑰匙。

封印開始轉動,有咔咔的聲響傳出。

翼天老祖的眼神一亮,暗贊:“寧天,你做得很好!封印開啟了!”

一輪七彩的封印之陣清晰地呈現在原本光滑的峭壁上。

封印先是左轉三圈,再右轉四圈,最後左轉五圈。

轟!

一聲巨響!

峭壁崩塌!

露出一座黑洞!

黑洞之中,黑色的鬼氣滾滾奔涌而出,如一帶黑色大江,迅速淹沒了天地。

整座齊天峰變得黯淡無光。

“鬼風劍,我等了你足足五百年了。”翼天老祖大喊着,騰身而起,直奔黑洞的所在沖了進去。

“老祖小心。”寧天突然察覺異樣,大聲提醒。

砰!

剛剛衝進黑洞的翼天老祖被怪力掀了出來。

緊跟着,一頭龐然大物從黑洞中鑽了出來。

“那是什麼?”寧天的一雙眼都看傻了。

一頭背生六翼的巨大黑色鬼鷹,腦門上閃爍着十顆星點。

翼天老祖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巨獸,臉色難看無比,口中咒罵道:

“他劍老子的,這哪裏是什麼靈劍,分明是一頭十星界獸,傳說中風之地獄的魔王,六翼鬼鷹。”

翼天老祖要衝上去,卻是軀幹震顫,提聚上來的功體竟然散去半數。

他這才低頭看去。

他的心窩處插着一根黑色的羽毛,羽毛的尖柄一端沒入心脈半寸。

“剛剛衝進去的時候大意了,心脈被這傢伙的飛羽打了個洞。”

翼天老祖的眼神中閃出倔強:“這點小傷,奈何不了本老祖。你這鬼鷹,把本老祖要找的“鬼風”劍偷走了吧?給我還回來!”

說著,他手腕一翻,手中托出一個巨大的劍匣來。

劍匣如孔雀開屏般展開,亮出其中十柄靈劍。

“劍陣――十風龍斬!”

十柄靈劍首尾相連,斬向對面。

劍心入形,劍氣化龍,龍嘯驚天。

六翼鬼鷹不躲不閃,腦門上十顆星點閃動,方圓百里的界面之力立刻被其調動起來。

六翼鬼鷹口吐人言:

“你這個糟老頭,覬覦“鬼風”劍五百年了,如今破開封印,卻發現裏面封印的是我,根本不是“鬼風”劍,有些氣急敗壞了吧?你不知道吧?“鬼風”劍早已毀損了。我堂堂“風獄大魔王”被封印在這裏足足十萬年了,如今終於重見天日。”

說話的同時,巨獸祭出一爪。

看似普通的一擊,竟然抵住了翼天老祖的飛龍劍陣。

凶獸再一用力,天地變色,十柄飛劍接連崩碎。

劍陣一下被破,翼天老祖立刻遭到劍心反噬,一口老血噴出。

“他劍老子的,這王八鳥是最高品階的十星界獸,它有界面之力加持,一出招就毀了我的劍。我心脈受損,被風頌冥王留下的舊傷複發,功體只能發揮出三成。話說回來,即便是巔峰狀態的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這下糟了。”

翼天老祖大喊:“寧天,你快逃命去吧,這畜生由我來對付就好。”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鬼鷹的又一爪就罩了下來。

砰!

翼天老祖身外黑袍崩碎,整個人如拋出膛口的炮彈一樣砸下地面,撞出一個大坑,血肉模糊。

寧天看得清楚,翼天老祖已然被六翼鬼鷹完全壓制,隨時有丟掉性命的危險,大喊:“老祖,我來幫你。”

寧天情緒激動,卻不知如何出手。

作為鑄劍師的他,一直都是在鑄劍,卻從來沒有用劍殺過一個人,更別說眼前的一隻巨大鬼鷹了。

寧天顫顫巍巍舉起手中的雪蛛劍,道:“雪蛛劍,今天就全靠你了。”

寧天腳尖點地,身體乘風而上,鉚足力氣,舉起手中雪蛛劍,帶着憤怒,一劈而下。

雪蛛劍立刻感應到來自主人身上的怒氣。

嘯――

一聲劍鳴!

擁有十顆頭顱的雪蛛王法相加持!

吐出十道劍氣,擰成一股。

“劍道――雪蛛風斬!”

一劍冰寒,風雪連天。

高空中的六翼鬼鷹毫不在意,輕蔑道:

“剛收拾了老的,又來了個小的。雪蛛,九星界獸,甘為此劍的器靈,真是丟盡了界獸的尊嚴。”

“風遁――六翼風魔!”

鬼鷹六隻翅膀一起扇動,鬼風撼天。

砰!

雪蛛劍應聲粉碎,寧天墜落在地。

“嘿嘿,自不量力的小傢伙,徒有其表罷了。論修為和劍道的衝擊力,還不及剛才糟老頭的十分之一。以後,這齊天峰就是本魔王的了。不,這天下都是本魔王的。”

正當鬼鷹得意的時候。

跌落在地面上的寧天竟然爬了起來,只是他的眼神和之前已經截然不同。

鬼鷹憑藉一雙風之目,在寧天的身上看到了一位綠衣少年的影子。

凶獸眨了眨眼:“這是怎麼回事?換了個人嗎?”

徐陽的意識一直在寧天的身體裏。

這一刻,他利用命運之輪的規則,行使了第二次改變宿主命運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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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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