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不是個好東西
此時酒吧里正唱着一首羅大佑的老歌叫你的樣子，旋律平緩柔情帶着絲絲凄涼。唱這首歌的哥們兒四十來歲，嗓音沙啞，看樣子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唱的很不錯。
柳塵和周虎來到陳雪兒那一桌，一直關注着柳塵的陳雪兒趕緊安排兩人坐下，昏暗中小臉紅紅的，見柳塵注意她的打扮顯得有些害羞。
陳雪兒帶來的閨蜜有三個，長得都挺不錯的。這也是柳塵之前刻意提醒過的，畢竟是為了暖場，長的太對不起人民來了就是幫忙冷場。介紹過後柳塵對其他三位姑娘有了大概的了解，楊萌萌，人和名字差別很大，不僅是因為那對豐滿的胸部，性格也極為開放，是三人中最健談的一個，聽口音應該就是S省人。曹鳳舞，小家碧玉一個，和陳雪兒一個宿舍的，看樣子也很少來這種場合。最後一個張靜，人如其名話是最少的一個，從骨子裏透着一份冷漠。
“感謝三位給面子過來，想喝什麼就點，今兒周虎請客。”柳塵笑着拍了拍一旁的周虎，心想這傢伙平時話挺多的，怎麼就這會兒啞巴了。
邊上的周虎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沒問題，今兒喝多少都行，以後來店裏一律八折！”
邊上的楊萌萌嘻嘻笑着，四女當中就她一人喝的啤酒，笑道：“我們今天可不是給兩位哥哥面子的，是給陳雪兒撐場面來了，她說她家男朋友開了間酒吧，讓我們陪她一起過來--哈哈--雪兒你打我幹嘛，人家又沒說錯--”
陳雪兒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急急忙忙向柳塵解釋道：“你，你別聽她的，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柳塵微笑的問道，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這臉皮太薄了，動不動就臉紅。
陳雪兒解釋不清楚，只好轉過頭去把羞澀化為粉拳砸在楊萌萌身上。
“哎喲，柳老闆，你可得管管雪兒啊，她動不動就打人啊--”楊萌萌嬌滴滴的朝柳塵抱怨道，碩大的胸部輕輕起伏。
見柳塵不為所動，楊萌萌語氣更加嬌媚道：“我的柳老闆，你就幫幫人家嘛，快把雪兒帶進廁所好好教訓一下。”
柳塵低頭喝着啤酒，笑容緩緩收斂，心中對楊萌萌的好感度極低。
有楊萌萌這個神經女在，氣氛倒不顯得尷尬。周虎似乎對楊萌萌有些意思，喝酒說話都圍繞着她展開，就連最後知后覺的陳雪兒都發現了異常。坐了一會兒，柳塵藉機離開，身後的陳雪兒望向柳塵的背影，大眼睛輕眨，猶豫之後起身跟了出來。
門口護欄，柳塵輕輕靠着點燃根黃鶴樓，如今自己大大小小也是個酒吧股東，紅塔山是絕不能再抽。今晚柳塵沒少喝酒，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吹了多少瓶子，身子已經有些飄飄然，但頭腦卻異常清醒。柳塵說來也奇怪，他從小到大喝酒就沒醉過，不是他有多能喝，而是他喝到一定量就會吐，即便喝的爬不起來，但腦子卻賊清醒。今晚酒吧開張第一天，能有這成績柳塵已經很滿意了，他略微估算了一下，撇開成本以及小姐的坐枱費，能有個兩萬塊純利潤，三個人每人也能分個幾千塊。相比於六塊錢一碗的酸辣粉已經是天大的數目了。
不過柳塵並不安於現狀，清水吧始終不是主流，他想藉著這股勁兒拿下天豪的門臉，要做，就做大的！
“對，對不起--萌萌她這人喜歡亂說話，你不要往心裏去--”身後傳來陳雪兒柔軟的嗓音，柳塵回過身，只見一身靚麗的陳雪兒正盯着自己的高跟鞋尖，頭埋的低低的。
柳塵重新打量着陳雪兒，纖長的雙腿被牛仔褲綳的緊緊的，白的的毛絨外套更添一分嫵媚高貴，笑了笑道：“沒事兒的，我不在意，倒是你反應有點大。”
陳雪兒俏臉通紅通紅的，頭埋得更低了，心裏想解釋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兩人陷入沉寂，許久之後陳雪兒緊張問道：“那，小姨沒來么？”
柳塵一愣，腦海中浮現出天字號狐狸精周婉蒞臨酒吧時轟動的場面，隨即搖搖頭道：“看來你還不怎麼了解她，如果不是生理需要，她能在家裏待一整天不動彈。要讓她對什麼事兒有興趣難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她以前說過，她寧願在門口看螞蟻打架也不願意上酒吧QJ自己耳朵。”
陳雪兒見柳塵如此形容小姨，不由得發笑，清純模樣之中帶着絲絲嫵媚，美如天仙。
柳塵看的有些發獃，回過神來後跟着笑着。周婉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柳塵一直在懷疑這丫頭不是一般人，哪有在外面租房子一次性付五年房租的普通人？
“對了，你們學校應該快放假了吧？”柳塵腦子裏尋摸着話題，不然兩人這樣面對面站着實在太尷尬。
陳雪兒頭微微一點：“嗯，還有十天。我家就在金堂，也不遠的--”
柳塵聽在耳里記在心裏，隨即無奈道：“大學生啊，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上過大學，也不知道那是個啥滋味，現在想想還挺後悔的，是個不完整的人生啊。”
陳雪兒看向柳塵，似乎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着超乎同齡人的擔子和故事，總讓人莫名的心疼。
“其實你可以來我們學校旁聽呀，雖然不是什麼好學校，可好在沒人認識你，冒充一下大學生也不錯的。”陳雪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心裏為自己出的餿主意感到汗顏。
奈何柳塵卻當真了，好一陣思索后緩緩琢磨道：“像你說的這樣也行，我高中成績還馬馬虎虎，應該能聽懂一些。”
陳雪兒見柳塵蠻有興趣的樣子，連忙和他講了一大堆大學生活的樂趣，什麼上課幫人答道，作弊怎麼被抓，說的繪聲繪色。柳塵就在一邊靜靜的看着陳雪兒表演，眼神溫和至極。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陳雪兒和她三個同學準備開。周虎殷勤的跑去街頭叫了一輛出租車，還特意先把車費給了。此時時間也不早了，酒吧里客人漸漸散場，周虎忙活完跑到柳塵跟前，大老爺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別提多彆扭。
“想說什麼你先打住。”柳塵搶先開口道，周虎一臉苦笑的看着老大，心痒痒的。柳塵掏出香煙遞給他，慢悠悠點燃，深吸一口瞥向周虎問道：“你找別的女人我不管，楊萌萌不行。我也不嚇唬你，你要跟了她，咱倆兄弟遲早要反目成仇。”
剛想說這事兒的周虎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焦急道：“怎麼了？為啥啊老大？”
“那姑娘心思太多，你應該能看出來。”柳塵抽着煙淡淡道。
周虎嘀咕道：“我心眼也多啊，能鎮住她。”
“用心眼鎮住的女人能叫愛情？”柳塵微微一笑，周虎身子頓了頓，柳塵看着火紅的煙頭緩緩道：“楊萌萌和其他幾個不一樣，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出來混的，先不說人品，就她的心計就超出同齡人。別看這她今晚一口一個柳老闆柳老闆的叫我，三分諷刺三分玩笑，剩下的全TM是發騷，沒人時指不定怎麼說我。所以，這種女人最好不要招惹，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周虎站在一邊不說話，猶豫着什麼。
“怎麼，不信？”柳塵挑了挑眉頭問道。
周虎苦笑一聲搖頭道：“沒有，我是在想好不容易遇到個對胃口的妞，咋就是這樣的呢。”
柳塵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周虎肩膀緩緩道：“這個你放心，今後圍在你身邊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你想怎麼挑都行。”
而隨之柳塵兩人在酒吧門口抽煙打屁，陳雪兒四人也下車往宿舍走去。楊萌萌從小包夾層里掏出一包四十塊的女士香煙，今晚在這種低端的場合她都懶得抽煙。
“雪兒，你這男朋友不怎麼樣嘛，也沒說買輛車送你回來。”楊萌萌憋憋嘴說道，一臉的幸災樂禍。
陳雪兒心中隱隱有些不快，淡淡道：“別亂說，別人還不是我男朋友。”
“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嘖嘖，哎喲，這種男人還值得倒貼呀，你也真行。學校追你的公子哥一大把，你卻看上這麼個窮光蛋，酒吧？我看是小賣部還差不多。”楊萌萌說話時出了名的尖酸刻薄，一開口就沒有好的，把柳塵說的好似一文不值。
邊上的曹鳳舞見陳雪兒臉色不太好，忙着拉拉楊萌萌袖子讓她別說了。可楊萌萌卻是不領情，切了聲加快步伐，把後面三人落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