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勢揚名
縣衙外面傳來了馬蹄聲,白肖就出去看看,正好看見李耀年白簡在那裏亂跑,“你們兩個停下,去外面打探一下是怎麼回事?”
李耀年在這個地方生活幾十年,一草一木他都如數家珍,“大人,我們這個縣衙依山而建,風景秀麗,要不是秋冬時節,來遊玩踏青的人更多。”
“這麼說這裏也沒那麼窮嗎?還是一個好地方。”
“這個大人就有所不知了,金山縣原來是非常的風光的,可以說遠近馳名的,因為金山縣本來就有一座金礦。”
李耀年這話一說,白肖和白簡兩個人的眼中同時冒出了金光,只是白肖的更加強烈而已。
“在哪?”
白簡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少爺,我們要發了。”
李耀年一潑涼水澆了上來,“在十年前,這個金礦被開採光了。”
“少爺,這老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打他。”
“打他,我打你還差不多。”雖然是空歡喜一場,但白肖也不至於當個惡人,白肖以後還有很多事用得上李耀年的。
要知道老馬識途,像李耀年這樣的老捕頭,可比狗腿子白簡有用的多。
“唰。”一支箭矢突然從白肖的眼前飛過,真是把白肖嚇得一身冷汗,白肖從來沒覺得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誰啊!”
一名女子出現在縣衙門口,手中還拿着一把長弓,不過白肖等人的視線卻自動忽略了這一點,把目光都聚集在其他地方。
一雙劍眉讓她多了一絲英氣,雙目如珠膚白如雪,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小了點。
“你們這兩個登徒子看哪呢?”
白肖這一瞅,自己表現的還行,那白簡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小娘子,挺凶啊!”
白肖一腳就踹了過去,“這位小姐,是在下疏於管教,請你見諒,但是隨意射箭,恐傷人命啊!”
李耀年:“就是,我們乞丐也是人。”
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男子也闖進了縣衙,眉若重金鼻翼寬闊好一個威猛的漢子,來人雙手極大一看就知道是學武之人,“表妹,你怎麼來這破地方了。”
“表哥,等我取回了箭矢,我會贏你的。”
白肖:“這裏可是縣衙,可不是爾等可以兒戲的地方。”
“你說這個乞丐窩是縣衙,那你不會是縣令吧!”
“這位小姐說的沒錯,我就是本縣的縣令,看你初犯我就不加以追究了。”
白肖此話一出,引得倪穎花枝爛顫,“你說你是縣令,你是得罪人了吧!”
倪穎說話真是准啊!每句話都在點子上,白肖還真是得罪人了,而且白肖自己都不知道是得罪誰了?
李耀年拿出了當捕頭的威嚴,“你們放肆。”
季興在金山縣裏就是以勇武出名,自然不會被李耀年嚇到,“我看你們是找打,表妹你讓開。”
白肖看着身邊這幾塊料,如果真的打起來還真的不是對手,上任第一天縣令就被人打了,那麼傳出去就真是大笑話了。
“我好歹也是本地的父母官,官職雖然低微,但在這方圓之地還是能說上話的,不要給自己的家中帶來麻煩。”
季興真是個二愣子,“就憑你這個小小的縣令,金山縣還輪不到你。”
“我說的不算,難道你說的算。”
“我姑父說的算。”
白肖就等着這句話,“你姑父又是幾品官,竟敢觸朝廷威嚴。”
在古時說錯話真的是觸犯刑法,輕則大板子,重責株連三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季興不懂這些,但倪穎卻懂一點,“好一個的新來的縣令,我等知錯了。”
“念爾等是初犯,本官就不追究了,大門在那裏請。”
“縣令大人,後會有期。”倪穎臨走時候那小眼神,弄的白肖心裏是蹦蹦跳啊!真是有點沒出息了。
白簡小心翼翼,“少爺,人走了。”
“嗯嗯嗯,用你說啊!”
“少爺你剛才真是英明神武,三言兩語就把人給嚇跑了。”
“我可是帝都的紈絝子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會怕這兩個小地方的人嗎?”
李耀年一聽帝都二字眼睛都發亮了,“大人是來自帝都,老奴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這一聲老奴和老朽就不是完全一回事了,老朽那是自由身而老奴那就是僕人了,李耀年這忠心表現的也太快了。
白簡一下子感受到了威脅,“老頭,你可別亂說話,就憑你還想進我們白家的大門,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白肖:“我還沒有說話吧!”
“少爺……”
“李耀年你可想好了,我可以收你為奴,但卻不會給賣身錢的。”
“老奴叩謝少爺。”李耀年以前就是一個賭徒,逢賭必輸但李耀年不相信自己一輩子都在倒霉,這次李耀年把自己都押上去了。
如果贏了,李耀年剩下的時日就會吃喝不愁,還能去帝都享福。
能在此時遇到龍游淺灘的白肖,李耀年覺得是個機會。
“白簡,紙筆伺候,我要寫賣身契。”白肖可不管李耀年是怎麼想的,送上門的誰不要啊!這年頭還有什麼比奴僕更讓人放心的呢?
就這樣李耀年成了白肖的奴僕,主僕之間皆大歡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唯一不高興的只有白簡了。
李耀年這麼大歲數了可是知道做人的,“簡爺,以後請你多多關照,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話說的白肖聽的感覺很彆扭,“你叫他簡爺,叫我少爺。”
“是老奴思慮不周。”
“少爺,這跟我沒什麼關係。”
還別說李耀年接受新身份的速度挺快,不知道的還以為為奴為仆很多年了呢?
眾人拾柴火焰高,縣衙已經收拾出來了,雖然什麼都缺,但至少不像個乞丐窩了,白肖已經很滿意了,“非常好,看這個樣子我很快就可以就任了。”
新官上任再窮也要放個爆竹,尤其是在縣衙門口,縣衙自古以來就是判案斷案的地方,怨氣太重所以要討個吉利。
白肖是不信這些,但也不能免俗啊!
不管怎麼說放個爆竹什麼的,讓周圍的百姓聽聽,知道知道他這個縣令來了也可以。
既然要弄,白肖就索性聲勢就弄的大一點,反正爆竹這種東西很便宜,有的農戶百姓自己就能做。
噼哩叭啦叮叮咣咣的聲音一頓響,可是道賀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來。
白肖這個縣令當的的確是慘了點,最後只有一群小孩子過來看熱鬧,白肖發揮自己不要臉的精神招待這些小孩子。
教了一首童謠讓他們傳唱,就幾塊糖的事這些小孩子很好糊弄的。
“金山縣令好,新的縣令來,兩袖清風他不收錢,就把惡人抓,他的名字叫什麼,白肖啊白縣令。”
李耀年和白簡對視了一眼,白肖的這首童謠的確是有點超前,但是到了他們嘴裏只能有一個字,豎起了大拇指,“好。”
孩子們當然不會喜歡這首童謠了,但架不住白肖天天發糖啊!孩子們喜歡吃糖,自然會天天唱下去。
孩子是最守誠信的,可沒有大人那些彎彎繞。
算是免費的宣傳了,至此金山縣周邊就沒有不知道白肖的,名聲在外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金山縣衙之中什麼都是最破最爛的,就連椅子都是一高一低的,但是卻有一個完好無損的東西,那就是鳴冤鼓。
正所謂擊鼓鳴冤,鳴冤鼓可是官家的東西,就算是李耀年等人也不敢拿出去換錢,當然也沒用人敢收。
白肖一直在等着有人擊鼓鳴冤,但是七八天過去了,連個上門的沒有。
難道金山縣就這麼太平嗎?白肖可不相信,於是白肖就想去了東城查訪一下,怎麼也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左尊右卑在縣城上也有體現,這個右自然指的就是東了,東城一般都是老百姓住的地方。
百姓多的地方,糾紛肯定就多。
不過金山縣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縣衙竟然在縣城的外面,白肖可是走了很久才走到。
而且還被城門衛給攔了下來,討要城門稅,白肖就不明白了,縣衙那個樣子這稅賦都到哪去了。
以前白肖不是縣令管不着,現在這些稅賦可是白肖的,別人一個銅板都別想碰。
白簡可不允許這幾個城門衛對白肖指手畫腳,“瞎了你們的狗眼,這是縣令大人。”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縣令也交這個城門之稅。”
這句話聽起來是沒毛病,但誰又會這麼做呢?白肖是因為家族的關係才得到了這個縣令的位置。
普通人要當上縣令,最起碼要十年苦讀,這一點都不誇張。
不管是清官還是貪官,那都是要高人一等的,要不然誰當官啊!
這個城門衛很明顯就是故意刁難嗎?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白肖往裏一看就看見了一個狐狸尾巴。
倪穎竟然坐在一個麵攤上,看來就是她了,要不然憑她的身份,怎麼會坐在那個地方,不嫌臟嗎?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今天白肖就讓倪穎看看他的手段,白肖直接亮出的官印,“本官是新上任的縣令白肖,從此刻開始到城門關閉城門稅一律不收。”
老百姓可不管那個,誰讓他們實惠,他們就聽誰的,“縣令大人英明。”
“縣令大人一定是文曲星下凡。”
“縣令大人你有婆姨嗎?我們村那個二丫頭不錯。”
老百姓七嘴八嘴的那聲勢一下子就好大了,倪穎一跺腳就走了,這個小小的城門衛可頂不住這樣的架勢,只能放行了。
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定要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