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車！
當老頭從洞中走出來以後，老頭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灰白，隨後又一聲不吭地盯着楚陽。
“做什麼？”楚陽被老頭盯得有些莫名發毛，終於問道。
“我剛才在洞中掐指一算，這一次跟你過去是大凶之兆啊，只要下了龍虎山，便命途多舛了。”
“你們龍虎山的天師，不都是降妖伏魔包捉鬼的？”楚陽搖頭不解。
“雖是降妖伏魔，但我道行有限，就算做一些事，也要量力而行啊。”
“你想得到什麼東西，或者說你怕死？”楚陽沉默半晌，當他再次看向老頭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淡淡笑意。
“貧道無欲無求，更不會怕死，只是不想白白死了浪費了我這一身的道行而已。”老頭輕咳一聲，終歸是目光看向別處，在楚陽沒注意的時候，手微微抖動。
“那你廢話什麼，跟我走。”
楚陽伸手就要強行將老頭拉走，卻不料剛伸手的剎那，老頭便輕輕一擺手口中念念有詞，頓時楚陽感覺身體微震，當再看老頭的時候，他卻發現老頭的身形竟開始漸漸模糊捉摸不透了。
“跟你過去這一路實在是太過於兇險，貧道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這麼枉死，就算你炸了我這山洞，也比白白送命得好，那麼……有緣再見了。”
老頭身體模糊，體態輕盈漸漸如輕煙般看不見，正在老頭要消失的剎那間，突然楚陽猛地眼睛一眯，當睜開眼剎那，楚陽第一時間伸出手朝着虛空一抓。
本來要消散的老頭身體一動，隨後漸漸明朗了起來，露出老頭那張形容枯槁，卻又震驚的臉！
他的法術被破解了！
“你……你是怎麼破了我身外遁術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身外遁術，不過，我的眼睛能夠看到一切虛假之物，直面真實，無論你的遁術再精妙，卻也是障眼法而已！”就在這個時候，楚陽露出了笑容，他的瞳孔中心處，帶着一絲的血紅。
似乎真能夠看透一切一般。
他有真實之眼！
“你！”老頭的手腕被楚陽抓住稍稍抽動了下，卻發現楚陽的手抓得異常地緊，就在老頭眼珠一轉，要施展其他法術逃離的剎那，卻猛地發現自己的腰間頂了一把硬物。
他下意識地低頭。
居然是一把槍！
尼瑪！
這小瘋子竟然帶槍上來！
“你現在跑，我立馬就開槍，你左右都是死，你如果跟我下山除惡鬼，那麼你還有機會活着，但如果你敢逃跑，你立馬會死在這裏！你也別想施展什麼障眼法，我的眼睛能夠看穿一切的，機會只有一次，看你把握不把握了。”楚陽笑了，笑容倒顯得很純真，但在老頭眼中，卻猶如看到惡魔一樣。
“瘋子！如果在這裏槍響了我死了，你也逃不了！”老頭瞪着楚陽。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想逃……死後拉個墊背的倒挺好的。”楚陽笑着搖搖頭“走不走？”
“你……哼！”
夕陽慢慢落山，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紅紅如火別有一般滋味。
“現在已經快六點了，走下山要半小時候左右，長途車六點就開走了，現在過去肯定沒車去了也是白去，要不我們先在山上呆一晚，等到明日再去？”
“抬着你的屍體去？”楚陽手中的槍微微動了動。
“……”
老頭最終選擇認命了。
老頭與楚陽兩人順着遊客道走下龍虎山，期間老頭有千百次想對着那些遊客喊救命，但看到楚陽那淡淡笑容以及瞳孔中那一抹血紅后，他便放棄了。
這個瘋子，他絕對敢在這裏開槍！
老頭相信只要自己稍微有異動，這瘋子就會開槍。
當走下龍虎山的時候，天邊的晚霞散開了一些，一輪明月慢慢掛上來。
老頭看着前方的景點車站，車站邊停着最後一班長途車，然後看了看時間，卻看到時間正好是六點半。
平日裏六點半這裏根本就沒車，今天怎麼還停着一輛車？
老頭的臉微微有些苦意，但隨後卻又想到什麼一般，露出了一絲釋然。
前面有安檢，安檢中帶槍肯定是過不去的，除非楚陽喪心病狂直接在車站開槍。
這傢伙，應該不會有這麼喪心病狂吧？
老頭下意識看了一眼楚陽。
楚陽停下來，隨後微微將握槍的手鬆開。
“你覺得我過不了安檢嗎？在我們這個國家，普通人不能持槍，所以我自然也沒有槍，這只是玩具槍而已。”楚陽一眼便看出了老頭的想法，隨後拿起手槍，熟練地對着老頭開了一槍。
“啪！”
打出來的子彈是塑料子彈，甚至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痛。
老頭臉都氣綠了。
敢情自己這一路上擔驚受怕的東西，竟然是玩具槍！
擦……
老頭想暴粗口！
“走吧，不要耽誤時間了，現在你也別想着回去，你如果回去，我自然有辦法治你。”
“我已經下了龍虎山，已經沾染了俗氣因果！再上去也沒有意義了！”老頭冷哼一聲，看着楚陽那張看不清深淺的臉，終於選擇放棄了。
既然如此，那麼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滴。”
楚陽與老頭一起朝安檢走了過去。
老頭在經過車站門的時候先是一哆嗦，隨後不知怎的感覺頭部有些暈意，便擦了擦眼睛。
莫非是自己長久在山上獃著，現在一下來有些不適應了？
“過去。”安檢人員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進去，隨後放下車閘。
“上來，你們是最後兩個了。”司機打開車門，看了兩人一眼，隨後轉過頭盯着前面。
楚陽和老頭兩人上了最後一班車，剛好後排有兩個位置，老頭便在楚陽的注視下無奈坐在位置上，他認命了。
當楚陽坐在靠窗戶位置上的時候，汽車傳來了轟鳴聲，發動了。
楚陽下意識地看窗戶看了一眼。
剛才安檢里的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而那個剛才站着的安檢人員消失不見，旁邊的時間也已經跳到六點四十分。
下班了呢，不過，車站不是一般有值班人員嗎？今天怎麼沒有了？而且以往的車站應該是很喧囂的，怎麼今天特別安靜？莫非是放假了？
楚陽腦中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
汽車發動，穿過一處處泥濘的道路，朝遠方開去，整個車上透着一股奇異的涼意。
老頭閉着眼睛，呼吸勻稱，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非去不可了，索性便打坐靜心，省得被楚陽氣到壞了道行。
汽車大概開了二十多分鐘后，左右又沒有其他車的轟鳴聲，，楚陽覺得有些無聊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於是便掏出手機，漫無目的地瀏覽手機上的新聞。
他下意識地點開了一則新聞。
“9月27日傍晚七時十五分，沿杭高速發生一起特大事故，省A809旅遊車撞上路邊護欄爆炸，二十八人包括司機陳某皆搶救無效身亡……唯有兩人經縣人民醫院搶救，脫離生命危險……”
9月27日？
不是昨天嗎？
沿杭高速，也就是自己等下要上的高速了。
呼……
就在這個時候，楚陽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掛着的紅色閃光車牌號。
這麼一看，他一愣。
省A809？
隨後他猛地從懷中掏出車票，再仔細一看。
只見是省A808號車，而且發車時間是6點整。
當他再抬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看到的車牌號，確實是省A809！
這車，不是已經撞上護欄爆炸了嗎？
等等！
他聯想起發車的時間，再想起無人值班的車站，再想起剛才面無表情的安檢員……
安檢員並不是面無表情，而是……
根本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該死的……
他看着前面，這輛車正慢慢地朝高速上開去，這個時候他看着司機與乘客的表情。
他們都是面無表情，都是筆直看向前面，都是……
毫無活人的任何特徵！
他心中猛地大震！
他嗎的！
他上的不是普通的末班車，而是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