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次元的魚

凌空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輛雙層巴士的二樓。

她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湊到窗口，卻如何也看不出自己到底在哪裏。

車窗都緊緊關閉着，凌空使勁力氣也打不開。

最奇怪的是巴士一直前進，路上竟然也不曾停下，連平日裏的廣播播報聲都不見了。

車上除了她以外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凌空正想下樓去看看，卻見車窗上方與天花板交接之處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縫。

裂縫足有一米長。

更奇妙的是那裂縫內分明是一條巨大的鯰魚。

她只遠遠看着就覺得有一人高。

那鯰魚似乎要從裂縫裏鑽出來，凌空嚇了一跳，感覺跑過去用手捏住那裏。

分明是鐵板硬度的巴士，在裂縫處的觸感卻同果凍一般。

甚至在鯰魚的不斷掙紮下，裂縫一帶延伸至車窗以下竟然都開始如同水波一樣晃動起來。

凌空之前分明看到了車窗外的場景，此時此刻她卻能極其清晰地看到那條巨大的鯰魚。

不過窗外的風景也依然能看見。

這並不是最奇怪的，最奇異的是那條裂縫上不知為何出現了一條拉鏈。

凌空顧不上想那麼多，就直接將那條拉鏈迅速拉上。

那條鯰魚在裂縫內，如同在水袋裏掙扎一般。

凌空不敢鬆懈，一直緊緊拉住拉鏈。

過了一會兒見鯰魚動靜沒有那麼大了，才鬆口氣。

可是沒想到下一秒那條鯰魚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渾身濕漉漉的，黏黏糊糊的，用魚尾站立着，已經過了凌空肩頭。

凌空不算矮，也有一米六七呢。

這麼算來。這條鯰魚有一米六長呢。

凌空嚇了一跳，感覺往一層逃去，好在巴士似乎已經到站了。

她真是奪門就逃，跑到了一個商戶里。

那鯰魚也跟着下了車，巴士一溜煙就又開走了。

不過那鯰魚似乎有什麼顧忌，就停在距離商戶不遠的地方偷看着凌空。

“小妹妹，你在躲什麼呢？”商戶老闆問道。

凌空指了指門口的鯰魚。

商戶老闆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卻朝着那條鯰魚招了招手。

“過來。”

凌空看着他們，心裏越發覺得怪異。

“做什麼？”

那鯰魚竟然開口說話了，發出的聲音有些奇怪，空空靈靈的，不過卻像是七八歲小女孩的音色。

商戶老闆又說了些什麼，那鯰魚又靠近了些。

這時候，隔壁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

商戶老闆就丟下凌空和鯰魚就跑到隔壁去了。

凌空見鯰魚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可怕，就大着膽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鯰魚跳到凌空身邊，咯咯咯地笑着，笑得凌空汗毛都豎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凌空顫着音問道。

鯰魚繞着凌空開始打圈，笑聲依然不停，卻再也不曾開口。

這時候，商鋪的牆壁上的黑色的大門隱隱被打開了些，散發出一陣白光。

凌空湊了過去，偷偷扒拉着門縫看過去，卻嚇得立馬把門合上。

合上門的那剎那她就忘記了剛才看到的恐怖場景，可是那樣心有餘悸的感覺卻讓凌空不敢再打開門偷看。

所幸商戶老闆很快就回來了，只是這次他沒有再同凌空說話，只是看着鯰魚。

凌空不知道鯰魚和商戶老闆有什麼關係，也不知道鯰魚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次元生物。

她只想逃離開這個地方。

公交站台剛好又駛來一輛雙層巴士，凌空拔腿就沖了出去。

如果她知道之後會在巴士上發生的事情，她或許就不會這樣毫不猶豫衝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