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戰意覺醒
“水陸草木，枯榮變換，有誰會在意？能歷經四季，一歲而敗，對它們來說，已是個完滿的結局。”系統言道，“而如那田窪間的雜草，於作物中叢生，對農主而言沒有任何的價值，留之反而會影響到所種植作物的收成，自然是要被清除的對象。”
“此間，又有誰人在意它們的生死？！”
“放眼星空，對那些不朽的存在而言，無數的芸芸眾生何嘗不是‘作物’？
仙不為他們所用，在他們眼中自然視之為‘雜草’，而且是蘊藏着‘致命毒素’的‘雜草’，隨時都會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存在。
這是不安定的因素，他們視為是對他們權威的挑釁，是不能夠容忍的。
既然不能掌控，自然要殺之。
而那些底下的諸多生靈，他們帶着仙的印記，留下始終也是個威脅，既然已經得不到，那就乾脆的毀掉，讓他們徹底的消散於世間……”
“牧野星空，將諸天生靈當做‘作物’，並視為草芥，隨意屠殺，這是何其的絕情與冷血，這樣的人即便有着永恆的生命，到頭來終究是孤家寡人一個，又有何意義？”
秦懷仁憤然，心底不免有些哀傷，仙是存在於他心底的念想，自記事起就聽到奶奶講述有關於仙的傳說，從此一度沉迷，每一天都纏着奶奶給他講訴仙的故事。
此後更是流連於書海，沉溺於各類仙俠小說中不能自拔，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夠如同那傳說的仙一般，執劍天涯，逍遙於世間。
而現在，他聽聞到了有關於仙話語，驚喜那一直流傳下來的神話並不只是個傳說，而是真實的存在。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命如草芥，這就是弱者的悲哀。”系統出言道，“弱肉強食，是世間生命進化的本質。”
“所謂仙也好，神也好，殊途同歸，其本質不過是生命的進化罷了，只不過方式不同而已。”
“宿主若是想掌控自己的命運，不想有一天被他人當作‘雜草’清掉，那就只有不斷的進化，促使自己變得比他人更加的強大，強大到令他人戰慄，讓他們再也無法敢動你一絲一毫！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做真正的自己！”
“命運？做真正的自己？”秦懷仁一陣出神，隨後堅定道:“我會的！！！”
“我的命……只能由我自己做主，哪怕老天也不行！更何況所謂的不朽？”
“既然重活一世，那自當要活出個精彩，任何擋我前進腳步、阻我回家之人都將是我的敵人！”
“他們將我等之弱者視為‘作物’，隨意屠戮，在我眼裏他們何嘗又不是‘食物’？”
秦懷仁一對複眼深處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爭鬥，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用他們的血液來澆灌、在殺戮中涅槃，重築真我！！！”
秦懷仁遠眺，錚錚有力的說道。
一股傲然的氣勢從他身上激出，瞬間將自不遠處巨禽和兩頭巨蟒帶來的威勢滌盪一空，隨後向四周蔓延……
轟！！！
高空，雲層激蕩，四周濃雲滾滾而動，如驚濤駭浪般不斷匯聚而來。
眨眼間，天穹變了樣，像是有人染色，變得漆黑如墨，濃雲中有血光閃爍，伴隨着陣陣若隱若現的嘶吼聲傳出，像是有絕世魔物孕育其中，隨時破雲而出，欲毀滅世間！
懾人心魄！
唳！！！
遠處，飛撲而下的身影為之一頓，隨之雙翅一振，如同懸挂羊角一般，瞬間回到高空之上，那是一頭魔禽，周身能量滾盪，如同一道山嶽一般，橫列蒼穹。
這是一個正真霸主級的存在，一向絕傲而自信，然而此刻，卻在它孔瞳深處有着忌憚和不安，一雙幽冷的眼眸緊望向秦懷仁所在的方向。
在那裏，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這是許久未曾遇到過了，此方世界它已經立於絕顛，能與它比肩不過五指之數，可以說是，舉世無可匹敵。
但是，現在它遇到了，不安之餘更是振奮，它已經處在瓶頸多年，再也無法寸進，除非能夠打破這天地桎梏，進入更高層次的世界，才會有突破的可能。
現在，它似乎看到了希望。
這是一股陌生的力量，魔禽警惕着，對於其他幾位存在，它早已熟悉，應是新生或是外來的能量，陰冷、殘暴、嗜血、邪惡，像是聚集了世間的所有負面因子，魔禽暗自揣測。
唳！！！
一股傲然的戰意自它身上勃發，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將周圍的空氣灼燒得一片虛無。
戰鬥，它從來不會畏懼！！
地上，萬獸懾懾發抖，包括兩頭巨蟒無不恐懼抬頭望向天上那一團詭異的黑雲，很是不安。
未知，總是讓人心生恐懼，妖獸亦然。
此時，秦懷仁腦海里亦是風雲激蕩，在他腦域深處，宛若一片無盡海，看不着邊際，一道道玄奧的血色符文不斷浮現，隨後相互交織匯聚，凝成一塊血色的石碑，鎮壓其中。
“嗯？……這是什麼？！”
秦懷仁感受到了腦海中的異樣，不由一怔，隨後沉下心神一看，接着不由得一陣目瞪口呆。
“這就是我的識海么？……”
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是一片廣袤無際的血色海洋，窮不知道多少千萬里，一眼望不到盡頭。
血浪不停翻滾，形成一重重血色幕牆，若如魔山，直擊天際。
血海中央，一塊巨大的石碑聳立其上，高達百萬丈，直通天際，散發著朴古的氣息，蒼涼，古老，宛若亘古以前就存在一般。
極致的視覺衝擊，秦懷仁心神一陣搖曳，這是以前不曾見到過得，哪怕身外連綿不絕的山脈和那龐大的魔禽與巨蟒，是遠遠不能相比的。
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是何其的渺小。
古老而久遠……，這是秦懷仁第一眼的感受，那是歲月的積沉，像是逆流了時空，穿越萬古，重新降臨於世間。
再而，就是一股衝天的戰意撲面而來，那是不屈的意志，宛若一把天刀，直欲撕裂蒼穹。
秦懷仁心神震動，凝視着血碑，久久不能自語，許久，才從失神的狀態恢復過來。
按下動蕩的心神，秦懷仁向系統問道，“系統，這是什麼？”
他感覺，這或許是跟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