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謊言被拆穿2
“我真的沒有騙你，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相信我……”池明曦焦急地說著，全身都得比篩糠還厲害。
“證據都擺在面前了，你還否認？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個女人不是我，一定是、一定是有人打扮成為的樣子殺人，你要相信我！”池明曦撲倒在池南川腳邊，緊緊抓着他的手臂。她的掌心全都是汗，很快就把他的肌膚浸透了。
“那他你應該認識。”
池南川打了個響指，一個傷痕纍纍，全身是血的男人被拖了進來。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原本俊美的臉上全是傷，已經都被打腫了。血水順着傷口往下淌着，眼睛都睜不開。
池明曦仔細辨認半天，才認出那個人竟然是伍蓮。
他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
“伍……”池明曦險些脫口叫出他的名字，連忙捂住嘴。
她裝作被他慘不忍睹的模樣嚇壞的樣子，“他、他是誰？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不是讓他去綁架葉舒萌？你會不認識他？”
“誰是葉舒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池明曦知道謊言已經無處遁形了，但還是堅持抵賴到底。
“你不認識她，可他是你女兒的爸爸，你還想裝作不認識？”
“什麼女兒？我哪有女兒？”
“呵呵呵……”伍蓮忽然笑起來，血淋淋的臉襯得他的笑容愈發陰冷，“都已經敗露了，你還裝傻？”他沒想到，會栽在一個女人手裏。池南川這個人太陰險了，平日按兵不動，但是一旦出擊，就會咬斷對方的脖子，他竟然都躲不掉。
“我們的寶貝女兒，不就是安安么？”
“你胡說，安安明明是我被強暴生下……”池明曦意識到說漏嘴，急忙打住，但已經太遲了。
“你不是失憶了么？那你還記得強暴的事？”池南川冷笑。
“我、我記得一部分，但是，我以為、我以為只是噩夢……”
“你還說謊！”池南川怒極，一腳踹開她。
“啊。”池明曦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嘴裏一抹血腥味。
“我早就知道顧雪是你殺的，但我念在你受了苦，我一直護着你，替你隱瞞罪行，但沒想到都是你的謊言。池明曦，你惡毒得令人髮指！”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和她吵架，一時失手……我不是有心殺人的。哥，求你看在我被人凌辱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也受了懲罰，你放過我吧。”池明曦爬到池南川腳邊，抱着他的大腿聲淚俱下地哀求着。
“凌辱？那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池南川把一份DNA報告狠狠摔到池明曦面前。“安安是你和他的孩子，這些年你也一直裝失憶，暗中和他來往，我全都查得清清楚楚。”
所有謊言被狠狠拆穿，池明曦像暴露在空氣中的老鼠，無處遁形，緊張的冷汗一直往下流淌。
“哥，我……我……”她囁嚅着，無法再狡辯。“我知道錯了，求你看在安安的份上放過我，我不想去坐牢啊，哥……顧雪已經死了，就算我坐牢，她也不可能活過來，不是嗎？你這樣做，只會讓爸媽傷心，讓安安傷心。你放我和安安走好不好？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回鹿城，我發誓！”
“殺人償命，你要為她的死負責。至於該怎麼判刑，由法官決定。”
“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池明曦凄厲地大喊。
一想到暗無天日的牢房，一想到失去自由，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安安，池明曦就寧願死。
“你不是很愛安安嗎？你忍心讓她失去媽媽嗎？”
“別再用安安當借口，沒用的！你入罪后，我自然會照顧好她，安安不需要一個殺人犯的母親。”
“我不要坐牢……嗚嗚嗚……哥，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池明曦拚命磕頭。
池南川把臉別過一邊。
不管她是真的知錯還是假的知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姑息。
“哥……嗚嗚嗚……”池明曦抱着他的腿，再一次被踢開。“我寧願死也不要坐牢！”
她大喊了一聲，衝去撞牆，但被保鏢拉住。
“放開我，你們讓我去死……放開！”池明曦像只待宰的獵物一樣拚命掙扎着，瘋狂地叫喊着，發出了臨死前的哀鳴。“放開我……”
池南川不忍心看下去。會到今天這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他不會再心軟。
他一擺手。“把他們帶下去！”
“哥……放了我吧……哥……”
走廊上迴響着池明曦的哀嚎慘叫。
池南川眼中掠過一抹傷痛。
葉舒萌從門後走了出來，剛才的事，她在隔間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她沒對池南川抱有希望，以為他最多只是給池明曦一個小小的懲戒，沒想到這一次他下了狠心。
她默默喃喃。小雪，兇手已經繩之以法，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我會把那段視頻發給法官，由他判罪。”池南川低沉的聲音有些疲憊，卻是堅定的。
葉舒萌沒有說什麼。她不會感激他，因為他兩年前就該這麼做了。就因為他，這個公道反而遲來了兩年。
有句話說的對，公道也許會來遲，但永遠不會缺席。
“我父母那邊我會處理好，安安我也會照顧好，至於明曦，她肯定是逃不過法律制裁的，我這麼做，你滿意了嗎？”
葉舒萌的心情好不容易才順一些，但被這兩個字刺激了。
“滿意？難道你做這些事是為了取悅我嗎？不是，這是你欠小雪的公道。如果你想讓我滿意，那麼兩年前你就應該這麼做。”
“對不起，是我在這件事上不夠果斷，但如今我們只見已經沒有障礙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葉舒萌搖頭，“很多事情是無法彌補的，我們之間早在你當初你選擇包庇池明曦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了。你現在做的，只是你欠她的，與我們無關。”
“可我們明明是的相愛的。”池南川極力爭取道。“我只想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萌萌，我發誓我不會再做任何讓你傷心的事情。”
“可你已經讓我傷心了，那道疤痕會一直在，提醒着我，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對小雪的背叛。我已經決定和我二叔回英國，將來不會再踏足鹿城半步，也不會再見你。”葉舒萌用了很大力氣才逼自己說出這句話，神色決絕。
現在她最後的心愿已了，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再見面了。
曾經相濡以沫，但將來，相忘於江湖才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我不接受！”池南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焦急地說道：“見不到你，我一定會瘋掉。萌萌，我想和你走完這一生，想和你白頭偕老，求你不要拋棄我。”
“不是我拋棄了你。”葉舒萌冷淡地望着他，一字一頓道：“是兩年前你先拋棄了我。”
“可難道曾經犯下的錯就沒有一點彌補的可能嗎？”
那兩年已經是對他莫大的懲罰，他也過得很痛苦。
“沒有。放了我吧，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干。”葉舒萌忍不住哽咽了一聲，說出這話，比她想像的還要痛苦一萬倍。
她並非真的一點也沒有動過重新開始的念頭，只是顧雪的死給她的陰影真的太大了。
如果之間有一層隔閡的話，兩個人是沒有辦法相守一生的，她寧願選擇現在就放棄。
……
葉舒萌回到酒店，顧擎一直在給她打電話。
見她進來，他忙掛了電話上前。“你去哪了？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葉舒萌還有些恍惚，顧擎朝她喊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神。“嗯？”
“你去哪了？又去見他了？”顧擎感覺自己就像個一觸即燃的妒夫。
“沒有。”
可她的神情分明就是有，她見了他后就會變得這麼失常。
顧擎不由得擔心，這會否對他們的計劃產生影響。
“還去英國嗎？”
“去。當然去，怎麼了？”
“我以為你見了他后，會改變原來的想法。”這話有幾分諷刺。
“怎麼會呢？我不會再讓他影響我。”葉舒萌這話更像對自己說的，“我只是去了結了一些事情，我不會再和他在一起，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她說的越堅定，顧擎越沒信心，因為她分明是在強迫自己。一個人若是真的想做一件事，是不會這樣的，態度反而會很淡定。
他已經計劃好了回英國后的一切，但這一次她還會讓他傷心嗎？他真的不確定。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
這種命運被別人掌握在手裏的感覺真的很糟糕，他沒有一點安全感。
“我們喝點酒吧？”葉舒萌忽然揚唇一笑。
顧擎眉心夾緊，她不是最討厭喝酒么？
“今天心情好，想喝一杯，陪我好不好？”
心情好？人心情好的時候不會想喝酒，只有心情差的時候才會，至少他了解的她是如此。
可一如往常，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