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路遇鬼
等我趕到爺爺墳地的時候,村長和林先生已經在那裏等我了。我連忙上去給林先生和村長遞了根煙,隨即詢問了一下情況。
林先生接過煙后,點起來抽了幾口煙,然後皺着眉頭說,“大概情況村長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剛才也看了一下,你爺爺這懸棺裸葬的格局,明顯是被人給壞了,看樣子你爺爺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這......不應該吧林先生?”
村長有些疑惑的說,“老根叔我們都知根知底,他是一個老好人,也是一個可憐人,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呢?”
林先生搖了搖頭說,“這個還真說不準,他要求死後懸棺裸葬,毫無疑問是為了贖罪,這就說明他生前肯定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現在有人故意壞了他懸棺裸葬的格局,顯然是對方不接受他的贖罪方式,也不願意原諒他。”
聽到這裏,我臉色忽然就變了,這墳頭插香可是那斷指男人的主意,難道他那樣做,就是為了破壞懸棺裸葬的格局,以表示他沒有原諒我爺爺嗎?
可我爺爺究竟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呢?
我忽然有點迷茫了,因為我發現那斷指男人說的話,跟林先生說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們說的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說謊?又是誰想要害我爺爺呢?
“這兩天村子裏有沒有來過什麼陌生人?”
林先生忽然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沒有啊?咱們這村子不大,鄉里鄉親的都認識,要是來了外人,村裡人肯定會知道的。”
我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村長就開口了。
“對了林先生,你說我爺爺的屍體為什麼會消失呢?是不是詐屍了?”
我連忙找機會扯開了話題。
林先生搖了搖頭,眯着眼睛說,“應該不至於,看這情況,你爺爺的屍體被人挖走的可能性反倒大一些。不過最後從棺材裏爬出來的那條蛇,倒是有些奇怪,或許那不是蛇,應該是地龍。”
“地龍?”
聽到這句話,我忽然臉色大變,因為我一下子想到了那斷指男人跟我說過的地龍出棺。
他說的是地龍出棺不碰,難道那條紅色斑點大蛇從棺材裏爬出來,就是地龍出棺的意思嗎?
如此說來,虎子豈不是因為碰了那條蛇,才死掉的?
雖然看起來這事兒似乎跟我沒關係,但是我怎麼都感覺,虎子好像是替我而死的一樣。
“怎麼?你知道這東西?”林先生扭頭奇怪的看着我。
我連忙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只是感覺這名字聽着有點玄乎。”
林先生聽后,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會兒,我覺着他應該是看破了我那點小心思,這讓我難免有點心虛,不過好在他並沒有戳破,也沒有繼續追問我。
“很多人都管蛇稱之為地龍,其實不然,在風水學上來講,地龍乃是龍脈所化,堪比神物,這樣說雖然是添加了神話色彩,但地龍的確非同尋常,一般只有在龍脈匯聚結穴之處才會有,從這一點來看,我給你爺爺選的這塊墳地還是不錯的,只可惜,這塊風水寶地被人給壞了,也是你沒這個命吧!”
林先生說著搖了搖頭,樣子頗為惋惜。
我雖然不是太懂這個,但聽他說完之後,還是感覺挺可惜的,這麼好一塊風水寶地,就這樣給壞了,也不知道那斷指男人跟我家究竟有什麼仇?非要斷了我的氣運。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爺爺的屍體還沒個着落呢!
想到這裏,我就連忙問那風水先生,“林先生,這風水寶地壞了就壞了,我也沒指望以後靠這個過日子,只是現在我爺爺的屍體找不到了,你說這可咋辦?”
“對啊林先生,這人死了就講究一個入土為安,現在屍體都找不到,也不是個事兒啊?”
村長在一旁愁眉苦臉的附和道。
“這事兒急也沒用,對方既然把屍體挖走,那肯定是有所圖謀的。”
林先生說著掐了煙,“回去吧!你們村這情況現在有點複雜。”
我跟村長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只能跟着林先生一起回了村子。
晚上村長在家裏招待林先生,把我也叫了過去,期間時不時的就示意我給林先生敬酒,我知道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讓我跟林先生多套套近乎,畢竟我爺爺這事情還得靠他幫忙呢!
我自然不能辜負了村長的好意,只可惜酒量不濟,沒喝幾杯就暈的不行了。
村長看我不勝酒力,只好讓我去隔壁房間睡覺,不過我拒絕了,主要是在別人家裏住不習慣。
“那讓秀秀送你吧!這黑燈瞎火的,可別掉溝里去了。”
村長見我執意要回去,於是便讓秀秀拿了手電送我。
不過出大門之後,我就讓秀秀回去了,畢竟我一個大老爺們,大晚上的讓人家女孩子送我也不合適。
“那你自己小心點。”
秀秀說著把手電遞給了我。
這時候大概十點多的樣子,我聽着虎子家裏又有人在哭,估計是家裏人在給虎子燒紙吧!這也是我們這邊的習俗,停靈的三天每晚都要給死者燒紙,並且親人要哭,據說這樣死者的鬼魂就能尋着親人的哭聲找回家來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虎子家去了,直到看見他家門口掛着的白色燈籠才反應過來。
我頓時就一個激靈,酒意立馬清醒了不少。
看着門口燒盡的紙灰,我心裏多少有點發毛,於是連忙點了根煙,打算離開。
可就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眼角的餘光忽然瞄到,虎子家門口的的旮旯里似乎蹲着一個人影。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再次回頭看了過去。
正巧這時候那人影也站了起來,當我看清楚那張臉之後,頭皮一下子就炸了。
竟然真的是虎子,他的身影幾乎完全隱沒在黑暗之中,只有那張臉,探到了燈光所能照到的地方,慘白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