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遇見你(二)

三生有幸遇見你(二)

三生有幸遇見你(二)

裴觴將兩年前釀的酒從葯圃中挖出,帶回竹屋,告知花靈自己進了內門的事,要和她一起慶祝。

那花靈聽后佯裝生氣,但很快便被裴觴哄得笑了。

花靈還未修成肉身,不能喝酒,便在一旁陪着他。

裴觴心裏高興,一邊喝酒一邊對花靈吐露心事。

裴觴道:“郝逍遙也想收我為徒,但我拜了卜通天為師。我明知他不會好好教我,還是拜了他為師。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的疑慮,否則他定然以為我因為當年的事而對他懷恨在心……”

“師父讓我搬到通天院去住,但我以養魂為由拒絕了,我喜歡住在這裏,我喜歡後山這片竹林,我記得姐姐也說過,喜歡這裏……”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裴觴話特別多,花靈嫌他啰嗦,但看他臉色通紅,覺得十分奇怪,竟然撲到他身上去戳他的臉。

雖然花靈還未修成肉身,但裴觴是感覺得到的,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裴觴呼吸一滯,覺得自己是真的醉了,他不由自主前傾,觸碰到了她的唇……

從此,裴觴白天去前山練功,晚上回來休息,照顧刺兒頭。

白天裴觴在通天院練功時,郝悅琴常以“切磋請教”為由來通天院,與通天院的師兄們一起修鍊。

通天院的弟子大多喜歡郝悅琴,起初都很高興,後來卻漸漸發現郝悅琴的注意力全在那個新進內門的裴師弟身上,便一個個對裴觴心生不滿起來,變着法兒地欺負他,還常常在裴觴回後山的路上堵着他,以切磋為名收拾他,裴觴功力不如他們,常常挨打。

那些弟子個個精得似鬼,傷筋動骨,卻不傷皮肉,裴觴外表看起來完好無損,但卻瞞不過花靈,那花靈發現后,便問他怎麼回事,裴觴便笑着道:“沒事兒,師父說一開始練功都會這樣,過一陣子便好了。”

那花靈心思單純,竟也沒懷疑,只是施法幫她治癒傷勢。

有天傍晚,裴觴在回後山路上與通天院眾弟子“切磋”完后,打起精神回家,走了一會兒后,忽然想起今天師父讓抄的經文落在了通天院,於是又折回去取。

走到轉彎處時,忽聽前方有女子聲音道:“郝師妹,你每次都看着裴師弟挨打,為什麼不出來幫他!”

裴觴心中一動,停下腳步,躲到旁邊一顆大樹后。

只聽郝悅琴的聲音道:“你懂什麼!我就是要讓他吃點苦頭,誰叫他總對我視而不見!我要看看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向我求助!”

先前那女弟子嘻嘻笑道:“原來是欲擒故縱啊!郝師妹真是高明,但若是裴師弟一直不肯向你低頭怎麼辦?”

氣氛忽然凝滯了下,那女弟子訕笑道:“呵呵呵,怎麼可能,以師妹的姿容氣質,裴師弟早晚會為你傾倒,師姐剛才是在說笑,你別介意!”

郝悅琴“哼”了一聲,道:“我早晚會讓他屈服!”

“是是是,以師妹的風姿,什麼樣的男人收服不了,但那裴師弟到底有什麼好,要讓師妹你如此大費周章……”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

“莫非是因為他長得俊?”

“或許吧!”

“咯咯咯……”兩人說笑着漸漸走遠。

裴觴在樹後站着,聽着兩人漸漸走遠,暗暗攥緊了拳頭。

……

回到後山竹屋,遠遠地看見花靈站在石桌旁張望,裴觴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心中一暖,心情好轉了不少。

裴觴每次與眾師兄“切磋”時都會用盡全力,從不懼怕示弱,起初總是挨打,漸漸地過了大半年之後,通天院弟子們發現,他們竟然很難再佔到便宜,甚至有時候還會吃虧,於是又想變個方法折磨他,誰知這個時候,郝悅琴竟然纏上了裴觴,每天陪他一起練劍。

對於跟郝悅琴一起練劍這事,裴觴起初是不願意的,但郝悅琴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讓卜通天給他下了命令,必須讓他跟郝悅琴一起,將一套劍法練好,裴觴無奈,只好陪她一起練。

通天院弟子們恨得牙痒痒,卻也無可奈何。

某天傍晚,裴觴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昏迷過去,待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在竹屋裏,那花靈告訴他道:“昨晚你不知被什麼野獸襲擊了,我見你總不回來,便去尋你,恰好看見你暈倒在竹林,所以就將你帶回來了。”

裴觴心想自己可能被師兄們算計了,暗暗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加倍小心,便若無其事地起床收拾好,打算去前山。

那花靈忽然拉住他的衣角,欲言又止的樣子。

裴觴笑道:“你今日怎麼了?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嗎?”

花靈道:“你是不是每天都跟你的郝師姐一起練劍?”

裴觴心中一動,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花靈道:“我是聽前來照料葯圃的外門弟子偶然提起……你、你是不是喜歡她?”

裴觴一怔,乾脆道:“不喜歡!”

那花靈又問道:“那……你喜不喜歡我?”

裴觴有些驚訝,覺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厲害,望着花靈,半晌方才回道:“喜歡。”

那花靈似乎很是高興,笑道:“我也喜歡你。”

裴觴只覺心跳猛地一停,一時心中狂喜,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花靈忽然又嚴肅起來,認認真真對他道:“既然你喜歡我,就不能再跟其它女子走得很近,因為,那是不道德的!”

裴觴見她模樣可愛,忍不住又笑了下,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將她虛虛地摟在了懷中。

裴觴輕輕解釋道:“我只是跟郝悅琴一起練劍而已,很高興你跟我說這些話。”

花靈將頭虛虛地擱在他肩上,道:“我也很高興,你今天早點回來。”

“嗯。”裴觴又摟了摟她,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走了。

到了通天院,郝悅琴已經在等他了,見了他便問:“裴師弟,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可是有什麼喜事么?”

裴觴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路都在笑,於是收起笑容道:“沒什麼,我能有什麼喜事,咱們還是練劍吧!”

郝悅琴抿了抿唇,有些不悅。

傍晚,裴觴練功回來,到了竹屋前,卻停下了腳步。

那花靈從刺兒頭裏跳出來,走到他跟前,去拉他的手,裴觴很配合地微微舉起,也拉着她。

花靈笑道:“怎麼不進去?”裴觴定定地望了她片刻,道:“我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花靈笑道:“你都認識我兩年多了,還覺得我不真實嗎?”

裴觴笑着搖了搖頭。

晚上,那花靈頭一次沒有回到原身里睡覺,而是和他肩並肩躺在床上,裴觴莫名有些緊張,睜着眼睛不睡覺。

花靈忽然用手指撓他的手心,撓得他手心裏痒痒的,心裏也痒痒的,但他仍舊忍着不說話,那花靈便再撓。

裴觴忽然翻身,壓到花靈身上,直盯盯地望着她。

花靈被嚇了一跳,笑道:“你做什麼?”

裴觴望着她,覺得心裏滿滿的,忍不住去觸碰她的臉頰,道:“我……不會在做夢吧?”

花靈笑道:“沒錯,你就是在做夢。”

裴觴微微一怔。

花靈繼續笑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大夢啊,既然知道是夢,何必在乎是幻是真呢,只要開心就好,因為出了夢境,反而不一定會開心!”

裴觴怔怔地望着她,心中暗道:“如果你真是我做的夢,那我情願永遠不要醒來。”

他俯身低頭,在花靈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

兩人沉默片刻,那花靈忽然開口讓裴觴為她起個名字,裴觴有些訝然,他一直以為她有名字,只是她從不提起,他也不敢貿然詢問。

裴觴心裏高興,想了想,為他起名為翠微。

從那之後,兩人心意相通,相處更加親密。

裴觴修鍊十分用功,又有天賦,短短几年,便在大比中贏得了好名次,成為了雲霧山第五代弟子中的翹楚,那些曾經瞧不起他,欺負他的通天院弟子們,再也不敢招惹他,甚至有不少人見風使舵,開始對他討好巴結,又過了幾年,裴觴已儼然成為眾弟子們的大師兄。

由於裴觴與郝悅琴總是出雙入對,雲霧山眾人,甚至是四大弟子都默認兩人是伴侶,裴觴雖從未承認過,但也懶得糾正。

一日,雲霧山突然來了一頭凶禽,名叫鶡鳥,那鶡鳥見人便啄,十分兇猛,雲霧山的弟子們奮力抵抗,裴觴作為大弟子,自然身先眾位弟子。

那鶡鳥似乎有什麼目的,一邊攻擊一邊朝着後山而去。

裴觴心中一動,越發奮力抵抗,但他們還是漸漸退到了後山。

鶡鳥鳴叫一聲,向著竹屋的方向望去,目露凶光!

裴觴更加確定它的目標,心中一急,奮不顧身上前,飛身躍起,跳到鶡鳥身上,舉劍便砍。

他此舉立時惹怒了鶡鳥,它大力一甩,將裴觴甩了下去,又兩步走過去,抬腳將他按在了爪下。

“師弟——”郝悅琴大驚,欲上前救援,被郝逍遙一把拉住。

卜通天雖也着急,但見那鶡鳥十分兇猛,不敢上前,只一味遠攻,希望能轉移它的注意,裴觴好趁機逃脫,但那鶡鳥似乎恨透了裴觴,寧願挨打也放不開。

裴觴掙扎中抓住劍柄,朝鶡鳥腿上刺去,鶡鳥吃痛,忽然仰頭鳴叫一聲,眼中露出凶光,低頭朝裴觴狠狠啄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碧色身影忽然從竹屋方向疾射而出,將鶡鳥撞了開去,隨即碧光一閃,現出一個人來。

裴觴一見,頓時憂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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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有幸,為你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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