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宴

第8章 仙宴

李風震驚地瞪着堂前之人,笑起來和藹可親,卻也感到一絲威嚴之色,可遠觀而不可近察,此人肯定就是陳大仙人了。堂前仙步如雲來,一襲道袍玉發簪。兩鬢雪白顏如童,口唇紅潤面無斑。正如米鋪陸老闆所說,陳仙人比他還要年輕。

陳仙人拱手,微笑着謙遜道:“諸位鄉親鄰里,今日是本仙苟延了二百歲,感謝水牛鎮諸位盡數來到寒舍,為我賀壽,使我陳家莊蓬蓽生輝啊。”

“陳大仙人乃我鎮福星,自從仙人還俗歸來,水牛鎮再無大病大痛,風調雨順,連莊家都長得粗壯了些,今日能瞧得陳大仙人風采,更是是我等的榮幸,陳家莊擺如此大宴,鄉鎮之人豈能不盡數全來?”

“是的,能瞧得陳大仙人一眼,我等都沾光了,能吃上仙宴,更是做白日夢都不敢想,我們豈能不來?你看鎮尾牛家六口上下,連兩歲兒子都抱來沾些仙氣咧。”

...

頓時,鄉鎮之人紛紛躬身回禮,能吃上仙宴,瞧得陳大仙人風采,鄉鎮諸人,舉家上下,大小老嫩都來到陳家莊,討得一頓仙宴,不但可除百病,也可長壽些,天大好事。鄉鎮話語裏頭雖然有些馬屁氣味,卻也算實在。

此時,陳家莊裏頭有兩位仙人在此,可是眾人只知道陳仙人,而無人認識韻水仙子,更無聽聞過她故事。

但花兒與李風二人聽了韻水仙子的故事之後,對陳大仙人也有了些懷疑,韻水仙子所說的老熟人,便是堂前陳仙人了,瞧得仙子那神色,隱約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些恩怨。

正是:神仙鬥法山石開,遭殃只是凡人胎。想到此時,李風心頭有些擔憂了。

他瞧陳大仙人總有些敬畏之感,對韻水仙子,卻感到有些親切,感覺不到那種仙人的威嚴,可能因為陳仙人名望太大,幼小之時,便被洗腦了。

陳大仙人目光也是有意無意地瞧向韻水仙子,卻沒有太多介懷,面色波瀾不驚,與眾人暢聊起來,一片片阿諛奉承,何這三人卻依舊在角落的宴席之上。

不知咋地,李風心頭總有些不安,自從在路口瞧見韻水仙子以來,那幾句話總是繞着在心頭,在看門口兩位大漢,不知是否真如韻水仙子所說,進來容易,出去就難了。

可是此時陳大仙人出現,正是宴席最喜慶之時,也無人離開,諸人都在原來宴席之上,往前方挪移而去,本來一桌上,座的四五個人,現在卻擠得十來個人,都往前靠,使得一場宴席變得彷彿看戲的,都聚於堂前之處。

李風到處遙望,尋找趙大爺所在位置,他心頭總有些怪怪的味道,想讓趙大爺回到他身邊來,想必這樣踏實些,花兒也在尋找,她父親必定在最前方與人喝酒,奈何眾人都站起來,自己身高又不足,只能瞧見一片背影。

忽的一聲乾咳,眾人頓時肅然,瞧得陳大仙人看去,他站在堂前,環視諸人,笑容依舊和藹可親,笑道:“既然今日鄉鎮鄰里能聚寒舍,那本仙地不得寒酸,下面賜予諸人一些仙水,喝了必定有長壽百歲。”

說罷,卻見陳大仙人衣袖一揮,九九宴席之上,均放在一個個玉瓶子,通體潔白無暇,還有裊裊仙氣飄蕩,顯得神聖眾人面色滿為震撼。

在凡人面前,神仙放屁都不同凡響,更何況一瓶仙藥了,眾人瞧得呼吸急促,眼眸子都緊緊盯着一個個玉瓶子,一動不動,就算動了,也是咽了咽唾沫。

陳大仙人揮手間,便能將玉瓶子遍佈宴席之上,這修為,教人心頭狂顫不休,長命百歲,這是凡人夢寐以求之事,趙大爺現在耄耋之年,整個水牛鎮都是活傳說了,而現在諸人可以長壽到一百,又是何等概念?

韻水仙子瞧得這一幕,陳仙人修為高深,眼眸有些凝重,低語咕嚕道:“要結丹了么?”

陳仙人瞧得諸人,呆若木雞哈哈大笑:“仙藥可與不可求,不趕快服用更待何時?”

這聲音宛如晴空霹靂,眾人回過神來,一片哄搶,卻見二賴子從人群跑出來,嘴巴叼這一個玉瓶,往無人餐桌往口袋裏頭裝了幾瓶,嬉皮笑臉的,目露貪婪,這是仙藥,若是拿出賣錢,簡直就是價值連城,每個宴桌都有,那肯定有剩餘的,他腦子轉得還是挺快。

此時,韻水仙子眉頭微皺,凡人不了解仙藥,但她怎會不了解呢,旋即伸出縴手,拿起桌面一瓶,打開黑色瓶塞,細細一瞧,眸子驀地一凝,玉瓶子是混白之色,裏頭的仙水卻是暗紅,又聞了一番。

此時,眾人都拿起玉瓶,貪婪地一口喝光,而在前排的諸位水牛鎮老闆與一些有名望之人,皆是滿臉笑容,互相示意一番,直爽地一口乾了,有人生怕浪費了一滴,還在舔着瓶口。

李風與花兒也各自拿了一瓶,瞧得裏頭仙水呈暗紅之色,靠近鼻子嗅了嗅,一陣飄香,眉頭也是微皺,便想細嘗一番,到底什麼味道。

李風剛欲想喝,韻水仙子臉色大變,厲聲大喝:“住手!不能喝...”

一聲暴喝之下,不但是李風,在場諸人都愣住了,又是一片肅然,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來。

半晌后,有人問道:“此女子是誰?面生得很。”

李風回過神來,再瞧了一眼陳仙人,卻見他臉色沒有那麼祥和了,暗暗地有些怒色,面色陰晴不定。人群中竄出兩人,李風看了心頭一喜,分別是張方和趙大爺。

李風便喊了一聲:“張叔,爺爺快過來。”

張方瞧得花兒也在那裏,便揪着心快步走了過來,瞪眼板臉地問道:“花兒怎麼回事?這人誰,敢在陳大仙人面前大放肆詞,沒與她扯上關係吧?”

還沒等花兒回話,卻見趙大爺有些疑問地說道:“你怎像路口那乞丐婦人?你不是走了嗎?咋來到此處搗亂了,快去與陳大仙人道個歉。”

卻見韻水仙子面色有些凄然,更是怨毒地盯着陳仙人,冷冷說道:“假冒別人祖宗十八年,不累么?水牛鎮之人與你無恩怨,為何要出如此毒手。”

“一派胡言,陳大仙人哪裏有傷害我們了,倒是是你,來此搗亂什麼?活膩了是吧,別逼老子出手將你這賤婦趕出門外...”此時,二賴子剛好收拾玉瓶子到一旁,瞧得韻水仙子,胡言亂語,便立馬為陳仙人出頭來,討好仙人之事,他二賴子怎會不懂得?

“就是,我想倒是你,想害我們就真,在壽宴之上,公然搗亂,破壞氣氛也算了,還得在此胡說八道,我們水牛鎮不歡迎你。”

陳大仙人是水牛鎮的大仙,助人無數,深得眾人愛戴,自然會很多人為他出頭,頓時一片罵聲響起,紛紛指責韻水仙子。

此時,卻見陳大仙人依舊祥和地笑着,聲音洪亮,說道:“不知閣下怎說我對鎮人下毒手了?我與你無冤無仇,自我回到此處,一心幫助鄉鎮之人,哪裏害他們了?”

韻水仙子怒笑:“幫助?那麼我問你,遷移出去的人哪裏去了?你幫助他們到陳家莊裏頭來的吧?一個李家仙派的小長老,何時變得二百歲來了?”

遷移之人?此事也一直緊緊糾着鎮人的心,數千人,遷移出去,卻沒有一絲消息了,無人回來過,問起也無人知道,就就憑空消失了般。

李家派,這名字眾人都熟悉,這是清風之巔的仙派,李家仙派,存在歷史悠久,可在十八年前,一夜之間便毀滅了。

此話一出,諸人心頭狂顫,此女竟然知道如此多事,分明就是衝著陳仙人而來的。

此時,李風心頭凝重,問道:“仙子,你有何證據?”

韻水仙子笑道:“知道我剛才為何只吃魚嗎?”

李風頓時感到不對勁,心頭有些后怕,但見仙子一揮手,一些桌面菜式均是聚集在李風面前。眾人瞧得這一幕,更是顫抖,原來此女也是仙人,竟能一揮手間,將餐桌之上的菜碟聚在一起,分明就是與陳仙人同是一級別之人,二賴子更是臉色蒼白,咽了咽唾沫,剛想奪門而逃,卻被門前兩個臉色蒼白大漢攔上。

“幹嘛,老子吃了宴,自然還家去。”二賴子,啐了一口,罵道。

那兩大漢不語,二賴子瞧得那大漢,不但臉色蒼白,就連身體膚色都有些不正常,宛如死物,二賴子頓時心驚膽跳,縮了回來,不敢硬闖。

眾人瞧得二賴子出不去,心頭有些后怕,但是水牛鎮所有人都聚在此處,想必也無什麼,他們還是深信陳大仙人的。

然而,韻水仙子卻在各盤獸肉里挑來挑去,眾人面色疑惑,卻不敢打擾,因為她也是仙人,凡人在仙人眼裏,就是螞蟻,用指頭就能點他們生死。

不一會兒,眾人眸子凝固在桌面之上,被韻水仙子用菜碟裏頭的肉碎,拼出了一個耳朵,是人的耳朵。又人此時感到胸口發悶,隱隱要乾嘔。

有人安慰道:“這可能是猿猴等,擬人的耳朵,猿猴也是大補之物,還是極其罕見,能上宴桌也正常。”

諸人聽了,心頭也是有些踏實,可仙子並沒有停手,繼續在菜盤了挑揀,又一陣,那些肉碎竟然並湊出一張人臉,可是卻了很多塊,可能被人吃了。

頓時一片片嘔吐聲響起,有人懼怕地瞧着陳大仙人,也有人怒視着韻水仙子。李風與花兒卻晃了,所謂

正所謂:吃了仙宴方知苦,菜上人肉作佳肴。仙水更是稀罕物,漏了一滴均可惜。

韻水仙子平靜地對着李風說道:“這就是陳家莊的仙宴,你們吃的仙餚,也是我為何只吃魚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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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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