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改變
當梅林將老比爾和五個工匠以及灰爐村的兩個村民帶回來的時候，整個灰爐村都沸騰了。
甘泉又重新開始流淌，然後梅林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聲音：獲得威望值400，威望值達到五百。獲得任務，修建灰爐鎮。
有高興的事情，自然是要慶祝的，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在草地上已經堆起了高高的木材堆。灰爐村雖然物質貧乏，不過自家釀造的水果酒還是有許多的，一壇一壇用黑色的陶罐裝着的水果酒碼在一起，洗凈的葡萄擺了出來。
奧古斯丁帶領着希波城的工匠也加入進來了。這個時候哥特人的勇武就體現出來了。
大家圍坐在一起，中間空出一塊空地來。兩個強壯的勇士就下場了。北地人好鬥是流淌在血液之中的基因。他們不光好鬥，也喜歡看別人斗。
神聖之城羅馬許多出名的角鬥士都是北地人，尤其是哥特人最多了。
梅林對這些酸澀的果酒一點都不喜歡，但是似乎在這個時空，除了水果酒，餘下的就是加了啤酒花的麥酒了，但是顯然灰爐村是沒有那些的。
宴會永遠都是男人的戰場，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一樣的，尤其對那些處於青春期的小公雞。他們總是喜歡在這樣的時候搞事情，目的不言而喻了。
三場決鬥之後，就是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了，那些小公雞們迫不及待的衝下場去，不一會兒就霸佔了最好的地方。
一個白叉叉的人頭在火光映照之中飛進場中來了。梅林忽然之間有點蛋疼，赤着腳踢在堅硬的人頭上面，它們的腳步疼嗎，反正看的人都覺得疼。
不過場中奔跑的少年卻將人頭踢得非常的歡快。當然了踢人頭不是他們的目的，吸引異性的目光才是這些小公雞們最熱衷的事情。
呼嘯而過的人頭沖向人群的時候，自然是要引起一陣尖叫的，不管蘇拉站在什麼位置，那些踢偏了的人頭總是準確的找到她的位置。
梅林通過這麼久的觀察得出一個結論，不管是二千多年之後的少年，還是現在的紅髮哥特人，看到美麗的女人，都會忍不住的分泌出多餘的雄性激素。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就是，蘇拉是禍水，不管是以二千多年以後的目光來看，還是以那些紅髮的少年審美來看。
第三點就是，雄性激素分泌過剩的後果就是這些驕傲的小公雞最後一定會打起來。這一點和兩千年之後的大學校園裏面一樣。
梅林的印象中，每個周末的足球場必然會有一場群架，幾乎是雷打不動的，區別就是見血還還是不見血。
“殿下，他們動手打人！”
德羅巴的一個小弟，在混亂之中被別人一個肘擊，爆了鼻子，滿臉的鮮血。德羅巴卻揪着隆美爾的頭髮將他拖到梅林的面前。
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戰爭是不能用對錯來形容的，梅林很清楚這一點。而且梅林也不準備來做這個裁判。
“你們這樣做很沒意思呀，”梅林嘆了口氣，“不如換一種玩法。”梅林將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來。
青草地上很快被清理出一大塊長方形的空地來，梅林用標槍在兩頭做了兩個三米多寬的門框。然後將這一堆少年聚攏到一起。
梅林的規則非常的簡單，只有兩條。不準用除了腳之外的任何地方碰到人頭，將人頭踢進門框裏面的得到一分。
只有簡單的規則才是有效的，不過梅林還是低估了這群少年的熱情。
“違反規則的人，將不得下場。”每一隊的人數是五個人，在替換了三個人之後，這些精力旺盛的少年們才弄清楚了梅林制定的規則。
“好，好人頭！”隆美爾一個漂亮的二過一，飛掉了轉身不及的德羅巴，將白色的骷髏頭骨踢進了對方的門框之中。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隆美爾就搞清楚了梅林制定規則的魅力在於強調團隊的配合。在五人的混戰之中，一個人的力量雖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就是團隊的配合了。在打出一個漂亮的小配合之後。一個小高潮毫不意外的出現了。
“好，好，好。”凱特的巴掌都拍紅了。梅林不由的懷念起NBA比賽時候中場休息的時候那些身材火辣的拉拉隊員了，尋思着是不是在灰爐村也逐漸一個女僕小分隊，這樣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也去舞一場。
實踐證明現代足球運動對男性的吸引力是巨大的，灰爐村的少年們踢人頭的規則改變之後，比賽就變得極具觀賞性了。
強壯的德羅巴在場上難逢敵手，靈活的隆美爾像狡猾的狐狸一樣，時刻準備偷襲。
蘭斯和巡林人對着場下指指點點，神父們似乎也對着新鮮的玩法充滿了好奇。少年們一直踢到筋疲力盡，才散場。等他們停下來之後，圍在四周的男人們似乎也對這個白色的骷髏頭充滿了興趣。
***
梅林在地下城沒有遇到一個狗頭人，當雲擊術將獨眼巨人擊潰之後，蘭斯帶領着小分隊繼續探索。在通過土洞之後就遇到了老比爾。
一個不擅長撒謊的人在他撒謊的時候，不光他自己難受，聽他撒謊的人也難受。一個斷了一隻手，頭髮花白的人必然是有許多故事的，如果別人不願意講的時候，梅林是不想去追究的。
人活着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這是梅林和其它哥特人最大的區別。
石中泉又重新開開始往外流淌了。宴會在月上中天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梅林在拐角出見到了頭髮花白的老比爾，他哆嗦了一下，又縮回陰影之中去了。
如果一個人不想說的時候，別人逼迫也是沒有用的。
梅林嘆了口氣，灰爐村變得不一樣了。
什麼都在變，灰爐村的菜豆變得更甜了，葡萄變得更大了，蘋果變得更脆了。工地變得越來越熱鬧。
人當然也變了。
梅林破天荒的沒有抄寫《末日審判書》，他覺得心神不寧的時候是寫不出好字來的。這一點奧古斯丁也非常的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