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賭約
聽了同事們的話，張兵一臉得意，一副吃定了馬子軒的樣子，手指着馬子軒手中的桶，裝畢的說：“我說馬子軒，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大夥都在說什麼嗎？還不趕緊把桶打開，讓我們大夥瞧瞧？”
“好！”
咔的一聲，馬子軒就揭開了蓋子。張兵身邊的一個同事，迫不及待地想看馬子軒鑽胯下的好戲，先張兵一步，走了過去，伸長脖子朝桶里一瞄。
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拉着一張臉，回到了張兵的身邊。
“怎麼啦？”
張兵見這個傢伙臉色不對，心裏頭忽然間彷彿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有點疼。
“張，張兵啊，桶裏頭，確實，確實有一百條魚！”
說完，這傢伙滿臉發青。
他不明白一個旱鴨子，看見湖裏的水都會暈過去，到底是怎麼捕到魚的。
莫非那些魚兒都是美人魚所化，中了馬子軒那小子的美男計么？
可那怎麼可能？
“你看花眼了吧？”
張兵不信的趕緊走過去一瞄，頓時，他那張臉，立馬變成鐵青臉。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你馬子軒不是旱鴨子么？
你不是連看一眼水都會暈得掉進湖裏么？
你不是從來就沒捕過魚么？
桶里的魚兒是怎麼回事？
張兵滿臉鐵青，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願接受眼前的現實。
他是這樣，其他同事們，此刻也都是這樣。
每個人看清楚桶里有魚兒后，全都懵逼，看馬子軒的眼神都像是在看鬼似的，不敢相信桶里的魚兒會是馬子軒捕回來的。
一定是假的，對，一定是假的！
“這些魚，肯定不是捕回來的，是你馬子軒花錢從集市上買回來的，對不對？”
想起輸了，要當著全公司人面給馬子軒道歉，張兵都快要瘋了，急的趕緊找了個借口，不承認眼前的事實。
“對，對，對！這些魚，肯定是你從集市上買回來的，一定是！”
其他同事聽了張兵的話后，恍然大悟，都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草似的，紛紛同意張兵的話，否定了魚兒是馬子軒捕的事實。
在他們看來，一個賣產品，腦子會犯糊塗，且還是一個旱鴨子，連看一眼湖裏的水，都會頭暈的掉進湖裏的廢物，怎麼可能會在半日之內，捕到一百條魚兒。
要真是這樣，尼瑪也太不科學了。
他們寧願相信馬子軒是花錢買回來的。
“我花錢買回來的？”馬子軒臉上浮出一抹鄙夷，反問道：“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花錢去集市上買魚了？”
“這……”張兵立刻噎住，不知該怎麼反駁。
“可你是旱鴨子……”張兵真的不太相信魚兒真是馬子軒捕回來的，又說。
“鴨什麼鴨子？你才是鴨子，你全家都是鴨子……”
只是不等張兵說完，馬子軒火力十足的反擊回去，說的張兵偃旗息鼓，氣得一句話再也說不出來。
直到張兵氣得滿臉發綠后，憋得腮幫子都快鼓起來時，馬子軒才減小火力，說：“願賭服輸，履行你的諾言吧！”
話出，張兵像走錯了路，掉進了茅坑的鴨一樣，吃了一嘴臭烘烘的黃粑粑，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要他道歉，給公司里業績最差，腦子還有點小問題的馬子軒道歉，更可惡的是要當著全公司同事的面給馬子軒道歉。
這種恥辱，說什麼，張兵都不願意去受。
“我要是不道歉呢？你又能拿我怎樣？”張兵滿臉怒意的盯着馬子軒，冷冷的說道。
“不想道歉啊？”馬子軒揉了下眉心，道：“我是不能拿你怎樣。不過從今天起，你就等於自己承認你自己是慫蛋了！”
“什麼？”張兵氣得雙眼發紅，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抽過去。
“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道厲喝聲。
“老闆！”
馬子軒彎腰打了個招呼，同時也不忘朝張兵投去一道笑意。
張兵此時才知道馬子軒早就看見老闆出現，故意激將他，心中的怒火又燃燒了一分。
可他還是強壓住心裏的那團火，也恭敬的朝老闆打了個招呼，“老闆，您來了！”
“嗯！”
老闆走了過來，看了看馬子軒桶里的魚，抬起頭在馬子軒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鐘，又望向張兵，“張兵，你這個月做成了幾單單子？”
“單子？”張兵沒想到老闆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當他看見老闆朝他使眼神時，他瞬間就明白了老闆的意思，迅速調整過來，道：“回老闆，我做成了五單！”
“五單？”老闆點了點頭，“嗯，不錯。”
拍了下張兵的肩膀，老闆又看向馬子軒，說：“你呢？做成了幾單？”
“我……我……一單沒有！”馬子軒滿臉羞愧的結巴的說著。
“一單都沒有啊？”老闆聲音忽然一沉，道：“你能力這麼差，我很懷疑這些魚兒，是你親手捕回來的！說吧，是不是你花錢買回來的？”
“老闆這些魚兒確實是我捕……”
“我不想聽廢話！”不等馬子軒解釋完，老闆抬手打斷，手指着馬子軒晃了晃，“你說這些魚兒是你親手捕回來的，卻又沒有人能證明。這樣吧，我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明天，我們全公司的人，都去九寨河，你當著全公司人的面，再捕一次，你要是真能捕到魚，我不僅不開你，我還做主，讓張兵把他最大的客戶讓給你，你要是做不到，對不起，公司不養閑人，馬子軒，你覺得怎樣？”
“嘎？把我的大客戶讓給馬子軒？”張兵以為他出現了幻聽，不確定的問了句，“老，老闆，您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對，是真的。”老闆點了下頭，話峰忽然一轉，“怎麼？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意見。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跑斷了腿才拉來的大客戶啊，你一句話說給就給了，有你這樣逼人的么？
可惜這種牢騷和不滿，張兵只敢在心裏面發發，嘴上還是應着：“沒，我沒意見。一切聽老闆您的！”
“嗯。這就對了嘛！”老闆滿意的笑了笑，又瞄向馬子軒，“張兵沒意見，你應該也沒有吧？”
“這……”馬子軒沒想到老闆居然會給他來這麼一出，這哪裏是在害他，簡直就是在幫他啊，張兵的大客戶啊，聽說張兵那傢伙花了半個月跑斷了腿才談下來。就要這麼成為自己的了，哈哈想想都爽啊！
“嗯？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你還真有意見？”老闆有點不滿。
張兵聽了，心裏頭總算好過了點。
馬子軒越是不痛快的答應老闆，張兵就越是覺得馬子軒今天帶回來的魚兒是花錢買回來的。
只要不是捕回來的，那老闆提出的這個賭約，就只對自己有利了。
到時候，又可以當著全公司的面，掃盡馬子軒的面子，讓馬子軒灰溜溜的滾出公司。
頓時張兵的臉色由陰轉晴，露出了笑容。
“這個……”馬子軒看上去好像掙扎了許久，咬着牙關，點了下頭，說：“好吧，老闆，我沒意見！”
“好！”老闆甩了一個響亮的手指頭，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沒意見，那此事就這麼定了。馬子軒，把你的魚兒給我，張兵，老梁，走，我們去食堂找老李去烤魚吃！”
“好的老闆！”
張兵舔了舔舌頭，將桶從馬子軒手裏奪了過來，乘機壓低聲嘀咕了一句，“在公司里，業績才是王道。跟我斗，你還嫩着呢！”
這時——
“張兵，你還說什麼呢？趕緊把魚提過來！”老闆有點不耐煩的催道。
“好的老闆，這就過來！”
張兵沖馬子軒冷笑了一下，提着馬子軒辛辛苦苦捕回來的魚兒，朝老闆和老梁那邊走去。
“老闆，您看那小子挑魚還真有點眼力！”
“嗯，是挺肥的，今天有口福了！”
“托老闆您的福！”
“你小子，別再拍我馬屁了啊，多給我拉點單子！”
“老闆放心，我一定做到！”
“這還差不多，走，去食堂！”
……
老闆和張兵故意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聲音傳入公司同事們耳中，都嘰嘰喳喳起來。
“聽見了吧？在我們銷售部，只有老梁和張兵才最得老闆的歡心，他馬子軒還敢答應老闆提出的賭約，真是找死啊！”
“就是。他也不照照鏡子，看清楚他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員工，一點業績都沒有，還敢囂張？真是傻畢！”
“這就叫豬一樣的隊友啊！”
“對，對，豬隊友，哈哈哈……”
聽着來自同事們的譏諷聲，馬子軒可以說非常的憤怒。
“我是豬隊友？我找死？”
馬子軒攥緊了拳頭，心裏發誓：“明天，我要你們每個人都像吃了蒼蠅那樣難看！你們都給我等着！”
最後掃了眼辦公室的同事，馬子軒三步並兩步的朝門口走去，離開了公司。
“你們看看，他是不是像喪家之犬？”
“還別說，真的很像！”
“唉，可憐的娃啊，明天輸了，就要淪為茫茫人海中尋找新工作的一員啰！”
“活該！誰叫他沒本事的！走走走，別聊那豬隊友了，我們今天去哪吃飯？”
“對，不聊他了，聊他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