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一十八章 華胥之殤
“哎……”小羲再次長嘆。
“……正因為此，華胥氏一族被凶獸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只要華胥氏一日不除，凶獸的神統就一日不穩，它們無所不用其極，欲剷除華胥氏，華胥氏憤然反抗，拚死相爭。”
“哎……一打就是萬年，華胥氏雖然也有強者，但相比凶獸還是少了，萬年消耗最終凋零……”說到最後，小羲聲音微不可聞，神情哀傷至極，令人感同身受，擬人畫軸也神情低落，小手抱着小羲的臉頰，似是安慰小羲。
林昊心中悵然一嘆，聽到華胥之殤四個字就大體猜到了，同時也大為震動，面對稱神的凶獸，華胥氏能抗爭萬年，足見華胥氏的強大。
突然，他腦海猛地一亮，望向小羲的眼睛充滿懷疑震驚。
過了不知多久，小羲從哀傷中恢復，繼續往下說：“……凶獸為絕後患，趕盡殺絕，只要和華胥氏有丁點聯繫，都會被屠戮，銷毀一切關於華胥氏的記載。”
“華胥氏幾近滅族，零丁殘存的人被迫隱世埋名，自此消失在歷史中，成為不可考的傳說。”
“不過，萬年華胥之殤后的清洗從未斷絕，無數凡人勢力被屠盡，特別是以崑崙、蓬萊、方壺等為代表的凡人勢力再度崛起時。”
“因華胥氏後裔湧現，以及眾多凡人勢力和華胥氏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崑崙是華胥氏故土，方壺蓬萊有華胥氏神器……凶獸大有再次屠戮抹殺凡人記憶之勢。”
“慘烈大戰中，不僅大量凡人勢力被屠盡，就連家園也灰飛煙滅。”
“直至方壺一戰，華胥氏後裔全部戰死，凡人精銳盡滅，最後引爆方壺，重創凶獸。
凶獸元氣大傷，需要舔傷口，凡人才得以喘息，也才有了後來我們那個凡人有史以來最好的年代。”
“方壺？”
林昊驚愕不已，又有些恍然。
神話傳說中，方壺和崑崙蓬萊往往同時提及，地位相當，小羲也多次提及。
但是現實記載，哪怕神話天庭時代，方壺也很少被提及，顯然不正常。
現在聽說，方壺已經毀於反抗凶獸大戰中，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林昊驚愕是因為現在蓬萊的方壺城，不知道現在的方壺和傳說中的方壺是否有聯繫，趙胖子祖上是否是傳說中的方壺傳人。
小羲微微頷首：“就是傳說中的方壺……”她看了林昊一眼，又不充道：“方壺雖然灰飛煙滅，但有後裔存活，傳承並未斷絕，只不過實力不復從前，一直處於隱世狀態。”
“奇怪的是，荒天化魔，成為天下公敵後，隱世的方壺不僅出世，更旗幟鮮明投靠荒天，魔人中很多是方壺人。”
林昊更加驚愕：“雙方有淵源？”
小羲微微搖頭：“據我所知，雙方並無深交，也許因為傳承古老，可能存在復活之法，被荒天找上門，迫於化魔后荒天的恐怖。”
林昊見小羲也不清楚，便不再多想，壓下好奇，看了眼不遠處荒寂的重黎村，向小羲求證：“羲小姐，難道你是華胥氏後裔？”
藍衣小羲性情冷淡，談及華胥氏情緒卻波動如此之大，加上傳聞神話天庭與華胥氏有關，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只是，與傳聞中天帝昊天是華胥氏不同的，天後羲和才是。
小羲神情追思：“我母親是華胥氏後裔，但是到我這，血脈太過淡薄而無法覺醒。
嚴格意義上，我只能算半個華胥氏後裔。”
林昊不由一愣，血脈太過淡薄無法覺醒？
等等，不能覺醒不算華胥氏後裔的話，豈不是說，小羲母親血脈覺醒了？
小羲身為直系後代，血脈怎麼又淡薄了？
“其實，華胥氏後裔和人們常識中認為的後裔並不是一個意思。”
小羲似乎知道林昊所想，接着解釋。
“華胥氏作為天地間最早的凡人之一，血脈早已融入整個凡人族群中了，不誇張的說，每個凡人都可能流淌着華胥氏的血脈。”
林昊和李若雨都震驚不已，本以為罕見的華胥氏後裔，竟然遍佈全天下，不過想到傳說中，華胥被尊為人祖，倒也是一種印證。
“因此，華胥氏後裔有廣義和俠義之分，廣義上，只要覺醒了血脈，都算是華胥氏後裔。
狹義上，華胥氏後裔單指當年殘存的華胥氏後代。”
小羲繼續解釋。
“不過，歷經無數歲月，哪怕是當年殘存的華胥氏後代，血脈也變得稀薄，無法代代都能覺醒。”
“逐漸的，人們約定俗成，只有覺醒了血脈才算是華胥氏後裔。”
“所以，雖然我母親是當年殘存的華胥氏後代，也覺醒了血脈，但我並沒有，在認知中，只能算是半個華胥氏後裔。”
林昊這才恍然，小羲的確是華胥氏後裔，算得上根正苗紅，只不過沒有覺醒血脈。
同時，他又有了更多疑問，既然華胥氏血脈不斷稀釋，按理說特徵只會越來越少，蘇家特徵怎麼這麼‘明顯’，幾乎獨有的罕見血型，當即向小羲請教。
小羲流露出親切之情，告訴林昊蘇家特殊血型是血脈影響所致，說明蘇家祖上有人覺醒過血脈。
“血脈覺醒后，雖然後代很難完全繼承，血脈依舊稀薄，但許多特徵會遺傳下去，很長的歲月都不會消失。”
“相比其他人，血脈覺醒的後代，隨着時間推移，也更容易出現返祖現象。”
“正常情況，隨着時間推移，血脈會越來越稀薄，但是有極為罕見的情況，隨着時間推移，血脈不僅不會稀薄，反而逐漸凝聚，最終再次覺醒。”
小羲頓了頓，告訴林昊：“你說的這個蘇家，應該是後者，不僅僅是因為祖上覺醒過血脈，還因為出現了返祖現象，所以這麼長的歲月，血脈特徵依舊明顯。”
林昊對此只是不解，僅僅事關蘇曉倩才多此一問，本來只是想多了解下華胥氏一族，不曾想小羲和華胥氏淵源這麼深，當即請教是否有探尋華胥氏後裔的辦法。
現在，蘇曉倩被神王控制，下落不明，神王絕不會主動交出，就算找到神王，怕是也難以找到蘇曉倩，如果有能找到華胥氏後裔的辦法，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辦法是有，但像冥天的追魂尋魄一樣，必須要先見到人才行，至少也要有目標的精血靈魂氣息才行。”
小羲直接將辦法告訴林昊，不過不僅需要見到人，更需要用到息壤。
林昊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雖然神州那邊肯定能找到蘇曉倩的血液樣本，但不說回神州難於登天，就是回去了，想從普通血液樣本中提煉出精血，也幾乎不可能，更別說靈魂氣息了。
反倒是傳說中的神物息壤，雖然荒天也不敢肯定，世上是否還有，但畢竟知道哪裏可能有，找到的可能性更大。
“除此之外，還有……”小羲繼續說。
“什麼辦法？”
林昊猶如垂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不等小羲說完，就急聲詢問。
小羲嘆了口氣：“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這個辦法純粹是死馬當活馬醫。”
她頓了頓，說出八個字：“崑崙之巔，天河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