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碟中諜
你注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注視着你，當最後一重夢境即將醒來的時候，橘紅色的蛇瞳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溫暖的明黃色依舊在蛛網密閉的牆上刻畫著斑駁的影。“啊！”忘塵緣感覺夢裏似乎看到了什麼，又似乎完全忘記了，只感覺現在腦子很亂。揉了揉眼睛，小心的看着旁邊的師兄弟們。單手撐着草席直起身子，盡量不發出聲音。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打開水囊，喝了一小口，然後灑一點在手上，抹了抹臉。
夜還很深，忘塵緣拿出一本經書來讀，忘塵緣讀的忘記了時間，直到太陽升起，裳瓔珞提醒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讀了一整晚了。忘塵緣把佛經收起來，準備趕路，裳瓔珞隱約看見，那本佛經好像寫着四個小字，摩羅道典，然而再一看，又似乎是自己花了眼。
……
這就是忘塵緣在心底最深的秘密，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曾有過這樣一種經歷。直到這一天，正常邁出左腳的忘塵緣極為不正常的邁出了右腳，他的右腳踩到了自己左腳上，光天化日的來了一個平地摔。臉朝大地的忘塵緣眼睛一閉，再一睜，便已經不是佛鄉所熟悉的那個溫和僧人了。一道粉紫色的光芒拔地而起，直奔召喚所在。
……
禍獨行胸起伏不定，呼吸急促，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狀態完好的情況下感覺到疲倦。對面那個叫涯十滅的傢伙防禦高得可怕，除了破甲尖峰七旋指和旋爆指，幾乎很難傷到他的內里，最棘手的還在於那堪稱作弊一般的內力，什麼招數都不要錢一般的亂撒，能有多浪費就有多浪費，如果能用百分之兩百的真氣打出十成一的威力，他絕對不會用一百五的。
還有後面四個滿清韃子一般的玩意，一個個也是江湖上能有字號的高手？這天底下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群禿驢？
“我斷後，你先走！”禍獨行真氣運化，一股生機注入九州一劍知體內。
“想跑！”都是潛伏多年的老江湖，綉色四幡一看就明白了禍獨行的意圖，如魅穿梭陣內，四輪光線閃爍，中心圍住禍獨行與九州一劍知。
這陣法無甚大威力，但是困人留人乃是一絕，九州一劍知招數用盡也沒有衝出此陣。日後三先天聯手也是費了幾許氣力，才逐個擊破，滅殺了這幾個野豬皮樣的怪僧人。
“我想走！不是你們可以留的。”禍獨行回憶起九界佛皇所設十燈戒，再看這一陣只感覺粗鄙的緊。地上的血肉升騰，正是對風極招，斷風波三式起手式，“血霧裏！”淡淡血紅色霧氣將陣內四綉色層層圍住。
“黔驢技窮，只會搬弄些雕蟲小技。無涯十方滅！”似佛非佛，迥異於佛門正統真氣的強悍勁氣橫掃面前的一切，卻在礁石一般的災天面前被一分為二，在禍獨行身後犁開兩條深深的溝壟，不過血色霧氣也為之吹散，‘看你還往哪藏！’綉色四幡如是想。
“就是現在！”斷風波三式敵我不分，恐怖的高溫融化一切牛鬼蛇神。禍獨行借涯十滅極招吹開周身血霧，“斷風波·火焚城郭！”散到陣法邊緣的血霧發出白光，使人視之目盲的白光，九州一劍知早有準備，“兄弟保重了！”藉由涯十滅清開的風道，九州一劍知人劍合一，化為一道流光飛出如魅穿梭陣。“苦釋，隨我追！”貝葉首座眼珠發紅，損兵折將如此，要殺不了一個人，日後還怎麼混？
“現在就你一個，投降，饒你不死！”涯十滅一張青臉此刻倒成了優點，因為看不出臉紅來。
“哈哈哈，要我投降，可以啊，讓你們頭頭跪着來請我！”禍獨行一語扎心，場上喘氣的呼吸都重了，對於宗*教分子，沒什麼比侮辱教宗神袛更能誅心了。按啦胡啊巴克六字可不是白喊的。
“你該死！”涯十滅怒火衝天，攻來無守，以命搏命，綉色四幡更是從四面八方圍來，將禍獨行包圍住。
“呵呵呵，雜魚再多也是雜魚。”禍獨行脖子鼓脹，背後胸骨也是一陣痙攣，血肉抖動中，兩顆頭顱與四隻手掀開人皮，顯出面目。抓住四幡幡旗杆，“破甲尖峰旋爆指！”×3三頭六臂，三聲呼喝，六隻指天畫地的手，同時扎向圍攻者。
涯十滅狹長的三角眼瞪得渾圓，“無！無界波答！”原因無它，這副三頭六臂的模樣，再加上真佛波旬臨行前的囑託，很難讓人不聯想到禍獨行與波旬是否有什麼關係。驚詫之下，涯十滅連傷都忘了處理，“啊，該不會是我佛波旬千年被封印前留下的教子吧？那這麼魁梧的身材，該不會是閻達大人所留吧？這麼一想，怪不得要留活口。”
藉由涯十滅雙眼窺探外界的閻達跳腳大罵：“蠢貨！他和我沒關係！”代表嗔怒的惡體隨着暴怒，體內真氣團團飆升，一股意識異能衝進涯十滅意識海，當做跳板，反彈進禍獨行腦海里。
就在剛剛涯十滅一愣神的功夫，禍獨行前面一對手像抓西瓜一樣鉗住叟命長孤腦袋，這大好頭顱也像正常的西瓜樣，落了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嗯！”詭異意識流如刀一般扎進禍獨行腦海，‘該死，必須找一門鍛煉神魂的武學了。’禍獨行悶哼一聲，單膝跪地，背後生長出的肢體更是奔潰，崎嶇的亂長成一團。苦戰損友的其餘三幡，抓住戰機，笙旗倒持，三根綉色幡，一齊將禍獨行扎個對穿，好像寫了個米字。三幡合力，唯恐禍獨行死灰復燃，三根綉色幡朝天一舉，各自用力，橫着就從禍獨行腹里劃了出去。
“我大仇未報，豈能死在這！核子衝擊·最大……”禍獨行全身明滅不定，背後空氣卻是一凝。
“何人敢擾我欲界做事！？”一波三折，受了閻達影響的涯十滅眼睛都要凸出來。
“空前亂世豈無非，鏡里塵緣不識機，洗耳磚聲磨歲月，人情莫與古風違。欲界走狗！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