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血舞 跟我走
北依依把這些新火焰花交給小火管理。小火長期遭豆豆等妖的蹂躪,這次一下有了五百多小妹,把小火得瑟的,立馬就抖了起來!心急火燎地就等着回到南唐將這些新姐妹種在豆豆他們新收集的軀殼之中。
二人沒有立即返回南唐,而是易容進了火焰城。北依依濃妝艷抹,打扮得跟老鴇似的,在臉上畫了五色圖案,張開瘟疫花本能,把花仙氣息全部隱去,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修魔者。
軒轅玄則把修為壓抑到金仙階段,沾上鬍子,抹了黑油,變成一個莽漢。
火焰城是秋河國的領地。北依依打算在這裏刺探些敵情。
火焰城四處張貼的都是徵兵的消息。通過火焰城的傳送陣,北依依和軒轅玄到五大盟國的境內都轉了轉,各國都在做同一件事,都在徵兵。
名義上雖為徵兵,實際上和強制全民出戰並無不同。徵兵公告下方用大字註明:
但凡沒有參加這次戰爭的人,無論貴族平民都無條件降格為奴籍。
但凡參加作戰的,無論奴隸還是貴族,都論功行賞。
逛了一圈,那種趁着戰亂打家劫舍的事情,到時沒看到。五大國境內都是一副戰備狀態,全民皆兵。
到了黑妄國,北依依特意轉到杜牧家去看了看。豪門大家大宅大院,看起來安靜祥和,並無不妥。
北依依對軒轅玄說:“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給杜老爺說說他的寶貝兒子安然無恙?”
軒轅玄道:“也好!我去說吧!你在這裏等我。”
北依依搖頭。軒轅玄也和南宮敖慕一凡他們一樣,總是認為她是女孩子,需要特別照顧。北依依才不要這樣的照顧。再說這件事,其實並不危險,他們也沒必要去見深入杜府去見杜老爺。“不用進去啦,寫個信交給看門的傳遞進去就行了!”
軒轅玄立即拿出一片玉薄片,寫了杜牧平安云云。北依依拿出一朵小小的克隆茉莉花作為信物,和玉薄片粘在一起,放在一個小錦盒中。
二人拿了錦盒來到杜牧大門口。軒轅玄上前對守門人一揖,“我們是杜老爺朋友的下人。這裏有我家主人修書一封,有勞老哥傳遞傳遞。”
守門人收過錦盒,詢問軒轅玄主人的名諱。軒轅玄說:“杜老爺見信便知。”
軒轅玄迴轉身便走。他走出不遠,卻聽那守門人對另一個人回報道,“要給那姓杜的穿進去嗎?還是上呈陛下?”
軒轅玄猛然迴轉,揪了那守門人的衣襟,“你說什麼?上呈陛下?”
守門人大驚失色,軒轅玄突然爆的實力嚇了他一跳。這守門人也有天魔一二重天的實力,竟然這麼輕易就被人揪了衣襟,怎麼不叫他心中恐慌?
方才聽守門人回報之人是一個身着赤紅重鎧的將軍,修為在天魔七八重天左右。
這赤紅重鎧手中多出一柄三叉戩,指了軒轅玄,“大膽賤民,戰亂時期,不服兵役,竟敢來此撒野!來人,將他拿下!”
從門房裏一下湧出十幾人來,不過這些人的修為都在魔奴階段,對軒轅玄根本構不成威脅。
軒轅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斷了手中之人的脖子,手一揚,神劍飛虹一閃即隱。鮮血迸濺,這人剛剛從體內逃逸而出的元嬰,也身異處。
那些從門房裏跑出來的人立即頓住了腳步,各個面露驚懼。
軒轅玄上前一步,飛虹再現,落在了那赤紅重鎧脖頸之上。
這赤紅重鎧全身被鎧甲包裹,唯獨脖頸上並無防護之物,一時不由兩腿打顫,汗如雨下。、
“你想幹什麼?你什麼人?”赤紅重鎧虛張聲勢,厲聲喝問。
軒轅玄猛然扣了他的右手脈門,將他的手掌翻過來。他手掌中赫然有一塊低級的傳訊玉薄。
這種傳訊玉薄無法承載任何信息,但若是一塊被打碎,手持另一塊玉薄之人便會知曉。如同警鈴,用來告知另一方此地有變。
赤紅重鎧剛才是想將玉薄捏碎,通風報信。不料被軒轅玄識破,給扣了下來。
軒轅玄收了這塊玉薄。赤紅重鎧的臉色愈青白了,連聲說:“尊上饒命!”
軒轅玄的手一緊,捏碎了這將軍的手腕骨,喝問:“說,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我家主人給杜老爺的信,要上呈陛下?”
北依依早已走了過來。放出十幾個花陰軍來將另外十幾個人一一看住,不許他們跑去通風報信。
北依依給這些花陰軍都佩戴了空靈克隆花,用來遮掩他們身上的屍氣。
赤紅重鎧看到這些花陰軍,還以為是殭屍傀儡,能同時操縱如此多殭屍傀儡之人,又豈是他所能抗衡的!即使是在此坐鎮的他的頭頭,只怕也難以取勝。他不由口乾舌燥了。
“這是陛下旨意,現在是戰亂時期。像杜家這樣的豪門大戶可以免除兵役,可是卻增加賦稅。為了防止他們隱匿財產,派我們特來此處監視,不許他們隨意走動!”
軒轅玄和北依依交換了個眼色,沒想到杜府表面上的平靜之下,竟然是全家被軟禁的事實。
沒有打家劫舍之事,表面上一切太平,但像杜家這種家有巨資,會做生意會經營,卻無強者存在的豪門富家,都當其沖,成了被勒索的對象。
杜家本來雇請了許多保鏢,保鏢中不乏帝階高手。但是戰亂一起,按着徵兵法則,不去打仗就會貶為奴僕。而且戰場之上,越是高階的人越來獲利頗豐。那些保鏢之中,帝階的高手第一時間便離開了杜家。其餘的也在帝國的威壓之下,紛紛請辭。
失去了保鏢的杜家,不過是一根水中浮漂。
北依依道:“帶我們去見杜老爺!”
赤紅重鎧哪敢說不行,連連點頭。
軒轅玄問那些被花陰軍看管起來的人,“你們中誰是杜家家人?”這些守門人竟無人吱聲。
軒轅玄對北依依神念傳音說:“通通殺掉!讓你的花陰軍假扮他們,再此守着。”
北依依心中一驚,這麼多人,全部殺掉?是不是太殘忍了!
軒轅玄繼續傳音道:“不想被成千上萬的人圍攻的話,就狠一點吧!他們不死,我們就會威脅!”
北依依一咬牙,對花陰軍下了命令。
下一刻,花陰軍便動手了。
無一人逃脫,乾淨利落。花陰軍拔下這些人的衣服換上,不走近了看,還真現不了。
軒轅玄將所有屍收進乾坤袋,對北依依說,“回去製成花陰軍!”北依依不由打了個寒戰。
料想杜府之中還有黑妄魔尊夏侯真的狗腿子,北依依在赤紅重鎧脖頸上插了一根小小的紫羅荊花刺。“老實點,便饒你不死!”
赤紅重鎧只覺脖頸上劇痛無比,料想自己中了巨毒,不敢稍有差池,對北依依惟命是從。
杜府之中死氣沉沉,無人隨意走動。巡邏之人全是黑妄魔尊夏侯真的手下。
這些人見到赤紅重鎧帶了兩個人進去,並無人上前詢問。
赤紅重鎧不敢用神念傳音想別人出任何信號,軒轅玄的修為比他高得多。赤紅重鎧自知他只要一有神念波動,就會被軒轅玄所獲知。赤紅重鎧小心謹慎前行,不敢稍有差池。
北依依和軒轅玄被帶到一大院之前,守門的是另一個天魔階身着重鎧的頭目。
這頭目對赤紅重鎧一打拱,“趙參將,這是?”
原來赤紅重鎧姓趙,只是個參將。趙參將強作笑顏,“這兩位是上面派來的,找杜仲談談下個月的賦稅!”
頭目點點頭,讓到一邊。
杜牧的父親杜仲身為杜家當家族長,生得腰肥體壯緣故隆冬。很難想像這樣的人能生出杜牧那種傾世之貌的兒子。杜仲是個商業巨資,但在修鍊上卻是一塌糊塗,不過才到地魔階三重天而已。
杜家目前也沒有一個上了帝階修為的人。
杜仲見到喬裝改扮地北依依和軒轅玄,自然也是認不出來。他打躬作揖,低聲下氣,“兩位上使請上座!下個月的賦稅,小的正在籌備,只是尊上要十萬隻牛羊犒賞軍士,你們看可以不可以緩上一緩?三天前才剛剛宰殺了十萬隻,若是再這樣宰殺下去,只怕會斷種絕根……”
北依依搖了搖頭,打斷了杜仲的話,“命都快保不住了,你還憐惜你的牛羊?”
杜仲腿一軟,噗通跪下了,“使者饒命啊!小的小的儘力去辦,儘力去辦。”
北依依對軒轅玄使了個眼色。軒轅玄會意,走到門口,神念全開,嚴密監視四周的動靜。
守衛們走來走去,全然沒現房中的異狀。
北依依也不請杜仲起來,她用神念傳音對杜仲道:“你繼續跪着,別動聲色!杜伯伯,我是北依依。令郎杜牧讓我來看看你們。”
杜仲不由激動,不過他縱橫商場,很有城府,低垂了頭,並不動聲色,也用神念傳音回復北依依,“阿牧他可好?我還以為他已經……已經……”
“他無事!說說你這裏是怎麼回事?”
杜仲慢慢道來。
原來戰爭未開,杜家就已經被夏侯真控制了起來。杜家的保鏢或迫於夏侯真的淫威或為了更多的利益,全部投靠了夏侯真。杜家失去了護佑。
夏侯真之所以沒有立即滅了杜家,一來是擔心引起其他豪門大家的恐慌,二來則是因為杜家的牧場農場都被極其強大的隔絕陣法保護着。
這些陣法,杜家花費了巨資,在幾百年的時間了,不斷加強鞏固,到如今已經相當嚴密。
仙魔界的大賊小偷可謂不少,杜家設置這些,本來是防盜的。現在同樣難住了夏侯真這強賊。
再說即使佔據了這些牧場農場,夏侯真也找不到像杜家人這樣擅長飼養種植的人了。
無人飼養種植,搶回那些農場牧場,也不過是空地一塊,毫無用處。
與其費心費力去破壞陣法,拿到一片空地,還不如將杜家收服。只是杜家這樣的富商,一向吝嗇出名。沒有更高的利益交換,他們絕不會付出任何一點。
夏侯真可不想付出任何交換利益,便採用了這種一勞永逸的辦法,將杜家所有家眷上上下下兩千來人圈養起來。意欲讓杜家永世為他放牧種田。
聽完杜仲的講述,北依依問道,“杜家所有人都在這府里?”
“是!”
“可有辦法將大家集中起來?”
“集中起來?”
“是,我帶你們離開!”
“離開?不!不!不!”杜仲害怕了,夏侯真說過,他們中任何人敢私自離府,都要滅殺全族!“謝謝北仙子的好意!你們請回吧!告訴阿牧,家裏一切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