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紙鳶屏住呼吸聽着他們的左一言右一語,也了解了個大概,丁旭升給了他們各式各樣的理由,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之後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也就是說,連撞頭而死的女人都是丁旭升安插進去的?”紙鳶不可置信的問道。

其中一個老人揉了揉眼睛點點頭,“可不是咋的...其實這姑娘也是個苦命的丫頭,聽說是太傅大人的某個相好,幾乎是為了他付出了一切,最後卻是落得了這個下場...”

“可見,她都落的這個下場,你們會怎樣?”紙鳶反問了一句。

再看監獄中的人們臉上的神情各式各樣,心裏都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姑娘...您能救救我們嗎?!我這還有證據!能夠扳倒太傅大人的證據!”

紙鳶點點頭,“你們放心!我會回去把這件事告訴我的主子!一定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

“多謝姑娘了!我們等您!”

紙鳶看着這一雙雙眼睛,心裏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姑娘,時辰到了!您出來吧?紙鳶嘆了口氣,“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們!”

隨後她便轉身而出,大步走了出去。

“閼氏,就是這樣。”紙鳶將一切彙報給了東陵翕然。

東陵翕然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很好,既然這樣我們手中便也捂住籌碼了。”

“那我們之後該怎麼辦?”紙鳶急切的問道,現在的她一想起那些百姓的眼神,她心中就一陣煎熬。

“之後的事,就交給我吧。”東陵翕然胸有成竹,“待會隨我進宮,好久沒見我的這個兒子了,也該和他聯絡聯絡感情了。”

“閼氏!他不會...”紙鳶有些擔憂,生怕丁旭斌這塊反骨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旭斌是個好孩子,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的。”東陵翕然雖然這麼說著,可是眼中卻流過一抹難以忽略的悲傷。

“好了,收拾收拾東西現在就準備出發吧!”東陵翕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事態愈發嚴重了,那些百姓不知為何態度更加惡劣,他們甚至全都步行着來到了京城,就要莫志雲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莫志雲聽到這個消息后,更加愁眉不展,“這都是什麼事啊!”

“來人!快來人!”莫志雲尖叫着用力拍打着桌子。

就在這時,丁旭斌站了出來,“聖上!臣有一計,不知該說不該說。”

莫志雲煩躁地擺擺手,“快說快說!”

“臣以為,現在所有的災難都源於一人,那就是漠北單于巴特兒。”丁旭斌跪在地上說道。

莫志雲皺了皺眉,他何嘗不知?只是到底該如何解決?

“說。”莫志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丁旭斌跪在地上聲音很是響亮,“臣以為,只要滅了漠北,殺了巴特兒,一切就都會恢復原樣,蘭殤依舊是那個最強大國。”

莫志雲更加不耐煩了,他說的不是廢話嗎?!

“你說的朕也知道!只是該如何實現?!”莫志雲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丁旭斌勾了勾嘴角,“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佳節了,到時候可以邀請漠北閼氏進宮過節。”

“哦?”莫志雲一下子來了興緻,“你的意思是要上演一出鴻門宴?”

丁旭斌點點頭又搖搖頭,“即是,即不是。”

“快說來聽聽!”莫志雲着急的說道。

丁旭斌神秘一笑,起身走到莫志雲耳旁,把自己的想法耳語給了莫志雲。

莫志雲聽后思索了片刻,“嗯......這樣你有幾分勝算?”

丁旭斌坦然地聳聳肩,“一分都沒有。”

“一分都沒有?!”莫志雲不可置信得反問道。

丁旭斌點點頭,“對,一分都沒有,因為臣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莫志雲讚許地望着他,隨後爽朗得笑出了聲,“好!此事朕就交給你辦!”

丁旭斌跪在地上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臣領旨!”

走出御書房后,丁旭斌擺擺手,“安和,依照我的意志,請母親來宮中過節。”

安和趕忙應了一聲,“得嘞!奴才這就去辦!”

丁旭斌嘴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濃,只要把東陵翕然留在自己身邊,不但能保證她的安全,還能控制住她。

而東陵翕然得到消息后,雙手不禁撫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是憂慮。

“閼氏,您去嗎?”紙鳶緊張地問道。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不去又能有什麼辦法?只怕我如果不去,頭上就又會多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吧?”

“要我看,就連那些動亂的百姓也是別人別有用心!”紙鳶很是氣憤地開口。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此事只要你知我知就夠了...現在這個局面,原以為能控制住蘭殤的命脈,誰知卻把自己繞進去了...”

這一步棋,她自知是自己走錯了。

“再有五天就是中秋節了,閼氏您要不還是別去了!奴婢覺得您去的話...不安全!”紙鳶拉住東陵翕然的手臂說道。

東陵翕然不自覺苦笑着搖搖頭,連自己的貼身丫鬟都信不過自己的親生兒子,可見她是有多失敗...

“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我覺得,我們似乎忽略了什麼地方。”東陵翕然眯着眼睛緩緩開口。

“您是說...丁家?”紙鳶轉着眼珠問道。

東陵翕然點點頭,“從丁老太傅那一輩起,他們丁家的心思就不單純,到了現在這種轉折點,他們不可能不做出動作。”

“那您的意思是...丁公子替聖上寫的這個請柬,很有可能是他的意思?”紙鳶急切地問道。

東陵翕然閉上了眼睛點點頭,“是啊...防來防去,卻沒能防得過自己的兒子...”

“閼氏...”紙鳶皺了皺眉,眼眶有些濕潤。

“別難受了!我沒事!”東陵翕然甩甩頭,想把這些煩心事甩出去。

轉而又將自己投入到了繁瑣的事情當中,“我懷疑,連那些暴走的百姓,也是丁家安插進來的攪屎棍。”

“丁家...現在有這麼大的權利嗎?”紙鳶皺着眉頭很是疑惑。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莫志雲下的最錯的一步棋,就是輕信了丁旭升。”

“丁旭升,傳言他是個只會哭的懦夫啊...”

東陵翕然不禁笑出聲來,“你也信了?可見他的這個面具帶來的影響有多深遠。”

“難道說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病?”紙鳶瞪大眼睛很是驚奇。

東陵翕然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他不是懦夫。現在的丁旭升憑藉著自己的這張面具,不但坐到了僅次於皇帝的位子,還手握兵權,你認為他傻嗎?”

丁依凡和莫靈陽怎麼可能生得出懦夫來?

“那...這下可如何是好?再讓他們這麼攪和,別的城也會收到牽連吧?”紙鳶憂慮地開口。

東陵翕然不自覺嘆了口氣,“是啊...所以我們必須除掉他。”

紙鳶眨了眨眼,像起在他身體裏還有自己的蠱,“閼氏...要不讓奴婢試試?”

東陵翕然看了眼她,“你有什麼辦法?”

“奴婢...”紙鳶雖然很難開口,但她還是把那日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東陵翕然。

東陵翕然眯起了眼睛,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紙鳶趕忙跪在了地上,“閼氏!還請您莫要生氣!奴婢當日不知是丁公子!不然...絕不會在他身體裏下蠱!”

東陵翕然伸出手扶起她,“起來吧,我沒怪你,一切都是命,只是...只是殺了他一人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如果真的要徹底整垮丁家,就要讓他們沒有再站起來的力量。”

紙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們該怎麼辦?奴婢能做什麼?”

東陵翕然的手不自覺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這幾乎都成了她地習慣了,只要感受着肚子裏孩子的分量,她似乎就能平靜許多。

“我們需要找到他挑撥兩國之間的證據!只要找到了證據,自然就能定他的罪了。”東陵翕然緩緩說道。

“可是...這種殺頭的大罪,若沒有實質的罪名,受連累的一定是我們吧?”紙鳶試探着開口,眼睛緊緊地盯着東陵翕的臉頰,生怕她臉上帶着怒氣。

東陵翕然讚許地望着紙鳶,“你說的對,那些上訪的百姓,現在在哪呢?”

紙鳶轉了轉眼珠,“好像都關押在京城的大理寺了。”

“看來,我們必須要去京城參加這個中秋宴會了。”東陵翕然微微嘆了口氣,“紙鳶你收拾收拾,即日我們就出發。”

“可是閼氏!您的肚子...”紙鳶很不贊同她地這個想法,畢竟再有一個月,東陵翕然就要臨盆了,若這期間發生什麼變數,可如何是好?

東鄰翕然無奈地笑笑,“他不會出來的。”

“可是...您怎麼知道他不會出來啊?”紙鳶不解地問道。

東陵翕然思索了片刻,“我覺得他不會出來,他是個乖孩子。”

紙鳶不禁有點想笑,什麼叫“我覺得”啊。

“閼氏,您肚子裏的不是大西瓜啊!”紙鳶笑着問道。

東陵翕然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我都能感覺到胎動呢!快去收拾行李!”

紙鳶捂着嘴偷笑了起來,“是是是,奴婢這就去,對了,需要告訴單于嗎?”

東陵翕然思索了片刻,“先別告訴他了...”

她還是決定隱瞞着這件事,等塵埃落定后,再把一切都告訴單于,最近的他都已經焦頭爛額了,不必要再被這些事煩心。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紙鳶作揖后就退了出去。

東陵翕然摸着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孩子...我必須把路為你們鋪好才行...”

幾乎轉眼就到了蘭殤,他們首要就來到了大理寺。

東陵翕然托着肚子看了眼紙鳶,紙鳶就大步上前,“這位官爺,勞煩您讓我們進去看看。”

“這個...這位姑娘!不是我們不願意啊!主要裏面關押的可都是朝中重犯,如果他們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就是一介當差的,不好交代啊!”站在門口的官兵攤開手說道。

紙鳶轉了轉眼珠,“這位官爺,您看看這是不是您的東西?”

她說著就往官兵的手裏塞進了一個荷包。

這個我們官兵看着這個荷包,掂量掂量,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是我的!這樣,您隨我來。”

紙鳶看了眼東陵翕然,東陵翕然點點頭,“去吧!”

紙鳶給了她一個心安的眼神,轉身就走了進去。

走進大理寺內,一陣陣寒風吹了過來,吹得紙鳶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似乎都聽到了幽怨的哭聲。

“姑娘,現在就只能送您到這了,再往裏前我就不能進去了。”這個官兵說到。

紙鳶點點頭,“那這位官爺,我自己進去了。”

“誒誒!好的好的!我在這等您,最多半個時辰,您就必須出來了。”這個官兵說道。

紙鳶給了他一個微笑,“多謝您了!”

紙鳶隨後小跑着進入到了大理寺內的最深處,這裏一直都是關押着死囚的地方,能把無關緊要的百姓關在這,可見丁旭升心思如此縝密。

她皺着眉,等眼睛適應了這裏的黑暗后,她才看清裏面的情景,所有百姓都想沒有了心智一樣滿眼昏暗獃獃地坐在地上。

“這位大姐!你們究竟是我犯了什麼錯?為何會關在這天牢之中?”紙鳶蹲下身子問道。

這個百姓把自己渙散的目光轉移了過去,不再看紙鳶。

紙鳶有些生氣,“到了現在還要為丁旭升做事嗎?難道你們不知道在這隻剩下死路一條了嗎?!”

這個百姓笑着搖搖頭,“我不怕死。”

紙鳶平靜地望着她,人活在世不可能不怕死,之所以會這樣一定就是她有什麼把柄被丁旭升握在了手裏,會是什麼...?孩子?家人?或者是錢財?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不過你該想想,丁旭升能殺了你,他就能殺了你的家人,能殺了與你有關的所有人,甚至能讓你在這個世界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讓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蘭殤有你這麼一號人存在過,即便是這樣,你還要繼續為他隱瞞着罪行嗎?”紙鳶站起身子指着她說道。

這百姓的眸子閃了閃,隨後索性閉上了眼,“呵...丁太傅不會言而無信!”

紙鳶輕蔑地看着她,“一個能連自己親生父母的性命都付諸於外的人,你認為他可信?”

這個百姓抿了抿嘴沒有出聲,“不可能!”

“他連他最重要的棋子都能捨棄,更何況你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還是說你認為,你到了這,還能活着出去?”

這個百姓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走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紙鳶的眸子暗了下來,她伸出手就扣住了這女人的脖子,微微用力,聽着一聲骨頭破碎的聲音,這女人就失去了呼吸。

旁邊的人見着這女人的死亡,他們這才緩過神來,“殺...殺人了?!”

紙鳶冷笑着就像丟垃圾一樣,把這女人沉重的屍體扔到了一邊。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知道的不知道的?說!”紙鳶心裏面惦記着那官兵說的時辰,她的氣焰一下子旺了起來。

被關在這裏的百姓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原本冰冷的監獄裏響起。

這時,有一個聲音響起,“這位姑娘...我知道!”

“別說!”另一個聲音跟着響起。

“對啊!不能說!說了的話我們都的死!”

“那你以為呢?你以為你不說就不用死了嗎?!”這個最先站起來的人回嗆道。

“這位姑娘!如果我們說了您能不能放我們出去?”這個中年男子佝僂着身子苦苦哀求着。

紙鳶明知自己沒有那個實力,但還是點點頭,“我會儘力。”

“我們都是丁太傅雇來的!他說只要我們帶頭引起群眾們的憤怒,就能給我們五十吊銅錢!還能給我們的孩子良好的教育!我們的孩子...都讓他帶走了,跟着他,至少不用像我們一樣靠天吃飯...可是直到被關在了這裏,我才反應過來,我們恐怕都是被騙了!他能把我們關在這!我們的孩子...恐怕也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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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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