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懂鑒寶 但能鑒人
宋若彤被逗笑。
陸意涵則哭笑不得。
王樂趁着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快速道:“說回正題。按照你們的說法,首先,在別墅內裝竊聽設備的,很可能就是趙翰;其次,意涵的車,最有可能被做小動作的位置,應該就是南城大學校內了。”
“你想做什麼?”陸意涵問。
“保護好我的女朋友。”王樂對着她露出憨笑。
陸意涵臉蛋又開始變粉了。
宋若彤看了眼後視鏡,無奈道:“這狗糧灑的,簡直猝不及防。”
王樂嘿嘿笑,又跟陸意涵、宋若彤打聽了些趙翰的基本情況。
很快,車開進了南城西區的古玩街。
古玩街上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店鋪,宋若彤的店面也在其中。
王樂隱約捕捉到,陸意涵在進入古玩街后,似乎氣場有些微妙的變化。不過,那種感覺一閃即逝,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是以並沒有多問。
進入宋若彤的店面后,陸意涵就開始觀察展台上的諸多古玩,鑒賞手法還很專業。
宋若彤則問管事一些店鋪日常。
王樂就看看陸意涵,偶爾在宋若彤需要搬點大物件時,搭把手幫幫忙。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古玩街上的店鋪都亮起了燈。燈光昏黃曖昧,將整條原本就頗具古風的街巷襯托得更加有韻味。
路上的行人漸漸變多,進出古玩店的客流量也越來越高。
而等到晚上十點以後,古玩街中的店鋪就開始相繼滅燈了,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
等到十一點左右時,更是整條街上都罕有幾盞燈,幾乎無行人。
宋若彤讓王樂幫忙將店外的一些東西搬進來,準備打烊。
兩個客人突然行色匆匆的進來,將個柚子大小的布包小心翼翼放在了櫃枱上,張口就問:“老闆,你們這邊收不收開窗的料子?絕對極品!”
開窗,是賭石圈子裏的黑話,就是指開了口子的原石,相較原石而言,更容易判斷料子裏是否有貨。王樂雖然沒親自參與過賭石,可是在當傭兵和私人偵探期間,三教九流都接觸過,什麼都懂一些,基本也能聽懂兩人的意思。
宋若彤似乎有些興緻,大大咧咧道:“什麼料子?”
“神農架出的極品。”一手護着布包的那位瘦瘦高高的,皮膚很黑,眼鏡卻很賊,笑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產生不懷好意的感覺。
回答宋若彤的同時,瘦高男人又笑了笑,扯開了布包。
櫃枱頓時被折射得一片璀璨艷紅。
“這是……”宋若彤倒吸了口涼氣。
“雞血梅花玉?”陸意涵聲音也有些異樣。
瘦高男人嘿嘿笑:“不僅是雞血梅花玉,而且是極品滿堂紅級別的雞血梅花玉。你們看看這原石,光是開窗的部分就佔了表面積的三分之一左右,可想而知,能開出來的雞血梅花玉得有多大塊。”
宋若彤沒有接話,只是朝着店裏管事的打了個眼色。
管事立馬取出鑒定工具,全神貫注的過去鑒定。
陸意涵也湊在一邊觀察。
王樂不懂鑒定原石,就不着痕迹的觀察送雞血梅花玉來的兩人。
高高瘦瘦的那位嘴角帶笑,看似鎮定,可實際上呼吸和心跳卻有些不自然,而且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的,有些古怪。
另一個,站在高瘦男子身旁,從進來到現在一直一聲不吭不說,目光還不時掃向門外和店內的眾人,似乎是在警惕。除此之外,王樂還注意到,他的肌肉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好像是……隨時做好了跑路或者動手的準備?
覺察到這些異樣后,王樂默默收回目光,正準備再看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管事的突然放下的工具,對着宋若彤點了點頭。
宋若彤這才問:“你們預計什麼價格賣?”
高瘦男子伸出兩根手指:“二十萬,不議價,要現款!”
宋若彤又看了眼管事。
“不用問了。二十萬收了,你們穩賺!這麼大一塊雞血梅花玉,就算只開出三分之一的貨,加工一下也能賺一倍。”高瘦男子嗤笑着補充了句。
管事的再度對着宋若彤點頭,表示他說的不錯。
宋若彤頓時心動,正要答應,陸意涵突然拉了下她一下,暗暗朝着她搖了搖頭。
“怎麼了,你是覺得哪裏不對么?”宋若彤才提出疑問,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出現,“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么?如果料子是你的,你又知道它穩賺不賠,那你還會賣么?”
陸意涵之前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不對,此刻聽到王樂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王樂走到高瘦男子面前,笑道:“哥們兒,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么?為什麼明知穩賺,還要低價賣出去呢?錢多,沒地方浪費?”
“好吧,我說實話。”高瘦男子偷偷看了眼門外,后壓低聲音道,“不是我們想賣,而是這塊料子不能出現在我們手中。”
“你的意思是,這塊料子,來路不正?而且,如果在你們的手中還是塊燙手山芋?”王樂似笑非笑,“所以你們才選擇出手,而且是以一種極低的價格,儘快脫手?”
“對!朋友好眼力!”高瘦男子豎起大拇指,順勢捧了一句。
王樂卻只注意到,他的心跳加快了不少,而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那位插在口袋中的手則開始活動。
微微眯了下眼睛后,他不着痕迹的朝着陸意涵打了個手勢。
陸意涵立馬拉着宋若彤朝着店內退了幾步。
王樂這才問:“兩位朋友能不能再解釋一下,為何從進店開始,你們就魂不守舍的,而且似乎隨時做好了動手或者跑路的準備?”
這話一出,高瘦男子頓時一怔。
而一直一言不發,手插在口袋中動作的那位則動作一僵。
幾乎在他動作僵住的瞬間,王樂閃電出手,一把鉗住了他的手,猛的向上一帶。
一直正亮着屏幕的手機立馬被帶了出來。
王樂掃了眼屏幕上的內容,嘴角勾起個陰冷的弧度,緩緩道:“還有,你偷偷在口袋裏發短訊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