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紅有問題
拿起錢準備開溜的秦濤和秦娜娜一聽秦勁開口,兩人的動作同時一僵,目光憤怒又不解的看着秦勁。
秦勁冷着臉道:“走可以,把錢放下。”
“憑什麼?這是我們分紅的錢。”秦濤眼珠子一瞪吼道。
“就是,這錢是我們應得的。”秦娜娜馬上跟聲附和。今天挨了頓打不說,如果最後連錢都拿不到那怎麼能行。
這時秦重嘆了一聲開口道:“小勁,算了。”
秦勁轉身道:“爸,這件事交給我就成。”
秦重微微一怔,葆姨上前開口道:“老秦,小勁已經大了,就讓他處理吧。”
秦重猶豫了幾秒終是點了點頭,他抬頭看着自己兒子的背影,滿眼欣慰。
曾幾何時那個一直在他們庇護下的孩子真的是長大成人了,現在再也不用他們操心,還能站在他們身前替他們擋風遮雨了。以前的忍辱負重,受到的委屈終於是在今天得到了回報。
秦重和葆姨心中感慨萬千。
“你們是自己放下,還是等我過去拿?要等我過去,萬一動起手來,沒輕沒重地傷着了,可別怪我沒提醒說。”秦勁踏前一步,身上的氣勢驟然更強了一分。秦濤和秦娜娜被嚇得身體一抖,生怕秦勁真的再動手,兩人怨毒的看着秦勁,咬了咬牙恨恨的扔掉手裏的錢袋,扭頭快速的沖了出去。
秦勁皺着眉將錢袋從地上撿起來交給葆姨,葆姨接過錢袋放在桌上,眼神欣喜,欣慰,還有着團圓的興奮和激動,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這幾年苦不苦?瞧你都瘦了,臉也黑了,在部隊裏訓練是不是很累?”葆姨眼寒淚光的說。
她一直沒有結過婚,在她眼裏秦勁就是自己的兒子。離別近三年終團圓,她怎能不激動。
“葆姨,我不苦。再說男子漢大丈夫,吃點苦算什麼。”秦勁安慰道。
“哈哈,說的好。”秦重笑着說。
“對了爸,葆姨,廠子分紅是怎麼回事?以前不是沒有嗎?”秦重忍不住問。
聽到這個問題秦重神色微微一變,搖頭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心裏有分寸。”
秦勁見老爸不願詳說,忍不住扭頭看向葆姨。葆姨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見葆姨也不願多說,秦勁不由皺眉。不對,這裏面一定有事,一定又是秦家的人搞的把戲,看樣子這幾年老爸沒少受委屈。
想到這裏秦勁暗暗咬牙,就算老爸和葆姨不說,他也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行了,阿葆你先去做幾個小菜,今天咱們先喝一杯。明天我在富泰大酒店訂一桌,咱們一起吃個家宴,順便給小勁接風,那兒的燉雞,溜魚,炸丸子,小勁最愛吃。”秦重說。
“爸,幹嘛去外面,在家吃着多舒心。”秦勁說到這裏,忽然想到明天那兩個叔叔肯定會為兒女被他打了的事兒找過來鬧,一念及此,他突然明白老爸安排在外面吃家宴的用意了。
“小勁,你就聽你爸的安排吧,正好明天還得去市裡給你挑幾套衣服,在家裏一直穿着軍裝,雖然精神,但也得有幾套換洗的衣服。”葆姨勸道。
“對對對,你葆姨說的對,明天再去買幾件衣服。”秦重附和道。
深知二老用心的秦勁,苦笑着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嗯嗯,小勁你先坐着,葆姨這就去做飯。”葆姨說完立即轉身走向廚房,轉身的時候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秦勁將葆姨的動作盡皆收入眼底,一股暖流在心田緩緩流淌。
“你小子,比以前更壯了。快來,先陪你老子走兩招,平常你不在家,你葆姨又不愛跟我玩這個,手癢的緊。”秦重說著在沙發上坐下。
秦勁咧了咧嘴,走到茶几旁熟練的拉開抽屜拿出一盒象棋,笑道:“還是老地方。”
“你走了就沒動過。”秦重笑着說。
打開棋盒,秦勁熟練的擺着棋盤、棋子,一如以前一樣秦勁選了紅棋,老爸持黑棋。
秦重平日裏沒什麼別的嗜好,很少抽煙也很少喝酒,只有真高興或者真苦悶的時候才會來兩口,尋常時候工作累了就愛下個棋。自秦勁很小的時候就是如此。
很快兩人對弈起來,秦重的棋步步推進,如大軍壓境,十分的沉穩有力。秦勁則喜歡劍走偏鋒,常常出其不意。
兩人搏殺的十分激烈,秦勁從小除了跟着師傅練武就是跟老爸玩棋,如今自然沒那麼快就敗下陣來。
一局未了,葆姨卻已經將菜端上了餐桌,她看着沙發上的一老一少忍不住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說會兒話,非要玩這累腦子的東西。”
秦重哈哈笑道:“行行,聽你的不玩了。你去把那瓶茅台拿出來,你不喜歡白的就給自己拿瓶紅的。”
“快去洗手,吃飯了。”葆姨催促道。
幾分鐘后,三人在餐桌旁坐下,葆姨打開那瓶茅台給秦重、秦勁各倒了一杯,她自己則倒了半杯紅酒。
“今個兒高興,先喝一杯。”秦重端杯道。
“爸,葆姨,我敬你們。”秦勁說。
“傻孩子,在自己家裏還客氣。”葆姨笑道。
叮!
三人碰杯,一飲而盡。可以看的出來秦重和葆姨真的是很高興,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心底的幸福。
“快嘗嘗葆姨的手藝,今天不知道你回來沒準備什麼菜,明天葆姨再給你做些你最愛吃的。”葆姨不停的往秦勁碗裏夾菜。
“嘿嘿,不論葆姨做什麼我都愛吃。”秦勁大口大口的吃,很香,那是家的味道。
“就你嘴甜。”葆姨笑嗔道。
“這幾年在部隊裏怎麼樣?”秦重問。
“就那樣唄,訓練,打槍,偶爾出去演習演習,沒事兒的時候就看看書自習一下大學課程。”秦勁簡單的說。
炎黃鐵旅的一切信息都需要保密,而且秦勁也不想說出那些任務讓二老替自己擔心。
“嗯,現在是和平年代,不打仗是好事。”秦重說。
“爸,你和葆姨這兩年過的怎麼樣?”秦勁問。
“挺好的,生意也還不錯。”秦重抿了口酒,說起了家裏的事情。
這兩年傢具廠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經在市裏面開了三家分店,前前後後也雇傭了六十多個工人,另外家裏還盤了不少店面。平日裏秦重打理着場子和店面,除了查查賬和檢驗一下成品傢具外,剩下的時間都在全盛各地跑業務,如今臨近的也都安排了人接單,廠子的發展勢頭很不錯。
秦勁知道廠子是老爸一輩子的心血,當初他被趕出秦家,就是靠着這廠子才能養一家老小。
“是不是他們看生意大了,所以也想插手了?”秦勁道。
秦重愣了一下,搖頭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好好當你的兵,家裏不用你操心。”
秦勁心底無奈,看來老爸是鐵了心不想說與秦家之間的事。而他越是不說也就愈加證明這兩年與秦家之間的事不會少。
既然老爸真的不想說,秦勁也就沒再繼續問,陪着老爸聊了一個多小時,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葆姨開口道:“好了,今天喝的不少了,你該上樓休息了。”
“急什麼,再等一會兒,我們爺倆這瓶酒還沒喝完呢。”秦重說。
葆姨無奈道:“改天再喝,反正小勁要到過完了年才走,有的是時間。”
“就再一會兒成不成?”秦重繼續拖延道。
“不成。”葆姨翻眼說。
“好吧好吧,什麼都得聽你的。酒放好了,我們明天再喝。”秦重紅着臉起身,葆姨立即扶住他向二樓走去。
秦勁看着老爸和葆姨相互攙扶的身影,咧着嘴笑了笑說:“葆姨,我出去一趟看看大寶那小子,晚上可能回來的晚點,你自己也早點休息,給我留個門就成。”
“行,早點回來,坐一天車也挺累,我把你房間收拾好,再燒桶水,睡前記得洗個澡。”葆姨貼心地說道。
“好嘞。那我出去了。”
李大寶是秦勁的發小,兩人以前關係最鐵,上樹掏鳥,下河抓魚,甚至還一起偷看過同班的那個阿花洗澡,當然那是七八歲時候的事。
李大寶家離秦勁家不太遠,在幾百米外的巷子裏,現在才九點半,街道兩側的店面還沒打烊,秦勁估摸着李大寶也沒睡。
穿地馬路,秦勁一頭鑽進了衚衕。
衚衕里沒有路燈,有點黑,但藉著月光,秦勁還是能看清路。
過了幾家門后,秦勁停在一個高台階的木門前。
好多年了,李大寶家還是原樣,沒什麼變化。
抬手敲了幾下門,院子裏停來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
“誰啊?”
“嬸兒,是我,秦勁。大寶在家嗎?”
“是秦勁啊?大寶在家呢,你等下,嬸兒這就給你開門。”
很快,秦勁就聽到院子裏響起腳步聲,接着門打開,李大寶的母親張翠蘭站在了門口,“嬸兒,大寶……”秦勁話到一半突然止住了,他見張翠蘭眼眶紅彤彤的,還有些水腫,像是剛哭過。
“嬸兒,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嗎?”秦勁不解的問。
“沒事,快進來吧。”張翠蘭認出秦勁,急忙把他讓進屋裏。
一進屋,秦勁就看到李大寶坐在屋裏抽着煙,胳膊打着繃帶,嘴角和臉一片青,一片紅,顯然是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