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蹲守
?步入大廳,雖然在大廳燈光開的不多,但也能看出這裏裝飾的金碧輝煌,前台有幾個年輕的小妹坐着,背後牆壁上掛着金燦燦的“火鳥”兩個大字,大堂多用水晶、透視的風格,這裏的消費定然不低。
在大堂的中央有桌椅,周風首先坐下,大漢支開後面跟着兩人,坐在周風對面,張力正要跟着坐下,我輕輕的拉了拉他,我見兩個警官也站着沒動,就提醒一下張力。
周風說話了:“陳雷,我的來意你應該知道吧?”
名叫陳雷的大漢露出疑惑的表情說:“周哥,我是看見你們的車在外面停着,這才下來的,您有什麼貴幹,我真不知道,”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包煙,遞了一支給周風點上,自己卻不抽。
“那好,方紅這個人,你認識吧?”周風吸了一口道。
“認識啊,我們這裏流動的歌手不少,但簽約的就那麼幾個,方紅就是其中之一,一個周預定要來三次,可這個周到期了卻聯繫不上,我們就安排了其他歌手,她是出了什麼問題嗎?”說到方紅,陳雷顯然再熟悉不過。
“她已經死了,”周風眼睛盯着陳雷沒有再說下去,陳雷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緊接着顯示出很是遺憾的感覺,周風點點頭繼續道:“把和方紅走的近的人都叫來,我們要問問情況。”
陳雷忙答道:“沒問題,只是真是可惜了,方紅雖然說算不上年輕了,但是唱歌那是沒得說,我真心認為她的歌聲,比許多真正意義上的歌手更能打動人心。”說著叫來兩人通知下去。
不一會,有兩個女子走了過來,經過周風的問詢我們知道了一個叫冷妮,一個叫冷娜,是兩孿生姐妹,她們是通過唱歌和方紅結識為朋友,但對於方紅的過去卻也不清楚,她們經常會在一起串場演出,冷妮告訴我們,方紅最愛唱的歌是李慧珍的“愛死了昨天”,她唱的總是賦予了更滄桑的情感,和獨有瘋狂情緒。
而且方紅的收入是很可觀的,據兩姐妹描述,就在上個月方紅匿名捐出給南城孤兒院五萬元,這可不是第一次,具體多少次不清楚,但肯定不會少。因為方紅性情比較孤僻,倆姐妹感嘆其實也沒有走進她的世界。
之後走進來一個男子,名叫黃勝,其曾瘋狂的追求過方紅,說是瘋狂,是他坦言自己是方紅最討厭的人,他跟蹤過方紅,而且是持續整整一個月,黃勝認識方紅就是在兩月前的“火鳥”KTV的演藝吧區,還是那首“愛死了昨天”,讓他迷失了自我,或者說找到了自我。他決定一定追求到方紅,之後鼓起勇氣表白,可惜被拒絕了,但是沒有放棄,只要方紅演出的地方就有黃勝這位觀眾。
直到三天前,晚上10時左右,方紅演出完畢準備回家,同時黃勝也在其後,這次和以往不一樣,方紅剛走出“火鳥”,路邊一輛大眾車上走下一個男的,和方紅交談了幾句,就相擁在一起,而方紅在男子懷裏哭泣,黃勝正想走上前去詢問,他們二人便上車離開了。黃勝就此失去了方紅的蹤跡。
我不經在心裏哼起了“愛死了昨天”這首歌,同時感嘆,最了解你的人也許並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而可能是最討厭你的人。
周風叫黃勝着重描述接走方紅的男子模樣,禿頂,挺着個大肚子,西裝革履,40多歲的樣子,因為離得有段距離,眉眼沒有印象了,車牌也沒有看清。周風叫三人留下聯繫方式,站起來向大廳角落揮揮手,陳雷小跑着趕了過來:“周哥,還需要什麼我做什麼嗎?”
“不用了,這次感謝你的配合,有問題我會再來的。”
旁邊的冷妮把手舉了起來,彷彿是有話要說,周風點點頭:“有什麼補充的嗎?”
冷妮疑惑的說道:“黃勝描述的這個人我好像見過,不過不能確定,”
周風也是一驚:“說下去,”
“我們在一次朋友舞會上見過,應該是叫耿林,您等一下我打一個電話確認,”冷妮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了道:“張姐,我想你問一個事,兩個月前在你的聚會上,你向我介紹的對象是叫耿林嗎?”說著紅着臉瞟了我們一眼,“那你知道他住在那裏嗎?”,“在城西檳河公園附近,好的,張姐謝謝你了。”
冷妮掛下電話道:“周隊長,此人就是叫耿立,住在城西檳河公園附近,具體的位置不是太清楚,”
“好的,謝謝,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情況請及時彙報,”周風遞出名片后急忙向外走去,他右側的警員已經在打電話給局裏調查叫耿立的這個人。
上了車,我們就往檳河公園趕去,在途中周風接到電話,得到的消息卻是“查無此人”,周風一拍身前的車椅靠背,“又是這樣,”說著打通冷妮的電話,要來她口中張姐的電話,經過了解,這個張姐也才和耿立見過兩次,只是聽他透露過目前是住在檳河公園附近。線索到此中斷,周風說道:“張力、蘇武,我現在回市局整理資料向馬組長彙報,你們怎麼安排?”說著望向我們。
我心中突然一想,我怎麼把吳孤忘了,於是道:“周隊長,能送我們到“火鳥”KTV嗎,我們就在那裏下車就行。”
“好的,有什麼需要的及時和我聯繫。”
車又回到“火鳥”門口,我和張力下車和周隊告別,我跑向先前的麵館,張力不明所以的在後面跟着,到了一看,哪裏還有吳孤,走進去找到麵館老闆:“你好,還記得我嗎,我帶來吃面的那個人呢?”
老闆雙手在胸前的圍兜上擦了擦,在兜里摸出20元錢,“早都走了,他叫我把剩下的錢還給你,吃了一碗收你10元。”
我接過錢,問道:“你知道他去那裏了嗎?”
老闆搖搖頭。
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看看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過了,先吃點東西吧。招呼張力坐下,“老大先來幾碗?”我打趣道。
張力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先來兩碗,之前在方紅表叔家看見他們在做飯就餓到現在,但是周隊在,沒好意思提吃飯,哈哈。”
“老闆,三碗牛肉麵”,吃飯間,我把去南園莫毅家和遇見吳孤的過程告訴了張力,同時也知道了上午他們去方紅表叔家了解的情況。
方紅的表叔方文意是在6年前接她到家裏住的,因為自己兒子在國外生活,正好空出房間,而方文意講到,那是30多年前了,方紅才出生不久其父母因為是女孩而將她拋棄,當年他們都還在鄉下,還是那種和外界隔絕的村落,生活困難。方文意曾多次要求方紅的父親不能拋棄孩子,可還是被丟了,當年村裡吃不上飯的人多,方紅的父母在離鄉尋其他去處時,雙雙餓死在了他鄉,而方文意離鄉靠着做過木工的手藝,一步一個腳印的來到本市立足,直到六年前方紅尋到了他,才得以相認,生活倒也平靜,不想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我們都吃的差不多了,把錢付后,坐下來,“我給老三他們去個電話,”我拿起手機對張力說道。
昨晚我們商量的是讓李黎明和猴精一起去玻璃廠再次調查,為安玻璃廠在郊區,離得比較遠,我估摸着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電話接通了是猴精:“二哥啊,我們正在趕回來的途中,得到的答案和馬組長一樣的,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不過人員我們已經安插好了。”
這也是我們討論后認為值得一試的,既然說話破風的人願意出10萬買10個玻璃杯,價格高的有些離譜了,那很可能再次購買,而且周邊不少的玻璃廠,為何選擇為安,其中會不會有隱情,也是我們考慮的一點,所以猴精、李黎明二人這次主要任務是讓一個該玻璃廠的員工,作為我們的線人,有情況及時通報,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這樣吧,我們在城西的檳河公園集合,”我回到,張力示意我他要說話,我把手機遞給他。
“猴精你能不能把你爸爸的車借給我們幾天,這樣也方便啊,這一天天公交車多費時間啊?”張力慫恿道。
“老大,你駕照都沒有,就別提了,不過我看行,我等下就開過來,檳河公園見,撂了。”猴精掛了電話。
張力把手機還給我,說道:“走吧,現在過去到那裏,該得5點了,正是下班高峰期,我們就去看看,能不能等到這個耿立。”
到了檳河公園,在公園外面就看見猴精的車,雪鐵龍,猴精以前曾帶開着它帶我們去望江市周邊旅遊過,所以認得,我和張力上了車,張力塊頭太大,一上車就沒什麼空間,幾乎就動不了,我把今天的過程對他們描述了一番,算是通了通氣。
猴精帶着我們圍着這附近轉,實在是太大了,公園雖只有一個,但周邊有兩個大型社區,社區裏面是數不清的小區,不知道住了多少人,雖然耿立的大概特徵我們知道,但這也太考運氣了。
“我們還是下車吧,這麼轉,眼睛都花了,到時候車還轉沒油了,”李黎明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