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再三被賣
為首的男子口中說著風涼話,一邊說話一邊伸出了手,朝着那微染塵土的細嫩臉蛋摸去。
“啊!”
那男人還沒等碰到她,頭上突然傳來一陣鈍痛,溫熱的液體沿着額頭緩緩流下,他伸手一摸掌心儘是一片鮮紅。
“小賤人!現在就把她賣到春滿樓去!”
男子赤紅着雙眸,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白薇眼前一暈登時混了過去。
那兩人不敢怠慢,趕緊扛着就走。
耳邊有嘈雜的聲音入耳,白薇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見天色依然很晚,可是房中燈火通明,反倒是令她倒吸一口冷氣。
“喲,終於醒了,我的搖錢樹。”
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說起話來陰陽怪氣,見躺在床榻上的人動了動,立即走了過去,俯身剛看了一眼就被她那精緻絕倫的眉眼給吸引住了,女人都愛多看上幾眼別更別提是那些男人了。
“這是哪裏?什麼搖錢樹,我不認得你!”
一種不祥預感的升騰而起,她隱約知道了自己身在何處,踉踉蹌蹌的起身,雙手疊加護在了自己胸前,故意低着頭不去看她。
“我知道來這裏的姑娘都是命苦的,你也不容易,不過誰讓你天生模樣好呢,只要到了我這乖乖的,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濃妝艷抹的女子似乎心情不錯,她那張精緻的臉蛋染上了泥土,她可是親手給擦乾淨的,真是不枉費心思。
已經脫離了那虎口,白薇稍微送了一口氣,澄澈水靈的大眼眨了眨,坐在那裏想着能脫身的辦法。
她伸手一摸,身上的銀子和銀票全都不見了,看來是被那對夫妻給偷走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半路上搭個牛車也能惹出禍端來,追溯起來全都怪那程雲兒下了這樣的狠手。
不過此時她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只想着如何快點從這裏脫身離開。
“我知道你人不錯,但是我只賣藝不賣身。”
白薇坐在床榻上,萬般焦急的想着應對之法。
“喲,原來你還會才藝,你都會些什麼?”
那女子眼前一亮,她就說嘛,看着這丫頭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農戶家的女子,想必是個落難的千金小姐。
“去準備古箏。”
白薇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焦急與煩躁,耐着性子說道。
“好,不過你可不許耍花樣,我可有的是手段來對付你。”
濃妝艷抹的女子一步三搖的離開了,出了門立即命人前去準備,不多時的功夫就有兩個小丫鬟將古箏抬了過來。
“你就在這二樓彈吧。”
老闆引着她出了房門,那兩個丫鬟連忙抬着古箏跟了上去。
“不,我想下去彈,畢竟我淪落至此,總要為自己着想。”
“沒想到你這麼想得開,快下去吧。”
女子見她如此乖順,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抱着手臂看着她走了下去。
“小柴胡湯和解功,半夏人蔘甘草從,更加黃芩生薑棗,少陽為病此方宗。”
白薇打量着四周,朱唇輕啟,嬌柔清脆的嗓音伴着那奇怪的曲子出口,那些男人雖然沒聽懂,但是魂兒卻早已被勾走了。
正當所有人沉浸其中,白薇突然抱着古箏起身,趁亂拔腿就跑。
她不知道淮山此時能不能找到她,但是她彈奏的曲子是湯頭歌,若是聽見了八成能找到她。
“居然趕跑!快點抓住她!”
此時站在二樓還沉浸在曲子中的老闆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急匆匆的朝着樓下跑去。
白薇懷抱着古箏用來防身,奈何體力相差懸殊,沒多大一會那古箏就被人搶了去,被人群踐踏在了腳下。
“好啊,看你老老實實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她給我綁起來!”
“誰敢?”
此時男男女女順着聲音看去,一名身着華貴的男子眉頭緊蹙,行走間虎步生威,倜儻俊美。
“你是哪個?”
“這是我的女人!”
柳淮山話音剛落,展開手臂將自家娘子納入懷中,踹到了一旁的壯漢,帶着她飛身離開。
今日他太忙,居然沒照顧到她那,她出去了許久還沒見回來,濟世堂的夥計急匆匆的去找他他才知道人已經丟了,柳淮山思及此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就算這樣還是不能解氣。
“娘子,娘子,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兩人出了春滿樓就上了馬車,一路絕塵而去。
柳淮山將她緊緊擁在懷裏,騰出手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巴掌。
白薇還沒從剛剛的險境之中緩過來,聽見這巴掌聲徹底清醒了,原來她的夫君真的來了,原來一切都不是夢!
“夫君,夫君你別這樣,疼么?”
因為緊張,她的手心已經濕了一片,白薇十分心疼的抬手摸上他的面頰,眸光中儘是柔情。
“不疼,心裏疼。”
他有好多話想說,可是此時真真實實的見到了她卻突然不知從何說起了,見到她心裏便踏實了。
柳淮山低頭熱切的親着那細嫩汗濕的臉蛋,摟着緊緊壓向了自己的胸膛。
白薇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身,抬頭看向了他。
“夫君,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娘子,以後你要去哪告訴我,不管去哪我都陪着你。”
柳淮山一下一下撫着她的後背,餘光之中發現她的腕子紅了一圈,頓覺心如刀絞一般的痛。
平日裏他都捨不得她進廚房,捨不得她干一點活兒,如今卻被別人給傷了,真是可惡極了!
“你別這樣,沒事的,這是被人綁起來的時候捆的,不妨事的,不疼。”
她一向皮嬌柔嫩,說不疼是假的,但是怕他太過擔心,只好這麼說了。
柳淮山自然是不信的,心疼的緊緊摟着她,低頭吹了吹那傷處。
澄澈的大眸子忽閃兩下,白薇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柔情蜜意,那腕子上的傷痛好像真的不疼了。
馬車行的並不快,白薇踏實的窩在他的懷中,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躺在榻上的人兒悶哼一聲,露在外面的手臂緊張的揮舞兩下,乾澀的唇兒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看的人心裏發疼。
“水,我要水。”
此時,一直守候在房中的柳淮山剛生出些許困意,耳邊突然穿着這令人心疼的嬌柔嗓音,他想都沒想立即起身去倒了水。3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