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公主心計
南熏殿內，代柔皇后一臉愁容，，帶着一絲哀怨道：“雄兒，你當著要這麼做嗎？”
“母后，兒臣如今已騎虎難下。不過您放心，兒臣絕對不會傷害父皇，只是讓他立我為太子而已。”昊雄看着代柔皇后，頗為誠懇地說道、
“可是……雄兒，以母后對你父皇的了解，就算你不這樣，他也會立你為太子。”代柔皇后想着自己的兒子是嫡長子，還有舅舅高肇為靠山，太子之位本該唾手可得，所以對於兒子做的事兒，她並不理解。
昊雄嘆了口氣，說道：“母后，若是在以前，兒臣也不擔心。可今日不同於往日，舅舅一向主戰，又向父皇力薦表哥為大將軍征討趙國。若這一仗勝了，舅舅和表哥就是秦國的功臣，可事到如今，前方戰事吃緊，一旦秦國戰敗，您覺得舅舅的宰相之位還能保得住嗎？”
他不怪母親，畢竟她深居後宮，平日裏的心思都在他父皇身上，對這些事看得並不透徹。
聽了昊雄的分析，代柔皇后自知無法勸說。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想要什麼就隨他去吧。
“母后，兒臣向您保證，我只要太子之位，絕不傷害父皇。父皇還是秦國的皇帝，兒臣只是太子。”昊雄知道母親擔心，一再強調，無非是想讓她安心。實際上，他也的確不想傷害擎宇。畢竟父子一場，擎宇一直對他寵愛有加。
“罷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你大了，母后管不了你了。”雖然心疼兒子，可不擔心是假的。兒子要做的事兒，是一場只能贏不能輸的博弈。若是失敗了，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與太子之位無緣了。若是成功了，擎宇就真的不會受到傷害嗎？眼看着心愛的兒子用非常手段逼迫自己，他心裏會好受嗎？
“母后……”
昊雄不忍看代柔皇后，低着頭，向她深深一拜，轉身離去。
南熏殿安靜極了，只聽他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肖飛帶着人在集市上逛了許久，也沒什麼發現。別說可疑的人，就是買東西的人都少。
昊雄的宅院內，雀兒正在向玉涵悄聲說她的計劃，連撒嬌帶賣萌地央求玉涵同意。
“雀兒，這不行，太冒險了。就算我能逃出去，他們遷怒於你怎麼辦？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玉涵的聲音雖小，卻異常堅定。
雀兒看玉涵和自己的身量、胖瘦差不多，心生一計，打算和玉涵互換衣服，扮作玉涵假意逃跑，吸引玄衣人來追趕，讓玉涵趁亂逃出去。
“公主，這是唯一能救你出去的辦法了。難道你不想回趙國，和你的父母親人在一起嗎？”雀兒一心想就玉涵，明知這個辦法會讓自己深陷險境，也在所不惜。
“不要再說了，雀兒，我絕對不答應！咱們一起等着，昊軒一定能找到咱們的。”玉涵心裏沒底，卻強做鎮定勸慰道。
雀兒是個奴婢，但她從未把她當成奴婢，而且她也絕不允許犧牲雀兒換取自己的自由。
“公主——”雀兒用祈求的目光望着玉涵。
玉涵不看她，索性把臉別到一邊。
雀兒無奈，只得暫時作罷。
“雀兒，我倒是有個辦法，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麼辦。”玉涵示意雀兒走近。
聽說玉涵有辦法，雀兒忙湊上前。玉涵在雀兒耳邊叮囑了幾句，雀兒便興沖沖地出去了。
“這位大哥，我家公主想請你幫個忙。”雀兒對守在門外的一個玄衣人說道。
“請公主吩咐！”玄衣人回答得簡潔、痛快。
雀兒笑了笑，假裝不好意思道：“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我家公主嘴饞，想吃集市上賣的藕粉糕，就是集市最東邊的那家，不知道大哥可否幫忙買點回來。這是我家公主給你的。”
“譽王殿下走的時候特意叮囑奴才們，公主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都滿足公主的要求，奴才這就去買，這銀子還請姑娘收回去吧，奴才不敢要！”玄衣人恭敬道。
新月門的人都知道玉涵在昊雄心中的地位，不敢怠慢，對雀兒也十分客氣。
“哎呀，那就多謝這位大哥了！”
望着玄衣人速速離開的背影，雀兒在心裏暗笑。還是公主聰明。
玉涵知道雀兒是怎麼找到她的，料想昊軒也會想到這一點，這會兒多半在集市上找線索。這個時候讓玄衣人去集市上，勢必會引起昊軒的注意。到時候昊軒追蹤玄衣人而來，不就……
雀兒回到房內想玉涵彙報，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帶着一絲疑問，雀兒問道：“公主，我在都城這麼久都不知道集市東邊有賣藕粉糕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見雀兒好奇、且有點傻乎乎的樣子，玉涵調皮眨了眨眼睛笑道：“集市東邊沒有賣藕粉糕的。”
“沒有賣藕粉糕的？那公主為何說……”
雀兒也是個聰明人，話說一半就想到了她的用意，眼前一亮道：“公主，你就是想讓他找不到，然後到處找，多在集市停留，讓殿下和肖飛有機會發現他。”
玉涵看了她一眼，故意氣她道：“看來，我們的雀兒也不笨呀，竟然這麼快就懂我的意思了！”
雀兒知道玉涵逗她，不好意思道：“公主，你就別取笑奴婢了。奴婢這笨腦袋怎麼和公主比。”
“咦，還奴婢奴婢的，就改不過來了嗎？”
“哦，不是奴婢，是我。嘻嘻……”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十分融洽。
玉涵雖然想好了辦法，但並非成局在握，不免心裏有點緊張，和雀兒說笑，倒是緩解了不少。
昊軒等了許久也不見肖飛派人回來報信，心下着急。換了件便裝，去集市找他們。
昊軒和新月門的人交過幾次手，對他們有些了解。他自信玄衣人就算換成便裝他也會認識。所以，就算有肖飛來，他也做好了親自來集市的準備。
無論如何，他一定儘快把玉涵救出來。因為若是昊雄真做什麼事兒，很可能威脅到玉涵。
他和玉涵不要短暫的溫情，要永世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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