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策劃組的新同事

第六十六章 策劃組的新同事

“我沒有興趣。”江沅在得知我們來意之後,一點不留情面的拒絕了李志霖的請求,“之前說好的,問我只負責善後。”

“阿姨當年可是被蘇白昌坑得很慘,你忘了么?”李志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及時說到母親,江沅還是之前那副厭世的表情,連眼皮也不抬一下:“所以,我才不想插手啊。我不想再給老太婆找麻煩。”

“但是我們上回不是去拜訪她了嗎?”似乎是習慣了江沅這種默然的態度,李志霖仍舊鍥而不捨地勸說著。

江沅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又不是沒看見老太婆的強硬態度。”

“我以為他是同意了。”李志霖依舊是微微笑着,眼神裏面寫滿了算計。

江沅哼笑了一聲:“如果被人轟出去也能叫同意。”

“我就認為那叫同意。”李志霖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之後站起身拉着我往門口走,“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我們倆就先走了,明天可千萬不要遲到。”

“我沒說過我同意。”

李志霖轉過身,指了指耳朵,詭計得逞了版笑道:“我只聽到最後兩個字。”

一個抱枕迎面而來,夾雜着還有江沅憤怒的聲音:“滾!滾!滾!老子不想看見你。”

“要好好照顧芝芝哦。”末了李志霖頭也沒回地補充了一句,“要像個有責任心的大哥哥一樣。”

抱枕啪的一聲拍到了他的背上。

與第一印象中沉穩成熟的樣子不同,今天見到的李志霖雖然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是少了一點距離感,像是電視劇里溫柔友善的萬人迷男配角,尤其是微微眯起眼睛笑的時候,用如沐春風來形容也一點不誇張。

“在想什麼好事呢?剛才就看見你一直在笑。”媽媽坐在我旁邊,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這才回過神來:“啊。沒什麼,今天遇到了很有趣的人。”

“同事么?”媽媽的眼神探究過來。

我有些怔住了:“算,算是吧?”同事么?嚴格來說我們並不在一個地方上班,應該算不上同事。朋友么?在沒得到對方確認前,定義為這種關係又顯得太過自作多情。

“算是同事?不在一個地方工作么?”媽媽追問着。

“嗯。最近在忙的一個項目里的一位合伙人。”我連忙找到一個理由搪塞着媽媽的繼續問話,“不過,媽媽,我新接手的這個項目要做一個拍賣會。除了平常的工作以外,下班之後還要加班去整理資料。畢竟,我不是特別了解這方面的事情,還有一些客戶要見,晚上可能會有應酬。所以,媽媽,從下周開始可能不回家吃飯了。但是我保證除非要去外地出差,我都不會在外留宿。”

“這位合伙人是男生么?”媽媽還沒有放過這個話題。

“嗯。”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是馬上反應過來我承認的太快了。看着媽媽有些探尋一位的眼神,讓我覺得臉頰有些燒得慌,慌忙擺手說道:“但我不光一個搭檔,這有這個是男生,另外的搭檔里還有很漂亮的小姐姐。非常有趣的小姐姐。”我有些語無倫次。

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順便拍了拍我肩膀:“長大了啊。不過,我上回說的底線問題,你可千萬不要忘了。”

“媽媽,這個真的是誤會啦!”我覺得現在簡直是百口莫辯。

周三上班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昨天發飆的緣故,剛走進辦公區的時候,大家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曖昧不明,再看了我一眼之後便又像是集體被遙控了一般立刻就低下頭各忙各的,我也樂得清靜地走回工位,處理昨天遺留下來的工作。“芝芝,來一趟我辦公室。”還沒等我把椅子坐熱,經理就把我喚到了她的辦公室。

知道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所以坐在經理對面的我一臉泰然地看着她:“我為昨天的衝動道歉。無論是打人這件事情,還是擾亂辦公室秩序這件事情,都是不對的,這個月的獎金您可以全部扣除。但是我仍然覺得,他那句對女性自立的侮辱是非常讓人厭惡的,也是缺乏道德和教養的,我並不後悔自己打了他,並且以後遇到相同的事情,我仍不能保證自己保持冷靜。”我盡量剋制地形容了一下對那位同事的形容。

經理噙着笑:“但是你也承認了你的過失,就打人這件事情,我想你還是需要你去和人家道個歉。胳膊好點了么?”她抬手指了指我擦傷的地方。

“已經不會感覺疼了。如果只是這件事情的話,我應該在道完歉之後就可以回去工作了吧?昨天的堆在桌子上的客戶資料還沒有歸檔呢。”

“還有一件事情。”經理從文件夾上抽出了一張A4紙,“這個,是你的借調單。因為你最近要跟的一份項目需要和策劃組配合,所欲策劃組需要調用你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你也知道咱們這邊的人手不是特別富裕。”經理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雙手接過借調單:“這件事情我也提前做好準備了。即使借調到策劃組,如果這邊人手不夠的話,我會利用午休和下班時間過來幫忙。但是可能及時性就不那麼強了。這一點還需要您多擔待一下。”

“這個應該是我覺得抱歉才對。還有剛才你提到的獎金問題,那是你新的工作組的事情,我想他們並不知道這邊的事情,即使知道,我也不會讓他們覺得抓住了你什麼把柄一樣。”經理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點點頭,心存感激:“那就謝謝您了。您看,我今天是還留在咱們辦公區,還是直接去策劃組?”

“直接去那邊吧,那邊也很忙,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我快步走出了經理辦公室,走到了昨天被我訓斥一段的同事旁邊。其實在我走出經理辦公室的時候,那位男同事在快速地看了我一眼之後,迅速地挪開了視線,直到我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再回頭看我。

“我昨天不應該動手打你。即使你說了那麼惡劣的壞話,但是我仍然覺得不該動手打人,在辦公室里造成不好的影響。但是,如果下次還發生同樣的事情,或者聽到任何人說我家人的壞話,我都會像昨天一樣出手打那個嘴巴不幹凈的人。明知故犯說的就是我呢。”即使是道歉,我也沒有班分的歉意或者悔意,冰晶在內心深處,我覺得除了衝動行事以外,我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同事沒有回話,我看了一眼周圍,他們都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

到策劃組所在的辦公室的時候,一位戴着圓框眼鏡的男人幫我開的門:“請問您找?”

“我是借調過來的莫芝。”我給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借調單。

看到我手上的借調單,男人把我讓進了辦公室,又趕快再次把門關上:“我們正在開會,正好幫你做一下介紹。”

我點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因為不太擅長和第一次見面的人打交道的我只能略有些尷尬地沖周圍的人笑了笑,開門的眼鏡男走到了他們前邊,看來應該是這個辦公區的負責人。

“他是我們的新同事,莫芝。主要負責這回和致野公司合作的拍賣會的相關工作。因為莫芝是致野拍賣師指定的組員,所以先從營業部那邊借調過來幫我們做活動執行。大家鼓掌歡迎一下。”因為策劃組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即使是很有力的掌聲,也顯不出什麼氣勢,況且大家似乎對這件事情都有些意興闌珊。

我禮貌地回以點頭:“我之前沒有做過策劃方面的工作,有什麼不足之處,還希望請大家多多關照。”

“好了,閑話不多說,我們看一下上周大家的準備工作。雖然莫芝臨時進組,但是和我們的工作沒什麼衝突,她主要負責約見客戶這一方面,剩下的會場的佈置,東鼎大廈和拍賣會的宣傳,還有客戶定位及推廣,以及拍賣會當天的後勤保障工作依舊是按照計劃來做。不過如果致野公司那邊的拍賣師有什麼特殊要求,也不用客氣的提出來。畢竟這回的主人公是致野公司,我們只是受託辦理,所以還要依照那邊的意思來做事。”眼鏡男把頭轉向了我,鏡片閃了一下。

“那就給大家添麻煩了。”我不好意思的沖眼鏡男笑了笑。

眼睛男連忙擺手:“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即使臨時借調過來,你現在也是我們的組員,要當一家人來相處,所以不要覺得拘謹。另外,我剛才也說過了,這回和致野的合作,致野是主角,我們必須要去全權配合他們,而你是這場合作最為重要的溝通媒介,是確保拍賣會順利進行的重要環節。為客戶提供全方合作,竭盡所能提供便利,一直是公司的服務原則。為致野服務,我們也要遵循這樣的原則,所以不要覺得說出合作方的改進建議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相反我們需要這樣的建議完善我們的服務,所以這回致野那邊就拜託給你了。”說著,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完全一派老式作風的樣子,有點老氣橫秋卻又莫名讓人覺得心安。

“現在該介紹一下我們了吧。”像是受不了眼前的情景一樣,其中一位戴眼鏡梳着漂亮長捲髮的女士,一邊胡嚕着自己的胳膊,一邊意有所指地說道。

眼睛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腦門,趕忙幫我作介紹:“我們策劃組的人手不是很多,可能以後還得讓你幫他們打下手。策劃組常住人口只有5人,剩下的大多都是像你一樣因為不同的項目而借調過來的人,不過一般都不會超過7個人的編製。負責宣傳的就是剛才說話的這位美女姐姐,蓮欣,你叫她蓮姐就好,一般負責找製作公司印製宣傳材料,還有就是負責和媒體溝通,算是咱們部門的公關,是個神通廣大型人才。因為長得漂亮,經常有人送花到辦公室。”說著眼睛男環視了一下辦公室,“如果你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要是有人送花來,只要署名是送給蓮欣的,你就看哪個桌子上的花要是快謝了,就用送來的新的換了,不用特意放在蓮欣的工位上。這樣說來的話,蓮欣還真是讓咱們辦公室變漂亮的大功臣。”眼睛男所言極是,從一進門,我就發現這個辦公室每一個桌子上都擺着新鮮養眼的捧花,看來這位叫蓮欣的小姐姐應該真的超級受歡迎。

蓮欣被眼鏡男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把臉瞥向了一邊:“老沐你還真是的,不要對小孩子亂說話。”看來眼鏡男姓沐。

眼鏡男不以為意地把手指向了另一位一直癱在工位上的男人,男人梳着齊肩的栗色中長發,發質柔順盈亮,發梢微微向內卷,可以看出精心打理的人工痕迹,我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了一句“好漂亮。”

他在老沐指向他的時候,抬起眼皮快速的打量了我一下,又懨懨地垂下了眼,但是嘴唇卻快速地動了起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倪奧斯,叫起來比較拗口,所平常你叫我奧斯就好。我主要負責美工和文案,幕後的事情基本有我負責。不過我很少能夠準時上班,因為晚上我經常要加班到很晚,所以我的工作時間和日常作息和你們有所不同。如果致野那邊對我的文書有什麼意見,一般下午在傳達給我,上午的時候,你打電話我也不見得能接。我睡覺的時候最討厭別人在我旁邊吵鬧,所以最好不要打擾我睡覺。”

和清秀的眉眼不同,倪奧斯的聲音非常低沉,加之他的語速有些快,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聽到了他講話的內容。經常熬夜啊,看來是個生活非常不規律的人,以後如果能夠成為熟人的時候,還是要提醒他更換一下生活方式比較好,估計會以為我在多管閑事吧。我正在心裏這樣想着的時候,倪奧斯突然抬頭,一番剛才漠不關心的神情,對我咧嘴一笑:“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你身後藏着什麼?”聲音也一改剛才的低沉,不僅聲音不再低沉無力,反倒多了一股元氣少年感。

下意識地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怪笑着的小丑面具。“啊”的一聲,我叫了出來,往後倒退了兩步,踩在了眼鏡男的腳面上,我甚至被嚇得沒有什麼直覺,連眼鏡男的驚呼都沒有聽見。

“嘿嘿。”聲音從面具後面透了過來,我這才注意到身後站着一個帶着面具的人,他緩緩摘下臉上的小丑面具,露出紳士卻沒有任何抱歉的笑臉,更令人驚訝的是,面具底下這個帶着笑容的面孔竟和剛才癱在椅子上和我說話的倪奧斯的臉孔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梳着一絲不苟的‘紳士油頭’,我真的會錯以為眼前的人就是秒速閃到我身後的倪奧斯。

眼鏡男拍了拍已經被嚇傻的我的肩膀,露出了無奈的神情:“抱歉,我應該提前注意到的。”他嘆了一口氣,示意對面這個紳士版的‘倪奧斯’放下手上那個嚇人的小丑面具。

對面的人‘嘁’了一聲,倒也沒多說什麼。

“他是倪奧斯的雙胞胎哥哥,尼奧珅。”開口說話的是美女姐姐蓮欣,“兩個人比較喜歡惡作劇,剛才奧斯故作深沉說話的時候,我們就該注意到這兩個混小子的惡作劇,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不過我保證他們兩個除了腦子問題以外,並沒有任何惡意。”蓮欣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我不認為我們兩個在智商方面會有任何不足,正相反,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往往證明了創造實施惡作劇的人的天才大腦,畢竟這些惡作劇是建立在大量的人類心理活動的觀察數據和環境模擬數據之上,之後融合前所未有的創意,收穫對方獨一無二的驚奇反應,從而得到新的觀察數據,作為今後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經驗,這才是我們惡作劇的真正意義——不造成傷害的經驗採集。與其將我們做的事情形容成惡作劇,被稱之為心理反應實驗會更貼切。”對面的人又開始擺弄起剛剛放下的奇怪面具。

“但是真的很嚇人啊。”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嚇到你這一點讓我覺得又抱歉又有些高興。對於給你心理上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抱歉,但是你不得不說你現在的反應也說明了我實驗的成功。”他的聲音和他胞弟的有些不同,是非常有特點的煙嗓,我想這種嗓音應該不是偽裝出來的,更何況現在非惡作劇的時間,如果是偽裝的話,其他人應該會當面拆穿。

“和我弟弟不同,我主要負責整體的項目實施因為我和奧斯是雙胞胎的緣故,所以我們比其他人更加心有靈犀,如果說其他人對於他的想法只能詮釋到50%,我很自信自己幾乎完全表現出他的想法,或者說至少能夠表現出90%,剩下的10%則是我自己根據現場情況進行的調整。就像剛才奧斯只是希望我趁你不背,說句嚇人的話,讓你感到不寒而慄。但是我覺得用之前買的萬聖節面具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我們昨天知道你要借調到我們部門的時候,特別調查過你,知道你喜歡一個人看恐怖片,所以微微加入恐怖元素只會讓你感到一瞬間的驚嚇,並不會對你真的造成實質傷害。”倪奧珅伸過手來輕輕和我握了一下。

眼鏡男的語氣越發無奈了:“怪不得你們兩個晚上下班的時候,一直在嘀嘀咕咕的,我還在想你是不是也要和你弟一起當夜貓子,沒想到你們在做這種事情。如果你們多餘的旺盛精力能用到工作上,我想。唉!”眼鏡男沒說完,就自顧自的唉聲嘆氣起來。

“但是就是因為這些可貴的經驗,才我們兩個的作品總是具有衝擊力,這一點你自己都知道不能反駁,客戶喜歡我們具有視覺情感雙向衝擊力的作品。”許久不說話的弟弟倪奧斯現在一番剛才的頹勢。完全是精力充沛的樣子,眼神亮亮的,和他哥哥外表成熟穩重的神情倒是截然相反。奧斯現在的樣子倒是給人一種表裏如一的真實感,像是那種還沒長大的喜歡惡作劇的倒霉孩子。

“這位。”眼鏡男老沐放棄了和雙胞胎兄弟的鬥嘴,轉而向我介紹起一直在用筆記本電腦打字的短髮女士。她的工位桌子和吧枱差不多高,只能站着打字,聽到老沐的話,她轉過頭,沖我點頭微笑。她的五官長得非常小巧精緻,鼻子尖尖的,精巧的讓人羨慕,丹鳳眼看人的時候顯得有些孤傲冷冽,她抱着雙臂,顯示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我覺得她的目光落在老沐身上的時候,老沐不禁端正了站姿。

“這位是李舒昱,我們的項目客戶群體基本是李姐負責搞定。這次拍賣會,李姐主要是負責拍賣會當天的會場安排。來這裏之前,李姐在會展接的名聲很高,公司特意高價把她挖來。”

“與其說看中我的能力,倒不如說上面的老狐狸更喜歡我手裏的資源吧。”李舒昱並沒有理會老沐的稱讚,冷哼一聲,放下放在身前環抱着的雙臂,又轉過身把視線移到了筆記本屏幕上,一邊敲着鍵盤一邊說道,“我不是很好相處,但是,如果是客戶提出的要求,你大可放心和我說,畢竟我再怎麼不好相處,也知道不要得罪金主的道理,所以他們提的所有意見,你大可放心大膽地說,即使這個意見可能會推翻雙胞胎兄弟的幼稚策劃重新來做。”

“哎呀呀。”倪奧斯裝作可愛地發出驚呼,“這種被人當面怒懟的感覺真是令人難過,被不可愛的人說幼稚還真是讓人覺得非常不爽。”說罷,倪奧斯擺出了不太高興的神情盯着李舒昱的背影。但是李舒昱並沒有搭理他,還是在不停敲打着鍵盤。

“好啦,好啦。李姐只是嘴上說說,我相信她絕對還是肯定你們的實力的。每次在客戶面前為你們那些創意據理力爭的可都是李姐本人啊。”老沐好脾氣地從中調解,之後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同時伸過了手,“最後是我的自我介紹。我估計你聽了蓮欣的稱呼,一直以為我姓沐吧。”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了面前人的意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早有預料,笑着和我解釋道:“我姓甄,叫甄炎。因為我本人比較直腦筋,老是讓人感覺獃頭獃腦的,所以才會被叫老木。哈哈。”說著他撓了撓後腦勺,肚子大笑起來。

真是一群奇怪的同事,我再次環顧了一下新辦公室,看着神情各異的新同事心裏不免犯了嘀咕,忐忑不免又加深了一份,我真的能和這些人一起把這場拍賣會成功舉辦嗎?我內心猶疑着,聽到老木喚我開工。

老木,不,甄炎已經和倪奧斯交換完項目文書的進度,蓮欣也已經從他手上拿到了項目現階段需要對外宣傳的資料,而他的胞兄倪傲珅也正和弟弟在交涉着一些拍賣會的前期準備,從倪氏雙胞胎竊竊私語的交談中不時流露出的詭異的笑容,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回的拍賣會場的佈置會非常‘別具一格’。如果志霖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甄炎正在和李舒昱小聲嘀咕什麼。喚我過去的時候,甄炎臉上面露難色:“莫芝,對方有沒有指定拍賣會的賣家?”

我被問的一愣,不知道甄炎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我這邊也是臨時剛接的工作,還沒有溝通過。賣家不是咱們這邊來定么?”事實上,我連拍賣會需要準備什麼都不知道,李志霖把我弄到這邊來,也不過是為了在他調查蘇白昌的時候多個幫手,具體的事情還是李志霖在操心。

被我反問的甄炎顯得有些支吾,李舒昱嘆了口氣,把話題接了過來:“我們之前聯繫過合作方那邊,問過他們有沒有已經定下來參加拍賣會交易的人選。得到的答覆卻是我們只需要按照他們給出的資料進行活動安排和會場佈置還有秩序的維持,具體於拍賣會的內部消息對方卻含糊其辭,顯然不希望我們知道。當時我們因為對拍賣會辦理經驗的匱乏,並沒有深究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卻遇到了麻煩。我們不能準確定位拍賣會的目標人群,即使合作方已經搞定了買賣雙方,但是屆時邀請哪些媒體和名流造勢,達到為我們自身實力和項目宣傳的目的,這一點我現在還拿捏不好。而且我不確定對方會不會願意讓我們邀請一些名流參加。”

“媒體的話,常合作的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和舒昱擔心的一樣,其他媒體又要如何安排,我不想讓我的一些私人關係的媒體朋友覺得被怠慢,也不想最後鬧出‘殺雞焉用宰牛刀’的笑話。”蓮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們身邊,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大概了解了他們的困惑,我拿起隨身的便利本記了起來:“我知道了,我今天會去拜訪致野,和那邊的負責人溝通一下咱們的困惑。”中午吃飯的時候,把這些問題拋給志霖的話,他應該能幫我找到好的解決辦法。

“那就拜託了。”甄炎雙手合十,不過猶豫了一下。“不過對方既然不想我們知道太多內情,我想你溝通的時候還是點到為止就好。”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對了,我中午約了致野那邊的人吃飯,下午順道去拜訪他們的時候,除了剛才的那些困擾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溝通的么?我這回一道給問了。邀請函是他們做還是咱們這邊製作?”昨天李志霖還怕我露餡,特意交給了我一份說辭。

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對面的三個人微微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不過甄炎馬上反應了過來:“是咱們這邊來負責,奧斯那邊卡殼也是因為這個,我們這邊出了幾個模板,一會兒我發給你,你一併帶過去給致野問意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就開始打樣。”說著,甄炎便讓奧斯先發樣式給我。

“今天我爭取能夠多溝通出一些信息,既然對方說交易雙方有他們來定,那我管他們要一份名單。名單裏面如果有我之前就認識的賣家,我想今天就去拜訪他們。畢竟拍賣會上,買賣雙方才是真正的主角。”這句也是李志霖教我的。他昨天特地提前給了我一份買家名單,並對每個人都進行了標註,也幫我做了具體的拜訪日程安排。

“他們真的可以給你么?”李舒昱明顯有些懷疑。

“沒問題的。致野那邊能選我做溝通橋樑,應該認為我是他們最為熟悉和可信的人選。事實上,拍賣會當天的主持是我的一位朋友,我想他也能給我提供不少對咱們有幫助的消息。”我眨了眨眼睛,盡量表現出讓人信服的樣子。

“那就拜託了。希望你能帶給我們好消息。”雖然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但是甄炎再次雙手合十,鄭重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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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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