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女人的消息
“所以這和我父親到底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父親還有從事珠寶行業的朋友。而且對面的人並沒有打扮的珠光寶氣,甚至身上一點配飾都沒有戴,只穿着剪裁新穎,質量上乘的夏衣。怪不得從她坐到我對面開始,我就覺得她身上似乎缺了一些什麼。說她是在珠寶行工作,我並不是特別相信她的自我介紹。
聽到我的問題,她並沒有馬上答覆,而是接着低頭喝自己杯子中的檸檬水,而我則是一臉緊張的盯着她。她從杯子邊緣窺視了我一會兒,最後像是終於扛不住我的視線審視才把杯子移開說道:“自己點了茶也不喝,這種浪費的行為也很可恥啊。”
“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我沒有心情理會她像是在開玩笑的話,繼續追問她聯繫我的目的。。
她掃視了一下周圍,之後倒是拿起茶壺幫我倒茶:“你剛才說過我們不能在公共場合大聲說話,而我說的事情一定會讓你大聲尖叫,所以你現在先把這壺茶喝完,我們再換個地方說話。”
這回換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為什麼昨天電話里不先說清楚?提出約在這裏的人可是你。”我心裏開始莫名焦躁起來,聽她的話應該是非常勁爆的消息。我有些焦急,也不顧茶水的溫度,一個勁兒往嘴裏灌。我覺得自己的上顎一定被茶水燙破了。我一邊給自己嘴裏扇風一邊還是不住的問米珍她約我見面的目的。
米珍最後還是堅持不說我想知道的事情,甚至一個勁兒的打岔:“你剛才說你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你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做么?不過我覺得我說了我的事情之後,對你來說其他事情都不重要了。”她做了個鬼臉,想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緊張的氣氛。
我瞪了她一眼:“我下午還要回去上班。”我的語氣聽起來非常的不友好。
米珍顯然被我嚇了一跳,她苦着臉裝作委屈的樣子:“突然發什麼脾氣啊,討厭死了,明明莫叔叔說你特別懂禮貌的。可是你脾氣好糟糕啊,總愛生氣。”
我喝光了杯子裏的最後一滴茶水,按了一下呼叫台:“那也分人,像您這樣的討厭鬼,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和好脾氣。”
“你。”米珍瞪大了眼睛,一副被我氣到了的樣子。
服務員走了過來,拿着我的賬單,我接了兩個人的茶水錢,拿起手提包:“既然這裏不適合談話的話,我覺得現在我們就離開去你覺得適合說話的地方。我和你說了,下午我還要去上班,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裏閑耗。”我逕自走出了咖啡館。我聽見她在身後叫我的名字,但是看我自顧自地往前走,也不理她,便發脾氣地把自己的高跟鞋踩得‘噠噠’亂響。
走出咖啡館很遠之後,我才轉過頭面向她:“到底你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我突然轉身,嚇得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看了我一眼,指了指路邊廣場上的長椅說:“你走太快,我跟在你後面腳都走疼了,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我希望你不要對我耍什麼花招了,我最近脾氣不好。自控力不足,到時候你真的把我惹急了,我不保證我不打你。”她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朝着長椅走過去,遠遠地把我落在了後面。
她從手提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長椅,之後便招呼我趕快過去:“傻愣在那裏幹什麼?快過來啊,你不是想聽我找你的原因么?”
我一路小跑着過去,在她旁邊坐下:“說吧,到底你要告訴我關於我父親的什麼事情?”
她看着我一臉驚訝:“難道你不該先問我為什麼一開始把你約到咖啡館么?”
我的耐心在一點點流逝:“你剛才自己說的要告訴我爆炸性的消息,不方便在咖啡館說,現在方便了,為什麼還不說?”
米珍聽出我語氣中的焦躁,她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先問為什麼一開始約你去咖啡館。”
“你他媽為什麼一開始要叫我去咖啡館?”我站了起來,“滿意了?好,那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他媽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事情?”我吼了出來,聲音大到匆匆路過的行人都紛紛駐足觀望着我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狠狠地朝他們瞪了一眼,本以為他們會識趣的離開,但是沒承想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依舊停留在原地,好奇的想知道生了什麼。還有一個人伸手指了指我,又他自己的臉。
我下意識的抬手擦了一下臉,發現臉上有濕濕的痕迹,原來我已經哭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一直坐在長椅上的米珍也發現我哭了,慌張的掏出紙巾想要替我擦乾眼淚。有那麼一瞬間,我打開了她的手:“拜託了,不要在試探我的底線了,我沒那麼好的承受力。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求你了,快說吧,到底是關於我爸爸的什麼事情。你說去咖啡館我就去,說出來我就出來。我按照你的化作了,為什麼還要閃爍其詞,取笑我?”
米珍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她有些尷尬的看着我,最後幫我擦乾了眼淚,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有取笑你,只是我都膽怯了。我要說的事情會給你很大打擊,我都有些後悔當時留下電話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好,我告訴你,但是你先坐下來好好平靜一下。”急着她把目光轉向了馬路邊,“看什麼看,沒加過人哭啊,散了吧,散了吧。看熱鬧不嫌事大!”
周圍的人看米珍凶神惡煞的燕子,嘴裏嘟囔着但是也都慢慢散去了。趁着這個時間,我也平復了自己的呼吸:“抱歉,最近我的情緒一直都不穩定。”我掏出手帕又在臉上胡亂擦了一下。
米珍搖了搖頭:“我沒有在意。只不過你真的和莫叔叔說的一樣,太愛哭了,只是耍了你一會兒,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大庭廣眾之下就哭了起來,實在太難看了。”她把手伸向了我,“好了,重新做自我介紹。我叫米珍,是珠寶商蘇白昌的私人助理。我和你父親,怎麼說呢,可以說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不過我們合作的事情並不是特別光彩。我的意思是,我們在珠寶貿易方面有些私下交易。”米珍偷偷看了我一眼,就馬上把臉轉向了別處,這是她第一次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我有些着急的想要確定我的猜測,便抓住了她的肩膀,追問道:“你說清楚,你說的那個私下交易到底是什麼?”
米珍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所以然,最終我把她轉了過來,惡狠狠地一字一句問道:“你給我說清楚,我爸爸到底做過什麼私下交易?”
米珍知道也無法搪塞過去,而且她找我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說清楚這件事情,所以她也不再遮掩,呼了口氣,特別認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莫芝,你爸爸幫我賣過挺多珠寶。但是這些珠寶的來路都不是很好。換句話說,都是我偷的,他負責幫我銷贓。”
雖然在剛才我就差不多猜到了她話里的意思,但是親耳聽到米珍確認我猜測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我覺得血液在米珍說出答案的一瞬間凝固住了。我搖着頭,嘴裏不停地反駁:“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說。”我激動得又站了起來。
米珍一把將我按回長椅:“你聽我說,我沒有說謊,你父親確實幫我賣過一些珠寶。我剛才也說過了,我是珠寶商蘇白昌的私人助理。”她掃視了一圈周圍,壓低了聲音:“你父親也不知道我托他賣的珠寶是我偷來的。本來我是不想找你的,但是你父親之前幫我賣的一批珠寶里,其中一個有些問題,如果不找回來,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我希望你才想要你幫忙。”
我依舊沉浸在那種周身冰冷的氛圍里,我機械地搖了搖頭:“我不會幫你的,因為我爸爸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米珍‘嘶’了一聲,還使勁地打了一下我的肩膀:“你怎麼知道?你又不了解你爸爸。”
“我了解。”我反駁道,“我爸爸絕對不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情。”因為太過憤怒,我的聲音非常大。
米珍趕忙捂住了我的嘴:“你給我小聲點,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騙你么?如果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我手裏的證據,你爸爸確實參與到了交易當中。現在惹上麻煩的是你父親臨走前幫我賣的一條鑽石項鏈。我本來以為這條項鏈根本賣不出去,所以就悄悄偷出來讓你爸爸幫我找到了買家。但是後來,就是前幾天有個老客戶,突然提起了那條項鏈。但是現在這條項鏈早就不在了,如果找不回來,我就惹上大麻煩了。現在能幫我的只有你父親,但是我前兩天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如果找不回項鏈,我們所有人,包括你都要完蛋。不要忘了,你父親也參與了交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父債子償’,你知道么?你不想坐牢吧?你別忘了如果找不到那條項鏈,即使不報警,項鏈的主人,就是蘇白昌,可也饒不了打他項鏈主意的人。我轍進去沒什麼,就當是罪有應得,但是你?可是很無辜的,但是商人嘛!可沒有聖母心,找不回項鏈你跟着一起倒霉。以我對蘇白昌的了解,只要找不回項鏈,他一定會去找你家人麻煩的。”
“閉嘴。”我怒視着她,“不要拿媽媽威脅我。”
“那你決定幫我找項鏈了?”米珍挑眉看着我。
我冷哼了一聲:“項鏈什麼的我不知道。不過既然你說我父親幫你賣了一些你偷來的珠寶,那我倒還真想看看你手裏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