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火
原蟲內部紛爭爆發，天道栝事實上興趣並不是很大，留守在這主要目的則是觀察里中的實力，究竟達到什麼樣的程度，那些原蟲又有什麼憑仗敢惹事。
沉思間的天道栝突然抬起頭，數位身穿黑衣工作人員不斷湧入，其入門時候動作與神態，頗為恭順與敬畏。
“天道先生，今夜ZECT內部發生大火，為保護你安全，請快點前往外面避難。”
“里中小姐呢？”
天道栝的問題，讓現場陷入詭異沉默，看見這些黑衣人拙劣的反應，天道栝伸了伸懶腰，用一種幾乎懶散口吻詢問：“依靠這點力量，就想成事嗎？”
“事實上，我們只是表明態度。”
為首一位黑衣年輕人，緩緩走上前用一種清澈而又純粹目光掃向天道栝：“希望天道先生可以理解我們。”
“理解，不代表認同。”
眼前年輕人的目光中純粹，讓天道對他無法產生厭惡，因此輕輕戴上銀色手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原本年輕男子試圖拒絕，準備讓人將天道強行帶走，此時一股無形壓力從肩頭兩側壓迫下來，在周圍人出乎意料神色下，黑衣中年人竟被這股力量強行按壓坐下。
渾濁？
思緒瞬息一變，他已明白天道栝剛剛使用便是重加速粒子產生的區域渾濁力量，強行壓制自己。
比起加速的CU粒子，這種超重加速粒子運用，駕馭到這種地步了嗎？
作為原蟲裏面的精英，黑衣男子看似行為過激，實際上這場行動在他策劃下，激進派動作非常克制，剛剛試圖控制天道行為，不過是為了增加施壓籌碼。
他是在賭，賭里中為首的目前這批人，會不會因自身理念而讓原蟲種族陷入巨大裂縫與矛盾。
天道栝單手一揮，一杯茶壺輕飄飄懸浮在空中，在其控制下，倒下一杯清茶后，悠悠地飄逸到他的手中，天道栝同樣舉起茶杯。
“我沒有任何立場，但不代表我喜歡看見殺戮與紛爭，這場衝突一旦擴大，損失只會是我們。”
握住茶杯一刻，原本周圍強烈的渾濁立場消散，這位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不由精神一振：“這樣的運用，適不適合大規模的推廣？”
愉悅的口吻，彷彿他已是勝利者一般，事實上天道很清楚，這份愉悅，更多是讚歎天道目前研究進度。
“這套重加速粒子的軌跡運算公式很快就會面世，但能不能駕馭，就得靠各自理解了。”
天道栝說話不帶一絲情緒，黑衣男子則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渾濁方面，不過很快周圍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整個ZECT大火被撲滅，里中最後時刻風風火火進入辦公室，看似強悍但眼神中掩蓋不了她的疲憊。
天道抬起頭，與里中眼神交流剎那，彷彿明白了一切，默默將答應的東西給了黑衣中年男子，隨後靠在里中一側，宣誓了某種態度。
她的實力，足以將今日參與者全部消滅，但這樣的做法直接導致原蟲內部縫隙加速，為了大局考慮，里中選擇了退讓，那位黑衣年輕人，則是這次行動最大受益人。
立川大吾，與天道交談的這位年輕人，在第二天一早，在幾位原蟲高層支持下，接替里中職位。
原本以為立川大吾作為這次激進派行動發起人，一上台會推翻原有策略，但出乎眾人意料，這位看起來不過二十的年輕人，卻非常睿智的採取一種中庸手段。
一方面選擇維持當初里中留下既定路線，與人類合作繼續開發騎士系統，一方面則加快原蟲自身勢力擴張，同時還反過來壓制那些更為激進的原蟲。
立川大吾，他有他的做事風格，他的立場很純粹，只是為了帶領原蟲走向更強盛。事實上，他是目前原蟲中，除了里中外，唯一一位即將脫皮的存在。
天道並未看過原著，否則的話，他自然會清楚，這位立川大吾後來應該遭受了暗算，無法成功脫皮。
現在的立川大吾，對於天道栝態度，與前任里中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更為支持。
“真是一個睿智成熟的傢伙啊。”
“所以我才會放心把這些事交給他。”
大口吃着眼前餐桌上的食物，里中吃東西完全不顧及一旁天道的感受，彷彿天下美食都在她掌握一般。一旁的女服務員將食物放下后，便看着天道栝，卻見這傢伙似乎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因為他真的被裏中吃相吸引了。
等那位女服務員離開，里中突然戲謔到：“話說回來，你竟然帶我來這裏吃飯，記得資料里，你這位擬態對象料理手段按理說也非常不錯。”
“他的興趣，並不代表也是我的興趣。”
天道栝這句話，讓里中突然停頓了自己吃食，然後搖了搖頭：“可以正確區分你與他，要不是確定你是原蟲，我都會以為你是異蟲呢。”
“是嗎？”
“異蟲在這方面感官更強烈一點...因此有着更快進化速度，不過原蟲一旦突破這個限制，應該很快就會脫皮。”
能夠正確區分自己與被擬態對象，是脫皮進化一個必要條件之一。如果一直沉浸在自己擬態對象世界中，那基本上原蟲就很難徹底脫變進化。
但大部分原蟲的特性，就連激進派的一些同伴，他們的作風與性格，也必然受到其被擬態對象影響。
無法徹底區分，就無法形成真正自我，這也是里中與天道看好立川大吾的原因，他是一個純粹自我的人，並不收擬態對象的影響。
“栝...”
就在天道栝準備喝點東西時，剛剛端菜的女服務員，或者說鈴木唯用一種哀怨語氣呼喚。
你把我忘了嗎？
“小姐，你找我男朋友有什麼事？”
不等天道栝回答，里中放下手中食物，一臉高傲並霸氣望向鈴木唯，猶如一頭百獸之王俯視腳下搶食的大膽無禮之徒目光。
我這就被男朋友了？
這個大姐頭好可怕，天道是因為她才裝作不認識我嗎？
天道栝，鈴木唯兩人彷彿思維都跟不上里中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