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晨省

白玉兮雖然身為相府嫡出的三小姐，但是由於五年前的大火，前大夫人，也就是她的生母被火燒死後，白玉兮整日以淚洗面，身體更是每況日下。

並且在她母親死後，她的父親又將李氏抬為了正室。

大小姐白玉仙自然便成了嫡長女，可李氏畢竟不是白玉兮的生母，自然對她不怎麼好，至於父親整日裏忙着朝政，根本無暇管後院的事。

再者由於身體不好，又整天悲戚戚的，就連老夫人也不怎麼喜歡她。

白玉兮將她前身的情況總結了下，發現處境十分不妙，必須得做些改變，沉吟片刻，打算先從老夫人那開始。

“淺淺，過來，幫我梳一個簡單大方的頭髮，我今天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小姐，你的身體還沒怎麼好了，要不明天再去吧，老夫人都免了小姐晨省的。”淺淺端着水盆走了過來。

“小姐我不僅今天要去，以後每天都要去，孫女給祖母請安是因該的。”白玉兮道。

梳洗打扮完畢后，白玉兮便領着淺淺前往老夫人的院子去。在路上，遇到了同樣去給老夫人請安的白玉仙。

今日，白玉仙身着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一頭秀髮輕挽銀玉紫月簪，似是飄然如仙。

相比之下，白玉兮水芙色的廣袖裙，頭上斜斜插着一隻簡單的飛蝶鏤銀碎花華勝就簡單的多，但也有一種雅緻的味道。

“三妹妹這是去哪兒？”白玉仙看到她這副打扮，眼睛好像被什麼扎了一下，不過表面上還是笑着問道。

“大姐這是說哪裏話，妹妹自然是要去給祖母請安的，難道姐姐不是去祖母那兒？”這白玉仙可真是明知故問，這方向還能去哪，索性自己也反問過去。

“姐姐自然是去給祖母請安的，倒是三妹妹以前身體不好，祖母便免了妹妹的晨省，如今，三妹妹去給祖母請安，身體可是大好了？”白玉仙道。

瞧這話說的，好像她有多不孝似得，做孫女的身體一不好，就不用給祖母請安了，白玉兮心想道。

不過還是淺笑着道：“既然大姐也是去給祖母請安，不如與小妹一起？”

白玉仙點頭伸手拉起她的手道：“這自然是好的。”說著便拉着白玉往前走。

“大姐，玉兮自己認識路，不用拉着。”白玉兮望着被拉着的手，心中一片惡寒，連忙將手抽出來說道。

“我是想着你身子不好，扶着你，免得走得急摔了。”白玉仙的手微微僵硬了下。

“謝過大姐的好意，只是這路途平坦，無須大姐相扶。”白玉兮說完就向前走去。

看着白玉兮的背影，白玉仙的眼中閃過一色厲色，破壞了原本的如仙般的氣質。

當白玉兮到了老夫人的院中時，大夫人和高姨娘以經坐那兒了，旁邊還站着高姨娘所出的四少爺白玉青。

高姨娘一向都是來的早，至於大夫人，再怎樣也不能比一個姨娘來的要晚，不然被有心人看了去，還以為這個做媳婦的不知道孝敬婆婆，故而也是來的早的。

白玉兮不緊不慢的行了個禮，朱唇輕啟：“孫女給祖母請安，望祖母不要嫌玉兮來晚了。”低垂着頭，瘦小的身子顯得格外惹人憐愛。

“快起來吧，既然身子不好還出來亂跑。”老夫人淡淡的說道。

對於這個很少來這請安，且整天一副憂傷模樣的孫女，老夫人並沒有多少好感；白玉兮向老夫人行了禮之後，便依次見過大夫人和高姨娘。

大夫人看到老夫人如此，面上和善，心中不知多得意。就算你是嫡女又怎樣，老夫人不喜歡你，終身大事亦是掌握在我手裏，哪裏比得上仙兒。

正想着，白玉仙便到了，白玉仙恭恭敬敬的向老夫人行了行禮，三分靈氣七分寧靜的站在老夫人的身邊。老夫人對這個孫女很是滿意，含着笑的點了點頭，就上她起來了。

之後柳姨娘來了，最後是高姨娘的女兒相府二小姐白玉容。

雖然是高氏所出，確實養在大夫人的名下。

看到最後來的白玉容，老夫人甚是不喜，對於這個驕橫的孫女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二小姐也明白老夫人不喜歡她，因此匆匆行了個禮就走道一旁去了。

白玉兮看到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便從容的走到老婦人的跟前。“祖母，玉兮知道錯了。”

“兮兒怎麼了，怎得好端端的認錯？”老夫人說道。

“其一，玉兮不該因為母親的事整日的憂傷，導致身體不適，既失了相府小姐的風度，還讓祖母和夫人擔心。

其二，玉兮不應該以身體不適為由而時常不給祖母請安。祖母，玉兮不求別的，只求您能夠原諒玉兮。”說著白玉兮便屈膝跪了下去。“玉兮以後絕不會如此糊塗，定會好好侍奉祖母。”

“可真是能裝。”白玉容嗤笑道。

本來一開始她並沒有發現站在角落的白玉兮，可當她看到白玉兮竟然跑到祖母的前面認錯，便忍不住說了聲。

“二姐，你怎麼能這樣說？玉兮是真心來認錯的，做孫女的本就應該孝敬祖母，難道二姐姐不是這樣認為的？”白玉兮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玉容說道。

“白玉兮，你，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看到高姨娘投來的目光，立刻改了口。

“好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府的小姐這般的不懂禮了。”老夫人道。

隨即又伸手拉起白玉兮，想到這孩子也不容易，小小年紀母親便去世了:“玉兮，祖母知道你有這份心，談不上原諒不原諒，只要你知道怎樣去做，都是祖母的好孫女。”

“孫女定然不會讓祖母失望。”白玉兮知道話說到這兒就已經夠了，再說下去便是畫蛇添足了，何況要將在別人心中的形象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三小姐本就是個美人兒，如今笑起來更是不可方物。”柳姨娘說道:“大夫人覺得如何？”

“當然了，玉兮自然是個美人兒。”大夫人面色自然的說道，畢竟是大夫人。

柳姨娘和大夫人一向都不對付，這一問分明就是再往大夫人的心裏添堵。

眾人都知道大小姐白玉仙美若天仙，而白玉兮常常呆在小院中，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看到過三小姐，只知道三小姐的身體不好，卻不知這三小姐生得何種模樣。

在晨省之後，白玉兮便帶着淺淺回去了。

而白玉容卻在房裏氣的牙痒痒，將屋裏的東西幾乎都砸了一遍。

至於白玉仙在回到小院之後，不久，又到大夫人的院子裏去了；大夫人看到女兒來了，便拉着她進了卧室，還吩咐不許人來打擾。

“母親，那白玉兮落水不僅沒死，似乎還轉了性，不像以前那樣好騙了。”

“怕什麼，以前能將她玩弄在鼓掌間，現在只不過一時的轉性，要不了多久就會和以前一樣了，那小丫頭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堅持不了多久的。”李氏說道。

“也對，母親說的是，是女兒多心了。”可總覺得不太對勁，希望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