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次進魯村

抬頭透過天窗，看着墨藍色天空上繁星片片，真的，是一片片的星星，是我以前不能想像的。

記得，小時候有個故事，說天上的星星多，是數不過來的，但你要是生活在城市裏，有時間的話，你

可以數數，一會你就數完了。

但這山區的星星，是真美，是真多，真正的數不過來。

我仰望星空，心靜如潭水。

人生若將止，何能留世間。

希望我此行，可以幫助到那個中年男子，不為了那一百萬，也許想留下個芳名。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進村了。

時間已是後半夜，卻見戶戶亮着燈，我們直接進到的村部（村長辦公的地方）的院子裏。

一群人等在那裏。

我們剛下車，就被圍上了，七嘴八舌的哭訴着。

村長發話了：“大家不差這一天，仙人都來了，肯定能送走的，但仙人也是人，得休息呀！明天挨家

挨戶的走，今天都回去吧！”

村民們不散，那個中年男子喊道：“今天誰不走，誰家的事，我們就不管了，誰先走的，明天就先去

誰家。”

“村長，我先回家了！”馬上就有人響應，喊了一句話，轉身就走。

接着，人散的好快，村部大院就剩下我們幾個人。

“我們先簡單吃口便餐，我們再給你們介紹些情況！來！屋裏請！”村長客氣的說道。

我站在許大仙身後，我現在的原則是：師傅動，我就動，師傅停，我就停，師傅放個屁，我的馬上認

錯，這屁就是我放的。

許大仙跟着村長進了屋，我當然緊緊的跟着了。

屋內，一張大桌子，上面一堆菜，為什麼用堆，因為碟子壓碟子，菜之多，看着就飽。

許大仙指着桌子，說道：“太破費了！簡簡單單就好的！”

“那裏，那裏，這都是各家老百姓送來的，來！許大仙坐！來坐上座！”村長客氣的說著，並讓許大

仙去坐裏面一個特殊點座位。

一桌配了十多個椅子，就那把椅子又寬又大。

許大仙也不客氣，走了過去，就坐在了上面。

我是該站在許大仙身後，還是挨着許大仙坐，還是把許大仙身邊兩個位置讓給村長和那個中年人呢？

我腦袋又開始思維混亂起來，也許是我看這些菜，飽了的緣故吧！

“來！徒兒，挨着我坐！你們也坐吧！時間不早了！吃完，好睡覺！”許大仙低聲漫語的說道。

我點了下頭，坐在了許大仙的左邊。

村長坐在了許大仙的右邊，接着是中年人，再就是那個村會計，並沒有挨着我們，而是坐在了許大仙

的對面。

村長開了瓶酒，說是他爸爸藏了快六十年的老白乾。

許大仙抿了口酒，說道：“這是血酒吧！”

村長愣了一下，不知道許大仙說的什麼意思。

我當然也不知道，我就看着村長，也不吱聲（說話）。

許大仙接着笑着說道：“這是三年飢荒時期釀造的，那時候人餓死很多，但還有人用糧食釀酒，說不

好聽的，少釀造這一瓶酒，當時也許就能救幾條人命。所以現在的人都叫那個時期的酒，血酒！味道甘

甜的很！”

許大仙說完，又抿了一口。

我也端起來，抿了一口。

這酒確實甘甜，很粘稠，而且香味濃厚，入口無苦澀味，而是甘甜帶着那麼一點點辣。

“仙人，就是仙人，這是我父親那個時期以後藏的，是幾個下鄉知青給我父親的，我父親那時候也是

村裏的一把手，一直沒喝藏在地窖里，有十來箱，現在他老人家以仙去，我收拾地窖時，才發現的，上

面有幾張紙，記的是誰送的，要求的什麼事。等等！不說了！反正現在歸我了，我也不賣它，來貴人開

一瓶，撐撐門面。”村長笑呵呵的說道。

許大仙一笑，又抿了一口。

村長接着笑着說道：“要是大師喜歡，走的時候，我送你幾瓶！”

許大仙看着村長，低聲說道：“五瓶，我走的時候，給我帶五瓶。”

村長先是一愣，估計是他沒想到，許大仙會不客氣的要，而且一要就是五瓶。

接着，村長笑着說道：“十瓶又能怎麼樣，只要大仙事情順利，十瓶我也送！”

許大仙拿起酒，又抿了一口，低聲說道：“我只要五瓶！我也是送人！先謝謝了！”

“好！好！來！大仙別老喝酒，吃點菜，這是貂肉，這是黃皮子肉，這是狐狸肉，這是兔子肉，這是

牛蛙！”村長連指點了幾個肉菜。

我多少也有點倒胃口。

估計許大仙也是，他搖頭說道：“做法前，我一般吃素！”

我是知道的，這許大仙在說謊，在火車上，他一人就干（吃）了兩隻燒雞。

村長看了一眼桌子上，真就沒有素菜，抬頭看了看那個村會計。

村會計馬上說道：“大仙你等一下，我現在就給你炒兩個素菜去！”說完，也不等許大仙回話，轉身

就出去了。

“不用了，不用了，咳！這人速度也太快了！我看着吃點得了！”許大仙說話，終於客氣了那麼一點

。

時間不長，村會計就端了兩個菜回來了。

“先端上來兩個，一會我媳婦，再端上來兩個，太晚了，家裏就這麼幾樣素菜！大仙，招待不周了！

您海涵！”村會計誠懇的說道。

“我先謝謝你了！這兩個菜就夠了，就我一個人吃，他們都吃葷的！”許大仙說完，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了，這兩盤素菜不讓我吃，讓我吃肉菜。

可是，我要是吃完，再回碟了（吃完就吐，重新出現在盤子上。），怎麼辦呀？

我一笑，計上心來，我笑着說道：“是，就我師傅一個人吃，兩個菜就夠了，我現在還暈車呢！我什

么也吃不下！”

多虧我在火車上，也造了（吃了）兩隻燒雞。現在還很飽！山東的燒雞，味道不錯的。

許大仙沖我一笑，沒有再理會我。

虛情假意為待客之道，所求之事才是核心話題。

“村子裏，現在幾乎家家都有癔症的病人，我家也有，村會計家就剩他和他媳婦兩個好人，要是沒這

么邪乎，我們也不至於費這麼大勁，把你老請來！”村長先開口說正題。

許大仙應他的話，就點了點頭，接着看着村長。

村長接着指着那個中年男子說道：“這事是先從他家開始的，叫他詳細跟你老說說。小張你說。”

那個中年男子自我介紹的說道：“我叫張濤，今年四十有二，小時候家裏窮，什麼都沒有，就經常進

山打個野味什麼的，狐狸還是黃皮子，我小時候都吃過，也沒出過什麼事，後來開了個養殖廠，這錢掙

的不少，後來村裡人眼紅，就跟着都養了些東西，養什麼的都有，我隔壁老王家，就是后開的，他家養

的是狐狸，因為廠和廠近，因為點地，鬧的挺不愉快的。”

村長怒聲說道：“你說的還挺容易，人家腿都叫你給打折了，就不愉快那麼簡單？”

“是！我給他家大小子腿給大折了，我不也賠錢，認錯了嗎！反正，現在也和仇家似的，見面也不說

話。”張濤說完，抿了口酒。

清了下嗓子后，接著說道：“幾個月前，我飼養場老丟幼崽，開始以為是跑了。

但也不能天天跑丟呀，我就合計是他家偷的，我還報了警。

可後來幼崽二十四小時有人看着，就開始丟成年的黃皮子，而且是什麼貴丟什麼。

我就多加監控，幾天後發現了，是個狐狸！

天天後半夜來，我就能了個小時候用的套子，給抓住了。

我合計是老王他家跑出來的，我就給狐狸吊我們廠子門口，邊上配了個打字報，寫了怎麼回事！他家

人，也沒來認，吊了二天，第三天，我就給活着丟狗圈裏了，叫幾隻狗給活活撕扒了（撕碎了）。

晚上我媽就做惡夢，說有一窩狐狸小仔等着吃飯呢，沒吃的就會開始吃人的。一個夢，我也沒當回事

。

又過來幾天，我女兒也做惡夢，說一堆狐狸咬她，快給她吃成白骨了，嚇醒了。

我女兒就大病了一場，我找的邊上村裏的人，過來看了看，說是沒什麼事，我也沒上心。

後來我媳婦也開始天天做惡夢，我一看，就又找那個邊上村的大仙，大仙不來還好，以前就是天天做

惡夢，現在可好，直接上身了，一頓謾罵，那個大仙就問她是誰，她說你們自己去看吧，就在我飼養廠

後面有個土堆。

我們就去那個土堆了，那邊有個洞，洞裏一窩狐狸仔，都餓死了！

我一看這是我惹禍了，就看怎麼消了，結果那個大仙告訴我，燒了就行，我這一燒。

一村裏的人，家家都開始出病人，說什麼見死不救，說什麼不殺我全家，就讓一村人都不安寧，我就

又找那個大仙過來，一進村就七竅流血死了。”

張濤說完，又喝了口酒，接著說道：“我就開始給她們送醫院，天天找大仙，真找了一個厲害的，來

了搭了個三米高的檯子，嘀咕了半天，村裡真就恢復往常了。我合計這事就過去了。咳！”

張濤說道關鍵的地方，停了下來，狠狠的夾了一塊狐狸肉，放嘴裏咀嚼起來，而且好像很解恨似的。

村長在邊上說道：“吃什麼吃，還有臉吃，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