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五色馬(中)
雖說那是夏玲玲為了對付吳浩明,而搞出來的事,但是被卷進去自己也很麻煩的。
“夏玲玲她的思考裏面,沒有我們的安危,所以如果一會兒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先以自己的生命為第一標準。”
吳浩明眯着眼睛,淡淡說著。
他驀地好像想起了什麼,睜開眼睛問道:“有煙嗎?”
“煙!”
安許一怔,他是不抽煙的,平時自然也不會帶煙在身上。
不過據他了解,似乎吳浩明也是不抽煙的吧!
怎麼這次想起要抽煙了?
“有點緊張。”
看到安許沒動作,吳浩明這才想起對方是不抽煙的,也不帶煙在身上。
自己這要求,貌似有點過分。
“接着!”
前面的司機,卻反手扔過來了一包皺巴巴的煙。
吳浩明接過看了看,不是什麼有名的牌子,但是有總比沒有好一些。
他看了看,從裏面拿出了一顆,卻一時有些茫然。
很長時間沒接觸這東西了,剛剛說要煙,只是覺得心裏有種莫名的緊張感,以前留下的習慣罷了。
還在軍隊裏的時候,那時候戰友們幾乎都抽煙,緊張時就會點一顆,無論吸不吸,心裏總是有種踏實的感覺。
自我安慰的道具罷了,吳浩明搖搖頭,又把煙放了過去。
“傭兵都抽煙嗎?”
吳浩明將皺巴巴的煙盒扔了回去,順口問道。
“不,我戒煙很久了,這是之前留在車裏的。”
駕駛位置的男人,接過煙扔到了雜物盒裏:“你知道的,有時候緊張就想點一顆,這次給的錢是單程票,保衛軍的地盤,我們居然會以被雇傭者的身份來這裏,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聽得出,司機的語氣中有種悲涼感,畢竟他們都是了解這次任務具體內容的。
單程票,這是傭兵最不願意拿的一張入場券了。
“有句話我一直憋了很久了沒問,夏小姐回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安許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要那麼吞吞吐吐。
“她想查看主電腦的記錄,從入侵病毒的編碼中尋找到對方真實身份!”
吳浩明並不肯定夏玲玲說的話,只是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進攻了保衛軍的總部。
要知道這可是世界兩大軍事集團之一的總部,進攻這裏就意味着要承擔改變世界軍事格局的壓力。
“不過無論她能否成功,鄰國的怪異舉動,和這個國家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意味着一旦陷入戰爭,我們將處於無法理清的膠着戰事之中。”
“你是說我們會被國家間的戰爭卷進去嗎?”
安許曾經想過這個可能,但當時他考慮到某些固有規則不可能被那麼輕易的打破,所以並沒有說出來。
但來到這裏,看到鄰國的重兵壓境,又看到這個國家內軍隊的異常調動,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了某種意義上的答案。
“快到了,夏玲玲會先進去,我們善後,負責清理撤退路線。”
吳浩明也不顧忌車子內的其他人,很直接的說道:“夏玲玲的意思是,如果局勢不可避免的陷入膠着,她首先要拿到主電腦的量子態硬盤,其他的人都可以捨棄,包括我們。”
“夏小姐還真是為我們考慮好了退路啊!開始就和我們說了這些,是想讓我們在進去之前,就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吧!”
安許其實有一定的自信,只要不被大量的軍隊包圍,他就有信心帶着吳浩明離開。
即使陷入到戰事膠着的狀態,他還可以用衛星電話通知直升機來接自己和吳浩明。
這個國家能夠留下自己的方法,似乎也只有人海戰術。
進入戰區前,需要搞清局勢,這是標準的戰鬥策略。
但是也有一些例外的情況,比如這次。
在詳細的情報無法及時到位的情況下,靈活應變就成了戰鬥人員必須具備的素質。
“到了!”
前方是保衛軍建立的隔離帶,有一圈空曠地帶和一條寬闊的護城河組成。
一般時候保衛軍的人員進出,都是通過直升機,或是總部內的運輸機出入的。
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這次。
“夏小姐他們已經進去了吧!”
下了車,安許看了看頭頂光芒黯淡的月亮。
這夜很冷,一大片的雲將月亮遮了起來,只露出了很小的一點點。
地面時黑暗的一片,如同是天地未開時,那片行走在其上,不見人,不見獸的混沌地帶。“他們早20分鐘,如果速度快,戰鬥估計已經開始了。”
看了看前方那座黝黑的,燈光昏暗的城,吳浩明知道那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保衛軍用了近七十年的時間,無數人心血的結晶。
也是作為保衛軍信念意志實體化的代表,是那座好像存在了很久的城。
據說這座城在古代是一個很有名君王的城池,後來敵軍攻入城內,大肆殺戮。
城內的居民幾乎被屠殺乾淨,就連王室都沒跑出去幾個。
所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經常有人會聽到城裏有女人,孩子哭嚎的聲音,就像是她們死去的亡魂,不願意離開。
後來這座城被廢棄了,直到保衛軍的前身,一群有抱負,有信念的傭兵發現了那裏,並且在那裏打了一場漂亮的遭遇戰。
這些都是夏玲玲告訴吳浩明的,不是什麼隱秘的信息,所以應該不會有假。
保衛軍把這座城作為總部,也沒有多久,是上一代的傭兵,和政府商議之後,才將城買下來的。
作為總部,直到現在。
“出發!”
吳浩明揮了揮手,黑夜下一群人就像是幽靈。
空曠的沒有任何遮擋物的平原上,只有風聲從耳邊吹過。
安許念力釋放,透過地面迅速的向前方延伸着。
他是不錯的觀察手,能夠很好的“看清”周圍的情況,這是吳浩明所不及的地方。
而吳浩明則一邊跑,一邊握着匕首,感受着金屬的涼意透過皮膚進入到身體內。
似乎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又似乎僅僅是在不久前,他才剛剛的失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