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酒至半酣時，劉大柱看看也差不多了，小眼睛微微一眯，拍了拍林廣發的肩膀道：“林老弟啊，上次在鎮裏你跟我提過的那個事，現在火候差不多啦。”
哪個事哇？
林廣發一愣，繼而恍然，醉醺醺的模樣立馬便有了三分清醒，又驚又喜地問道：“劉老哥，你是說那張寡婦家的貸款？我不是已經說了嘛，只要他張寡婦願意陪我一宿，合作社的貸款我保證幫她搞定。”
“嗨……”
劉大柱“嗞”地抿了一口酒，瞟了林廣發一眼后才嘆了口氣接着道：“……要說賺錢，我不如你，可要是講對女人的了解，你林廣發還真跟我差遠啦。”
“哦？”
林廣發聽劉大柱這話裏有話，趕緊掏出煙幫劉大柱點上，湊近了低聲問道：“劉老哥有話有提點兄弟？”
有滋有味地吸了一口醇和的香煙，劉大柱不經意地瞟過煙頭上的商標，暗罵著林廣發真特么會撈錢，抽煙都是抽的黃鶴樓1917啊。
斜眼見林廣發一副急切的猴急樣，在心裏暗笑一聲后，劉大柱才施施然彈了彈煙灰道：“人家張寡婦就算有這心，可你還指望人家巴巴地跑到你家裏去躺床上張開腿啊？”
見林廣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劉大柱眨巴眨巴眼睛，接着道：“自從上次你提了這坎后，張寡婦可是在我面前問了你好幾回了，可你老兄倒好，從上次鎮上回來后，硬是一次都沒來我蘆花村，這可讓張寡婦差點急白了頭嘍。”
“有這事？”
林廣發臉上湧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紅，想起上次在鎮上遇到的那體態豐·腴、風·韻猶存的熟·婦，小腹便是一陣燥·熱。
屁·股下面彷彿有千萬根針芒，林廣發不自然地挪了挪凳子，恨不得立馬就衝到張寡婦家裏，好好享受一番那夢寐以求水蜜桃般的熟·女風·情。
可劉大柱下一句話卻是給他臨頭澆了一盆冷水。
“張寡婦這兩天好像有點變卦的意思，唉，不是我這個當老哥的不幫你，實在是村裏有個刺頭，嗨……仗着身強體壯，老是往張寡婦家裏跑，這年輕人火氣旺，也不知道有沒有佔了張寡婦的便宜……”
“卧槽他個仙人板板的……”
林廣發彷彿被人挖了祖墳般跳了起來，差點把桌子給掀倒了，向來只有他林廣發搶庄，那有別人攔自己糊的道理？
“哪個小王八羔子敢這麼亂來？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行了，不怕你生氣，就怕你無動於衷啊。
劉大柱心頭大樂，假意安慰道：“彆氣彆氣，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沒必要跟些小年輕一般見識。”
這林廣發也是有點人來瘋，劉大柱不勸還好，越勸他越是來勁，仗着酒意，更是暴跳如雷，語無倫次地嚷嚷個不停。
“這個是一般見識？卧槽，劉老哥，這是在打我的臉啊，我看上的東西，居然有人來搶……是哪個狗日的東西啊？”
正當劉大柱剛準備說出葉小寶的名字時，大門“哐當哐當”響了起來。
示意王春華出去開門后，劉大柱拉了拉林廣發的袖子道：“坐下坐下，讓別人瞧見了還以為你發酒瘋呢，聽老哥的一句勸，咱們慢慢來合擊，先別急……”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聲慘叫，如半夜裏野狗被人打了一棒子似得哀嚎響徹屋內，讓劉大柱都不由嚇了一跳。
“爸啊，你看你兒子被人打成什麼樣子了，快幫我報仇哇……”
門外衝進一個臉上五顏六色的小胖子，那腫脹得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拚命眨巴着，硬是擠出了兩行眼淚來。
林廣發睜大醉眼朦朧的雙眼，半晌才認出是自己兒子來，先是大驚，繼而大怒道：“反了反了，誰特么把你打成這樣的？居然連老子都差點沒認出來……”
哎喲，小園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向來老實巴交，從不惹是生非，咋回事被人打成這樣了？嘖嘖，來來來，讓嬸子看看。”
王春華一把拉過林園，滿臉心疼地看着他那被打成豬頭似的臉，吹了兩口氣后，細心地幫他擦了擦那額頭上的油汗。
老實巴交？從不惹是生非？
這馬屁就拍得有點過了，自己兒子什麼德行這當老子的還不知道？
林廣發老臉一紅，偷偷瞄了劉大柱一眼，見他端着酒杯抿了兩口，彷彿沒有聽到王春花剛才這話似的，這才幹咳一聲后，故作威嚴地吼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打的你？特么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明擺着沒有將老子放在眼裏……”
“噗……”
這比喻打得，剛咽下一口酒的劉大柱不由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眼淚都流出來了，卻是漲紅着臉沒有笑出聲來。
“爹啊，是個叫葉小寶的傢伙，我打聽過了，他就是這個蘆花村的。劉伯伯，你可得幫我出這口氣。”
林園眨巴眨巴那雙老鼠眼，頗為享受地躺在王春花懷裏，使勁拱了拱后，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大聲道。
“嘭”地一聲，劉大柱重重將酒杯放在桌上，嚇了林園一跳，還以為那葉小寶跟劉大柱有什麼親戚關係，正在琢磨該怎麼討點便宜的時候，劉大柱抹了把油光發亮的厚厚嘴唇，悶頭使勁開始抽煙。
林廣發估計想法跟他兒子差不多，小心地看了看劉大柱的臉色后，夾了顆豌豆放在嘴裏，“咯嘣咯嘣”咬得脆響，腦子裏卻飛快地轉動，暗地裏卻在懊惱，看來兒子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屋裏暫時沉悶下來，劉大柱丟掉煙頭，吐出最後以後煙霧，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這才嘆了口氣，搖搖頭為難地道：“林家侄兒啊，不是我這個當伯伯的不幫你，是在這個打你的傢伙，手頭功夫實在是讓伯伯惹不起啊，這不，我剛還跟你爹提起他呢。”
這話一入耳，林廣發便回過味來，大怒道：“這打我兒子的葉小寶，就是占張寡婦便宜的那個臭小子？”
王春花趕緊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就是，那小子就是我們村裡一個刺頭，這不，二狗子家養的狗，都被他打死吃了火鍋呢，老林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大柱，這個村長當的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