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引馬西風蕭（中）
“靖哥哥！你怎麼樣呀，靖哥哥……”黃蓉扶着此時口嗆鮮血的郭靖哭喊着。眾人也盡數圍過來表以關切。郭靖甚是虛弱，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沒事，只要消滅了那魔王就好！”
“這魔王怎這般不堪一擊！比起當年的金輪來，怕是要差一大截呢？”老頑童的一句戲言，卻引得黃藥師、黃蓉、楊過、一燈，各個臉現憂色。
此時，一陣風聲起，卻是莫天趕了回來。與眾人打過招呼，他才發現郭靖受傷了。忙問道：“郭大俠，是誰將您傷的這麼重！”
“是那無尊！”黃蓉回道。莫天不由一驚，“無尊？！他在這裏傷了郭大俠！”
“莫天小友。”黃藥師早存疑問，此刻見莫天的表情不對，開口便道：“老夫記得，你方才是去追那無尊了對吧”
“是的黃島主，我追了他二百餘里。”莫天回道。
“你可曾與他交手？”黃藥師又問。莫天答道：“交了，而且……”
“而且還打敗了他，並把他殺了是嗎？”莫天話未講完，黃藥師已然猜出。
莫天驚訝道：“黃島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黃藥師說道：“實不相瞞，我等剛才也合力殺了一個無尊，也正因此，靖兒才受的傷。但老頑童說的是，這號稱魔王的無尊，連當年的金輪尚且不及，不由得我不懷疑你所追的和我們殺的是不是無尊！”
“黃島主擔心的是！”莫天思索着道：“我在殺了那無尊之後，尚能感覺到魔氣的存在，而且是更加強大的魔氣，似乎也並不在這襄陽附近了，而是在更為遠些的西方！莫非在這裏現身的多個魔王無尊只不過是替身而已？”
黃藥師深吸一口氣，說道：“這也是一種可能！不過可以肯定，那真正的魔王根本不會這般不堪一擊，所以我們當加倍小心！”
莫天贊同應道：“黃島主說的是，不過在我們附近似乎並沒有了魔氣襲擾。雖然我尚能感應到更強的對手，但距離我們至要在少幾千里之外。”
“這樣便好……”
殘陽似血。狼煙瀰漫的戰場，已經寧靜了許多。稀稀拉拉來往的幾股大宋軍隊，清理着戰場。襄陽百姓們是高興的，他們不希望戰爭，渴望着安定的生活。
眾位英雄俠士，全然聚在郭府之上。郭靖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只需修養一陣子即可。所以這些人，現在心裏想的只是莫天帶來的這個不可思意的更大的災禍。
怎麼會有兩個魔王無尊出現？怎麼這麼輕易便被打死？怎麼死了之後，莫天依然能感覺到魔氣的存在，而且更加強大？那來自遙遠西方的魔氣是不是那真正的無尊散發出來的……一連竄的疑問無法解釋，誰都猜不透……
郭靖府上的後院有一座亭子，亭上掛一橫扁，上書四個鎦金大字“天地正氣”。據說乃是曾經任丐幫幫主的……
契丹人蕭峰所書，他原叫做喬峰，後來百轉千回知自己是契丹人後，憤筆書下這四個字，才更做蕭峰，並立誓：不殺一個漢人，真乃天地間最具正氣的俠義漢子，只可惜最後在忠義兩難之間慷慨就義於雁門關外。
這一日，莫天和楊過等位俠士，正坐於這亭中把酒相敘，突然郭襄跑了過來。
“莫天小弟弟，耍幾套法術給我和老頑童看吧！”她仍然記得那日大戰之時，莫天喚了她一聲“小妹妹”的事，所以這時也不忘報復一下。而想要看法術表演本來只是她自己的意願，可她非要牽出個老頑童，就是怕被回絕了。這招果然奏效，老頑童頓時跳出身來，開始向莫天糾纏。“對呀！對呀！小襄兒說的對。你就耍幾趟來看看，順便也教我幾招，留着我以後玩。”
哈…哈…楊過笑道：“老頑童，這小妹妹，聰慧的緊。她怕自己說出，被莫兄弟拒絕，所以才請你幫忙的。”
“哼。”郭襄得意一笑，嘴上卻說：“大哥哥盡胡說。”
老頑童卻不管那些，依舊糾纏着。莫天只現一臉慚愧，道：“老頑童大俠，其實不是我不願意表演，我那日受菩提老祖金光傳法，卻並不知道他給我傳了些什麼，所以會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就連上次那‘撒豆成兵’之事，還是郭小妹妹想出來的，我一試，還真靈了。”
黃藥師聞言，起身說道：“莫天小友，老夫雖然不會法術，卻對奇門易術略有研究。這法術，一般有殺傷術、驅使術、變化術、占卜術、降服術、天象術、抵禦術、遁術等。這些法術又與五行相生克，所以一般修習高深的仙道之人，也不可能全部盡習。但莫天小友，你卻不同，像那‘撒豆成兵’之術，應當就是驅使術、變化術及御物術的合力之作。這三術的五行分屬金、水、木，本不相容，卻被你融通運化了。可見莫天小友，你的法力已在那當年的封神尊者姜太公之上了。”
莫天大喜，卻瞬間又變的茫然：“黃島主見識廣博，令我佩服，可我怎敢比那姜子牙呢。”
黃藥師正色道：“老夫決非信口捻來，當年聞仲與姜尚大戰岐山，由於商朝軍隊得到申公豹一幫道友相助，西周軍隊漸漸不支。關鍵時刻，姜尚得到燃燈道人相助，方才撒豆成兵，反敗為勝。而莫天小友你，一人便可輕鬆作到，可見已然是勝過姜太公許多了。”
“可是我都不會用。”莫天還是一臉慚愧。
黃藥師笑笑道：“法力既成，存乎於心。心意所使，自然天成！你並不用，尋找什麼方法，隨心所欲便可！”
莫天喜道：“黃島主說的可是真的？”黃藥師點頭而應：“你自可集中心念一試！”
“好！”莫天隨之便試了起來。良久之後，莫天細細看了看自己，苦惱道：“黃島……
主，怕是不行呀！”
黃藥師奇怪道：“怎麼！難道老夫幾十年來通讀的那些奇門典籍之上，所記都是錯的嗎？莫天小友，你剛才是要施展什麼法術？”
“黃島主，我剛才只是想變作楊大哥的樣子，可是…可是我依然是我自己。”莫天失望的說道。
“這就是了！”黃藥師霍然道：“莫天小友你雖然身具莫測法力，但你的身體卻從未修真，不會與天地合一，故此這**凡胎才不能被變化。但你若變化那自然之物，定然有效，你在試試！”
莫天曾經也這麼想過，被黃藥師一番點播，一下子清晰起來，他指着眼前一個杯子，叫一聲：“變！”果然杯子化做了一把匕首。莫天振奮歡欣，郭襄和周伯通更是拍手歡呼。“黃島主，這麼說來我以後就可以隨心所欲了！”莫天又問了一句。
黃藥師微微點頭。楊過笑道：“黃島主，見識非凡，竟將這神仙的天機也盡數洞察，楊過真是佩服呀！”
“是呀外公。”郭襄跑過來笑眯眯的說道：“您為什麼不去修鍊作個神仙呀！那該有多逍遙呢？”
黃藥師輕撫着郭襄的頭，笑道：“說道修鍊，其實在場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也包括我的小襄兒，只是我們所修的僅僅是殺傷術而已，也就是武功。我東邪這些年來，盡游些名山大川，不乏見過些許修行的居士高人。他們雖具一些淺薄法力，可殺傷術，卻盡不如我等。我由此得知，即便是神仙想要有那殺傷之術，也得和我等一樣，須修習武功。”
哈…哈…楊過嬉笑道：“這麼說來，我等皆算作半個神仙了。”
“不錯！”黃藥師道：“只是那修仙之路太過清苦，我反正是樂得逍遙，不屑去觸碰的！”
郭襄卻在一旁，兀自默道：“哪一天我倒要去試試，將來作個神仙。”
眾人只當她是開玩笑，全然沒往心裏去。也許只有莫天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這郭襄真的頓入了空門。但此時，他心繫三界安危，盡思除魔救世，哪裏顧得上說這些。
如意葫蘆斟出美酒，眾人歡笑欲飲，突然莫天感到有魔靈惡氣，強勁襲擾，當下放下酒碗，輕聲道：“各位大俠，我突然感到那魔王就在我們附近！”
眾人一驚，黃藥師低聲急道：“莫天小友的法力高深，這卜預之術定然無誤。我等須分兵而動，楊過小友你夫妻二人連同周伯通夫婦速去保護靖兒，我和一燈大師陪着莫天小友。稍後片刻，只須讓莫天小友用法力使之現身，我等再設法除之！”
“好！”在場齊應一聲，便分道行動。郭襄硬要跟着外公，緊急時刻，黃藥師知道她的脾性，所以也沒有反對。
莫天估計着，楊過、周伯通一行已到了郭靖身邊。念力一聚，厲聲喝呼：“現身吧！”霎時，半空之中現出四條身影。
哈…哈…狂妄大笑之中，那四人中的一個，吼道：“莫天，你就是那天界派來的使者嗎？就是你毀殺了我們魔王無尊的兩個影子嗎？原來是個凡胎之體的毛娃娃，可笑至極！”言盡，笑的更加猖狂。
莫天這下明白了，原來自己和眾位大俠曾經殺掉的兩個，只不過是無尊的影子而已。那這眼前的四個長相凶蠻，嗤牙冽嘴，眼如燈籠，且散着暗紅之陰光，讓人不寒而慄的人，又是誰呢？他當即問道：“你們是什麼東西？魔王無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