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襄陽城下
眾多的俠義之士，雖然同在江湖，卻很難如此聚首。所以在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之下，不免會有對志同道合者說不盡的話。而莫天則獨寄予一隅，默運法力，追蹤着那愈加濃重的魔氣。
“不好！”他突然一聲驚呼，“大家快些作好準備，我感覺到好象是那魔王來了！”
“什麼？魔王？”大多數人不解莫天在說什麼，惟有楊過凝神肅目，現出些許憂態。“莫小兄弟，你是說那魔王，來到了襄陽！”
莫天肯定的回道：“是的楊大哥！我確定那魔王離我們不足五里。”
楊過沉沉道：“既然如此，請莫小兄弟告訴我們，該如何應敵！那魔王究竟有多大的能力，我們這多高手，難道還會怕了他嗎？”
莫天也是一幅為難疑惑之色，他看着此時已然全部圍聚在周遭的這些人，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各位大俠，一會兒若真見到那魔王，我希望各位千萬不要貿然上前，我莫天受命於天庭，來到這大宋消滅此魔。定然與各位有不同之處，我希望各位保全自我，見機行事。因為那魔王，什麼樣，多厲害，我是全都不知道。”
莫天這話，不說且罷，一說出口，竟讓全場之人全部都心裏沒了底。就在這時，突然，一位丐幫弟子，跑來報告道：“蒙古十五萬大軍，已兵臨城下，距北門不足五里！”
“什麼？”郭靖大驚。“怎麼不足五里，才來稟報。前軍探馬呢？這豈不是要延誤軍機。迅速集結軍士，連同各路英雄，全部趕赴北門禦敵。”眾俠士紛紛前往，兵士們緊急調配，百姓們紛紛後撤，援作後勤……一切剛剛準備好，但見蒙古大軍浩浩蕩蕩沖北門而來。
莫天站於城樓之上，放眼觀瞧，心下大驚，頓時明白了一切。他對身旁的郭靖說道：“郭大俠，我明白了為什麼我們的前軍探馬會失去作用。他們是盡數被蒙古軍給殺了，所以我們無法提前得到任何回報。”
“這怎麼可能！派出去的前軍探馬，各個機敏非常，而且埋藏隱秘，又不會去接近蒙古大軍，只是遙望即可，怎會盡數被殺？”郭靖滿臉的疑惑。莫天當即解釋道：“此前不會，而現在，敵軍之中，卻有一位魔法高深的魔王助陣，所以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會發生。”
啊！郭靖一驚之際，只聽黃蓉說道：“莫小英雄，你是說，那魔王就在蒙古軍中，要助那蒙古大軍攻我襄陽了？”
“是的，郭夫人！”莫天道：“對方有了魔王助陣，實力有多強，我們根本不能預料，所以我覺得，我們萬不可隨意出戰，只能緊守，等探知他們的真正虛實，才能再恃機而動。”
“好！”郭靖應了一聲，當即便傳下令去，所有將士，死守不出，等待號令行事。
莫天仔細看着，對面被魔氣籠罩着的蒙古……
大軍，想從中找出那魔王的所在，可是根本毫無頭緒。心急之下，不禁後悔當初忘記和漫天神佛要得一雙火眼金睛了。
“郭靖！楊過！”突然城下喊聲響起，正是此次攻打襄陽的主將阿術。“四年之前，就在此地，我蒙古蒙哥大汗和我蒙古第一高手金輪國師，均死在爾等手裏。今日我阿術便要為他們報仇，以雪前恥。給我攻城！”
命令下，蒙古大軍如同蟻群般密密麻麻攀附向襄陽城牆。圓木，大石，滾油齊用之下，也難抵擋一撥又一撥的攻城者。一連幾日，一日幾次，襄陽將士疲憊不堪，而蒙古大軍恃重輪番攻襲，這讓郭靖憂心重重，愁嘆道：“如此下去，將士們各個疲憊不堪，襄陽恐怕危在旦夕！”
“是呀！”楊過道：“看來我們還得下得城去，依然由黃島主指揮，用五行大陣，擋他一陣子才好！”
‘好！”黃藥師當即便道：“連日來，這幫蠻夷，囂張猖狂的緊，老夫我早已看不下去，此番定要殺他個人仰馬翻！”
周伯通歡喜叫道：“好啊！好啊！我早就心痒痒了，總算可以痛快的殺他一場了！黃老邪，你就快安排吧！”
“只是……”黃藥師猶豫一下望向莫天，道：“莫天小友，你看這事……”
話未講完，莫天便回道：“我也早看不下去了，管他什麼魔王，先殺他一陣子，再說吧！若遇變，再見機行事不遲！就請黃島主調配吧！”
“好！”黃藥師朗聲道：“上次襄陽大戰之時的各位英雄盡數在場，我看也無須再重新佈置，就依原先之法，各領一隊，先挫挫那蠻夷的銳氣！”
“好！”眾英雄俠士齊應一聲，便各自去準備輜重兵士。城樓之上，僅剩楊過、莫天、小龍女和郭襄四人。他們的責任就是，暫為外援，如發現這金、木、水、火、土哪一隊現出敗跡或有甚危險及時救助。
片刻之後，聽得城下喊殺聲起，正是郭靖、黃蓉、一燈、黃藥師、周伯通率領的五路大軍，殺將了出去。頓時蒙古兵們暈頭轉向，迷失在了這五行陣中。即便他們有源源不斷的兵源，可面對眾俠士們此一隊來，彼一隊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陣法，真不知該如何揮軍抵敵。
正在此時，從蒙古軍中忽然飛出五人，直向著五行陣中的五名頭目而去。“不好！”莫天一驚之下不由叫出口來。一旁的楊過，則道：“莫小兄弟，無須擔憂，那城下的黃島主等五人，皆乃當世絕頂好手，天下能傷的了他們的恐怕還沒幾人！”
“楊大哥，我怕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莫天仔細看着城下擔心道。
“什麼……”楊過一驚之際，忽聽小龍女道：“過兒，你看！”
順着小龍女所指的方向，莫天和楊過同時望去，但見郭靖所率的中路土部軍，大半兵士，突……
然癱倒於地，只有郭靖和少數高手，仍在奮戰。“莫小兄弟，看來他們真不是人，我這便去幫郭伯伯！”楊過言罷，正待飛身下城，卻被莫天阻攔。“楊大哥，不可輕動，郭大俠看來並無大礙，完全可以應付。我相信，那與郭大俠對戰之人，只不過是一小角色而已，那導致大軍癱倒之人定然還藏身幕後。”
聞言再看郭靖，此際正硬馬蹲身，雙手各畫一個半圓，正使出那平生絕學“降龍十八掌”。與之對戰之人，也是雙掌揮出。瞬間龍吟虎嘯，驚天乍響，不但那對戰之人被震開老遠，郭靖掌風到處，蒙古兵將，也是死傷無數！
楊過這時泛出笑意，說道：“四年未見，郭伯伯這降龍十八掌的威力已是精進了數倍！”
莫天也是一笑，道：“這些小角色，雖說一時難以殺盡，但畢竟不是各位大俠的對手，只是……”莫天又陷入無盡的愁緒之中。
“襄兒呢？”小龍女驚異一問，楊過和莫天的目光才從城下移上來。不知何時，竟不見了郭襄。“難道小妹妹已下城助戰去了嗎？”楊過疑問道。
“大哥哥，莫天！我在這兒。”這時聲音從背後傳來，正是郭襄，她身負着添了七成東西的一個袋子，氣喘吁吁的走上城來。
“小妹妹，你背的這是何物？”楊過上前接過，打開一看，竟是多半袋豆子，不禁好奇問道：“你帶這些東西，上來確是為何？”
郭襄一抹頭上的汗水，道：“我以前聽外公說過。修行高深的神仙，可以撒豆成兵，莫天既然是神仙派下來的，我想一定也會，所以我就拿來些豆子，讓莫天把它們都變成士兵，去打那些蒙古人。”
楊過哈哈大笑，道：“小妹妹，傳說怎可當真！”
莫天卻臉泛欣喜，道：“神仙以前也是傳說，不過我卻真的見到了。那麼這傳說中的事，也未必不真。”
“莫小兄弟，難道你也會這神仙之術嗎？”小龍女驚奇的問道。
“楊大嫂，會不會，其實我也不知道！菩提老祖與我金光傳法，我根本不知道，傳了些什麼過來，時間倉促，也沒來得及問。眼下正好可以試試。”莫天話語之間，已抓了一把豆子。凝神會精，向城下一拋，意念全數集中一致，心中默念：“與我幻化成兵！”
楊過、小龍女、郭襄，各個眼睛死盯着那些被拋撒而出的豆子，目光中充滿了希望。但見，那一顆顆豆子，漸漸落下，就在快要落地之時，突然，金光迸射，竟真的化做全副金甲披身手持長矛的武士，好不威風。
“真的成功了！”郭襄歡呼起來。楊過、小龍女、莫天也無一不振奮非常。
“楊大哥、楊大嫂，還請二位幫個忙！”莫天興奮說道。
“莫小兄弟請講！”楊過攜起小龍女的手，說道：“我夫妻二人定當馬首是……
瞻！”小龍女隨之也是點頭默許。
莫天憨笑道：“楊大哥言重了。其實只須將這些豆子，盡數撒在那蒙古軍中，然後我用法力將其化做兵士。我想他們定然自亂陣腳，就此敗退。同時那隱藏其間的魔王，我料他也必會現身。到時我們便可以會他一會！”
“好！”一聲應罷，楊過和小龍女將那袋豆子，各拎一角，飛身便去。飛一路便撒一路，直掠向蒙古后軍大營。
“小妹妹，你就在這城樓之上觀戰，我也去了！”說著莫天也飛身而去！
你也叫我小妹妹，你都沒我大！郭襄撅起了小嘴，不情願的大聲回道：“小弟弟，你多加小心了！”
莫天回首隻是一笑，凌空便運起了法術。
瞬間，地下亂軍之中，頓然多出了許多的金鎧武士。神兵天降，誰人不懼。蒙古兵將各個士氣全無，頃刻陣腳全亂。郭靖、黃蓉、一燈、黃藥師、周伯通等人，雖不解期間詳細。但看見楊過、小龍女和莫天皆在空中，還是明白了一二。
黃藥師揮動令旗，示下五路大軍奮力進攻！郭靖也傳令將士，打開城門，全軍齊出，一舉殲滅蒙古大軍。
蒙古主將阿術，見大勢漸去，此下正惱憤異常，向左右喝喊着：“法師何在？他慫恿大汗出兵，說是自有破敵良策，這下可好，天不滅宋，竟有神兵相助！將他喚來，看他良策安在！”
左右慌措着剛應一聲“是！”但見阿術馬惻，幻現一人，凌旋在半空之際。“將軍好大的火氣，此次宋軍之中有神人相助，是本尊萬萬沒有料到的！”他用陰沉的聲音說道。
阿術依然怒氣不減，厲聲冷道：“無尊法師，你莫不是只會這些隱身障掩的小小把戲吧！當初在我忽必烈大汗面前曾誇口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領，我看也不過如此。卻害的我十五萬大軍，身陷險地。你倒是顯顯你的本領呀！如果無能，就早些認了，我也便於恃機退軍！”
“豈有此理！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和本尊如此講話！”他也怒不可竭了，一臉的兇殘之像。“若不是本尊，尚未將魔靈之氣盡收體內，區區大宋，本尊一人便可滅之！”
呸！阿術喝道：“本將是問你當下如何應敵！以保我十五萬將士性命！”
“你……”那無尊大惱，伸手已掐住阿術的脖子。就在此時，撒來許多的豆子，頓然化作金甲兵將，與蒙古士兵砍殺起來。“撒豆成兵！”無尊放開阿術袖手一揮，那眾多的金甲兵將一下子全部消失殆盡！“看來本尊是要親自會會這位神人了！”無尊森然一語，放眼天際飄來的兩人，霸殘之氣由眉宇激射而出。
阿術已被嚇得魂不附體，再也看不見那方才的威風勁了！直不住的媚諂道：“法師神武！法師神武！”
哈…哈…一聲狂笑，無尊直飛天際撲向那飄來的一男一女。
這一笑，驚天動地，無人不被一震，莫天放眼瞧去，見一黑影，衝上天來，卻是直衝楊過和小龍女而去的。心下一驚，大呼“楊大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