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塗霖和關羽、張飛三人自顧自的喝酒,確實不宜讓人家無所顧忌的跟隨自己,既然這樣索性就瀟洒一些,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該談天說地就取談天說地。

張鄆坐在主位上心中翻江倒海,在他和父輩的努力下張家已經成為涿縣有名的富裕人家,可惜已過去十年了,依然無所寸進,即便極力與州縣官員交好,卻始終謀不到一個官身,哪怕是官位低下的有秩都當不了,這他才不惜花費重金延請儒者來教授張飛這個獨子,以求未來兒子能夠出仕為官。

但是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可是目前就有一個機會,塗家的勢力與日俱增,現在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家族,若是攀上這輛轟隆前進的大車,未來兒子肯定會飛黃騰達的,前程不可限量,至於自己和老妻,為了家族的榮耀都無所謂了。

“既然塗少爺看的起犬子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張鄆對張飛說:“虎子,即今日起你便跟隨塗少爺去吧,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為了子孫的榮耀,張叔叔令在下敬佩!”千言萬語都化在一杯酒里了,一飲而盡。

張飛的字不錯,起碼比塗霖的狗爬字要強多了,還善於畫美人,雖然一點都不美,也不知道張飛的欣賞標準是什麼,他愣說自己畫的就是美人,總之經過深入的接觸,張飛確實能文能武,就是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當然塗霖的護衛里他誰也打不過,現在跟關羽一樣,每天都要接受家將們的虐待。

踏上冀州的土地,一望無際的河北平原,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一座哪怕高於地平面的山坡。如今即將夏收,麥穗挑動着金黃色的枝葉,迎風飄揚,今年算是難得的好光景,雖然鬧了一陣春荒,可是倒也風調雨順,旱澇災害和蝗災幾乎一點都沒有發生。

白日裏農戶就守在田地上,順着壟溝一遍遍的來回走,計算着今年能收穫多少糧食,眼中充滿着希望,好像多走幾遍就能多收穫幾斤糧食似的。

莊戶人家也苦習慣了,都說忙時吃干,閑時喝稀,這些年哪有吃乾的時候,能喝上大半年的米粥就阿彌佗佛了,每天都數着米粒下鍋,活着野菜米糠什麼的能湊合個半飽,一年到頭全家也就吃二三百斤糧食,肉?哪是想像中的食物,食鹽更是金貴的東西,非壯勞力不食。

事實上塗霖也在數着日子過,他既擔心亂世的到來,家族的生存,也不希望看到渺小的人類在亂世中被無情的奪去生命,要知道曹操那個混蛋就有屠城的習慣,李傕、郭汜更是吃人的惡狼。不過亂世不到他就得看着哪些野鹽礦干著急,鹽鐵國有,販運私鹽是他娘的掉腦袋的活,何況他們家好像弄不來能保下這種罪名的靠山。

三四年了,玉米依然沒有大範圍鋪開種植也就絕了他把土豆和地瓜貢獻出來的心思,自幽州到冀州,沒有看到一粒玉米,這還扯個屁,等日後有機會自己做主,或是投靠到哪個梟雄門下的時候當個進階之禮獻上去,為家族謀個前程似錦。

來冀州第一站當然是常山國真定縣了,關張都到手了,趙子龍當然不能放過,趁着年輕時候全都歸攏到自己手裏。鬱悶的是受《三國演義》的熏陶,關張趙都知道是哪個地方的人,曹操手下的非曹氏親貴的將領除了張遼外都不太熟悉,一個都不知道是哪的人,否則現在下手應該正合適,把這些牛到炸的武將籠到自己帳下,日後說不定就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了。

逐鹿中原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塗霖豈能例外。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盤算好了一切,打聽了幾天也獲悉趙雲的家庭住址,但是上門一找,幹了,人沒在家,出門學藝去了。

不用問,應該是拜在傳說中槍神童淵門下學習槍棒去了,這哪找去,童淵是隱世武學大家,根本沒地方找,那也就不等了,天知道趙雲得哪輩子才能回來,去巨鹿。

“這事不能不管!”從幽州一路到常山真定縣,塗霖創下了偌大的名聲,糧食錢財是施捨不起了,卻在做着懲惡揚善的事情,官員不敢動,即使再惡的官員也不能打上門幹掉,那樣帶來的麻煩太大,不好收尾。

凡是惡霸、土豪劣紳都是塗霖的攻擊目標,尤其是惡霸更是遭受到滅頂之災,幾乎全都被打折了腿,為富不仁的土豪劣紳還能好一些,剛開始趁着人家不防備,夜裏偷襲,鑿開了庫房,把裏邊的錢糧散個乾淨,成年男丁一律打折腿,然後潛逃。後來名聲傳出來了就幹不了了,有錢人都把門鎖個緊實,家裏的護院家丁日夜不斷的巡邏,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了,再加上官府已經張貼佈告,抓他們這些專門打折人腿的搶匪,塗霖一行人不得已快點走,放棄那些有錢人,專門去找惡霸的晦氣。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這是他們這一夥自稱梁山好漢的口號,現在好像有凈街的作用,張飛喊的尤其大聲,他和關羽最興奮嘛,他是疾惡如仇,一路上懲奸除惡,太過癮了,關羽則是階級屬性在促使他乾的來勁。

誰也不知道不大一丁點的梁山上是否真的會有好漢,可是塗霖就起了這個名字,在他眼裏只有梁山好漢才是真的江湖英豪,他最愛的就是魯智深和武松,“三拳打死鎮關西”和“武松醉打蔣門神”、“大鬧飛雲浦”是他最喜歡的橋段,江湖兒女,快意恩仇。

搞的張飛張三爺真的想去梁山佔山為王了,可是誰都知道那就是一夥山賊,所有人痛恨的山賊,被塗霖抽了一巴掌之後再也不提了,張猛那個二愣子都在向豪俠轉變,何況他們這種良家子了,出仕為官才是他們未來要走的路。

人怕出名豬怕壯,塗霖這些人在幽州和河間郡被攆的跟狗一樣,當地豪強還有官府對這一夥兒愛好打折別人腿的遊俠兒甚是痛恨,聯合起來勢要抓捕歸案。

可是誰讓塗霖撩的快呢,胯下都是草原良駒,聽說還有一點大宛駒的血統。政治的腐敗首先就體現在軍中,明顯的一點就是士無刀槍甲帳,只有將領或許才有那麼一匹戰馬,兩條腿怎麼能追的上四隻蹄,有時候反倒被塗霖殺了個回馬槍,豪強的私兵挨了不少揍,特點就是兩條腿都折了。

一進入中山國,這一切麻煩全都消失了。

做好事,做善事,錢財不足持,被貼上良善人家就不會有梁山好漢打上門,繼續為非作歹,為富不仁,欺壓百姓的人就會受到梁山好漢的懲罰。

旬月之間,在冀州悄悄的颳起了一股風氣,一股做行善積德的風氣,並且在慢慢四散蔓延。梁山好漢風頭正勁,似乎有代替太平道的跡象。

太平道這些神棍得伎倆當然瞞不過塗霖,利用一點基礎化學現象矇騙百姓,符咒倒水裏到什麼時候也不可能成為神葯啊,人家喝了病好了就說是良善人家,受了太平道神靈的護佑,是個善信者。可是喝了符水病沒好,最後還死了,大賢良師就說人家罪孽深重,心不誠,這是什麼玩意兒。

鬼才信大賢良師的鬼話呢,反正塗霖是不信,那些鬼把戲他也會,不僅拆穿了太平道的一些騙人的把戲,當著眾人的面把手伸進滾沸的油鍋,卻安然無恙,技驚四座,還把一些傳道的道士給揍了,楞逼着人家承認了詭詐騙術,因此就招禍了。

冀州的山區特別少,而且大多都是靠近西邊的太行山,屬於太行山余脈,恰好井陘就是其中之一。

井陘縣位於冀州西部邊陲,冀晉結合部,太行山東麓,北鄰平山縣,東部和東南部與鹿泉、元氏、贊皇三縣毗連,西部和西南部同山西省盂縣、平定、昔陽三縣接壤。井陘素有“太行八陘之第五陘,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稱乃冀通衢要衝,歷代兵家必爭之地,韓信背水之戰,還有後世著名的百團大戰,井陘都是主戰場。

這裏就窩藏着一股山賊,為首者叫個什麼褚燕的,傳聞其身手矯健,彪悍過人。當然還有坊間傳聞他身高七尺,腰圍也是七尺,塗霖就不明白一個水桶有什麼可狠的。

好吧,既然已經聚眾危害了,塗霖也認為有必要去試試,不過這次好像明着來是不行了,聽說這個叫褚燕的聚斂了一千來人,他們只有二十幾個人,這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差距。

“到了井陘勘察過地形再說,現在咱們只是聞聽,要眼見為實。”

從真定到井陘一共也沒多遠,沿着馳道一百多里遠,快馬一天,慢點走一天半也就到了。

在真定城尋了一家最高檔的酒樓,二十幾個人飽餐一頓,雞鴨魚肉,各種珍饈美味儘管上,自然有人去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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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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