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偷別人的老婆
鏡禾繼續道:“南疆,尤其是南疆的十萬大山,是三界中最神秘的一塊疆土,也是上古時期魔族的始源地。這次的南疆和犬戎之患,應該也是魔君沉香發動的,畢竟他已經被關在虛幻世界中太久太久了,若是他再不出來,便永遠都出不來了。”
花拾歡盯着鏡禾這張與沉香一模一樣的妖媚的臉,“他不是你的主人么?他一手把你創造出來,把你當成他的影子,你們早就連為一體,如今你抖他的底細倒是抖的乾淨。”
鏡禾說話的時候嘴角也一直微微笑着,可是那雙眼睛卻絲毫沒有笑意,“正因為我再也不想做他的影子了,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獨立的人,所以我才要選擇和你合作。我聽說除了南疆和犬戎,東海幾座仙島突然全部沉入海底,已經引起了天帝的注意,白盞神君已前去東海視察。拾歡,你應該知道天機圖已轉移到你腹中孩兒的身上,沉香想逃出那虛幻世界,必須藉助天機圖的力量,所以會想方設法來對付你。他弄出那麼多事情來,不過是為了將你身邊的幫手都引開,讓你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所以,現在只有我能保護你。”
花拾歡聽完他的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說你保護我?你不應該趁着這個機會把我抓到你的聖君面前么?說不定他一時高興,終於能逃出生天,便再也不稀罕你這個影子了。”
鏡禾看着她道:“因為我和他的關係正如雲熙和雲堯所代表的關係一般,除非一方死了,否則誰也永遠無法擺脫誰。”
花拾歡驚了驚,“你的意思是你是想?”
鏡禾站起身來,“所以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不應該成為敵人,而應該成為最好的盟友,我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我自己。”他說完目光淡淡掃向裏間,音量還提高了幾分,“這段時間我會就在你身邊,若是你遇到危險,儘管搖這個警喚鈴鐺,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花拾歡本想說她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鏡禾的身影就這麼突然的消失了。她想着他的話,又想起了雲熙,心裏又忍不住難受起來。她以前為了能讓雲堯回來,一直在盼着他去死,如今他真的不在了,她的心裏卻只剩下分外的傷心。
她感覺肚子裏的寶寶又在踢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用手去摸,隔着肚皮竟還能感受到寶寶的小腳丫,她欣喜的再摸一下,寶寶卻很快的縮回她肚子裏去了。
綠兒給她拿着披風出來,“娘娘要不要先午睡一會?”
花拾歡點點頭,扶着肚子躺在床上,綠兒貼心的幫她拉下床帳要退下。花拾歡叫住她,“可別讓我睡太久了,一個時辰后便叫醒我。”
綠兒笑道:“娘娘平日不是不到晚膳時分就不會起來么?”
花拾歡摸着自己的肚子和腰身道:“畢竟睡多了更容易發胖,到時候你們的皇帝陛下南征歸來,該要嫌棄我了。”
綠兒笑着應了。花拾歡躺進被窩裏,手裏還是悄悄握緊了那個警喚鈴。她雖然對鏡禾的話一向只是信一半,可是她如今畢竟已經是一個母親,再也不能向以往那麼大大咧咧的無所顧忌。
她慢慢閉上眼,彷彿剛入睡沒多久,耳邊那隻銀鈴鐺忽然發出激烈的響聲,花拾歡猛地睜開眼,嘴巴卻被一隻手緊緊捂住,有重物翻到她的床上跳到她的身側,耳邊有聲音低低道:“花花,是我!”
聽着這聲“花花”,花拾歡就知道這“膽大包天”敢爬到她的床上去的人是誰了,她掙開這人一直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扭過頭去,果然是白盞。只是他平時的一身白衣眼下幾乎被血染成了血衣,臉上也一點血色都沒有。
認識這麼幾萬年,花拾歡還是第一次看到白盞這般模樣。她剛開口想去問他,白盞對她做出一個“噓”的手勢,“有人來了,你先幫我擋一擋。還有,來人的嗅覺特別靈敏,你先想辦法將我這一身氣息給隱去。”
花拾歡將他的氣息隱去之後,果真嗅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她拉下床帳,就明白為何白盞要求隱去自己的周身氣息了,只因來人竟是二郎真君,他一手牽着嘯天神犬,一手拿着三尖兩刃刀殺氣騰騰的站在她前面。
二郎真君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目光再從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略過,訝道:“怎麼會是你?”
花拾歡漫不經心的笑道:“原來是二郎真君,二郎真君突然闖到小女子的閨房來,竟然還能做出這麼吃驚的樣子,實在是有趣。只是小女子不知,這天規何時有過規定,天上的神仙可以隨意闖入凡人的府邸,而且還是凡人最尊貴的地方——皇宮中來?”
二郎真君面露尷尬之色,他在九重天就已經聽聞花拾歡一隻萬年蛇妖,居然嫁給了人間的皇帝,還成為了皇后。他稍稍抱拳道:“是本君走錯地方了,抱歉。”
說完他便帶着哮天犬消失了,但很快他又重新出現,只是花拾歡那個時候正坐在房間悠哉悠哉的喝茶,見到他去而復返,裝作吃驚的問道:“怎麼二郎真君有東西落在這兒么?二郎真君若是找不到,將來又有幸被拾歡找到了。拾歡必然將這貴重東西交到九重天去給到天帝陛下,再讓天帝陛下親自轉交給真君。”
二郎真君臉色變了變,只能指着哮天犬道,“是本君這條狗貪吃,聞到了這房中的茶香,便再次被吸引了過來。本君定會好好教導它,讓這畜生再也不敢亂跑,告辭。”
確定那二郎真君不會再度回來之後,花拾歡才掀開自己床帳,卻見自己的一床華貴的錦被已經被白盞身上的血染得不成樣子,馬上怒道:“你賠我被子!”
白盞嘴角一抽,“你師兄我如今都只剩下半條命了,你不關心我,竟然只關心一條被子?”
花拾歡哼道:“堂堂的廣翼神君,昆崙山最驍勇善戰的戰鷹,居然會被那三隻眼打的半死不活,我不笑話你三天三夜已經是我這個做師妹的表現出來的極大厚道了。”
白盞咳了幾聲,一口老血差點被她刺激的控制不住的吐出來,“我並非被他打傷的,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在追趕的人就是我,否則他剛剛看到你,還會那麼輕易作罷?”
花拾歡想到了鏡禾說的話,馬上神色一緊,“你的傷是在東海之上傷的?東海發生了何事?”
白盞咳了一聲,還沒回答她,卻見綠兒因花拾歡說的一時辰已到,想進來喚醒她,一進來卻見到躺在床上的一身是血的白盞,馬上嚇的尖叫了一聲。
這鳳昭宮中還有其他的宮女太監,花拾歡怕她這麼一叫喚把其他人都引進來,忙施一道真氣將她打暈了,才對白盞道:“這是雲堯給我的貼身宮女,人倒是伶俐的很,就是膽子太小,老是容易一驚一乍的,我多怕我的孩子都會因為她時不時發出的尖叫給嚇得提前從我肚子裏蹦出來。”
白盞也看了已經昏迷在地上的綠兒一眼,“跟在你這種主子身邊,想不被刺激的一驚一乍的倒也很難。”
花拾歡涼涼的看着他,這廝倒像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白盞又咳了一聲,皺着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污道,“花花,你先給使個凈身術,這一身血污黏在身上極為難受。”
花拾歡一怔,他的傷竟然重到連凈身術都使不出來了么?她先將他身上以及沾在被子上的血污祛除乾淨,又抓到他的手把了一下脈,果真傷的很重,他眼下的真氣竟然都開始渙散,虧他竟還有閑情跟她打趣說笑,她一面給他輸入真氣一面道,“到底是誰將你打成了這樣?”
白盞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輸真氣給自己,“是蚩尤,他不愧為上古之神之一,我與他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一場,倒也痛快至極,我雖然受了重傷,但那蚩尤應該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總算也不負我昆崙山戰鷹,青提祖師大弟子的威名!”
花拾歡沒心思聽他的自誇,“你和蚩尤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打起來?在蓬萊仙島之上,我得到最後一張天機圖之後,他不就消失了么?”
白盞的神情忽的變得有幾分尷尬起來,“他沒有消失,只是隱居在東海的另一座仙島之上。這次我之所以能跟他打起來,只因為我要去偷他的老婆。”
花拾歡被刺激的乾咳了幾聲,還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你要去偷他的老婆?”
蚩尤的老婆,如果花拾歡沒有記錯和猜錯的話,不就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九尾白狐——七七么?
白盞苦着臉道:“你可別誤會,我白盞雖然自詡風流,但對別人的老婆可是沒有興趣。這是師父他老人家派我去做的。如今東海突然發生變故,數座仙島沉入海底,激起的海潮幾乎將那東海邊上的漁村全部淹沒,師父說若是再多沉幾個仙島,那東海海水倒灌的會更加嚴重,只怕東海周邊的郡縣全部會保不住,又不知道會死傷多少無辜凡人百姓!
師父說讓我去找九尾白狐,說只要找到了她,東海就有救了。我在師父的告知下找到了那九尾白狐的隱居之地,見她長得異常美貌,忍不住和她多說了幾句話,來意都還沒說完,正好就撞見了回來的蚩尤。蚩尤見我握着那九尾白狐的手,還說要帶她走,他的脾氣本就暴躁,一下就大怒和我大戰起來。就我們兩這仙力值,大戰起來自然是山河失色,剛好被天帝派來東海巡查的二郎真君看到,可是等我戰敗受了重傷才趕來,那二郎真君並不知道與蚩尤大戰的是我,只是看到了蚩尤便盲目愚蠢的站在他那邊,竟還派着他那嘯天神犬一起來追殺我。可嘆我白盞英明一世,竟被一條狗追的四處逃竄。”
花拾歡聽完哼道,“可是你寧願被一條狗追到我這裏來也不願在二郎真君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來是你更不想讓他知道你調戲了蚩尤的老婆,還妄圖把人家拐走,所以你被人打成這樣,真是活該!”
白盞被她說的很是不服氣,“花花,你可別忘了,這差事是師父吩咐我去辦的。”
花拾歡問,“師父為何讓你去找那九尾白狐,那九尾白狐七七我也認識,雖身上還帶着上古時期青丘九尾狐一族的靈性,但她的法力並不高,如何就能拯救東海呢?”
白盞默了默,“這我就不知道了,師父也沒說明,但師父說的話,總是不會錯的。”
花拾歡嘖嘖兩聲,“想不到師兄對師父也是盲目崇拜啊。”
白盞瞪她,“你這臭丫頭,別竟顧着埋汰師兄,師兄都傷成了這樣,你還不趕緊把你那從沉香谷中帶過來的上好的仙草仙藥拿來給師兄我補一補。”
花拾歡被他的這句“臭丫頭”弄的身子抖了抖,她一邊給白盞上藥一邊問,“師兄,你可知沉香谷為何叫沉香谷,它與那魔君沉香,又有什麼淵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