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長得真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沐子潯就坐着馬車出門了,想起出門前,雪團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只是她出來閑逛若是帶着一隻狗總是太顯眼了些。
“小姐,到了。”外面是小三的聲音。
白芍拉開車簾,便看到一個十五六歲衣着男裝的小姑娘站在車旁候着,身後幾步遠,還有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
“見過主子!”不同於白芍對於沐子潯的稱呼,紫蘇和流雲向來稱呼她為主子。
沐子潯從車裏微微欠身,看到紫蘇便笑了,“果真是女大十八變,這才月余不曾見過,紫蘇就更漂亮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家俊俏的小郎君呢!”
“主子!”紫蘇俏臉微紅,瞪着眼看沐子潯。
後面的身着黑色勁裝的流雲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身的冷峻氣質頓時消弭於無形。看紫蘇瞪過去也不在意,甩了甩額前的劉海,開心得道:“看吧,我就說你這身不妥帖,任誰一眼就能看穿了。”
紫蘇咬牙切齒道:“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化妝!”
流雲雙手抱着肩,無所謂地撇撇嘴,“有區別嗎?一開口還不是要露餡,說不得還要連累主子被人懷疑呢。”
白芍瞪大眼,看着這莫名其妙地戰火越燃越烈。
沐子潯只好一個躍身從馬車上跳下來,“我的服飾都備好了?”
紫蘇趕緊答道:“都備好了,昨日白芍姑娘說‘少爺’要出去一趟,這裏置辦了幾件服飾,主子去看看哪件合適?”
沐子潯滿意地點點頭往院裏走,紫蘇做事向來讓她放心,她只要傳出話,紫蘇就會讓人備好合乎身份的男子服飾。
這個院子倒是不多大,但卻也精巧,還有一個不大的人造湖,很符合沐子潯的審美。沐子潯邊走邊看院子。
酒罷歌餘興未闌,小橋清水共盤桓。
倒是一個休憩的悠閑去處。
“記得回頭讓流雲將牌匾掛上,就取‘清水’二字。”沐子潯突然回頭對紫蘇道。
“是!看來主子很喜歡這個院子了,如此屬下和流雲也放心了。”紫蘇一邊引着沐子潯去換衣,一邊道。
沐子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倒覺得流雲所言不錯,你還是把這身衣服換下來吧,這個樣子我看着實在是不習慣。”
紫蘇到底有十五歲了,身體發育不錯,已經有些少女的玲瓏了,此時雖然身着小廝的裝扮,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少女。縱然可以束胸,但她的言行舉止還是女氣了些。
紫蘇紅了紅臉,將沐子潯安置妥當,只好回去換衣服了。
等沐子潯再從房間出來時,儼然一位俊俏的貴門小公子了。
沐子潯雖然才十二歲,但其身量在同齡人中也算高的了,再加上她日常舉動優雅貴氣卻沒有一般女子的扭捏之態,此時身着男裝,只讓人覺得身姿清貴,縱然有幾分削瘦,也不損風姿。這樣的沐子潯走出去,也許會有人覺得這位貴公子身子柔弱了些,卻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女兒身。
她小巧精緻的鼻翼和微薄的紅唇,看起來靈動可愛,再加上臉上畫了些妝,原本的略微含情的眉眼也顯出幾分英氣來。站在眾人面前,紫蘇等人縱然是看慣了的,也不禁在心底讚歎:主子要真是個公子哥,還不知道要勾了多少小姐的心呢!
沐子潯自然不管他們的心思,按照往常的慣例,小三和白芍留下,紫蘇和流雲和自己一起出去。
三人騎馬一路奔馳。
沐子潯有段時間沒有這麼暢快的策馬了,只覺得痛快,不由得就打了幾個空鞭。紫蘇和流雲只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辦,也是一路都不敢放鬆的跟着沐子潯策馬狂奔。
沐子潯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覺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莫名其妙的穿越,突然出現的親人,還有剛剛獲悉的異能……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是一個局外人,說不定某一天原本的那個沐子潯就會突然回來了也說不定。
而此時此刻的沐子潯策馬狂奔在曠野,道路兩旁的田野和小山丘都漸漸地落在後面,急劇的風如刀割一般刮在臉上,卻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就是她,她就是沐子潯。
“噓—”沐子潯拉住馬頭,往後看到紫蘇和流雲遠遠的吊在後面,不由得停下來片刻,等到兩人跑近了,才道“你們這水平可是不行,只怕最近沒有好好練功吧。”
流雲無所謂的一笑,“再怎麼練又如何能和主子比。”他這話倒不是存心拍馬,自從兩年前的夜晚,沐子潯單槍匹馬的把他和妹妹從土匪手裏救出來,他就知道,主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要知道,兩年前的她可才只有十歲!
“主子,我們這是要做什麼?”紫蘇直接問道,“昨日的傳話不詳,我也沒什麼準備。”
沐子潯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初來貴地,難道還有比遊玩更大的事情嗎?”
紫蘇一聽,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也開心起來,“那我們就沾主子的光,好好地逛逛這縉雲城!”
流雲驅馬向前走了幾步,“主子可是打算去縉雲寺?今日的縉雲寺可是個好地方呢,只怕是熱鬧得很。”他們出城的方向正是往縉雲寺去的一條路,而且還是最近的一條,但因為道路狹窄,不便馬車通行,而來寺里上香的香客大多有要用馬車的女眷隨行,所以這條路上才沒什麼人。
沐子潯點點頭,今日是四月初一,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寺廟裏最熱鬧的時候,更何況縉雲寺還是縉雲城方圓百里香火最鼎盛的大寺。不過既然是出來玩,自然還是熱鬧些才更有意思。
接下來,沐子潯也不再快馬狂奔了,三人就策馬怡然的往縉雲寺而去。
到了寺廟,果然是人聲鼎沸。
“主子,咱們來的突然,不知道寺里還有沒有客院,讓紫蘇跟着主子,我先去安排一下?”流雲看着這人山人海的也不禁有些咋舌,要知道,沐子潯可是一個千金大小姐,縱然再厲害,再怎麼舉止不同於常人,平日裏也定是嬌養着,而且從平日裏的做派也可以看出沐子潯是個從來不會在這些方面委屈自己的人。這突然來到這裏,沒有休憩的地方怎麼行?也難怪流雲發愁。
沐子潯聽了流雲的話,點了下頭,“我們先去裏面逛逛,等會兒你就在許願池等着我們好了。”雖然沒來過這縉雲寺,但想來每一個寺里都應該有許願池的吧。想了想又戲謔地加了句,“有最好,若沒有也不必強求,左右我們不打算在寺里過夜,不過是不能午休罷了。”
沐子潯的確不是個會為難自己的人,相反,她總是在可能的情況下,盡量的滿足自己。身為一個千金小姐,不懂得享受自己本該擁有的才是傻,畢竟該你犧牲的時候,不會有人因為你平日裏少叫幾頓飯食,少穿幾身衣裳就放過你的。這個道理,她上輩子就懂了。不過,她也並非無理取鬧之人,看來在京都這兩年她的做派把流雲給嚇着了。
流雲摸了摸鼻子,轉身跑了。
紫蘇看到流雲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主子,你看流雲那個樣子,主子分明最體貼了。”
沐子潯此時心情很好,將手裏的摺扇在手心一敲,道“走,本公子今日要去求個天賜姻緣!”紫蘇被這句話嚇得差點站不穩,定了定神,趕緊提步追了上去。
她們走後,莫雲景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良久,才開口道,“疾風,你覺不覺得剛才那位小公子很眼熟?”
疾風思索半晌,也只能道:“屬下無能,並不記得何時見過這位小公子!”而且好生奇怪的主僕,雖說是個寺廟都能求姻緣,但這縉雲寺之所以香客雲集可從來都不是以求姻緣聞名,來這裏求姻緣也真是怪異。
莫雲景涼涼地掃了他一眼:“不曾見過便是不曾見過,和你的無能有什麼關係。”
疾風被一句話噎的再也說不出什麼了,他說無能是謙詞好嗎,而且,萬一真的見過而他又不記得了,也好順便請罪來着,好吧,他現在真的被主子一句話定位為無能了。
莫雲景顯然沒有這麼多的心思去考慮自己下屬的心情,他剛才一眼看到那個小公子就覺得眉眼間有些眼熟,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一位貴公子,思索半晌,不由得哂然,以後若是都再遇不到管他是誰,若是能遇到自然也就知道是誰了。
想到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不由挑挑眉,優雅的一撩衣擺,抬步道,“走,本公子也去求個姻緣簽去。”
可憐疾風還沒有從自己無能的陰影中走出來,就又愣在了原地。
沐子潯進了寺廟,就帶着紫蘇把“逛”這個字眼演繹得淋漓盡致。
“主子,這些和尚們也太殷勤了些吧……”二人被帶領着先去殿堂里拜過神佛,又將寺里的好景色逛了個遍,就差沒去女香客們居住的客院了,紫蘇看着帶路的小和尚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還是沒忍住和沐子潯說。
“托銀子的福。”沐子潯倒還是很冷靜。
紫蘇皺了皺眉,不解道“來這裏的大戶人家可不少,他們的往常的奉銀難道還少了不成?”
沐子潯“唰”的一聲打開摺扇,悠然地向前踱步,對紫蘇解釋道:“那些大戶人家都是寺里的常客,平日裏奉銀都有規矩和慣例,這在寺里都是要上賬的,這些底層的小僧彌豈能佔得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再對不過了。
回到許願池,這是第二次來了,第一次兩人逛到這裏的時候,流雲尚未回來。果然,這時,流雲已經在一旁等着了,還有人正在往許願池裏丟銅錢。
“主子,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在這丟銅子兒都快把身上帶着的銀錢丟完了!”一看到沐子潯和紫蘇回來就立刻上前道。
“看你在這裏這麼悠閑,客房可是都備好了?”紫蘇毫不客氣的問。
“我親自出馬還能有錯不成,都備好了,主子現在過去休憩片刻,我訂了縉雲寺的齋菜,想來不久就能送過去了。”
“那咱們就去嘗嘗大名鼎鼎的縉雲寺的齋菜!”
事實證明,縉雲寺的齋菜實在不怎麼樣,反倒是粥品尚可。
縉雲寺後山。
“小姐,這果子奇奇怪怪的能吃嗎?”紫蘇看着手裏捧着的這個紫紅色的小果子,苦着臉問道。
歇過晌后,沐子潯便想要去後山逛逛,一來,看看景物,二來,也可以找一些野獸來試試自己的異能,畢竟家養的小動物和野生的有沒有差異總要見識過才知道呀。
沐子潯和紫蘇此時正悠閑的坐在一棵大樹下,看着流雲在遠處的山澗裏手忙腳亂的叉魚。
“不想吃就去幫流雲捉魚吧,本少爺看他這兩年是白活了,本少爺的本事是一點也沒學到!”沐子潯掃了遠處的流雲一眼,認真的對紫蘇道。
紫蘇立馬閉上了嘴,盯着手裏的果子,狠狠心,一口咬下去!
果子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吃起來酸酸澀澀,也有些微甜,不過是不常見罷了,味道也一般,但顯然不是有毒什麼的。
滿頭大汗的流雲回頭就看到樹下自在怡然的二人,頓時一股怨氣油然而生:“主子,這個不是小河!是山澗!還是清澈見底的那種!怕是沒有魚來給主子烤着吃了!”他覺得主子就是在故意整他,這種事情以前沐子潯沒少干!
沐子潯無奈的起身,悠閑地走到山澗旁,也不下水,只凝神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右手一揮,兩道光芒閃過,直入水中。
流雲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兩隻小銀魚被兩根銀針釘在池底,奮力掙扎……
原來水中並非是沒有魚,而是這魚全身銀白色,又不大,再加上山澗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所以才很難被發現。
沐子潯看着釘入水底的銀針,一時間有些感慨。來到這個世界上沒少嘗試,可是生於將門的她,怎麼也無法修習內力,好在這裏大多數的人都和她一樣無法修習內力。不過幸運的是,沐子潯本身體質卻改善不少,靈敏度、警覺度以及力量都增強不少。在上一世最巔峰的時候,沐子潯也不可能徒手將銀針射入石壁一寸,而剛剛她揮手之間就做到了。
“流雲!”沐子潯語氣清冷,突然態度改變,一手拿着摺扇,一手背在身後。原本優雅怡人的貴氣頓時凜然起來,憑空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站在水中的流雲只覺得有一種威壓瀰漫,沒錯,這就是他的主子,在那個夜晚,救了自己和妹妹的主子!流雲沒有管自己還站在水中,幾乎是立刻抱拳低頭道,“屬下在!”
“你平日行事雖然細心周到,但遇突發事件卻不夠沉穩機變,心氣浮躁缺乏耐心,作為我的下屬,浮躁為大忌!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水裏的魚縱然不容易被發現,但以流雲的眼力,如果他用心了的話,定然瞞不過他。所以流雲之所以沒發現,決定性因素在於他先入為主的認為水中無魚,根本沒有凝神細緻的觀察。
沐子潯語氣平平淡淡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還是讓流雲出了一聲冷汗,他明白沐子潯的意思,以前他和妹妹跟着沐子潯的時候,沐子潯就曾說過,她不要無用之人。忙道,“是,屬下謹遵教誨!”
“嗯。抓魚吧,今日的素齋勉勉強強,本公子都沒有吃飽,可還要仰仗流雲的手藝呢。”一邊說著,一邊無奈的抬手拍了拍額頭,轉眼又成了一個貴門小公子,悠然的轉身走了。留下可憐的流雲繼續和小銀魚奮鬥。
沐子潯回到樹下,紫蘇已經站了起來,“主子!”應是感受到剛才的氣氛有些不對,說話間神色也有些鄭重。
沐子潯搖了搖手中的摺扇,無所謂地道,“無事,剛才教了流雲幾招,不然咱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烤魚呢。”
紫蘇這才鬆了口氣。
沐子潯今RB就是借題發揮,流雲才十七歲,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不錯了,她早些時日就想要提點流雲,只不過那時候忙着要來縉雲城的事便先放下來,來到縉雲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而且,沐子潯眸光閃了閃,而且,對待屬下,必要的敲打還是要有的,人心易變,往往越是親近之人的背叛越是難以承受!
在流雲好不容易抓了四條魚之後,加上沐子潯用銀針釘住的兩條,一共六條魚,就被插在樹枝上,上了烤架。這銀魚不過四五寸長的樣子,一個人兩條能夠吃?不過看流雲累成那般樣子,勉勉強強吧……
紫蘇盯着烤魚,有些為難的道,“主子,咱們在寺廟裏吃烤魚不太好吧……”
沐子潯心不在焉地翻着烤魚道:“哪裏不好?沒聽說過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侍佛向來在於心誠與否,何必在意這些吃吃喝喝的俗事呢?”
不過,她捉魚的時候,可是沒敢試着和小魚們交流,萬一真的能說話,這魚可怎麼還吃得下去!
紫蘇一句話噎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而且,看着沐子潯左手扯着右邊的衣袖,右手不緊不慢的翻着烤魚,在紫蘇眼裏,這哪裏是在烤魚?看那從容不迫的悠然樣,簡直就像是在執筆寫字呢。
“好一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句話算是為天下不守戒律的佛門弟子找了個好借口了。”一道清俊悠揚的聲音傳來。
“誰?”流雲立馬站了起來,神情戒備。
紫蘇沒有說話,卻也是立刻起身,站在沐子潯身邊,握緊了手裏的劍。
“兩位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聊聊?只是烤魚有限,怕是沒有二位的份了。”沐子潯閑閑地說著,又將烤魚挨個翻了個身。塗上醬料的烤魚已經開始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了。醬料是紫蘇隨身帶着的,不得不說,在沐子潯的折騰下,這紫蘇和流雲兩人已經越來越全能了。
“哦?看來這位小兄早已知道我二人在此了?”莫雲景帶着疾風從崖壁後站出來,饒有興緻的問。
沐子潯側頭掃了他一眼,頓時愣住了。
莫雲景衣着白色錦袍,整個人身姿俊逸飄然,有一種難言的氣質,只讓人覺得如竹如月的美好。
沐子潯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眼眸似一潭湖水般,讓人看之不透,分明是如刀刻的眉眼,偏偏看起來不覺得深刻立體,反倒如詩如畫一般,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
沐子潯覺得心中一涼,這竟是當日在狀元樓巧遇刺殺時,站在琳琅軒二樓的男子!那個被她陷害了的男人!為什麼他也來了縉雲寺?果然是冤家路窄呀!沐子潯默默在心裏哀嘆。
莫雲景從石壁後走出來就看到沐子潯瞪着眼一動不動地盯着他,表情看起來無辜又吃驚,想着寺廟門口時她說要求姻緣時的風流隨性和烤着魚依然優雅從容的樣子,也不知道像這樣吃驚無辜的樣子常不常見,不由得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啟唇道,“這位小兄怎麼了?可是見過在下?”
流雲和紫蘇本來聽到莫雲景的話如臨大敵,等到沐子潯發聲才明白,原來主子早就知道有人在了!接着便看到莫雲景出來不由得呆了呆,此時又聽到莫雲景道出的這句戲謔的話,兩人轉頭便看到沐子潯一臉花痴地看着莫雲景,忍不住滿頭黑線,拜託主子!現在是花痴的時候嗎?而且,你現在是男裝!是男兒身呀!
可是讓二人無語的還在後面……
只聽見沐子潯用一種讚歎又幽然的語氣道:“公子,你長得真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