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任性的女孩
直到現在,我仍舊很懷念那段驚心動魄的卧底生涯。
懷念那段熱血激情的時光,懷念那些為我無悔付出的各色美女們。
她們當中,有美女老闆,有警花,富家千金,有公關小妹,還有身懷絕技的女特工。
唉,從哪說起呢?
那就先從任性的富二代美女,張雅冰說起吧。
說實話,想起她,我至今心裏不是滋味兒。她曾經對我恨之入骨,但後來,為了我,她竟然……
算了,一言難盡,還是容我慢慢道來吧。
先自報一下姓名,我叫趙雲龍,性別,男。
表面上,我是一名保安。
那天天很熱,我駕駛着一輛黑色的奧迪A8,行駛在通往郊區的路上。
空調戰勝了夏天,冷風嗖嗖地從出風口鑽出來,把車內和外面隔成了兩個不同的季節。
我的身邊,一雙塗了淡紅趾甲的小腳丫,搭在副駕駛前側的擋風玻璃處,修長白皙的雙腿,彷彿拉長了空間,被調整成對號狀的坐椅上,坐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正用手機一驚一乍地玩兒着俄羅斯方塊的小遊戲。
她是這台奧迪A8真正的主人,名叫張雅冰。她的身份,是華泰保安公司老闆的千金。她爸,也就是我的老闆。這車,是她爸若干輛座駕中的一輛。
張雅冰很漂亮,漂亮的讓天下女人髮指。
不過她很任性。
我的餘光里,她那修長的雙腿輕輕地晃悠着,還有那玲瓏的小腳,精緻而白皙。
我咽了一口吐沫,心想上帝造人真他媽不公平,怎麼就把天底下一切美麗的基因全強加在了這個女孩兒身上?更何況,她還是個家產幾千萬的富二代!
不過,她的性格,跟她的胸脯一樣凶。
更關鍵的是,張雅冰一直看我不順眼。若不是她今天心情不好,而且出發太匆忙,她是斷然不會讓我給她當司機的。
“停車停車!我要去買雪糕!”
張雅冰冒着被晒成非洲難民的危險,去路邊商店買了一支看似很高端的雪糕,當她再次鑽回車裏時,已是香汗淋漓。她將已經融化了的冰水往嘴裏倒了倒,那清涼的感覺禁不住讓她打了個寒顫。然後她順勢又將兩隻白皙的腳丫搭在前面。
我望着她舔吃雪糕的樣子,那性感的嘴唇,張揚但卻嫵媚的姿勢,讓我情不自禁地幻想着自己,變變變,變成那支雪糕……
“看!看!看什麼看?再看也沒你的份兒!好好開你的車!”張雅冰一臉鄙夷地瞪着我。
我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她的胸。
她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覺得我是在調戲她,揚着胳膊就想動手。
我趕快說:“水,水,雪糕化了滴那兒了。”
張雅冰耷拉了一下腦袋,‘噢’了一聲,狠狠地吮了一口雪糕,然後抬起頭怒視着我,警示道:“管好你的眼睛,別亂看!”
我很疑惑,一個本該賢淑優雅的大家閨秀,高端貴族,卻有兩個稱不上高端的愛好,一是愛吃雪糕,二是愛玩兒俄羅斯方塊。我懷疑她上輩子是俄羅斯人,那裏沒有雪糕,沒有方塊……
我能看出,她的臉上,寫滿了對我這類小人物的厭煩與不屑。或許,在她看來,我和她的這輛奧迪車一樣,只是一個代步的工具。只不過,相比而言,我要廉價的多。
但是她的任性,並沒有打消掉我憐香惜玉的情愫。
我忍不住沖她提醒了一句:“你一路上已經吃了六塊雪糕了,再吃會拉肚子。”
“用你管用你管用你管!”張雅冰憤憤地瞪着我。
看她的情緒,很想拿襪子塞住我的嘴。
但可惜她今天沒穿。
其實張雅冰之所以如此反感我,主要是因為,我得罪過她。
她仗着自己是老闆的女兒,經常欺負和整蠱我們。大晚上的,跑到我值班的崗樓里裝鬼嚇唬人,被我趕了出來。因此她一直懷恨在心。
車子繼續前行,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張雅冰要去哪兒,她一個小時前,忙裏忙慌地找到我們隊長,讓他火速派一名司機陪她去辦事,於是我就倉促領命了。
結果在張雅冰的指引下,我開到了郊區。
又五分鐘后,後視鏡里,我突然發現,後面有一輛本田車,有些可疑。
於是我扭頭對張雅冰說道:“後面有輛車,好像一直在跟着我們。”
張雅冰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沖我罵道:“大驚小怪!你以為馬路是你家的,就興你一個人走?你是故意找話題跟本姑娘搭訕是吧?告訴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這樣子,土的掉渣,除了那套保安服,你就沒有一身利索點兒的衣服?這T恤,五塊錢一件買的吧,這褲子,肥的能裝頭豬進去。哇還是條軍褲,你當過兵沒有啊,看你這邋遢的樣子。喲嗬,這皮鞋擦的倒是挺亮嘛,大夏天的你穿雙軍用皮鞋,焐臭腳呢,你那腳得多臭……哎呦本姑娘告訴你,要不是副駕駛空間大,我寧可坐後備箱裏,也不願跟你坐成一條直線!今天真是……真是撞邪了,讓你給我當司機!算了算了,跟你廢口舌,你也配!”
一直不怎麼搭理我的張雅冰,此時此刻,終於火山爆發了。
我被她貶的痛並快樂着。
這種女人,罵人也罵的性感,胸部一起一伏的。
我厚着臉皮笑了笑,還故意把左腳往後縮了縮,說道:“你知道我皮鞋為什麼這麼亮嗎,告訴你一個訣竅!用……用絲襪擦,擦的又快又亮。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張雅冰瞪大了眼睛:“你個變態狂!你……怎麼這麼無恥!”她回頭看了看後排座,像是在尋找什麼。
我知道,她是在找兇器,教訓我。
我趁機瞄了一眼她胸前的起伏,多麼希望,她用她自帶的‘兇器’教訓我……
但車上並沒有第二件兇器,她扭過身來,由於動作幅度大速度快,致使搭在前面的左腳丫,晃動之下,挑釁般地亮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驚恐,目測她的腳趾頭距離我的面部,僅有不足3.8公分。更詭異的是,上面竟然還飄溢着一種淡淡的清香。
我故意歪了歪身子,躲避了一下,並拿手在鼻子上煽了煽風。
誰料這個動作卻激怒了張雅冰。
她火冒三丈,氣勢洶洶地罵道:“臭嗎臭嗎臭嗎?煽煽煽,煽你個大頭鬼呀!”
整個一復讀機!
這也難怪,她只有用這種復讀的方式,來強調對我的不滿與厭惡。
我還想再耍個貧嘴,卻發現前面正是紅燈。
我猛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駛了出去。
張雅冰被晃了一下,認為我這是在故意報復她,氣的咬牙切齒,像盯着殺父仇人一樣盯着我,罵道:“你瘋了,紅燈你也闖!開的不是你的車罰的不是你家款!學過交規沒有?”她義憤填膺地抨擊着我的罪狀,聲情並茂地將一種比國讎家恨還要深刻百倍的憤恨,寫滿了整張臉。
我指了指車內的後視鏡,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你看後面。”
張雅冰果真湊到鏡子前看了一眼,她飄着香味的髮絲,撩撥着我的脖頸,甚至有一根調皮地鑽進了我的鼻孔中,讓我差點兒打了個噴嚏。
但她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直接扭回頭去,朝後面看了看。
“咦,這本田車怎麼看着……看着有點兒面熟。”張雅冰近乎是自言自語。
黃星強調道:“本田車多了去了,關鍵是……它也跟着我們闖了紅燈。”
張雅冰反駁:“怎麼,就興你闖?別人……”
說著說著,她的面色一下子僵硬了下來。
我不失時機地提醒道:“你難道沒發現,這輛車像是在跟蹤你。”
張雅冰將身體轉了過來,振振有詞地說道:“憑什麼說是跟蹤我?為什麼不是跟蹤你?你看你,長成這樣,多少人想殺了你,為民除害!”
話雖這樣蠻橫,我已經在她的眼神當中,感覺到了她的不安。
我甩着手指頭對她說:“我沒錢沒房沒女朋友,除了一副皮囊什麼都沒有。可你呢,你長這麼漂亮,家裏又這麼有錢,你老爸又得罪過這麼多仇家……你覺得,他們會是在跟蹤誰?”
這一番推理,讓張雅冰有些驚惶失措。
據我所知,在此之前,她曾經有過被人跟蹤的經歷。
對於一個富家千金來說,綁架,劫財,劫色,報復……都充滿着無限的可能性。
但張雅冰還是挺了挺胸脯,強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說道:“跟就跟唄,我不怕!反正我不……不怕!你……你怕不怕?”
她支吾的樣子和拘謹的姿勢,出賣了她並不高明的謊言。
我笑着搖了搖頭,強調道:“那我更不怕了!車不是我的,人不是我的,而且我一窮二白,大不了棄車走人唄。”
“你……”張雅冰氣的臉色發青:“我就知道,你靠不住!在以前你肯定……肯定是漢奸,賣主求榮的東西!你……”她蒼白無力地瞪着我,似乎很想在她被人綁架之前,先殺了我,為民除害。
其實,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我怎麼捨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兒,被人……
畫面太殘忍,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