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一個人不要夜行
聽鬼妹子說得在理上,阿飛把牙關一咬,轉身拉起鬼妹子的手就往火車站趕!
“阿飛,你真好!”鬼妹子被阿飛拉得斜着身子走。
“別說話,留下一點體力,我們今天是在飛奪瀘定橋,到最後會被累得體力不支。”阿飛說。
“不要這樣,阿飛,再急我們也一步走不到JX,還要坐火車。我們得慢點走,要是還沒有走到火車站我們就已經累倒了怎麼辦?阿圓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鬼妹子怕累倒在半路上。
……
他們走進火車站,鬼妹子累得幾乎癱了,阿飛把她扶持着坐到靠椅上說:“我去問問那老頭,看什麼時候的車。”
鬼妹子沒有說話,只睜大眼睛把頭靠在後背,揮手示意着你去吧。
老頭在吃一個桔子,見有人來到了自己身邊,因為手臂上有一個值勤標誌,怕這人是來問話的,得用嘴回答人家,於是就把幾瓣桔子一次性塞滿嘴巴。
呃,阿飛在旁邊看着,有話要問也得等他把嘴用得停了下來再說。看他嚼了一百零八下,最後吐出五粒子,再用紙拭嘴以待。
“有到JX的火車嗎?……”阿飛上前一步對老頭說。
“有,……還有一個小時開車……”說完老頭就走向放垃圾的地方了。
阿飛買來兩瓶水,一斤餅乾說:“渴了就喝一點點水,喝多了麻煩,帶吃一點餅乾,補充一下體力。我去買票。”
……
火車像搖籃一樣把她們回到嬰兒,鬼妹子靠着阿飛的肩膀,阿飛靠着車窗,看窗外的風景。在火車經過一個小火車站時,風景被一列停一站上的火車擋住了,阿飛拿出手機看時間,是下午四點了。
離JX還遠着,阿飛也開始把眼睛閉上進入夢鄉。
……
“賣飯哦,最後一次……”
阿飛聽到最後一次,是得睜開眼睛看看,醒來正好看到鬼妹子也醒來了,阿飛說:“我們買一份飯吃,還是兩份?”
“如果你認為要兩份,那就別省了,夜很長!”鬼妹子說。
“那就買兩份,我們今天要折騰一夜了,下了火車又要直奔出水閘,我們得趕在阿圓沒有崩潰前趕到,我真怕她會神精出問題。”阿飛說。
“這你放心,不會的。”
“這裏來兩份飯!”高益飛手中拿一張五十的錢說。
“好的,來了!”身穿鐵路裝的女子有點兒胖,把腰彎下伸出手去拿飯盒,因為到了底層,一個屁股翹得頂着了火車的天花板。
車窗外有時是滿眼的城市燈光如星光,有時是純粹的夜,整個空間就是一塊煤炭一樣。
“阿飛,關上窗!”
“我不吃肥肉,來……”鬼妹子把一塊碩大的肥肉挾持在筷子上示意阿飛把嘴張開。
“其實我也不想吃肥肉,這是這幾天非常勞動,不然真怕吃了會患上高血壓或者其實什麼鬼東西,反正肥肉不是好東西。”阿飛一邊嚼一邊說。
“今天你得多吃,不管是肥肉還是精肉,我這是給你子彈上堂,讓你今天晚上好有足夠的精力:‘英雄聯盟決戰希臘’!”鬼妹子吃飯回到了小姑娘階段,只要這塊精肉上帶了一點兒肥的,就往阿飛的嘴巴裏面塞。
“今天晚上回家要把阿圓的事情想好怎麼辦,還有時間‘決戰希臘’?”阿飛嚼得滿嘴是油,用最暖男的目光看着鬼妹子的臉,心想,女人年齡大點還真不是缺點,最少懂得呵護男人,進退能有度把持。
“問題不是你想,此時阿圓就在想這些,就算是去‘自首’也少不了幾年牢獄,她曹圓圓是讀過高中的女孩,在這以後的漫長歲月中,今天會不想到和你努力的幸福一下?”說這話時鬼妹子沒有抬頭看阿飛的臉。
“阿圓真可憐,花季女子就要在牢中渡過一段美好時光,也許有十年以上,七條性命,天啊!”阿飛在哭。
“你先別哭着,男人流淚如流血,這會傷害你的身體,你得打起精神來,面對困難如勇士一樣,把它當一次鍛煉的機會,讓自己更加進一步……”鬼妹伸手撫愛着阿飛的臉說。
“我在想是請律師好還是自己當律師好,這是值得考慮的問題,雖然律師是專業?”阿飛說完就推開一點兒窗口,讓小有一股新鮮空氣進來,這會讓人智慧一點。
“我看還是請個律師好,他們是專業,會說得最少刑期。你沒有專業知識,別搞砸了!哈。別省這點錢。”鬼妹子建議說。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是怕律師站立在公眾社會的立場上,而不是會有強詞奪理的一種思想感情。
所謂律師,這裏面的潛能非常豐富,當判刑十年的,加進一些強詞奪理,五年或者三年也行。不過這多發生在權貴重高的人身上,法官會在這其中偏大偏小偏左偏右,你能說得清楚?
我想只判她三年,七條人命,這真只是意思意思了,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錢去向死者的家屬賠償損失。希望阿圓能理解我們只能這樣了!”阿飛說。
“我相信你有一張油嘴滑舌的嘴巴,但這就是一般情況下的事,或者寫小說的用詞,真要是去為阿圓辯駁,怕是達不到人家的專業水平。怕就這其中的專業術語你都不能全面有知。”鬼妹子說。
“在寫小說前,我想過去當一位律師,看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後來還是決定寫小說了。因為考慮到當一位律師不如當一位作家挑戰難度大,缺乏主動性勞動。”
“什麼是缺乏主動性勞動?”鬼妹子說。
“就是說一個律師沒有人來請,就得坐等,沒有主動權。不同於寫小說,寫小說可以主動去想到好多複雜性的事情,然後又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將小說內容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直套着讀者的脖子往死里拉着前進。”說到這裏高益飛朝鬼妹子微微一笑。
“這就是你的聰明?”
“這不是聰明,這是一個作家成熟以後應當具備的最基本條件,是藝術形式,是作家必須達到的一種規範化。
回家以後我要看一下法律方面的書,爭取讓阿圓少坐幾年牢,一定要做到強詞奪理也是理,雖然我們沒有什麼靠山。”阿飛說。
“你不是說以前讀過法律的書嗎?全忘記了?”鬼妹子說。
“不是全忘記了,而是一定要讀一下,這就像臨陣磨刀,讓其更加有殺傷力。”
……
“兩位要到哪裏去?”一出租車司機向阿飛和鬼妹子迎上前來說。
“消江橋。多少錢?”阿飛說。
“三百!”司機說。
“吃人!”鬼妹子插嘴說。
“吃人,這都半夜三更了,吃人!”司機小聲回答說,因為這是在談生意,讓別的司機聽到了不好。
“兩百。”阿飛還價說。
“兩百五!”司機說。
“那就兩百六。兩百五不好聽!”阿飛說。
“那就兩百四!”鬼妹子認為那有往上還價的。
“那就隨你們的便吧,兩百四也行。”司機說。
“兩百六!我不喜歡‘四’字這個位數,不就是十塊錢嗎。”阿飛一邊說一邊鑽進車門了。
“你呀,真是我的傻男人!”鬼妹子說。
“是不是要送你先回到租屋去?”阿飛突然想到似的說。
“不,我們一起去……”鬼妹子不想在出租車司機面前說出好多話,因這是非常時期。
……
“這半夜三更的,我們怎麼讓她知道是我們來了?”阿飛說。
“給她打個電話……”鬼妹子說。
這時,遠處的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小雀子的尖叫。
鬼妹子被嚇得一身毛骨悚然,緊緊地把阿飛抱在懷裏。
“那邊有動靜,不知是人還是野物。這小雀子是被驚嚇得飛了起來的。”阿飛說。
“是我們把它嚇的。”鬼妹子說。
“不是,如果是我們把它嚇的,聲音不會向我們這邊飛來。這是我和一個有經驗的人夜晚去打獵學到的。
一隻鳥帶着長鳴飛過我們的頭頂,我們被嚇得半死,他說我們在路邊蹲下,不是有人就是有大動物來了,不要讓它發現了我們。
我問他為什麼不是我們把鳥嚇得驚飛了起來?他說如果是我們把鳥嚇得飛了起來,那叫聲是會從我們身邊飛開去,而這不是,是從別住帶着尖叫飛過我們的頭頂的。
我們躲藏在路邊的小樹叢裏面,藉著月光看到兩個本隊的男人在偷一隻白天倒翻的一隻大樹。我的同伴就是得出了鳥飛方向的一個邏輯推理。”阿飛說。
“你是作家,為什麼沒有他懂?”鬼妹子說,她的身子還在發抖。
“當時我還小,常跟他一起玩。這不是他聰明,可能是一種經驗,經驗不能代表聰明。”阿飛說。
“那我們還打電話嗎?她現在怎麼樣,嚇死我了!”鬼妹子一直在抱緊阿飛不放手。
“怕是阿圓從出水口出來了,……”阿飛說。
又是一隻小雀子從那裏飛了起來,同樣是發出一聲尖叫,還隱隱約約好像有一個或者幾個女子的尖聲一叫。
“阿飛,抱緊我……”鬼妹子一身在等篩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