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生命
鬼妹子走起路來還是有點兒不正,裏面的傷口讓她感到有點兒痛,步子不敢邁得很開,還有後半生要活,這門要是關尿不住,以後就成了皇宮裏面的太監,因為忍不住尿要常換馬布,這是高級別太監,低級別者沒有時間換,就不敢靠近別人,怕人說自己臊氣!
曹圓圓高益飛,處玉蘭和傾雪群,她們的表情與鬼妹子可以看出有一些區別,她們是表哀心喜。而鬼妹子,表裏都是哀,因為她對行長曾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由曹圓圓帶路,她們走得是一條小路,彎曲是肯定的,因為這小路不被常有人走,有樹的枝葉常挨過她們的臉,露水和塵埃在她們臉上留下的烙印是說她們已經不是人了!
“還有多遠?”高益飛說。
“我們看到的那個土堆背後就是。”阿圓說。
阿圓說話時抬頭看了一下前方,腳下被眼睛失照踩到了路的邊坡,腳往下一滑,一個趔趄,阿飛神速猛然上前跨出一步雙手一托她的屁股。
這讓阿圓往後倒地時右手正好指上了上帝的鼻子,就停住了。
因為阿圓比較胖,這在重量上肯定多,加之又是高個子阿姨,整個身體就像鐵塔一樣往下倒,阿飛的力氣再大也只能給她一個緩衝,保持莫把地球打碎就行。
傾雪群看到阿飛吃不消,並快速反應地把阿飛的背托住。沒有用,這也只能給阿飛一個緩衝而已,處玉蘭見狀不行,出於本能的反應,猛然把傾雪群的腰抱住。
看樣子已經是擋住了,但處玉蘭一個沒有站穩,身子被傳染一樣往後一倒,造成整個重點又全向後傾斜了。鬼妹子再木的B也不會木到把自己在這關鍵時刻成為局外人了,她正好來得及把處玉蘭抱住,最後只能是做了全部的墊底完事。
…………
“把剪刀拿來,我把纏在他身上的魚網先剪掉再說。”高益飛說。
“你一個人下去?”阿圓皺着眉頭說。
“死人我還怕?我在消江河下水游到幾十米遠的河中間去救活人都平安無事!
那是河中有好大的水,一群女孩子都帶着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去洗澡,突然泉港開閘,那是消江河通贛江河的一個出口,可能是所有的閘門全打開了,那水突然流得讓人站不住腳。
一個姐姐看到妹妹被水流得離開了自己,就過去救,結果自己也被水流得遠離了岸邊,只能讓人看到她的頭髮在隨水流走。
一個老頭指着說:‘看,那好像是一個人!’。
我說了一個是字就下去救,沒有分秒的遲疑不決,現在想來如果有分秒的遲疑不決,是不敢下去的,因為這河水都流得起花了。
邊游泳我就邊想,我要先看清楚她手的方向,不要讓她一把把我抱住,這樣就會同歸於盡,只要她抱住了你,越抱越緊,你就再脫不了她的身,雙手就不能自由地將自己和她人再游到岸邊。
這樣想我不是怕死,而且自己曾經聽說過,這是下水救落水人的小常識。
想到這裏我游到她的身後抓緊抓好她的一隻手臂,盡自己手的長度伸開,不要讓她有用另外一隻手把我抓住。
現在常聽電腦裏面說下水救人者死了,可能就是被落水者抱死了自己的手,吃多了水往下沉了?”阿飛說到這裏就已經要開始下水了。
“你把小褲衩也脫掉好些嗎?”處玉蘭看着阿飛的眼睛非常平靜的說。
“是好些,阿蘭!”阿飛也非常認真的回答說。
“因為我記得曾經聽說過我爺爺就是下塘去除網時死了,網被掛在了一個塘中的木樁上,我爺爺下水去除脫時,又被到釘掛住了褲子不得脫身……那是養魚人怕人偷魚下的暗器!”處玉蘭說到這裏真有一滴淚兒在眼睛裏滾動着。
“我愛你,阿蘭!”阿飛說。
“我也愛你,阿飛,小心點兒,你是我們的頂樑柱!”因為這是死了人,是本民族造成的罪過,不能高呼,不能笑,本來阿蘭心裏想到了一個非常好聽的詞兒,那就是:阿飛,我愛你,我們一起,浪漫萬歲!
阿飛在臨下水前手拿剪刀站立在岸上,給四個女人來了一個非常清楚的男人的一切展現,他想到了大衛的站立……
傾雪群和處玉蘭一人趴在曹圓圓一邊肩膀上,鬼妹子也和她們排在一起,八隻眼睛都聚焦在了阿飛的几几上。
阿飛剛要下水,突然被處玉蘭叫住:“停!”
阿蘭來到阿飛身邊,手背正好挨過阿飛的几几,所有的人都非常莫明其妙起來,只見她在水邊蹲下將一個手指伸向水面上慢慢向水中落下。
“你們聽說過嗎,一個游泳池跑電,下水救人的一個一個往下跳,被搞錯了,以為下水救人的都是想當無名英雄,自己不會游水也下去救人?
一個喜歡思維的人想到是不是水中有電,就趴在邊上伸出手指一試,感到打手就高聲叫喊着說水中有電,得先把電停下再去救人!得慢慢前進。”阿蘭說。
阿飛開始向著阿圓手指的方向前進。
鬼妹子開始脫衣服,三個女孩都不好意思地看着,現出一臉的愧疚。
“我得去給他當個幫手,你們要是看到事情不對勁,就放聲大叫起來,不是要你們下水,而是把人叫來救災,我們再也沒有什麼隱瞞得了,我們都是這社會的受害者,不像那些吃飽了冤枉的人!”鬼妹子說完就將手中的小褲衩隨手往草地上一扔,把自己身無一布全當是一幅西方油畫。
“是!”三個蠢貨異口同聲地說。
處玉蘭在留神她曾經踢上的一腳,還真讓她看到了鬼妹的大腿上是還有一點兒血跡,這讓她內疚得把眼睛埋在阿圓的頭髮中。
高益飛向前走去,鬼妹子跟上了,說:“慢點兒,我走不快,你得讓我在你身邊,我們得保證萬無一失。我們再出事了你別再指望這幾個狗吃的,全是秋白梨(指到了秋天開花着的梨子,或者到了秋天開的梨花,只能讓人好看一會兒,一到深冬就全蔫了)。”
“這水不深,怎麼就出事了?”高益飛的大腿還在水面上。
鬼妹子走近了他,兩人心領神會地一笑,都不把對方當外人,為了干好一件事,一切都不是事!
阿飛停住了腳步,鬼妹子走到與他並排到了肩並肩,水只在她們的膝蓋骨上一點點兒,此時上帝在給她們一個特寫。
“在那草叢裏!”高益飛指着一堆有水草的地方說。
“在哪兒?”鬼妹子把自己的手臂挨着阿飛的手臂說。
“那有草的地方,可以透過草的縫隙看到有一點兒白色,浮出水面了,已經是……”高益飛不說出已經臭屍了,怕鬼妹子不敢跟他一起過去。
“這好像是一條死魚,這麼小。”鬼妹子說。
“管他是不是,我們過去看看!”阿飛說。
兩個人如同夏娃與亞當,手牽手肩並肩向白色走近。
水越來越深了,已經超過了鬼妹子的肚臍眼兒。但離白色還有十多米遠。
走近時一看真是一條死魚,因為臭了,浮出水面讓人看到活像一個死人的屍體。
“真是一條魚,人呢?”阿飛說。
“我們排着用腳撈,會踩到的!”鬼妹子怕阿飛提出放棄撈屍,自己先說出一個辦法,這就表明了自己堅持的態度。
“我們得慢點走動,你看這水清澈得太不平常了,沒有魚?這條已經死了的大魚可能是別塘走來的,水中某個地方可能有電,是平時魚被賊人偷多了,塘主一狠心就在水中放了有電的鐵絲網?”阿飛說。
“我們邊走邊用手指在前面探索,一感到有電打手就停下來……”鬼妹子說。
…………
“臭伢子,你缺德,在塘中間放一根電線,昨天一個人下塘撈風吹下的衣服,被觸死了,人家今天有人來撈屍了,快去把電關下來,你這人命關天。你要坐牢的!”二鬍子說。
“怪我什麼事,我是用來觸死偷魚人的,誰叫他下塘?”臭伢子歪着嘴說。
“你這是犯法了……”
臭伢子就怕別人說他會和某人一樣,說某人用電電老鼠把一個早起老人電死了抓去坐了牢。
“我去關電,這事你可不要說了出去!”臭伢子撒腿如飛,去把電源關掉。
人要是沒有基本的法律知識,和缺乏基本的道德觀念,也是一種社會垃圾……
…………
“阿圓,你記得是這地方嗎?這都有一個多小時了,我們就是沒有踩到啊!”阿飛說。
“是在這兒,還向前走一點兒,就這一塊地方。”曹圓圓說。
“你是記錯了方向嗎?”鬼妹子說。
“大概就是這兒,沒有記錯……”曹圓圓說。
“我們再擴大一個圈子,這不是河流,不會把屍體流走的,只是我們還沒有踩到。”鬼妹說。
兩個人再一次手牽手的擴大一個圈子走了起來。
再次擴大一個圈子時,高益飛的心有一點在發毛,他怕就怕這最後。這讓他想到好多貪官,都是貪最後一下出了問題。可問題在於,貪官不出問題就永遠沒有最後了,都是直接貪得到死。
“有電!”阿飛說完人就往下沉。
鬼妹子被阿飛鬆開手時推了一把,她明白這是阿飛在保她不死,她退了半步從心裏發出一聲慘叫:“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