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重勁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陳志凌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開去。滾的同時，連射兩槍。
黑衣人腳步奇異變換，又是跟滑水一樣，扭曲着躲過了陳志凌的兩顆子彈。這個時候，鐵牛終於趕了上來，攔截住黑衣人。黑衣人身子一斜，再一記老熊撞樹砰得一下，將鐵牛撞飛出去。鐵牛重重的摔出去，將桌子撞翻，又撞到牆上，整個大廳都發出沉悶的響聲。
陳志凌並不站起，對着黑衣人再度點射出三槍。三顆子彈幾乎是平行而出，開槍快得簡直是沒有間隙。
黑衣人的身法快捷如電，饒是如此，躲過兩顆，第三顆依然射進了他的后肩胛骨上。
鮮血彪飛的同時。從對面樓宇的窗戶里，射進一顆子彈，子彈穿透進牆壁，忽然暴起濃霧來。並夾雜着瓦斯沖鼻的味道。
煙霧散去后，黑衣人也失去了蹤跡。
顧夢婕這才推開房門，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讓她終生難忘。最難忘的就是，陳志凌在危機時，那種鎮定自若的眼神。那種迷人的風采，讓她為之目眩神迷。
鐵牛的傷有些嚴重，被黑衣人一撞之下，全身骨架都散了。也虧了鐵牛是化勁高手，筋骨強大，換了別的一般高手，早已內腑移位，當場死亡。
顧夫人和顧正揚都被驚動起來，聽了顧夢婕的講述，頓時心驚肉跳。同時看陳志凌和鐵牛的目光也充滿了敬畏和感激。
顧正揚本來要打電話喊救護車過來，送鐵牛去醫院。但被陳志凌和鐵牛拒絕，陳志凌道：“鐵牛的傷，只能是他自己調養，不礙事的。”
顧正揚便也沒再堅持。
陳志凌安頓好鐵牛到床上休息，目光陷入沉思。那個黑衣人一定就是殺手王了，這個殺手王的恐怖，讓陳志凌到現在都心有餘悸。竟然竟然連躲開了他六槍，就在一個並不寬闊的大廳里。
要知道陳志凌的槍法，即便是疾奔的小老鼠，他都可以不需瞄準，輕鬆一槍命其頭部。而這個殺手王，他的閃避度快得超過了人體的極限。
鐵牛見狀道：“陳志凌，你在想什麼”
陳志凌蹙眉道：“我在想，為什麼殺手王的度，可以快到超過人體應該的極限。”
鐵牛苦笑道：“確實，我一向自詡力大無窮，一拳可以洞穿牆壁。但是被他這麼一撞，我才知道自己的力氣跟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子。”頓了頓，道：“如果我可以拖住他一秒，就能給你時間殺了他。沒想到他這麼變態，我連一秒都撐不下來。這個殺手王，簡直強到已經不是人了。”
陳志凌道：“國術高手郭雲深大師說過，內家拳有三重勁力。明勁，暗勁，化勁。化勁是人體的極限修為，但是顯然，殺手王絕對不是簡單的化勁。”
鐵牛道：“我師父曾說過，人的潛力是不可想像的。我們的脊椎就是身體裏的一條龍，把這條龍練活了，就會有翻江倒海的能力。”
陳志凌默然。鐵牛道：“對了，殺手王的鏡片天衣無縫，你是怎麼發現不對勁的”
陳志凌若有所思，隨口答道：“是我的感覺，我感覺到了危險。”
早上，外面的雪已停歇。一片白色的茫然，陳志凌鬧騰到六點入睡，但是七點的時候依然準時起床，將被子疊成豆腐塊，整理好內務後來到大廳。
顧正揚與顧夫人昨晚沒睡好，現在還未起床。只是令陳志凌驚訝的是，他看見了着白色羽絨服的顧夢婕正蹲在大廳的某處位置，長發垂着，有種清水出芙蓉的動人。
陳志凌揉了揉鼻子，艱難的道：“額，夢婕，你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殺手王”
顧夢婕的聲音聽起來很明快，她站起來，轉身看向陳志凌，調皮的一笑，道：“我還詛咒你吃方便麵沒調味包呢。”
陳志凌微微一笑，才不跟她吵嘴。顧夢婕又上前親熱的挽了陳志凌的胳膊，像是甜蜜的情侶一般，弄得陳志凌渾身不自在。但少女的軟玉溫香，還是令他有些受用迷戀。顧夢婕道：“哥哥，鐵牛大哥的傷怎麼樣了”陳志凌道：“不礙事，修養兩天就好了。”顧夢婕這才放下心來，放開陳志凌，指了指她剛才研究的地面，那地面因為陳志凌跟殺手王激烈的打鬥，已經龜裂窩陷。
“哥哥，我看你斯斯的，像個大學生，原來你的力氣這麼大啊。這可是大理石地面啊，你怎麼做到的”
陳志凌對顧夢婕很有好感，當下解釋道：“拳力分明勁，暗勁，化勁。明勁是一般大力氣的打擊，暗勁是將毛孔閉住，讓所有的元氣積聚在一起，一處打出去，就像是水箭一樣，所以威力就大。”
“什麼是元氣啊好玄乎呢，難道還有內功心法”
陳志凌道：“元氣最體現的就是人的汗水，高手打架，閉住毛孔不流一滴汗，再在手掌處打擊出去，一掌下去，手上就會濕漉漉的。”
“好像有點懂了，那要怎麼才能閉住毛孔啊”
陳志凌道：“冷風一吹，起了雞皮疙瘩的時候就是閉住了毛孔。你記住那個感覺就行了。”
顧夢婕試了下，完全沒有頭緒，道：“太難了。”不過她是個樂天的性格，才不會為這個糾結，道：“哥哥，我好久沒出去了，你陪我去吃早餐好不好我們順便買些早餐回來給爸爸吃。”她這話說得很親昵自然，語氣搞得像是陳志凌的新婚妻子，顧正揚是他們共同的爸爸一般。
陳志凌知道天亮了，殺手王又受了傷，所以現在顧正揚絕對安全。他也想出去走走，便微笑着應好。
顧夢婕頓時欣喜雀躍。
塵姐的全名叫做沈憐塵，此刻柳葉別墅里，沈憐塵取下了高分子仿真面膜，恢復了她本來美麗的容顏。夜行衣上已經沾染了血跡，她兩處被子彈打。只見她閉目凝神，突然喝得一聲，兩顆子彈竟然被她肌肉鼓動之間，將子彈彈射出來。她的額頭上出現了一絲的冷汗，槍傷的地方也已經停止了流血。像沈憐塵這樣的高手，控制氣血，肌肉，都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要子彈打的不是要害，其實是連創可貼都用不上的。
烏鴉的電話打了進來，沈憐塵接通，便聽到那邊烏鴉關切的道：“塵姐，您沒事吧”
沈憐塵淡淡道：“沒事。”頓了頓，道：“查好陳志凌的身世背景，還有接下來的行程，讓小天制定一個讓陳志凌被迫退役的方案出來。”
“是，塵姐”烏鴉不敢有一絲的反駁。
沈憐塵看了眼自己的傷口，這個陳志凌，是第一個，在近距離內，能用槍打中她的人。看來槍神這個稱號，他陳志凌絕對的名不虛傳。
三天後，國安局確定殺手王離開了靜海省。陳志凌與鐵牛收到上級命令，休息五天，然後回燕京待命。
五天的時間，陳志凌的心裏火熱起來，他想趁這個難得的休假，趕回東江看望爺爺和妹妹。
陳志凌打算搭乘明早的飛機，顧正揚得知后，讓秘書給他訂好了飛機票。鐵牛則是要到處玩玩，現在的時間是晚上，鐵牛便想好好的在靜海省去感受一下夜生活。
鐵牛已經三十二歲，還是單身漢，感受夜生活其實就是那事。陳志凌不想去，但耐不住鐵牛的蠻力，硬被他拉了出去。兩人開了軍用車，橫衝直撞，光明正大的尋找紅燈區。
夜色下的靜海省雖然沒有上海的金碧輝煌，但也有它寧靜，美輪美奐的一面。
大街上堆滿了積雪，即使在夜裏，也是一片白茫茫。
軍用車開到了一家百匯龍宮前，陳志凌停下車，對鐵牛道：“你去吧，辦好事後，我來接你。”
鐵牛不解道：“你不去”陳志凌笑道：“去你的，老子還是處男，第一次怎麼也不能便宜她們。”
鐵牛道：“每次你都是在旁邊放鬆，按摩的啊。我們繼續照舊，陳志凌，你說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啊。”
陳志凌故作肅然道：“鐵牛，你腦子想的什麼呢，我們開的是軍牌車出來，要被人拍到我們進百匯龍宮這種地方，損害的是靜海軍區的形象，那回去還不被首長給罵死。你想關禁閉，我可不想。你快進去吧，我正好一個人到處去轉轉。”
鐵牛心一凜，暗想確實如此。他已經迫不及待了，便不再多說，道：“那我去了。便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