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賣西瓜的大伯好心腸
綠色軍裝的夢
星耀乾坤
第一卷心中的恐懼與歡喜
第五章賣西瓜的大伯好心腸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陳庭婷跑去，從貓眼裏向外看了一眼，看到那是一個大伯站在門口，手裏捧着一個綠油油的大西瓜，正在張望着。
“媽，外面是賣西瓜的！”陳庭婷激動地喊着，但是並沒有立即開門。
“你開門啊！我就過來了。”媽媽一邊應着，一邊在裏面的冰箱裏翻着東西，隨手拎過一瓶冰凍的農夫山泉來。
陳庭婷打開了們，拿出一雙拖鞋放在門口，看着他的腳。他的腳烏黑色，趾甲也是灰黑色的。陳庭婷已經後悔把拖鞋放在門口了。誰叫她那麼熱情的？
“李老師，我們早上給你的韭菜是昨天的，扔了可惜，就留給買我西瓜的熟人，沒有想到我兒子有眼不識泰山，我兒子竟然收了您的錢。我現在給你送來西瓜算是賠禮啦！”大伯說完，爽朗地大笑起來。
“叔叔，我求你聲音小些，隔壁的夏東東在學習呢！免得有些人在別後說三道四的。”陳庭婷看到夏奶奶已經打開了不鏽鋼防盜門，連忙小聲說著。
“師傅，你是送瓜上門嗎？也給我送一個吧，我不會少你錢的。”夏奶奶人老頭腦靈活着，隨口說道。
“我們今天都賣完了，這個西瓜是專門留給李老師的。”大伯說完，就準備對陳庭婷的媽媽再說幾句道歉的話。
“大伯，你也真是的。我最喜歡你帶來的蔬菜，味道新鮮。這瓶冰水給你們爺倆路上喝吧！不要謝我，不是白喝的，記着給我家帶些蔬菜來。”陳庭婷說完，就看着夏奶奶。
“只要便宜，也給我帶一份。”夏奶奶順口說著。
陳庭婷一臉嘲諷的看着那夏奶奶，大伯答應着，就把自己的兒子推到前面，向著李老師介紹着：“這是我的兒子，26日去A學校讀書，將來子承父業，做個農場主很好的。”
“這孩子敦實，是一個干實業的苗子！”陳庭婷的媽媽誇着。
“謝謝李老師！我會努力的。”那個高個子男生給李老師鞠躬。
陳庭婷不禁笑了起來，指着他，卻看着夏奶奶說；“你是日本人啊，動不動就點頭哈腰，全身都是媚骨。好笑！”她說完就進了裏面。
“哼！”夏奶奶也回去了，門摔得山響。
媽媽拉着男孩的手說：“你別在意我家那丫頭的話，她呀，就那怪病。說好也好，說壞也壞。”
“李老師，你不要安慰他，我在家裏天天罵他。你知道他會幹什麼？成天就給我畫姑娘的相片。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麼熱的天，我怎麼捨得讓他出來，就是讓他知道我們農民掙錢不容易，能供他讀書是多麼吃力的事情，讓他長長良心！”大伯說得很無奈，站在那裏看着媽媽。
“大伯，你這孩子說不定喜歡畫畫，別怪孩子了，小孩子有自己的愛好也是正常的。你家的孩子和我家城城一樣大，不如留在我家和城城一起學習。大伯你看如何？”大伯點點頭，於是她把男孩拉進家裏，對着大伯擺手。
“李老師，我給你添麻煩了。”男孩靦腆的說完，就坐在一張椅子上。
媽媽給了他一本黃蓓佳的《飄來的狗兒》，然後去燒菜了。
陳庭婷坐到爸爸身邊，一個勁地催着他快點寫字：“爸爸，你一天寫多少字？什麼時候寫好？”
“最多一年，最少一個月。如果寫不好就不寫了。”爸爸說著看着她，“你是數學習題都做好了嗎？如果沒有你的若干數學習題，我一天能夠寫出一萬字。”
“我會認真學習數學的，雖然我不愛學數學。你看，中考數學分數沒給你丟臉！”她圍着爸爸的脖子，一個勁地笑着。
“你呀，人小鬼大。下去端杯茶上來。”爸爸說完，就仰着頭頂着天花板，顯然在構思。
陳庭婷在上面無聊，就準備幫助媽媽燒菜，同時，還能靠鍋先糊。她沒有想到，客廳里還坐着一個男孩，輕聲輕腳地下來，大量着那個男孩，原來是剛才在門口的那個男孩，立即就責問起來：“喂！你為什麼坐在我的家裏？難道要我給你賠禮道歉嗎？我勸你趁早死了不切實際的心思，天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聽到沒？”
媽媽本來想過來訓斥陳庭婷的，轉念一想，男孩應該有點氣度和機智，就繼續燒菜，密切關注着客廳里的動靜。
“你說什麼樣的人會滾出去？”那男孩坐在那裏問道。
“我哪裏知道？”陳庭婷瞟了他一眼，想着這個奇怪的問題。
“我爺爺說過，只有日本鬼子才會滾出去。”男孩說完，身體就挺直了。
“你爺爺還是民族英雄！看不出來啊？”
“你又沒有看到過我的爺爺，怎麼看出來？”
“弱智了吧！就你這個德行，你爺爺也能是民族英雄？打死我，我也不信！”陳庭婷說完就沒心沒肺的笑起來，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文靜典雅。
“你過分了？”男孩渾身顫抖，似乎真的生氣了。
“我哪裏過分呀？虧你還是男子漢，喲！我說兩句你就受不了？”陳庭婷伸直手臂，用食指指着男孩的鼻子，大聲吼道。她要從氣勢上壓住這個男人，一定要壓住他。
客廳里的動靜影響到一直在構思的爸爸，他站起來，慢慢地走下樓來，看着眼前一對男女學生，他什麼都明白了。
“你就是漂來的狗兒，會走歪路的狗兒，心思歪歪的狗兒……”陳庭婷無數的話兒都說了出來。
“城城，你這是待客之道嗎？”爸爸對着陳庭婷瞟了一眼，然後對男孩說：“好好讀一讀書，做個有良心的狗兒！”
陳庭婷冷笑了一聲，看着茶几上的碰碰香說：“作為農民的兒子，皮膚這麼白，就是對他爸爸有良心的特徵嗎？”
“我爸爸最疼愛我了，他從來不允許我幹活，總是讓我讀書。暑假中，我被他們關在家裏學習，無聊中學着畫畫。今年中考，我靠得很差，沒有考進四星級高中，對不住父母辛苦勞作，於是，我請求父母讓我出去學習畫畫。我希望將來用自己的藝術改變我的命運。”
陳庭婷聽了他那一番話，心裏覺得自己也夠對不起爸媽的，自己的中考分數讓爸媽的臉給丟進了。
“你喜歡畫女人的照片，那是為什麼呢？”媽媽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