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與隔壁老王的鬥智斗勇
“快進來吧。-
不想屋內傳出的卻是一女子的聲音，隨後眼前的門便被裏面的人拉開了。
原來是堇娘。
“孩兒見過娘親，本來想着拜見完父親之後再去給您請安的，不想在這碰見您。”
“我這不找你父親有點事嘛，我去給你們父子倆準備點心和茶水，你們慢慢聊。”
離去之時順手關上了房門。
風護法剛想上前行禮，被南諸用眼神制止了。
他頓時心領神會，轉身進入內室，徑直走到書架前打開了暗室的開關。
牆邊的書架瞬間分開，露出了一個黝黑的洞口。
這個暗室還是原先屋主留下的，時間太緊也來不及建個新的，經過詳細檢查沒有問題后就先湊合著用。
跟着風護法走進了甬道，倒是讓南諸大開眼界。
暗室設計別有一番心思。
甬道兩邊都有油燈照明，而且兩側和上方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
要是走的地方不對，機關馬上會啟動，把人射成刺蝟。
甬道不長，不一會兒就到了裏屋。
南諸順勢坐到了主位上。
”風護法請坐。”
”謝少主。如今府中的護衛已經安排妥當了，日夜會有人巡邏，不過大約還剩下一半的空閑人手有待安排。不過府里的人員已經足夠，為何還要通過牙行購買？這要是萬一混進什麼人。。。“
南諸笑而不語，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府外的探子情況如何？”
“說到探子，倒也是奇怪，早上就有人回稟說府外的探子不見蹤影，好像一夜之間都被撤走了。”
“我昨夜以你的名義任命了秦守一為管家，讓他去通知牙行順便散佈點消息。”
南諸緩緩敲擊着座椅的扶手，繼續說到。
”有時候九真一假才是最吸引人的，不是么？“
”屬下明白，我會暗地加派人手接近他們。‘’
計劃通，南諸心中暗喜。
那日偷聽到談話聲后，經過比對，已經可以確定當日二人便是風護法和秦守一，而且其中風護法應該是處於主導地位的。
自那日起南諸便一直在思考應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思來想去，當日馬車上的那場無厘頭對話啟發了他。
南諸有自知之明，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算無遺策的人，最多有點小聰明，和老狐狸玩心機，自己的勝算可不大。
聰明人喜歡多想，而對方正好是個心思剔透的聰明人。
”那你到時準備帶多少人手去臨城縣呢？“
”50人足以，不過少主您想如何安排剩下的人手。“
他面帶微笑，氣定神閑地回答道。
就是這個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中的樣子，雖然很欠扁，但是不可否認，的確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我需要對臨城縣和王家集有絕對的掌控權，三教九流之人查清他們背後是誰，能夠拉攏就拉攏，對於那些有來頭的朋友，我們一向是以誠待人的。”
“屬下會好好招待的”
風護法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走吧，堇娘應該回來了，你們倆可商量好了？”
南諸起身往回走，剛剛進來時他就已經把路線記住了。
別的不說，他的認路能力倒是一絕。
“是的，我們商量好她會跟着我到臨城縣，每晚我們會同房分塌而睡。臨城縣離王家集只有一天的路程，所以她每個月會回來一趟。理由就是我們二人感情深厚，她想照料我的飲食起居。而兒女年歲較小，要專註學業，不便來回奔波。”
這理由倒也挑不出毛病，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故意不讓自己去臨城縣，不過待在王家集正好是自己所期望的，倒也不無不滿。
“話說明年二月便是三年一次的童生試吧。”
南諸稍微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洞口的亮光，繼續說道。
“到時不參加一次豈不可惜？”
“屬下這就去安排。”
似乎有點不適應南諸突如其來的話題，風護法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回答道。
走出暗室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堇娘那綽約的身影。
看見她點頭示意后，南諸才依樣畫葫蘆地關上機關。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神奇，這麼重的書架移動居然一點聲響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
看見我們從暗室中出來，堇娘笑着招呼着。
“你繃著一張臉幹嘛，孩子還小，慢慢教，我看他不是全部都默寫出來了?先歇會兒，都過來用些點心和茶水。”
“爹，你看這。。。”
“你這混小子，就仗着你娘寵你是吧，要是你明年過不了童生試，看我怎麼收拾你。”
三人心照不宣地喝着茶水，吃着點心，一邊用眼神示意交流，一邊演着嚴父慈母的戲碼。
【有人在門外偷聽。】
堇娘抬眼望了望門口。
【什麼時候來的？】
南諸用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時字。
【一盞茶前】
堇娘給自己倒了杯茶。
【是個高手】
風護法伸出了大拇指。
“爹，娘，如果沒什麼事孩兒就告退了。”
“行，回去后多研究策論。”
“是，孩兒告退。”
說著轉身離去並拉開了房門。
入眼所處空無一人，跑得倒是挺快的。
敞開着門，南諸重新走了回去，壓低了聲音說道。
“輕功了得，呼吸之聲近乎無，這次多虧了堇娘。”
“哪裏，妾身也是在等待的時候恰巧瞥見門外有一陰影，這才留了神。”
風護法略微點了一下頭，神情嚴肅。
“此次是屬下太過掉以輕心了，請少主責罰。”
南諸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這不怪你，我自己也是有一部分責任。估計剛才那人是今日招進來的，所以才能暢通無阻地在府里行走。就算走錯了也可以慌稱自己是新來的不認路，所以才這麼明目張胆。監視的事情派些機靈點的人去套近乎，不要打草驚蛇。我這就先回去了。”
在門口，南諸特意躬身行了個禮，才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他還是一陣后怕，雖說一開始出於謹慎，特意去到暗室才聊機密事件，但是沒想到百密一疏。
這種角色扮演遊戲正是南諸計劃中的一部分，在正式劇情開始前要演足八年的戲，萬一哪裏露了馬腳，可能會導致整個計劃的失敗。
他再一次反覆告誡自己，這不是遊戲，所有角色都是活生生的人，會有自己的思想，小看任何一個人自己都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與此同時，傅府的後門溜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