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跟我回家
說實話我很欣賞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男人!因為敢如此做的大概都是有些本事,不用考慮什麼後果的。比如大師這種一見就是弱不禁風分分鐘被虐慘的,就算給他兩把殺牛刀他也不敢哼一聲。
但是對於這十分破壞氣氛的話我就不是那麼理解了。你們正常的人類不應該都是高喊法治社會,讓警察叔叔來解決事情么?!你們人類的事情就不要勞煩我們鬼界了好不?你以為我們很閑的嗎?!
所以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卵用。
小偷露出了大概是個知錯抑或尷尬的表情。但是我覺得此時用一句名言十分恰當,然而我又覺得我引用了實在是讓這位一聲吼的男人有點……
是的,就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這位即便在擠得都沒半條命人,也是唯一一位發聲的男人。
是的,就是唯一,這個美好而又夢幻的詞,這個讓所有女生都求之不得的詞。
但不知為何我這隻鬼臉有些火辣辣的,只能幹咳了兩聲,看向大師。
大師比我淡定的多。一手抓着我,一手塞在褲兜里,就差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告訴全車的人他是個處在青春期的憂傷boy。
猛地一個剎車,全車人都劇烈前傾,又都一邊唧唧歪歪的罵著司機一邊固定自己的身體。
“晦氣。”這是小偷在下車之前除了留下被曝光的錢包唯一的一句話。
沒錯,又是唯一。我倒是覺得就算他有黃河水那麼洶湧的話他也沒時間開口,因為我看到他是被擠下去的,雙腳離地的那種……
接受英雄的不只是鮮花和美女,還有似乎永遠不住嘴的大媽和不停后擠的人群。
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願低下我高挺的頭顱,拒絕去看在我身體裏擠來擠去的人群!
講真,身為鬼的這輩子,我就算是趴在車頂上飄過來,也不願意坐這能擠散鬼的公交車了!
這一站又一站的等待,漫長的簡直能和我剛死還沒有變成靈體的那兩年相比。
午後的陽光燦爛的簡直能把水燒開,公交車裏又擠又悶,我這鬼都有些受不住,胸口似乎被壓了塊石頭一樣喘不開氣。倒是我身邊的個個涼快的小口哨都吹起來了,我只能看的牙痒痒。
“我突然就發現你的用處了,簡直比空調還給力啊!”大師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的假裝打電話。
我呵呵兩聲:“你手機還顯示在屏保呢,這樣掩耳盜鈴有意思嗎?”
大師咳咳了兩聲,連忙按了待機鍵,重新黑屏後用眼撇着看我:“不如你就在我家呆一個夏天吧。你爸的錢我就不要了。全當交空調費了!”
我舔了舔嘴角,雙眼開始放空,腦子裏卻展開的都可以拍一部電視劇還綽綽有餘。
“如果我答應的話,算是和你同居嗎?”
這次輪到他舔了舔嘴角,雙眼開始放空。
“從性別上來說是的,但是從物種上來說並不是。”
我物種你大爺!我瞪了他一眼,舉起他的手就往嘴裏放。在這公交車上我看你怎麼躲!
大師嘴裏一聲我靠,下意識一躲,duang的一聲這一拳頭就錘在了前面無辜的醬油黨身上。
“你錘我幹啥?!”
這話語裏濃濃的不爽讓我這隻鬼都有些不敢直視,心裏偷笑着轉過頭,學着旁邊的人吹了聲口哨。
“不好意思,太擠了。”
“哼!”
我又嘿嘿的看着他,幸災樂禍的搖了搖腦袋:“爾等凡人啊~”
大師拒絕直視我的眼睛,頭一仰又看向了遠方。
——
在公交車之旅結束之後,我也並沒有對大師的住處產生什麼幻想,比如別墅比如獨棟小樓什麼的,所以站在一個小區門口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十分平淡毫無波瀾的。
我跟着大師慢慢走着小區大門,看着偶爾和大師打個招呼的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之類的,心裏就不停的泛起一個疑慮,這些人如果知道他旁邊還跟着一個鬼是什麼反應?雖然我美麗可愛,但是我畢竟是個鬼啊。
這個問題讓我十分好奇,以至於在有人和大師打招呼的時候,我都會對着他哈一口氣兒,看着他們和瞬間掉進冰水裏一樣打個顫,我就有種莫名的滿足感。當然也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吹了兩個人之後,這個小屁孩不顧我即將和他同居的情分,當然和他牽了一路的手這種事情他肯定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知用了什麼陰險狡詐的手法把我的嘴巴給封住了!
幸虧我反應及時,不然差點被氣憋死。不對,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總之差點就給鬼界丟面子了!
我怒瞪了他一路也沒有激起他一點憐憫和羞恥心,果然,捉鬼的就是鐵石心腸!
進了單元,爬了五樓,才走到大師的家門口。
我天吶,住這麼高你咋不上天呢?!
“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大師關上門,解開我的嘴上的法術,就鬆開我的手,逕自進了個房間。
我捏着紅珠子,環顧着我未來不知幾年的家,竟沒有找到任何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間屋子。
怎麼說呢,說他家徒四壁吧,不合適。空空如也吧,還有套沙發和桌子。大概就是還未裝飾的毛坯房……
我不由的懷疑這是不是拐賣鬼的一個中轉站……
“這個給你。”大師拿了條拴着一顆紅珠子的繩子:“你帶着它可以讓你有半天的人形。”
我接過勉強可以稱為項鏈的繩子,和手裏的紅珠子比了比。
“大師,你是用取色器取得顏色么?一摸一樣。”
“就是一種原料,顏色當然一樣。”大師翻了個白眼,大概是又覺得我笨了。
“那我拿這顆珠子不就行了么?你為什麼還要給我一個?”
大師抿了抿唇。以我的經驗,這絕對是在想借口!
大師說:“總之,我讓你帶什麼就帶什麼。”然後就拿走了我手裏的紅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