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斯蒂芬覺得自己有了內傷
明亮的落地窗前,帥氣的金髮侍者微笑着站在美麗的女食客身邊。黑色經典配色的工作制服完美的襯託了他的好身材,他一手端着金質的托盤,一手將裝有紅酒煎羊排的白色盤子輕輕地放在她的面前。
“你要是敢現在跟我動手,我就把你扔到海里餵魚。”白之瑤看着那雙熟悉的,帶着戲謔笑意的碧綠眸子,心裏對這個戰鬥狂此時出現有些嫌棄。
“久別重逢,說這種話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斯蒂芬咧嘴一笑,自顧自的移動兩步坐到了白之瑤對面。
本來斯蒂芬今天是在家裏養傷的,那天被白之瑤揍的太狠,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雖然身體素質強,但是一個多月也沒有痊癒多少。誰知道正當他準備吃個午飯便休息時,手下來彙報說白之瑤去他的賭城吃飯了。自從那次被打后他跟她很長時間沒見了,別說,他還真有點想她了。
於是乎,家庭午餐被斯蒂芬改成了出門下館子。為了製造驚喜,他還特地打扮成了侍應生想來逗逗白之瑤。誰知道,一見面卻得到了這樣的威脅。
唉...
“那我該說什麼?”白之瑤擦了擦餐具,好看的桃花眼映照在亮銀色的西餐刀上。
“比如說,‘好久不見,我好想你’之類的。”斯蒂芬單手拖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白之瑤。
“可是我不想你啊。”白之瑤一臉真誠的回答道。
“真傷心,虧我每天都想着你。”斯蒂芬故作哀怨的捂住心口。
“你是在想怎麼打敗我吧。”白之瑤瞥了斯蒂芬一眼。
“目前我還沒有那麼偉大的志向。”斯蒂芬笑着搖搖頭:“我只是再想怎麼才能在你手下少受點傷,因為真的很疼啊~”他伸出手指勾住襯衫衣領輕輕一拉,黑色的領結連着衣領一起被拉開。透過敞開的領口,白皙的胸口看起來手感非常好,精緻的鎖骨因為他的動作而分外突出,移動視線往下看,隱約可以看到白色的繃帶纏繞在他的胸前,點點血跡沾染在上面,看起來傷的不輕。
“你自找的。”白之瑤喝了幾勺清湯,然後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切羊排了。
“短暫的相遇,你已經往我的心口開了無數槍了。”斯蒂芬猛地靠在椅子背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伸向白之瑤。他表情滿是悲傷,語氣抑揚頓挫,好像在演舞台劇一般。
“不會正常說話就閉嘴。”白之瑤給了斯蒂芬一個自己體會的微笑。
斯蒂芬眨眨碧綠的眸子,抬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圓潤的刀尖頓了一下便切進了肉中,用另一手的叉子固定住羊排,刀刃緩緩割下,一塊鮮嫩多汁的肉塊便隨着叉子送進了嘴裏。羊肉的膻味已經被去除,留下的只有被紅酒鎖住的肉香,細嚼慢咽之間,一口羊肉的美味便被嘗盡了。
她看起來真的很喜歡美食,吃東西時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像有無數顆小星星在閃爍。切割的動作不緊不慢,用餐的動作都恰到好處的優雅矜持,如果他沒有調查過她的資料,真的會以為這是哪家的大小姐。
斯蒂芬托着臉頰,靜靜的望着對面的人。不一會,自己點的牛排羅宋湯也送了過來。
總算不用人家吃着他看着了,說實話,看她吃飯的樣子他更加餓了。
在碧海藍天的背景下,俊男美女對坐着安靜享用自己的午餐。悠揚的音樂聲在空氣中飄蕩,襯得餐廳更加的平靜祥和。
安靜的享用了一頓美美的午餐,擺滿了桌子的盤盤碟碟終於被撤了下去,兩個漂亮的女侍應生端着甜點和咖啡送上了餐桌。
“怎麼沒見那個一直跟着你的小情人?”擦了擦嘴,斯蒂芬瞟了瞟白之瑤的身後明知故問道。
“他不是小情人。”白之瑤挖了一勺奶油送進嘴裏,甜膩膩的,口感非常好:“他是我的僕人,去工作賺錢了。”
“僕人?”斯蒂芬挑挑眉:“你知道他是誰嗎?”
“牧子魚啊。”白之瑤抬眸看了斯蒂芬一眼,這還用問嗎?
“你知道在A國有個有錢有勢的牧家嗎?”斯蒂芬第一次見到白之瑤時就對她很感興趣,因此對她的一切都調查的清清楚楚,這一切中當然包括牧子魚那個疑似小白臉的男孩。不查不知道,一查連他都有點驚訝,牧子魚這小子看起來一副窮酸怯懦小家子樣,沒想到他的背景居然如此深厚。
“A國?”白之瑤撿了自己感興趣的事問:“那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你不是應該先問問牧家的事嗎...”斯蒂芬準備了一肚子的科普,結果到頭來白之瑤壓根問都不問。
“牧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白之瑤一臉疑惑。
“牧子魚就是牧家的大少爺。”斯蒂芬強行解說道。
“哦。”白之瑤點點頭:“所以,A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斯蒂芬:......
白之瑤一臉期待的望着斯蒂芬,好看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快說快說,我想聽,她的表情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
斯蒂芬嘆了口氣,把腦中一大堆牧家科普扔到一邊,然後組織了一下關於A國的資料,緩緩開口給白之瑤說著A國的風土人情。
通過對方的科普,白之瑤了解到這個A國大體是一個類似於中國的國家,風土人情都極具東方特色。但是在類似的同時,這個國家還有些自己的與眾不同。
恩,這個國家聽起來就有很多的美食。白之瑤心裏想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她淺笑着向斯蒂芬道謝:“我吃好了,先離開了,再見。”說著,她便站起來了身子。
“哎等等,別這麼快走啊。”斯蒂芬出聲阻止她:“你真的不打算聽一下關於牧子魚的事?這跟你的安危可有關係。”
“謝謝,我不打算聽。”白之瑤搖頭拒絕。
斯蒂芬看了看白之瑤,然後又瞥了一眼桌上的甜點,抬手將它推到她的面前:“這個我沒動,給你吃吧。”
白之瑤瞬間坐回了原位置,乖乖的挖着布丁,一副靜心聆聽的樣子。
“自從牧家原配夫人去世后,牧子魚在家就一直不受待見。後來聽說他預謀下毒殺害同父異母的弟弟,奸計被識破,牧家家主一怒之下把他扔到這裏來了。”斯蒂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白之瑤。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白之瑤挑了挑眉。
“別急啊。”斯蒂芬笑了笑:“最近牧家二少爺出事了,車禍身亡。牧家一直是男的傳承,所以繼承人就只有牧子魚一個了。”
“所以呢?”白之瑤問道。
“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罪惡之島接走他。”斯蒂芬見白之瑤終於有了點反應,心裏開始愉悅起來:“你說,他們要是發現你把人家的繼承人當僕人使喚,他們會怎麼對你?據說牧家最是小心眼記仇了。”
記仇?白之瑤哪裏會怕這個。
她無所謂的應了一聲:“哦。”
科普了半天的斯蒂芬:...他今天可能會有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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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該來的,他總是會來。
距離那天白之瑤從斯蒂芬那裏聽到牧家可能會來接人這個消息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星期,牧家迎接繼承人的隊伍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罪惡之島。
巧的是他們來的時候牧子魚正好在休假,不巧的是休假中的牧子魚正穿着一件灰撲撲的外套在給別墅大掃除。
門打開,父與子四目相對。
“你這是什麼打扮!”看着牧子魚一身連牧家僕人都不如的灰色衣服,頭戴紙做的帽子,手拿髒兮兮的抹布的樣子,牧父原本裝的和藹的表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父親...”牧子魚一臉呆愣的看着門外的人。
寬敞的客廳中,白之瑤、牧子魚和牧父各居一方。
白之瑤端着杯子淡定喝茶,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牧子魚則是低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時不時的抬頭看她一眼。
牧父蒼老而凌厲的眼睛不善的看了白之瑤一眼,其中的煞氣在場人都能察覺到:“原來我的兒子一直在給你當僕人。”堂堂牧家大少爺,居然低三下四的伺候一個女人,簡直是恥辱!
“是的。”白之瑤完全無視了他利箭一般的目光,嘴角微勾,揚起一個淺笑。
“是我自願的!”牧子魚連忙開口說道。
“我讓你開口了嗎!”牧父瞪了牧子魚一眼。
牧子魚站起身擋在白之瑤身前隔斷了牧父凌厲的視線:“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他語氣有些不好的質問道。
“跟我回去。”牧父命令道。
“我拒絕。”牧子魚想都不想便回答道。當初毫不留情的把他趕出家門,現在卻親自來這裏找他,沒有陰謀他才不信。
“牧子魚,你知道我的手段,別惹我生氣。”牧父沉聲威脅道。
牧子魚心裏一驚。真刀真槍他倒是不擔心白之瑤會受傷,但是父親最擅長的卻是一些陰損的詭計,這種防不勝防的招數實在是太危險。
扭頭看了看身後窩在沙發上小口咬着茶點的白之瑤,下一秒,她抬眸回視,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單純又可愛。
她,真不像是能抵擋住陰謀詭計的樣子...
“自願跟我回去,還是我綁你回去,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