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書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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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守府，方太守怒氣依然沒有平息，四個兒子還有管家方忠，都低頭站在前面，方夫人坐在方太守左邊，方太守後面站着他的師爺：白算子。
“天仁，今天你負責安全，竟然有人混入了守衛的隊伍，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方太守的聲音很嚴厲。
“爹，我剛剛查過了，那個刺客先殺了府中的一個守衛，然後易容成守衛的樣子混在隊伍裏面，所以沒有被發現。”
“天兒，你怎麼會守在母親的轎子邊上的？”對方天說話的時候，方太守的語氣好了很多。
“是一種感覺吧，祭天儀式結束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些異樣，但是只憑感覺並不能確定，所以沒有說出來，只是靠近娘一些，萬一有意外可以保護娘。”
“憑感覺？”方太守有些將信將疑。
“老爺，襲擊發生前二少爺有提醒過我要注意安全，他應該是有察覺到不對勁的。”方忠說話了。
方太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已經很晚了，阿忠留下，你們四兄弟先退下吧，這件事情和上次天兒遇刺的事情一定要調查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四兄弟退出房間，方天仁面色鐵青，帶着有些怪的語氣對方天說道：“老二，你做的不錯啊。”
“大哥，你這麼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方天還沒說話，老三已經衝著大哥發火了，“你自己失職，要不是二哥，娘可能就出事了，你現在反而在這裏陰陽怪氣的！”
“我有說什麼嗎！”方天仁大聲說道，“老二都沒說話，你這麼敏感幹嘛。”
“誰都知道二哥是老好人，他怎麼會跟你爭！”方天禮說完拉着方天就要走，“二哥，我們走這邊，我知道你不喜歡跟他一般見識。”
方天沒有說什麼就跟老三走了，方天仁和老三吵架的時候老四一直沒說話。
“他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回去的路上方天禮說道，“辦事能力不如老四，人品不如你，功夫也沒我好。不就是生的早了幾年，每天板着副臉誰都看不慣。”
“你似乎對大哥很不滿。”方天問道。
“別提了，他太愛裝樣了。總擺出一副世子嘴臉，我真受不了他。”
“世子？什麼意思？”
“二哥，你不會是被七巧散毒傻了吧，怎麼不知道這個？”
“哦。”方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世子這個概念。
還好方天禮沒有過多的反應：“世子就是爹的繼承人啊，現在朝廷里明顯分成兩派，兩個王子不管最後誰繼位都會有很多京官被罷免甚至被殺，到時候爹應該就會上京城任職。宣武州的太守就會交給爹指派的繼承人了。”
聽完這番話方天若有所思，看來自己已經卷到這場紛爭裏面了。
“爹娘那麼喜歡你，這次你又立了功，大哥當然不高興了，不然世子的位置要是給你了，他還有什麼搞頭。”方天禮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到了他住的南西廂。
“嗯，我明白了。”方天拍了拍老三的肩膀說道，“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明天見。”
回到西廂后，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方天開始回想這幾天府裏面的事情，今天刺客的真正目的很明顯是方夫人，但是刺殺方夫人有什麼用呢？難道是大哥覺得方夫人過於疼自己，怕她會叫太守立我為世子？但是行刺自己的母親，方天仁不至於這麼道德敗壞吧。
想了一會兒毫無頭緒，方天坐起來開始調整內息，又運行了十個小周天後，方天試着沖帶脈，反覆嘗試，還是沒有效果，方天決定第二天去書屋看看有沒有寫這方面的書，便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方天去請安后，沒有吃早飯就直接去了後院的書屋。
從上房右側的一個門洞走過，穿過一個小通道，到了方宅很大的後花園，書屋就在花園的西北角。
方家的大宅是由很多個小四合院組成的一個很大的院子，書屋也是一個四合院，方天走過花園，來到院門口，門洞上寫着“紫雲書屋”四個字。
走進去，裏面是一個兩層的院落，正對着門的閣樓上寫着：雪域閣；左邊的閣樓上寫着：映月閣；右邊的閣樓上寫着：流水閣。每個閣樓門口都站着兩個守衛。
方天仔細搜索着原來的記憶，想起來流水閣是放武學典籍的；雪域閣放的是一些古董、字畫和家族的榮譽；映月閣的藏書是文學和歷史典籍。
方天直接走向了流水閣，旁邊的守衛看到是二公子過來已經打開了閣樓門，走進閣樓的方天發現裏面非常大，全是放滿書的書架。可以根據書架上標記的分類來找書，靠近門的書架上標記着“赤袍武者基礎練習”、“橙袍武者基礎練習”之類的，看來是參加武者考級所要練習的武書，中間的書架是一些拳譜、棍譜之類的。
方天繞過這些書架，在靠里的書架方天找到了幾個標記着“內功心法”的書架，有一些《大周天搬運》、《無相功基礎》、《燕子飛輕功心法》之類的書，沒想到太守府的武功秘籍還真不少，方天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本《通脈術》。
打開書翻了一下，裏面有“帶脈通”這一章，方天把書收在腰間，準備拿回去練習。
一樓全是普通武學典籍，看來二樓應該是練氣的書了，有點好奇的方天不禁想上樓看看。
上樓的樓梯在最靠里的牆邊上，樓梯前擋着一塊牌子寫着“不得擅入”。方天覺得這牌子有點搞笑，沒有人看守光是立塊牌子有什麼用。
挪開牌子，方天走上了樓梯，剛上了三級台階，忽然聽到一聲怪笑，方天一驚，只見一個黑影從樓上竄出來直接沖向他，方天正要格擋，卻發現黑影又閃了回去。
這時候方天才看到一個十分怪異的人站在樓梯的最上面，那個怪人頭髮和鬍子非常長，都拖到地上了，又似乎從來沒有梳理過或者是洗過，又臟又亂。怪人的臉很小，幾乎都被頭髮和鬍子擋住了，眼睛也毫無生氣，穿着一身破了很多洞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落魄老人。
但是他手裏拿着一本書，卻正是方天剛剛收起來的那本《通脈術》！方天一摸，腰上的書已經沒有了。方天心中一驚，看來這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自己還以為**區只有塊牌子攔着，這樣的想法真夠笨的。
方天忙說道：“前輩，晚輩是方太守之子方天，誤入禁區，還請前輩原諒，把那本書還給我。”
“方傲的兒子？”那個怪人的聲音也軟塌塌的沒有力氣，但是聽起來卻很刺耳，“方傲的三個兒子我都見過，可沒有你，你冒充他兒子，有何居心！”
三個兒子？方天想着有點奇怪，但是很快明白了，只有走上樓梯，進入了藏書禁區才會遇到這個怪人，以前的方天義是個乖寶寶，看着牌子上寫着“不得擅入”就不會進去，這個怪人自然沒有見過。
“前輩，我從未進過書屋禁區所以您老沒有見過我，不過晚輩確是是方太守的二兒子。”
怪人忽然大笑一聲，方天只覺得那個怪人一閃，已經到了他的跟前，臉湊得很近盯着他看，方天只覺得怪人的鬍子都要湊到自己臉上了，一陣不舒服，但是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自在的表情，怪人緊緊盯着方天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方天這時候才感到他的眼睛有了些神采，不再有那種落魄老人的感覺。
“哈哈。”又是一聲大笑，怪人已經回到了二樓樓梯口，“你的確是方傲的兒子，看你的眼睛就知道，沒想到長這麼大都沒闖過禁區，不錯、不錯。不過《通脈術》這種破書有什麼可看的。”怪人說完把書合在手中。
“別！”方天的話還沒落音，一把粉末從怪人的手中灑出來，書已經被他震成了粉末！
“怎麼，方傲沒有給你請師傅的嗎？還要自己來找書。”怪人問道。
“有的，不過教的都是些考試武者級別的東西，晚輩知道要成為像前輩這樣的高手，光是學了那點東西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過來找找有沒有能夠提高修為的心法。”方天琢磨着拍了拍馬屁。
那個怪人笑了笑，似乎還挺受用的：“考級那點東西的確沒用，都是帝**閣那幫傻子整出來的屎尿屁！”怪人說著表情忽然又變的很嚴肅，“那你已經找到書了，為什麼還要來**區？”
“晚輩前不久被人刺殺，雖然有幸沒死，但卻讓晚輩領悟了一個道理：做一個聽話的乖乖仔永遠也成不了大事，所以今天來書屋就決定上**區看看。”
“好！知道反省自己，懂得改變的人才是能做大事的人。我欣賞！”怪人說完忽然一閃，方天只感到一隻手按在了自己的頭頂，怪人已經是單手在方天的頭頂倒立着了。方天只感到一股真氣從怪人的手上傳到自己頭頂的當陽穴，一直往下貫穿了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忽然真氣消失，再看怪人已經回到了原地。
方天做出很鎮定的表情看着那個怪人沒有說話，樓上的怪人卻暗暗心驚：這小子骨骼竟然如此奇特，老夫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的練氣的料子，不過不知道他悟性如何。想到這裏，怪人說道：“我跟你講一個口訣，你若是能夠通過這個口訣打通大周天就再來找我。”
方天忙跪下說道：“多謝前輩！”
“要記得，成為真正的高手體格不是最重要的，對修鍊的領悟力和學習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能自行參透這個口訣，就不用來找心法了，先老老實實的學武者規定的科目吧。那些屎尿屁對提高學習能力還是有作用的。還有，不準向任何人請教，如果讓我知道你不是獨自參悟的，以後不准你踏進流水閣半步！”
“是，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