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控制欲
吳老總突如其來的動作，令李川水與旁邊的常娟娟都愣了一瞬。
常娟娟指着吳老總手中的衛生紙道：“老總，你……吃紙幹嘛？”
聽着常娟娟的問話，吳老總也盯着自己手裏的衛生紙愕然。
續而，他將紙片咽下了肚子，才開口道：“我就是想擦擦嘴，怎麼吃開了……不過味道還不錯……哎呀，不用管那麼多了，你去把廁所水給我打來！”
說著話，吳老總將喝酒的紙杯遞給常娟娟讓他去打水。
而與此同時，表面看上去異常老實沉默的李川水看着這一切，心中卻樂開了花。
至少他明白，這個小九兒沒騙他，他的血毒，是可以通過意念來控制人的行為的。
常娟娟走人之後，李川水更有時間暗自檢驗這發生的一切，而後他快速的運用自己的意念，去想像着讓吳老總繼續做幾件出格的事情來。
這期間，李川水心中默念，讓吳老總去跳脫衣舞，去打隔壁老王，去樓下干老李，去城肥公司的院子裏裸奔，或者把自己銀行卡里的錢交給李川水……
但是遺憾的是，李川水想的這些……沒有一個實現的。
在短暫的時間裏，吳老總自始至終都在吃他的烏魚蛋和假酒，絲毫沒有做出任何受李川水擺弄的動作來，真彷彿吳老總剛才吃衛生紙的動作是一個意外般令人詫異費解。
“難道說我理解有誤……”小聲嘟囔中，李川水眉頭緊鎖，迷惑不解。
就在這個時候，吳老總沖李川水揮手道：“小川，有你這份孝敬，我自然留下你，只要今晚你和你二叔把禮數送到，那開除的事兒，就當我沒說。”
說完話，吳老總揮舞了一下手裏的筷子，隨後道：“你回去吧！”
眼看着自己的試探又要不靈，李川水心頭一陣失落。
盯着洋洋得意的吳老總，李川水心中暗諷道：“吃吧！吃的腦滿腸肥，早晚得腦血栓死掉！吃完烏魚蛋喝假酒，喝完假酒最好把杯子也吃了，爭取早點上西天！”
待李川水心頭的想法生成之後，驚人的一幕又一回發生了。
彼時，這吳老總得意洋洋的拿起了一個紙杯，隨後衝著蠟紙的杯子，咬了一口！
“嗯？！”李川水看着驚愕，急忙張開問道：“老總！你吃杯子幹嘛？！”
聽着李川水的問話，吳老總迷茫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紙杯，而後撓頭道：“不知道……不過……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李川水聽着吳老總的話，突然恍然。
吳老總喝假酒喝的如此用味，吃紙杯，吃衛生紙，似乎這一切都是李川水心中希望他“吃”的用味的東西。
因此類推，李川水立刻想到，這喝下他血液的人，他的確可以通過意志來控制，只是這種控制……只限於左右人的食慾。
只能左右食慾，而且不知道時效如何，這自然是有限的控制，但是李川水卻也對自己的發現欣喜不已。
帶着試探的興奮，李川水又張開嘴，沖一臉茫然的吳老闆說話道：“吳老闆！杯子好吃么？！”
聽着李川水的問話，吳老闆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感覺怪異的回答道：“雖然有點硬，不過還可以。”
聽着吳老闆的回答，李川水又指了指吳老闆手中的筷子，語氣平靜道：“其實，那筷子更好吃，您要不要嘗嘗呢？！”
聽着李川水的問話，吳老闆這才感覺出了一絲異樣，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將手裏的筷子咬進了嘴中。
伴隨着口腔的艱難咀嚼，吳老闆一臉尷尬道：“我……我怎麼吃開筷子了，但是……真好吃，真美味呀！”
說話間，吳老闆已經將一隻樺木筷子全部咽入了自己的口中，而後面漏難堪的，又吃下了另外的一隻木筷子。
看着吳老闆的一切舉動，立在一邊的李川水得意的笑了。
他全明白了，他通過血毒可以控制的是人的部分食慾，只要那長蟲精的血毒在，那麼一個人的食慾，便會任他擺佈。
略微想通了這些，李川水輕輕走到吳老闆面前，對着一臉茫然的吳老闆說話道：“老闆，我聽說拿人錢不辦人事的牲口是會遭天譴的，而遭天譴的人，會胡亂吃東西哦！”
聽着李川水的話，已經看出一些端倪的吳老闆滿臉大漢道：“我怎麼會吃筷子，杯子和衛生紙的……小川，你對我做了什麼？！”
對問，李川水帶着邪惡而快樂的笑容，沖吳老闆說話道：“我什麼也沒做呀！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剛才你吃筷子是自願的，現在你吃煙灰缸也是自願的！”
就在李川水口中言談落地的一瞬間，吳老闆伸出了手，拿起了他桌上那隻又黑又丑的玻璃煙灰缸！
當吳老闆拿起那煙灰缸時，他的雙手是顫抖的，顯然是在極力抵抗着吳小川的“命令”，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的抵抗是那麼徒勞。
須臾后，吳老闆將煙灰缸放進嘴中，使大力量“咔嚓”的咬了一口。
不得不說，雖然吳老闆的牙口很好，但是在好也是不可能咬動煙灰缸的，因此這一口下去，吳老闆頓時蹦壞了兩顆門牙，直弄的滿口鮮血直流。
“停！”就在吳老總想咬第二口的時候，李川水伸出手適時制止，而後又沖吳老闆道：“吳老闆！上天的懲罰已經應驗了呀！您做了虧心事，不感覺害怕么？”
聽着李川水的威脅，吳老總繼續嘴硬道：“我，我沒有虧心事！”
“哎呦！”李川水故作嗔怪道：“老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哦！你感覺不虧心，那你很可能是把自己的良心也吃掉了！”
隨着李川水的話，吳老闆扔掉了手中的煙灰缸，而後伸出顫抖的手，向自己的心臟挖去。
“我……我，要幹什麼？！”吳老闆愕然看着自己的舉動，他手抖動的十分厲害，但是卻不能讓自己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微笑里，李川水伸手，指了指吳老闆書房裏的一把裁紙刀道：“老闆，拿手是挖不出自己的心臟的，那刀子行，您不試試么？”
聽着李川水的話，吳老闆獃滯了瞬間，而後那雙顫抖的手……又向那把刀子伸去。
在吳老總的手即將握住那刀柄的一瞬間，他的身心也徹底崩潰了。
哭泣中，這位城肥公司的吳老總大吼道：“小川！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吃心，但我不想死……”
微笑中，李川水沖吳老總做出了一個點錢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