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抉擇

尉遲靜柔糾結了數十秒，再次問道：“為什麼現在才說？”

“你媽肯定不會答應的，醫院也不會讓我出手的。”

“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會答應呢？”

“實際上，我希望你不答應。”

尉遲靜柔當然明白李小閑的意思，她要是不同意，李小閑也就不用承受失敗的壓力。雖說他壓根就不需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如果不讓你出手，我爸有多大機會能恢復？”

“最多兩成，事實上更少。”

聽了這話，尉遲靜柔不再猶豫，立刻就說：“那你動手吧。”

沒等李小閑說話，她緊跟着又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去護士那裏要一些酒精棉消毒用，還有就是別讓人打擾我，包括你，也就是說我治療的過程中，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你都不能干擾我。”

尉遲靜柔重重地點點頭，然後就去找護士要酒精棉了。

李小閑從衣領兩邊各抽出了一根銀針，將其全部交到左手，然後就等着尉遲靜柔回來。他的耳朵極其敏銳，聽到尉遲靜柔的腳步聲后，立刻就掀開了尉遲斌身上的被子。

心臟人體的動力之源，尉遲斌的肌膚上看不出丁點血色。包紮的紗布將其心臟部位幾乎都覆蓋了，呼吸機將純凈的氧氣送入他的身體。

尉遲靜柔進來后，轉身把門反鎖上，然後才走過來。她進來的時候，李小閑正在動手把連接在尉遲斌身上的監測儀器拿掉。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不讓儀器的警報聲驚動值班醫生和護士。

給銀針消毒后，李小閑雙手分別捏着一根銀針，然後將其刺入尉遲斌心臟部位。直接從紗布上刺入的，避開了手術創口。

當銀針就只剩下針柄在外面的時候，早已經準備好的真氣就順着銀針進入到了尉遲斌的心臟，對那裏病灶處進行修復，確切地說是激發。

李小閑的真氣來之家傳的呼吸法太虛清心訣，太虛清心訣生成的真氣自帶恢復生機功效，可以說是為醫生量身打造的。

李小閑治病的兩個法門就是真氣和神識，不過，他的神識並不強大，必須得藉助真氣才能達到查勘的目的。其實，用來作為神識傳播媒介的真氣並不需要太多。因此，絕大多數病人都感受不到。

神識和很神奇的，這是他把脈之前不問病情的真正原因。不過，這也為他賺足了眼球，同時也給病人增添了巨大的信心。

真氣的效果很明顯，病人的手術部位受到影響后正在發生好轉，就是先天發育不全的部位也因為真氣的激發而逐漸產生了出了一些生機。

三分鐘后，病人的胸口出現了輕微地起伏。一直盯着的尉遲靜柔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因此，她本能地看向了李小閑。見他的神色並沒有發生變化，心下稍安。不過，她的雙手卻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

病人的反應在李小閑的預料之中，他對自己的真氣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果沒有反應，他才會緊張。儘管如此，他也沒有掉以輕心。因為病人的癥狀太過嚴重，一個不留神就會前功盡棄。

他跟尉遲靜柔說有六成把握，其實是往保守里說的，實際上，他至少有七成把握。不過，他一旦失敗對尉遲斌來說就是百分之百。

十分鐘后，尉遲斌的胸腔和腹腔起伏得越發厲害，原本藉助呼吸機呼吸的他逐漸開始自己呼吸了，只不過呼吸的頻率很是急促。

尉遲靜柔越發得緊張了，她的雙手握成拳頭后，就沒有再鬆開。以至於，她的指甲都嵌入到了皮肉之中，可她卻並沒有感受到疼痛。為了不干擾李小閑，她的呼吸頻率極低，很多時候乾脆屏住了呼吸。

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治療一直都很順利。不過，李小閑卻遇到了困難。這個困難是他事先所沒想到的，神識不夠了。

為了讓真氣達到最大的治療效果，他的神識幾乎是火力全開，死死地盯着尉遲斌的心臟。可這麼做對神識的消耗是極大的，他計算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神識這樣消耗下去，根本就不足以支撐到治療結束。

當然，不用神識也不是不行，他只要根據記憶，將真氣輸送到創口處就可以了。不過，病灶是變化的，真氣必須根據變化做出調整才能達到最佳得治療效果。只是，那樣一來，真氣就必須採用大水漫灌的方式。

如果他的真氣足夠雄厚，大水漫灌也不是問題。關鍵是他的真氣數量也是有限的，如果不省着點用，到時候就會出現不夠用的情況。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想不終止都不行了。

感受着神識的消耗速度，他的心境也受到了影響。心境的變化，影響到了真氣的輸出。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做出調整。

眼看着神識就要耗光，李小閑不由得暗暗着急。

實際上，除了神識，他還有另一種方法察看病人的心臟。這個方法就是眼睛，他的眼睛跟絕大多數人的眼睛不同。他是天生陰陽眼。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陰陽眼都只存在於傳說當中。實際上，陰陽眼不只有眾所周知的能看到某些髒東西的能力，還能看透虛妄，看透很多物體。雖說不能看透所有的物體，可看透人體還是沒問題的。

陰陽眼的好處是讓人艷羨的，可副作用也是很厲害的。陰陽眼可以吸引髒東西的注意，最終對陰陽眼的主人進行攻擊。

正如西方的一句諺語說的那樣：上帝為你打開一扇門，同時也會為你關上一扇窗。陰陽眼能看到髒東西，也能吸引那種東西，作用是相互的。

陰陽眼的能力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不斷進化的。隨着陰陽眼的能力越強，與之成正比的吸引那種東西的能力也在同時增強。這也是身具陰陽眼的人壽命都不長的根本原因所在，都被那東西給害死了。

發現李小閑是陰陽眼之後，他的父親第一時間就出手將其雙眼處的兩條支脈給封住了。不過，這種封印是暫時的，隨着李小閑的眼睛逐漸強大，封印就會被強大的能量衝破。

不過，父親留下的封印也給了李小閑一段心無旁騖地成長時間。依照他父母的想法，只要他足夠強大，那種東西就不足以給他帶來致命的威脅，甚至還能將其消滅。

當然，這都只是他父母一廂情願的想法，卻也是李小閑奮鬥的目標。因此，李小閑的修鍊是非常刻苦的。

對於那種東西，李小閑打心底不願意直面。因此，他認為準備得再充分都不為過。

現在，為了拯救尉遲斌，他不得不面對自己解封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