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天祭台

第二百二十七章·天祭台

秦頌臉色訕訕,要是是秦少白這麼說他,他鐵定一巴掌下去了,可現在說他的是秦夫人。

打又打不得,罵又捨不得,只得柔了聲音好生安撫着。

“查案?你這都什麼樣了還查案?”秦夫人說著便是抹起了眼淚,“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眼見秦夫人落淚秦頌立馬急了,想要伸手替她擦掉眼淚,但卻牽扯了傷勢疼得倒抽一口涼氣,秦夫人一見頓時急了連忙伸手按住他。

“你動什麼動?!”

秦頌疼得額角儘是冷汗,毫無血色的臉朝着秦夫人一笑。

“夫人啊,你別哭了,你一哭我不僅屁股疼心也疼了。”

秦夫人面上驟然一紅,佯嗔着打了秦頌一拳手上卻沒什麼力氣。

“你胡說什麼呢,少白還在呢。”

秦頌一把抓住秦夫人的手,眼神都沒給秦少白一個。

“管他做甚,夫人不生氣就好。”

秦夫人嗔怪得看他一眼將手抽了出來,“沒個正行!”心中倒是被熨帖得妥當,“我去廚房看看葯好了沒。”

秦頌滿臉柔情,“麻煩夫人了。”

秦少白身子一抖,看着秦夫人走出去到底沒說她暈倒了要好好休息的話,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說了他娘也不會聽。

秦少白似笑非笑看秦頌一眼。

“行啊老頭子,功夫見長啊。”

秦頌白他一眼,一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模樣,秦少白也懶得揭穿他。

他娘生起氣來可不得了,能被秦頌哄好也不錯。

“娘剛才因為你的事可暈倒了,你別再氣他了。”

“暈倒了?”秦頌心中一緊,“臭小子你娘暈倒了你居然還讓她勞累!”

“可別。”秦少白抬手阻了他的話,“娘什麼性子你是知道了,我就算攔着她也不會聽。”

秦頌橫他一眼。

“就你有理!”

秦少白:“……”

“真被人劫走了?”

秦少白不想和秦頌說這事轉到了江三寶夫婦身上,秦頌更沒好氣地橫他一眼。

“你說呢?”

要不是被劫走了他會受這罪嗎?!

“那你慘了。”

“我怎麼感覺到你幸災樂禍?”

“錯覺!爹,這事皇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讓我繼續查。”

秦少白眉間一皺,突然想到了關鍵。

“繼續查自然沒問題,那些來劫獄的人沒有留下一點痕迹嗎?”

“我怎麼知道!我剛到大牢宮裏就來人瞭然后我就躺這了!”

秦頌說起來還是一肚子火,他去大牢不就是想看那些劫獄的人有沒有留下點線索嗎,可他還沒看呢就被帶到宮裏受了一頓臭罵!

雖然那臭罵他受得也不怨……

秦少白:“……”

又和秦頌說了些案子上的事,秦夫人端着葯進來了,秦少白便想着去大牢看看,卻是才走到前院便被和管家碰上,說是宮裏來了人讓他進宮呢。

秦少白思索一下便是跟着來的人去了宮裏,也是因此和來秦家的江別枝幾人堪堪錯過。

大理寺監獄遭火的事一早便是傳遍了帝都,尋常人不會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覃家兄妹卻不一樣,去大理寺走一圈便是將事情了解了透徹。

江三寶夫婦逃獄!

秦頌被聖上刑責!

兩件事將江別枝一行人砸的發懵,等回過神來已經到了秦頌的房間。

到底挨了幾十下板子,秦頌這個時候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秦夫人超江別枝幾人做了噤聲的動作便是走出了房間,江別枝看了床上面無血色的秦頌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出門秦夫人便是拉着她的手感激道。

“別枝啊,謝謝你來看你伯父。”

江別枝繃緊了脊背,對於秦夫人的熱情整個人有些無所適從,而她身後的覃環兒與蛇鷲齊齊撇了嘴。

他們不是人嗎?怎麼不謝他們?

“……秦大人的傷不嚴重吧?”

江別枝想了一陣才謹慎答道,秦夫人輕責得嗔她一眼。

“你這孩子叫這麼生疏幹嘛,以後啊叫我們伯父伯母就好。”

秦夫人滿是期待地看着江別枝,江別枝僵硬地點了點頭。

心中忍不住嘀咕,秦夫人……對她是不是過分熱情了?

“秦伯母,怎麼不見秦少白?”

覃環兒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秦夫人幽幽一嘆。

“別叫去宮裏了。”

江別枝神情驟然一緊,反握住秦夫人的手,面上儘是急色。

“秦少白怎麼會被叫去宮裏?”

這個檔口秦少白怎麼會被叫去宮裏?他不是沒有官職嗎?難道是聖上遷怒了?

江別枝心中忍不住胡亂猜測着,面上也是越發焦急握住秦夫人的手也不禁加了力氣。

秦夫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保養得當的手被江別枝握得泛紅,心中美滋滋的。

緊張好啊,緊張說明他家臭小子在這姑娘心裏有地位啊。

“你別急,少白出不了什麼事。”

那小子有皇後娘娘護着呢,就算頂撞聖上兩句也不會怎麼著。

江別枝心中還是沒有鬆氣,但卻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一時尷尬得收了手。

“對不起夫人,我剛才……”

秦夫人不滿地嗔她一眼,“還叫夫人。”

“……伯母。”

“唉。”

秦夫人欣喜地應了一聲,拉着江別枝越看越是滿意。

……

和秦夫人交談一陣後秦頌依舊沒有醒來,江別枝便是頂着秦夫人不舍的目光告了辭,一路上秦夫人對她的態度免不得讓覃環兒幾人打趣。

江別枝知道他們是想以此轉移她的注意力,也就佯裝着笑罵了他們幾句,一路上氛圍倒是其樂融融,只是回到屋中時江別枝才感覺到心中的沉重。

逃獄,不管是別人營救還是自己出去,那都是相當於畏罪潛逃,就算以後翻盤證明了爹娘的清白,逃獄之事免不得被人詬病。

到時候,爹娘真的能如她所想全身而退嗎?

江別枝突然想到黑夜中籠罩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那人,她記得第一次見夢深時她也是那個打扮,全身只餘一雙眼於外。

夢深的眼是清冷的,而那人的眼如一潭死水。

他,是蘇謹之,她的舅舅嗎?

江別枝不確實,可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就是蘇瑾之。

她去那日遇見了他,昨日爹娘就被救走了,那爹娘是不是她救走的?

還有他離開時那句‘我在天祭台’,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天祭台,那是皇家祭天的地方,在天祭台?

江別枝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驚魂未定時敲門聲突然響起讓得她又是嚇了一跳。

江別枝平復了一下心情,開門即見秦少白陰沉着一張臉。

“他們在天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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