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亞雷斯塔的招安
?“該死的……該死的……怎麼回事……為什麼攔不住？！”
一直以來，都在充當亞雷斯塔和外界連接的傳令者的黑衣人，渾身癱軟，強忍着逃走的衝動，整個人陷入了混亂和焦躁。
至於焦躁的原因，就是從走廊里不停傳過來的爆炸聲和塌陷的聲音。
士兵也好，機器也好，無論是什麼，都無法擋住川神的腳步。他彷彿閑庭信步一般，左手托舉着一團綠油油的光球，向周圍發射超高速的激光，右手則捲起無形的風刃。隨着他散步一樣的走動，周圍的士兵機器會被超高速超高密度的射擊給打穿。
而建築物則會被風刃高速的切碎，機器被破壞爆炸，發出的高熱和爆響將周圍的氛圍染成狂亂又肅殺，帶着死亡味道的恐慌。
根本擋不住。
事實上，亞雷斯塔的野心想得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完成攻入學園都市的這一步，就算是贏了，自己這邊放多少人其實都無所謂了。
所以，他留在身邊的，都是生產出來的缺陷品和還沒有訓練完成的士兵。
這些人，去學園都市也是送死，還不如留着。
不過現在看看，結果也是一樣，還是死。
川神響也身上一片血紅，他臉上帶着笑容，身影緩緩出現在他視野的盡頭裏。
“你，你你你，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
被他恐怖的模樣嚇到，傳令兵手裏攥緊了手槍，彷彿這東西能給他力量一樣，瞄準了川神的腦門，一槍打了過去。
然而，子彈在命中之前，彷彿就被無形的力量擋住了，子彈高速迴旋着，卻無法鑽過無形的屏障。
“怪物……”
他這麼說著，川神聞言，反而笑了起來。
“賓果。答對了。”
他眸子一冷，周圍的氛圍忽然一變……
只見原本還在他面前迴旋摩擦，試圖打破屏障的子彈，忽然以相反的方向發射出去。沿着之前的軌跡，精確無誤的打中了男人握槍的手。
“啊啊啊啊啊？！”
他無法理解這種事情。
這種能力明明應該是那個人，學園都市最強也是最難纏的那個人，應該是一方通行的專屬技能啊！
“不過是區區矢量反射的能力，努力一下也是能做到的啦。”
川神響也開玩笑的這麼說著，手做出手槍的形狀，把食指對着他。
“綁！”
他用嘴模擬着開槍的聲音。
下一秒，從他指尖迸發出半透明的某種誇張的力量，他面前的牆壁被吹碎，露出裏面的混凝土，地板被掀飛，天花板整個碎裂，無形的衝擊波將他面前的一切都予以粉碎性的破壞。
川神響也很滿意這個感覺，吹了下手指，笑道：“威力還不錯。”
至於剛剛的傳令兵？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大概被碾碎了，化為廢墟的一部分了吧。
或許，其他人會選擇留他一命，畢竟他只是個幫凶。有些人則會選擇逼問他主謀的位置。
可惜，川神都不需要。
他現在，既不想長驅直入，也不想放過無辜，他甚至不想講道理。
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現在只想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大開殺戒，直到自己心裏的憤慨能稍微平息一些。
流體矢量操作也是神谷所長曾經提過的一種用法。那是把一方通行的計算公式融入川神響也的計算公式里的特殊的超能力用法。這個用法的難度在於：研究者得先知道一方通行的公式。
不過好在，絹旗最愛的公式就是一方通行的公式簡化版。
如果把這個行為比作數學題，就好像一方通行是大學數學，絹旗最愛學習大學數學不太好，只有高中水平。初中水平的川神響也直接學習大學數學會一頭霧水，但是先學習了絹旗最愛能力的他，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至於最關鍵的【公式】，當然還是神谷所長提供的。
現在想想，這個傢伙一直再裝孫子。然而，真正厲害的東西，他都有，也都知道。
川神響也不需要逼問他亞雷斯塔的位置的原因很簡單，他準備一寸一寸的搜索這裏，把這個建築全部化為月面廢墟。
事實上他正在這麼做，整個基地有90%的面積全部化為烏有。剩下的，就是找出亞雷斯塔的位置了。
不過，看起來也不用找了呢。
被他衝擊波掀飛的建築物里，被碾碎的牆壁後面，一張熟悉的臉正雙手疊着放在桌子上，彷彿公職人員開會時候的正襟危坐一樣，【亞雷斯塔】端坐在上面。
那個人有着瘦削的面龐，整個人瘦的弱不禁風的模樣，銀色頭髮也因為這病態的瘦而顯得非常的無神，偏偏頭髮保養的非常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他身上沒有穿病號服，而是套上了西裝。穿過西裝的都知道，西裝並不合適特別瘦的人穿，西裝【筆挺】的感覺，其實是因為【合身】，太瘦的話，會【撐不起來】。
怎麼說呢，現在看着亞雷斯塔，川神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個頗為失禮的東西：衣架子。
上頭帶了個假髮，披了身西裝的衣架子。一想到這個例子，噗嗤一下，川神笑了出來。
“……你好，川神君。和你這麼面對面聊天，還是第一次吧。”
“你好，理事長。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第二次】吧？”
“嗯，可以這麼說，各種層面上。”
亞雷斯塔這麼說著，也笑了一下。
和之前看過的那個，泡在藥罐子裏男人不一樣，面前的這個理事長，雖然顯得極為瘦削，但是至少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理事長而不是一個標本了。
“雖然這話很突兀——你願意收手嗎？”
“收手？開什麼玩笑。雖然你不知道，但是我的原則可是……”
“你的原則是【絕對不允許對自己的朋友出手】對吧？”
亞雷斯塔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點。
“哦？看起來亞雷斯塔理事長大人的野心確實對我收集了不少資料呢。”
川神也同樣輕描淡寫的回應。
“收集？並沒有。科學的可能性是不是跟你說，他才是創造你的那個人？真是荒謬的謊言……明明，最強人工魔道書，是我們兩個人的傑作呢。”
“哎，這樣啊。”
川神興趣缺缺的這麼說。
“呵，你不相信也沒關係。我只想問一句：你願意跟我合作嗎？我們的目標，並不衝突。”
川神不語，亞雷斯塔覺着他是不是有談的可能性，於是繼續說著：
“你們都不理解我的目的，當然會覺着我是惡人，是破壞者，但是，請好好思考一下，川神，歷朝歷代，人類的歷史總是這樣：先破滅，再建立。每個新王朝，一定是建立在舊王朝的崩塌之上的。從這層意義來說，破滅並不可怕。或許神谷給你這麼說過，說，我們的世界線，就好像一棵大樹上面延伸出來的樹枝。錯誤的，這是極其錯誤的。我們的世界，就好像一棵大樹最外側的一片樹皮而已。樹枝脫離樹榦，插在土裏還能生長。但是樹皮不行。我們的世界，只要一天還是那箇舊世界的附屬品，就一天無法獲得真的獨立。你想回到那箇舊世界嗎？沒有我，沒有神谷，沒有你的世界。你的朋友，你所建立的一切羈絆，都是不復存在的那個世界，你願意回去嗎？”
亞雷斯塔用一種頗為急切的語氣娓娓道來。
“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我要【重造世界】。將地球和月球撞擊之後產生的巨大力量，將這份能量收集起來，在這個世界線之外，重新構架世界。這樣，我們就不再是附屬品，未來，將屬於我們的世界。到時候，一切的不幸，一切的問題，都會得以解決。你的朋友們會富足快樂的生活，你也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命運約束，非得去做個救世主。我可以向你保證，新世界是一個任何人都能自由生活的新的地方。就彷彿王朝交替一樣。所以死去的生命會在新的地球上得以新生。”
“啊，這樣啊……”
川神點點頭，單手托着下巴，好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亞雷斯塔心裏稍微鬆了口氣，看他願意思考，覺着，他是不是可以溝通呢？
剛剛的話倒不是騙他，他確實準備用這種方式，來讓世界脫離命運。重構世界。到時候，他將成為創世神，神是不可以過多的干涉世界的，到時候，川神也不用擔心自己再被亞雷斯塔威脅。因為到時候，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亞雷斯塔。
“到時候，我希望身為太平要術的你，可以帶給世界真正的太平。那個世界，科學和魔法並不是水深火熱的態度，雙方將以學派的不同而展開辯駁，所有人都會幸福的。”
“啊，這樣啊。”
川神聲音里肯定了不少，他用力一點頭。
隨着他頭的動作，周圍的空氣忽然爆炸，以衝擊波的姓氏向亞雷斯塔沖了過去。
桌子，牆壁，各種各樣的裝飾品全部被碾碎，房間一角的香爐被打碎，香氣忽然溢滿整個空間，給人以濃郁到有點噁心的感覺。
“我拒絕。”
“為什麼？明明，這個世界對你來說……”
“我不是來跟你說廢話的。我是來殺你的。請不要搞錯了這點，先生。”
川神響也冷淡的笑了笑，他剛剛的思考，根本不是覺着亞雷斯塔的話有道理，而是單純的在思考，一會要用什麼招數先攻罷了。
他很清楚，聽神谷所長的話，就能推測出來了。亞雷斯塔作為最偉大的魔法師之一，自然，他的魔法造詣非常可怕。肯定會非常強的。
他沒有給自己護衛的原因，是他不需要，他自己就是最強的那個。
所以，川神得好好斟酌一下，要用什麼招數來先攻，之後要用什麼招數來反擊。
亞雷斯塔的新世界理論？
管他作甚。
自己是來殺人的，不是來講道理的。願意說就說，反正自己不會去聽的。
亞雷斯塔在颶風之中安之若泰，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彷彿面對不可理喻的木頭一樣的，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好吧。我原以為，你可以和我互相理解的。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滿足你求死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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