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強勢的男人
別墅的廚房裏王媽正在做早餐,歐瓷洗了手也準備去幫忙。
“哎,少夫人,這個我來,你歇着就好。”
歐瓷面色微僵:“王媽,別喊什麼少夫人,叫我小瓷就好。”
“少爺吩咐的,我可不敢。”
王媽笑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出去吧,少爺和紀老在湖邊散步,早餐一會兒就好。”
歐瓷就那樣被笑咪咪的王媽無情地推出了門。
凌禕城的確和紀懷恩在繞着湖邊的青石板轉悠。
清晨時分,這裏處處鳥語花香,湖面上甚至還泛着薄薄的霧,讓人有一種如臨仙境的感覺。
透過湖面蒙上的那層曼妙輕紗,兩人遠遠地就看到歐瓷朝他們走過來。
她穿着海藍色長裙被晨光籠了一身的清輝,像翩然而至的女妖,美得不可方物。
紀懷恩看向歐瓷的目光帶着長輩對晚輩的一種讚賞。
他在凌禕城的肩上拍了拍:“禕城啊,正國生病在床,我和他也算是患難之交,有些話我現在必須替他說。”
凌禕城點頭:“紀老請講。”
紀懷恩的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踱着方步:“小瓷這丫頭是個好孩子,我也看得出來你對她有意思,竟然這樣你還在等什麼?”
凌禕城抬眸就看到歐瓷的裙擺在風中獵獵飛揚,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等她離婚。”
紀懷恩皺眉:“她結婚了?”
“是的。”
“她的丈夫是誰?我怎麼一點也沒聽到風聲?”
“穆長青的長子穆司南。”
紀懷恩在腦海里搜索片刻:“竟然是他?小瓷怎麼會和穆家扯上關係?”
凌禕城淡淡地回答:“商業聯姻。”
紀懷恩的手指在身後不自覺的捏緊:“禕城,我們都是男人,你今天給我交個底,以小瓷這樣二婚的身份你會不會嫌棄她?”
他其實說得還算隱晦。
歐瓷已經結婚,自然不會再是完璧之身。
身為男人哪有不在意的呢?
更何況他還是權勢滔天,富可敵國的凌禕城,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
此時,陽光從樹梢之上陡然升起,天地之間頓時光芒萬丈,美是美,只不過湖面的霧散了,明顯有些刺眼。
凌禕城微眯了眸,眸色里是揮不散的暗沉:“紀老,我的妻子只會是她。”
紀懷恩明顯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神色莫辨地看他一眼:“那虞青青你打算怎麼辦?”
凌禕城指間的香煙一直沒抽,此時順着風向已經灼燒到他的皮膚,他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半晌,他才緩緩地說道:“她的事,我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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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瓷來找紀懷恩是為了夏正國的病情。
紀懷恩是腦神經方面的權威,在國外有很多植物人都從他手中清醒過來。
但夏正國有點特殊。
畢竟躺在床上快二十年了,中途也沒能得到細心的照顧,現在治療起來需要時間。
歐瓷也知道很艱難,她覺得有希望總是好的。
吃過早餐,她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是真心感謝他們為夏正國的照顧和付出。
臨走前,紀懷恩將自己的名片給了歐瓷,並叮囑她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歐瓷點頭道謝。
對於紀懷恩,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在回城的路上,照舊是凌禕城開車。
歐瓷坐在副駕駛明顯心不在焉。
凌禕城伸了手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指尖格外的冰涼。
出了山區,車窗外的溫度明顯升高,他的神情有些倦怠,所以在車內開了空調。
“很冷?”
男人問她,將空調調高了幾度。
歐瓷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拿開:“山路呢,好好開車。”
凌禕城之後再沒有說話。
他估計應該是之前的車禍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一小時之後,悍馬停在麗景公寓樓下。
歐瓷在解安全帶的時候突然說道:“凌禕城,我該拿什麼來謝你?”
凌禕城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你覺得呢?”
歐瓷的目光落在車頂垂掛下來的美人魚掛件上面。
美人魚通體只有拇指般大小,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一張小臉笑得眉眼彎彎,淺藍色的魚尾呈流線型往上飛躍的姿態,很的漂亮。
她記得這個掛件一直掛在慕尚那輛車裏的,後來慕尚送去修車廠,男人竟然又將它取回來放在這裏。
歐瓷伸手,在指尖快要觸碰到美人魚的時候,她問凌禕城:“我可以摸摸她的尾巴嗎?”
凌禕城落下車窗,從儲物室抽出一支香煙,本來準備點燃最後又掐了。
他的手指第一次毫無規律的敲打着方向盤:“隨便!”
歐瓷淺笑,將美人魚取下來整個放在自己的掌心,指尖細細描繪着它精緻的五官,然後像是隨口一問:“凌禕城,它好漂亮啊,是誰送你的?”
凌禕城偏頭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你喜歡?”
歐瓷搖頭:“不!”
別人送他的,她怎麼可能喜歡?
凌禕城的目光沉了沉:“回去吧。”
歐瓷將美人魚重新掛上去,然後快速地說道:“凌禕城,我已經委託律師在辦理離婚手續,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我離婚之後自然會來找你。”
找他做什麼,歐瓷沒說。
她在心裏給自己的答案是,凌禕城不動聲色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既然他的目的是睡她,她給他就是。
但是,僅限於身體。
凌禕城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挑起她的下巴摩挲着。
兩人近在咫尺,他能看到她眼中隱藏的慌亂。
他緊抿着唇,一點一點向她靠近。
在快要碰到她的時候,歐瓷堪堪偏過頭了。
凌禕城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的手指放開她的下巴,順着她的脖頸一路往下,然後停留在她的心臟位置:“歐瓷,從今往後,你這裏放的只能是我。”
好強勢的男人。
歐瓷的心微微一滯。
她想要說不可能。
但她迎上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最終還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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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瓷回家後站在窗邊點燃一支煙,然後靜靜地看着樓下那輛像小黑點一樣的悍馬。
凌禕城還未離開。
她不知道他將車停在哪裏做什麼?
男人的心思她完全猜不透,這樣無法掌控的局面很讓人心煩。
歐瓷抽了一口便將煙掐斷了。
她回到衛生間,看着裏面堆放的男士襯衫和西褲,想了想又轉身回到客廳從垃圾桶將那件黑色外套拿出來。
都是凌禕城的。
並且那人還吩咐將它們洗了。
歐瓷回想起他為她做的種種事情,躊躇片刻還是認命地將它們丟進了洗衣機里。
她在心裏暗示自己,反正衣服她是洗過了,至於洗成什麼樣她可管不了。
畢竟他的衣服都是高級定製,說不定被洗衣機一絞就變了形。
她甚至還想到凌禕城見到皺巴巴的衣服時一臉吃癟的樣子。
結果洗衣機“轟轟隆隆”的轉過之後,歐瓷從裏面拿出來一看,擦,完好無損。
她憤憤地將他們全部掛進衣櫃裏。
視線之下是另一件男士外套,那是暴雨夜她披着回來的。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的衣櫃已經被他侵佔了不少。
那麼,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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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瓷忙完一切將手機開了機。
裏面密密麻麻幾十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穆司南。
她回復過去時電話剛接通,穆司南已經在那邊咆哮出聲:“歐瓷,你TM昨晚又滾去哪兒了?為什麼手機一直關機?”
中午送她回歐家,他就說了晚上會去接她。
結果人不見,連手機也關機了。
他這個丈夫當得真是失敗。
歐瓷揉了揉眉心:“穆司南,我已經將我倆離婚的事宜全權委託給了律師,以後有事請給我的律師打電話吧。”
她回他電話算是做到兩人之間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也不管穆司南什麼態度,歐瓷掛斷電話後用短訊的方式將蘇曼的號碼發給了他。
然後在下一秒就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下午的時候,歐瓷接到蘇曼的電話,大致意思是說離婚協議書已經傳給穆司南了,讓她注意等待法院這邊的傳票。
歐瓷有些吃驚,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記得那位前台小姑娘說過蘇曼手裏案子多,她預期的時間會是半年之久。
歐瓷後來去了沈鈺兒那兒。
丟丟看到她,興奮地撲到她懷裏拿舌頭舔她的臉,還不停地搖尾巴。
沈鈺兒戴着口罩正親力親為給一條小貴賓剪毛。
小東西待歐瓷的這幅親熱勁兒惹得她風情萬種的笑:“小瓷,你看看,我就說養狗比養男人好吧。”
歐瓷知道她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不正經,揉着丟丟的腦袋:“鈺兒,蘇律師今天將離婚協議給了穆司南。”
沈鈺兒此時正將手裏的剪刀揮得嚓嚓響:“怎麼?你難道又捨不得離婚了?”
“不是,我就覺得她的辦事效率好像太快了吧。”
沈鈺兒想了想,停下手裏的動作:“好像也真是,一般這樣的案件不拖幾個月都不正常。”
歐瓷點頭:“所以,我也覺得奇怪。”
沈鈺兒見她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乾脆將手裏的剪刀遞給身旁的一位助理,再拍了拍手上的狗毛:“走吧,我的小祖宗,今晚陪你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