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好小氣哦
病房裏很不安靜,特別是在安之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總有醫護忍不住過來說幾句平安之類的話語,順便也打擾一下黏黏糊糊的二人世界。
凌禕城剛開始還能忍着,後來見眾人竟然是一幅沒完沒了的架勢,於是一怒之下將安之帶到了醫院附近的酒店裏。
總算是擺脫了。
兩人一路上十指緊扣,安之能感覺到凌禕城握着自己的力度很重,笑了笑:“你輕點,我又跑不了。”
凌禕城看她一眼,乾脆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一幅更霸道的表情。
安之輕嘆一聲,依了他。
剛進酒店的房間,凌禕城便將她壓在牆壁上,腳後跟一踹,大門轟然關得嚴嚴實實。
安之被他急切的樣子逗得莫名想笑,在她的印象里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一幅沉穩自持的冷酷姿態。
她的衣服已經被男人推高,冰涼的牆壁刺激得她忍不住小聲抱怨:“凌禕城……”
凌禕城一邊用手墊在安之的背後隔開了冰涼的溫度,一邊埋頭忙碌着,語調有些不滿:“叫老公。”
片刻之後安之也被他撩出了火,小聲嚶嚀:“老公!”
凌禕城:“……”
“老公,啊……”
“別喊了……”
安之:“……”
不是他讓喊的嗎?
凌禕城雙眸猩紅,渾身的血液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再被安之這麼帶了情色的語調撥弄兩下,快要了他的命了。
安之的耳畔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手掌的溫度快灼傷了她的皮膚。
“唔……”
她想說她快暈了,但唇瓣被堵得嚴嚴實實。
凌禕城在床上總會暴露出他骨子裏最強勢的一面。
安之果真笑不出來了。
第二天清晨,安之算着時間,她剛好才睡一小時。
然後,身邊的男人就醒了,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安之閉着眼睛軟弱無力地靠在凌禕城懷裏。
“伸手。”
安之機械的將手臂伸出來。
“揚脖子。”
安之抬起頭。
凌禕城正在給她穿衣服,見懷裏的女人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最終不忍心:“算了,再睡一會兒,糊糊那邊,我們下午過去。”
但凡關係到糊糊,安之就全亂了,陡然睜開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不要。”
一夜未睡,她的眼睛充血厲害,喉嚨也沙啞無比。
凌禕城看她一眼:“你這個樣子,確定能給糊糊留個好印象?”
安之捏了拳頭,輕飄飄地砸在他的胳膊上,一臉抱怨:“知道今天要去接糊糊,你昨晚為什麼非要折騰?”
“忍不了。”
男人答得理直氣壯。
安之:“……”
最終,安之怕自己這幅慘狀給糊糊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於是她妥協了,倒頭繼續睡。
凌禕城也陪着她,剛開始還挺規矩,到了後來,他的手又開始躁動不安。
安之欲哭無淚,在夢裏都不停地和凌禕城抗爭:“不要了,我說不要了,凌禕城,你聽見沒有……”
……
下午。
安之昏昏沉沉地醒過來,腦子裏像被人灌了水泥,好重。
凌禕城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妥當,趁安之睡覺的間隙,他還出門買了一些禮物。
安之閉着眼睛穿衣服,胳膊被凌禕城抓住。
“都穿反了。”
男人沉聲說到。
安之睜眼,眼眶裏依舊紅彤彤一片,她拿着衣服看了看:“沒有啊。”
凌禕城將安之手裏的衣服丟開,再從購物袋裏拿出一件:“換這個。”
安之看了看,好漂亮的藍色長裙,一時間精神好了不少。
“你先出去。”
她朝着凌禕城揮手。
有他在,換衣服又怕蹦出火星子,這是安之的前車之鑒。
凌禕城大爺似的斜靠在床頭,一副慵懶的姿態看着她。
偏不走!
自己的老婆換衣服,為什麼要走?
安之沒轍,瞪他一眼之後,“砰”一聲進了衛生間。
凌禕城眸色幽深地看了看緊閉的衛生間門,再慢條斯理地點燃了一支煙,剛抽一口就聽到衛生間裏傳來安之急切的聲音。
“凌禕城,你進來一下。”
凌禕城沒動,菲薄的唇正緩緩吐着白色的煙圈。
安之以為他沒聽見,又抬高了音量:“凌禕城,快來。”
凌禕城終於起身將門打開,欣長的身姿斜靠在門口,聲線淡淡的:“不是不要我看嗎?怎麼又喊我進來?”
安之嘀咕:“好小氣哦!”
凌禕城輕哼一聲。
安之也懶得和他計較,此時她已經換好了長裙,可長裙的隱形拉鏈在背後,安之各種努力也夠不着。
將背轉給他:“幫我拉一下。”
凌禕城目之所及就是安之瑩白的肌膚,精緻的蝴蝶骨在長裙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分外誘人。
他掐滅煙頭,指腹忍不住覆上她的背脊摩挲着:“拉什麼?”
這男人就是明知故問。
安之滿臉怨憤:“拉鏈啊,你趕緊的。”
再這麼磨磨蹭蹭,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糊糊。
剛說完,凌禕城的手已經從她的背往前面移去,然後,安之尖叫一聲:“凌禕城,你……”
凌禕城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捏着,他將下巴擱在安之的頸窩處,呼吸變得凌亂:“老婆,我們明天再去接糊糊。”
安之嚴詞拒絕:“不行。”
“你摸摸。”
男人恬不知恥的用另一隻手拉過安之的手往下,安之轉身就將他推開了:“凌禕城,你還有完沒完?”
男人乾脆地答:“沒有。”
安之無語,生怕有搞出什麼事情,於是急匆匆從衛生間離開。
凌禕城隨後也跟了出來,就在卧室的床沿邊上,他的手指挑起安之的裙子,然後往下一拉。
安之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她的雙手下意識捂着前胸的位置:“凌禕城,我說了不行的。”
凌禕城挑眉:“老婆,你想多了,咱們只是換一條裙子而已。”
“為什麼換?”
安之警惕地望着他,她才不相信他這個滿嘴跑火車的人。
“不好看。”
男人言簡意賅。
明明很漂亮啊,長裙是安之最喜歡的湖藍色,裙擺上鑲了大大小小的碎鑽,隨着身姿的輕輕擺動,就像秋日的湖面上灑下了點點光芒,璀璨奪目。
凌禕城才不管,稀里嘩啦從購物袋裏又重新翻出一套衣服遞過去。
安之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套粉白相間的撞色運動裝。
“這個方便。”凌禕城說:“拉鏈在胸前。”
安之什麼也沒考慮,三下五除二地換上。
比起長裙,運動裝少了風情萬種的魅惑,多了幾分朝氣蓬勃的青春。
就這樣吧,看糊糊要緊。
途中,凌禕城開車,安之坐副駕駛,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安之還是忍不住問他:“凌禕城,你是不是覺得我穿長裙太漂亮了?”
凌禕城的目光直視着前方,很淡定地回答:“我擔心你冷。”
“是嗎?”
安之輕哼一聲。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眼,長裙修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玲瓏的線條,很是令人想入非非,那邊有顏世一,在凌禕城看來,每一個男人都有挖牆角的嫌疑。
半小時之後,悍馬駛入一座氣勢恢宏的莊園。
庄園裏有不少穿黑色正裝的保鏢在巡邏,全都持着槍,一副嚴陣以待的肅殺表情,不知道的,以為自己闖進了某個黑社會組織。
安之知道顏世一一身匪氣,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跩,這個哥哥,好嚇人的樣子。
其實安之誤會了,顏世一從來都是自由散漫習慣了,這段時間庄園裏調集人手過來完全是因為小糊糊和駱佩娟的原因。
凌禕城說了,小糊糊掉一根頭髮就會要了顏世一的命,為了保命,他不得不下血本了。
當個舅舅,他容易嗎?
凌禕城將車熟門熟路地開進了車庫,旁邊立刻有老管家過來替安之開車門。
“小姐,午安!”
老管家是中國人,滿臉恭敬的姿態。
安之不認識,卻也落落大方的微微頷首:“午安!”
凌禕城來這裏很多次了,自然是知道的:“李叔,顏世一呢?”
“回姑爺,少爺在湖邊帶小小姐玩兒呢。”
聽到糊糊的消息,安之的精神緊繃起來,凌禕城牽住了她的手:“走吧。”
這個莊園的格局和棲霞山很相似,兩人穿過紫藤花的長廊,繞着鵝卵石鋪就的湖邊,便看到成片的挪威槭樹被金秋染成了杏黃色,其間也有紅楓交疊,在夕陽的餘暉下簡直美成了一副醉人的畫。
有一架白色的鞦韆就在旁邊,遠遠的,安之聽到有小女孩的嬉笑聲:“奶奶,快點,再快點……”
駱佩娟也是大嗓門:“小心哦,注意哦,奶奶推了,糊糊得抓緊了哦......”
“哇喔,糊糊飛起來了,糊糊飛得好高好高,糊糊……”
下一秒,駱佩娟一聲尖叫:“啊!”
安之屏住呼吸,就看到小丫頭跟隨着晃蕩的鞦韆整個人飛了出去,再仔細看,小丫頭的身體已經脫離開了鞦韆底座徹底懸空,小小的身影像一隻失重的小秤砣直直往下墜落……
“啊!”
安之也是一聲尖叫,心臟猛然被揪緊。
照這樣的情況,糊糊摔下來不知道多慘烈呢。
凌禕城見狀也是臉色突變,幾乎是毫不遲疑以一陣風的速度朝着小糊糊飛奔而去。